第四百一十五章 守衛首裡城

見到對方僅僅派出了兩隊人，總數不到一百人，谷正明也沒有出全力，他立刻命令只有五十名火槍手射擊。站在三米高的城頭上，用火繩槍打靶是完全沒有危險的。

比起八旗兵強悍的騎射功夫，日本人的弓箭射程只有十多米，火槍的射程也不超過五十米，如果他們不使用大炮，根本就是在給海軍陸戰隊送菜。一陣乒乒乓乓的射擊過後，那些沒有甲冑的足輕立刻被放倒一片，剩下的人連滾帶爬的逃了回去。

「連長你看啊，日本人真搞笑，每個人後面都插個旗子，簡直就是砍頭時候的犯由牌嘛。」幾個士兵看著狼狽逃竄的日本兵，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錯，這些日本兵就是在插標賣首，咱們就負責收割人頭。這一仗下來，大家估計又能記不少的軍功了，等到年底該升職的升職，該發獎金的發獎金。」谷正明大聲喊著，大家想起軍功的獎勵，無比心中熱切。

一個琉球兵問道：「你們打死一個日本兵給多少獎勵？」

「這個咱不知道，畢竟是第一次打日本兵嘛。不過上次打建奴，那可是一個人頭一兩銀子，十個人頭就能從白兵升到上造，聽說有一個上造厲害，一口氣砍了二十多個建奴，後來被破格提升為不更了。」這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講解著，聽得那個琉球兵羨慕不已。

「大哥，如果我加入你們這個隊伍，收不收啊。」琉球兵詢問道。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們的士兵選擇很嚴的，訓練也相當嚴格，差一些的根本進不來。」士兵回答道。

旁邊的谷正明聽得心中一動，現在可是薩摩藩大軍壓境，每多一分戰鬥力，就多一分保證。他立刻高聲喊道：「所有人聽著，參加戰鬥的琉球兵戰後將獲得與唐勇一樣的獎賞，如果陣亡撫恤金也是一樣發放。只要能夠守住首裡城，戰後我親自給你們請功，並建議張大人收留你們。」

谷正明的這些話說的有些不明所以，琉球兵基本上都沒聽懂，不過他們和海軍陸戰隊士兵攙和在一起，可以私下詢問。當他們得知唐勇的軍餉、待遇和撫恤金數量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加入這樣一支武器好伙食好軍餉高，同時撫恤金又高到離譜的軍隊，平時能吃好的，戰時陣亡了也不怕家人無法生活。在這個多數人都朝不保夕的時代，這樣的軍隊是最有吸引力的，琉球兵們頓時被激起了戰鬥激情。

琉球兵們討論著加入唐軍之後的待遇，日本兵的進攻再次展開了。剛才明顯沒有試探出對方的火力，足輕隊就已經潰敗了，這次樺山久守吸取教訓，一次派上了六個足輕隊，足足三百人的兵力發起衝鋒，同時還有一百名火槍手跟進掩護。

「繼續射擊。」谷正明依然只命令五十人射擊。因為使用紙包定裝彈藥，唐軍的裝彈速度要快許多，每分鐘四發的射擊速度，完爆日本那些鐵炮手。唐軍的火槍手打得熱鬧，琉球兵卻只能在那裡暗暗鼓勁，他們使用的都是冷兵器，根本幫不上忙。

「瞄準那些日本火槍手。」谷正明對其他火槍兵說道，那些沒有進行火力壓制的人則暗暗瞄準了對方。日本的鳥銃射程太近，必須到城下才能發揮作用，然而他們尚未進入自己的有效射程，對面城頭的槍聲已經響了。

密集的槍彈打在那些日本火槍手的身上，竹片甲根本無法阻擋鉛彈的穿透，走在最前面的人紛紛被射倒在地，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雙方武器射程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僅僅是兩輪射擊過後，死傷過半的日本火槍手就撤了下去，完全放棄了對足輕隊的掩護。

反正已經暴露了火槍手的數量，谷正明索性命令全體開火，對著日本足輕隊進行攢射。密集的彈雨讓缺乏防護的日本足輕接連倒下，他們的士氣很快就崩潰了。

看著再次逃回的士兵，樺山久守火冒三丈，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火器犀利但人數不多，而他要想發揮人數優勢就必須四面同時攻打。樺山久守很快分派了兵力，將數千人分成兩部分，從三面攻打城門。

這次進攻日本人準備充分，他們用船帶來了大量雲梯，一群群的足輕就爬著雲梯向上衝去。只不過首裡城的建造比較類似於華夏和日本城市的融合體，城牆看上去類似於華夏卻相當彎曲，而且如日本城牆般分成多個層級，城牆綿延太長防守起來非常困難。谷正明無奈之下，只能將兵力集中到最低一層城牆的三個城門上，其他地段的城牆只用少量火槍手游弋，防止對方偷襲。

日本足輕使用的都是長槍，這種武器平原上作戰很適用，要想爬雲梯就困難多了。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四五的日本足輕拿著笨重的長槍，一步一步的往雲梯上爬，其速度可想而知，防守的琉球士兵得以從容的用礌石滾木砸倒登城士兵。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唐軍和琉球軍仗著城牆的優勢，與十倍於己的敵人廝殺。

守軍人數畢竟太少，在數千日軍的亡命衝擊下，漸漸支撐不住了。樺山久守立刻全軍壓上，不但從城門附近，也從那些沒有城門的地方進攻，防守的面積變大，讓城內守軍更加捉襟見肘了。

「開炮，射擊日本人的後隊。」谷正明指揮著僅有的幾門火炮發射，這些三千斤的佛朗機炮都是朱聿鍵離開時留下來的。火炮數量不多，很難對大群的日本人造成有限殺傷，充其量只是遲滯對方後隊的增援罷了。

見到對方城頭有火炮，樺山久守立刻向己方的炮兵發佈命令：「把大筒全都拉上來，摧毀首裡城上的火炮。」

一群臨時的日本炮兵推著笨重的炮車，將所有的八門千斤佛郎機推向前線。他們的火炮射程太近，只能到距離對方六百米以內，才能保證打到城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