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觀摩收穫

九環刀刀勢兇猛，對面那一身腱子肉的少年也不是個軟蛋，厚背刀滄啷一聲出鞘，雙手持刀向上掃去，一身後天真氣鼓蕩，雖然斬不出刀氣，但雙腳錯開，一前一後，下盤穩固，全身力量真氣盡數斬出。

鐺的一聲巨響，九環刀與厚背刀的刀鋒斬在一起，眼尖的都能看到火星四處迸濺，在相交的地方，兩柄刀都砍出一顆牙齒大小的缺口，接下來兩人始終一步不退，刀刀砍到實處，算是周圍幾個擂臺打得最激烈的一場，不過十幾招過後，少年明顯後力不繼

“純以武功來說，還是九環刀大漢更為厲害，但基礎潛力，厚背刀少年則勝出不少，這還不止，看他刀法痕跡，應該受過名家指點，以我目光來看，即便此戰輸了，也比那個大漢更有機會進青波湖。”

皇甫旭暗暗點評思量，不出他所料，少年在第二十三招時被九環刀擊退，臟腑隱隱受創，不過磨刀堂的刀手在接到一封手書後，給了少年一塊木刀權杖，算是日後進入青波湖的標誌。

“這也能行？靠，同境界時這小子的武功比我當初差的遠了，磨刀堂的人是不是瞎了？”

肖鶴一雙眼睛瞪的滾圓，看著九環刀大漢一臉失落的樣子有些同情，在他看來這個少年基礎是不錯，刀法也算可以，但遠遠稱不上出類拔萃，這樣的人也能入場？

華貢聽到這話，冷冷一笑，看著磨刀堂的人滿是不屑，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經歷過什麼，“你看不出嗎，這個小子應該早就內定了，作為這個擂臺的第一場，肯定要給出一個名額的，不然大家哪有積極性上臺呢？”

呂轍則有些不同意見，“不儘然。這個少年武功底子不錯，刀法痕跡讓我想起之前西安郡的一個刀法名家，苑瓊禮，重嶽刀勢還算值得一看，倒是那個九環刀，不過是仰仗刀器之力擾亂對手心緒，下乘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

幾人還在品評，皇甫旭看了眼擁擠的人潮和四周，開口道，“你們散開吧，不要聚在一起，一百個擂臺，交手之人總有厲害的，多多觀摩揣測，遇到合適的對手，上場驗證一番。”

皇甫旭話音落下，呂轍等人就隨著人流四散離去，神火上人也搖頭離開，不知去了哪裡，後天的對戰實在枯燥乏味，對他們的吸引力不大，也沒有多少借鑒，還是找一些先天對戰的擂臺更有價值。

皇甫旭則是看著下一個手持雁翎刀的後天武者登臺，繼續觀摩對戰，武道都是從低到高，層層遞進，過往他在短短幾個月時間連跨後天數層境界，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根基雖然比起渝州的武者穩固許多，但放在中州乃至其他武道大州，就會現出疲軟之態，現在正是查缺補漏的機會。

這還不止，他雖是刀道奇才，在中州也練過快刀之法，但正式練刀，或者說決定走刀道一途，卻是在來渝州之後，一些基礎的東西只是一知半解，沒有師長老師教授，走了不少彎路，現在面對這些後天刀手，卻可以印照自己，對自己的好處無法估量。

就這樣，皇甫旭觀摩了一場又一場後天刀手的較量，有喜悅收穫的時候，也有一無所獲的時候，不過沒有收穫他也不急，另尋其他對戰擂臺，總會見到一些閃光點。

這些上擂臺參戰的刀手，武功不一，強弱不一，良莠不齊，但皇甫旭強就強在能從一個廢物的身上看到他優秀之處，比如之前一個修煉快刀之人，刀速就不說了，不一定趕得上練重刀的人，可以說這個人在刀道一途根本沒有前途。

但皇甫旭硬是從這個人的刀法中看到別樣的東西，那就是秩序，條理，快刀的刀速不快，等於廢了一大半，但此人別出心裁，出刀如織網，每一刀的起手，每一刀的落點，都有他存在的意義，絕不是胡亂瞎砍。

直到最後，編織成一張刀網，將敵手牢牢捆住，舉步維艱，敵人每出一刀都要耗盡心力，算計此刀是否會是陷阱，不得不放慢刀速，這也正中此人下懷，最後被拖死，走快刀一道的人贏下這一局。

當時四周圍觀的武者有質疑這一局的公正性，甚至懷疑有暗箱操作，不過被磨刀堂的人駁斥，最後不了了之，這個練快刀的人也得到一枚珍貴的木刀權杖。

皇甫旭兜兜轉轉，看了至少不下三十場比鬥，有時興起，皇甫旭還會隱藏姓名，壓制修為上臺參戰，只以基礎刀法對敵，見招拆招，倒也贏了幾場，不過未被磨刀堂的考核選拔人員看重，沒能得到權杖。

一路上計算，加上第一場的那個精悍少年，也不過四個人得到青波湖的通行標誌，可見選拔的嚴格。

自覺收穫不錯，皇甫旭轉而又到一些先天武者的對戰擂臺觀摩，眼界也是大開，各式各樣的刀法層出不窮，真氣屬性種類威能也是大小不一，比起閉門造車，這樣的交流對戰實在是好處多多。

“咦，沒想到陳安華也在這裡。”皇甫旭四處轉悠，隨著人流湧動奔波，有時停駐，巧合之下見到陳安華在擂臺上正與一個青年對陣。

場上，青年佩刀隱隱有些裂紋，身上的衣服也很是寒酸，但刀法莊嚴古樸，招式嚴謹，基礎極為雄厚，看得出定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刀。

在他對面，陳安華手中的長刀質地不俗，刀法也很是花哨，不過在皇甫旭看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同心閣從來就不以刀法出名，陳安民梅芳華夫婦擅長的也是劍法，能練到這個程度，算是陳安華自己有天賦了。

即便如此，與陳安華對敵的青年也遠遠不是其對手，刀法只是實力的一部分，修煉了同心閣的青鸞訣，陳安華的真氣威力十分狂猛，每一刀都附隨真氣的切割輕靈之力，打得青年嘴角苦澀，眼神無光，從小練刀，數年苦修，結果不敵二世祖良好的家世，再好的心態也駕馭不住。

皇甫旭看著青年的神態與意志漸漸消沉，輕歎一聲，有些惋惜，如果此戰過後這個青年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整個人就廢了。

這個世界不是沒有屌絲逆襲，不是沒有草根崛起，天鷹曲傲，這就是典型代表，但這樣的人物幾十年都不一定出現，處於優勢的，能夠有大成就的，還是那些有背景有勢力的人。

像是他自己，如果沒有皇甫家族，就算依靠系統，也不會如現在這樣順風順水，想要當上天星幫主，難度在上十倍都不止，還有他表露出的各項武功，也都會被他人覬覦，一個不小心，死都是一種奢望。

“不過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要想有所成就，就要自己去拼，去拿，唉聲歎氣，怨天尤人之輩，永遠是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