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細思極恐

說實話，如果不是皇甫旭與無神刻意壓制，造成的動盪會更大，永遠不要小看天人級別的戰力。

不過這裡是東瀛皇宮，天照意志最為接近專注的地方，更有天皇龍氣鎮壓，所以皇甫旭和無神才有所收斂。

時間點滴過去，皇甫旭與無神對峙的時間越長，散發的氣息就越加恐怖，道道空間波紋在兩人之間遊蕩對撞，轟轟的爆鳴聲連綿不斷。

就在兩人剛要正面交鋒動手的時機，一道金黃色的卷軸從天邊飛落，懸浮在兩人中間的半空中，而後黃色煙雲溢出，上面一道威嚴，強大，如神靈一般的意志顯化成一張俊朗的面孔。

這張臉孔，眉如遠山，目似朗星，鼻如懸膽，像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更難言的是氣質，高高在上，又平平常常，七分貴氣，三分仙氣，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無神，皇甫旭，住手吧。你們帶著玉扇裕人來明武宮見我。”

大如雷霆，小似蚊喃，如皇甫旭無神等人，聽到的就是如雷霆一般響徹天地的巨音，十分神似鐘磬，帶著壓服一切的霸道。

小似蚊喃，如那些守護在宮外的宗師武者，侍衛，宮女等等，就什麼也聽不到，唯有心底感知嗡嗡鳴音，有些心悸。

皇甫旭臉色一變，東瀛明武天皇竟然是一個如此強大的武者，剛剛大小兩音，竟然隱隱給他一種當日令東來破碎天地氣象的感覺，這實在出乎他的預料。

不要多，甚至不需見面，只這兩音，就足以比擬燕狂人曲傲兩人，足可以知道明武的實力到了何種地步，既然如此，千年不朽，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多立一個太子呢？

按耐下心裡的疑問，皇甫旭按住隱隱作響的鎮獄神刀，看了眼無神，見他一臉恭敬如膜拜天神的樣子，微微搖頭，無神可以給裕人奠基，但絕不是武道路上的最好老師，因為他教不了裕人最強的武道，看來還是得他這個父親費心。

牽著玉扇的手，無神看著皇甫旭的動作沒有再多說話，當先邁步前行，皇甫旭和玉扇裕人則跟在後面，隨著無神前往天皇所在的明武宮覲見。

不多時，四人來到一座孤零零的，矗立在皇城內層正中央的宮殿前，空無一人，左右四周全是各式各樣的神像，神廟，裡面神靈萬千，種類無數，但都有一個共同點，相貌一模一樣。

泥塑的，金造的，銅做的，還有彩繪的，等等種類，神靈都是一個三十來歲，相貌英俊，氣質陰森的中年。

皇甫旭一靠近這裡，就感覺到虛空中，被一層層密密麻麻擁擠的念頭給填滿，或者說無數人的意志聚集在明武宮外的無盡神靈中。

無神和玉扇見怪不怪，從第一代天皇起，這裡宮殿變過，地形變化，裝飾佈置變過，甚至人變過，唯有這滿滿空間的神靈未曾變過。

“怪不得皇宮是天照意志最為濃烈，也是最接近天照的地方，原來奧秘就在這裡，是蠻族圖騰武學糅合佛道信仰創造的神功？東皇照果然厲害。”

皇甫旭眼睛一眯，狹長的雙目閃過一絲寒光，天皇看來高高在上，但也不過是天照的一枚棋子，早晚被用過拋棄，裕人將來也會是這種人生嗎？

吱呀，轟隆隆的震顫聲過後，雄偉的明武宮大門打開，兩個身穿黑衣，蒙著面罩，背著短刀作忍者打扮的人從宮內走出，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

“諸位大人，天皇有請。”

無神和皇甫旭當先邁步，同時走入大殿，帶著裕人的玉扇則跟在兩人後面，臉上很是平靜，唯有小裕人一臉的興奮，似乎對周圍的氣息很是陶醉，手舞足蹈。

進入大殿，宮內大門瞬間閉合，昏暗的四周則刷刷刷的亮起數不清的明珠燈，將大殿照亮，比白晝還要清晰刺眼。

距離四人百米前的高臺皇座上，正有一個髮絲如雪，形容枯槁的男子端坐其上，一波波如神靈一般偉大的意志從他體內散發，同時揮發的還有無量精氣。

正當皇甫旭訝異明武天皇自尋死路時，這無量精氣又聚攏成一條長龍，從皇座上之人的後背灌入，當尾巴消失，男子又變成一個英武不凡的青年。

“這，陰陽造化，生死輪轉，明武天皇果然是不世出的高手，厲害，不對，這不是他的力量。”

皇甫旭正感歎天皇強大，猛然眼皮一跳，發現其實明武就是一個普通人，絲毫真氣也無，不過有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神力為他所用，所以才有這般驚人的氣象。

當然，也包括剛剛隔空凝聚意志，散發出的極強修為境界，也都是借助那股神力才能達到。

“還是天照，與中州神靈不再不同，天照是一個活著的神，竟然有這般雄偉的力量，對他也許只是絲毫之間的力量，竟然有比擬曲傲燕狂人的神力，這就是他一直留在真武不破碎的原因嗎？”

皇甫旭陡然發現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天照本身就是破碎級別的強者，更在遠古神魔盡數破碎或死亡的情況下，遠走夷州，化身天照享有無盡香火信仰。

這麼多年的積蓄，他的力量已經龐大到撼動世界的程度，單一的破碎強者，很可能不是他一合之敵，拿令東來來說，境界也許還要高過天照許多，但純粹得力量差了百倍千倍。

“也許破碎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不過很難修成，天照當年之所以留在真武大陸，不是不想破碎，而是心氣更高，想要一破碎，就能超越父兄，成為最強的神。

也許，是破碎後的世界太過危險殘酷，天照心有恐懼，這才想要積蓄到他認為足夠的神力再行破碎。

不過不管是哪一樣，天照都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原來這世上破碎未必是最強的力量，會不會在大陸的某一個角落，還隱藏著和天照一樣的狠人呢？”

皇甫旭心裡膽寒，不是他膽子小，而是細思極恐，比如他父母找到後來被冥祖奪走的真魔手骨，那可是一代破碎真魔留下的手骨，誰能將破碎級別的魔頭逼迫到那種程度？

天照？還是別的老古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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