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開戰

等皇甫旭三人騎馬趕到橫海將軍府時，大門之外一個兵卒打扮的護衛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見到三人，先是恭敬一禮，接著說道，

“三位公子，公羊家老與吳統領已經先一步到比武之地，將軍讓小人在這裡等候三位，引領三位前去比武之地。”

公羊丘三人從馬上跳下，把韁繩遞給兵卒身後的幾個下人，點點頭，看來這幫人只以為是比武切磋，而不知道這是一場報復性質的生死之戰。

柳隨風也好，吳遵之也好，但凡有機會，都不會放過對方，但兩人也有不同，吳遵之不會拼命，柳隨風會搏命，這就是此戰可能不會有結果的原因。

皇甫旭三人跟著兵卒走進橫海將軍府，一路前行，最後來到一處類似軍中校武場的地方，裡面，幾個人正坐在那裡談天論地，最上首的兩人，便是一個身穿蔚藍色戰甲的男子與公羊青。

這個教武場方圓足有數百米，正東方是一處點將台，臺上血光繚繞，有腥氣傳出，一看就是歷經屍山血海洗禮過的異寶，也是冉崇橫海將軍發號施令的地方。

點將台之下，則是一方青石築就的石台，高有一米，上面擺放著一排座椅，此次見證與觀戰之人便是在此處。

走到冉崇等人身前，皇甫旭三人行過禮之後也不多言，只是靜坐在一旁等待戰鬥開啟，甚至東方勝見到柳隨風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們只是來觀戰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來學習的。

況且，他們雖都是世家子弟，但沒有官職在身，和冉崇的橫海將軍身份差距有些大，平日也沒有交集，根本不需多言。

冉崇則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三個人一眼，目光中有毫不掩飾的惡意，世家乃是大雍皇朝動盪的根源，世家子弟則是世家賴以生存維繫的根本，這些人早晚會是禍患，他怎麼可能有好感。

其中，三個人相對來說，冉崇態度稍微好一點的，反而是被家族趕出來的皇甫旭，這也不難理解，雖然難保有一日皇甫旭還會回到皇甫家族，但現在來看，他與家族聯絡不多，沒有讓他生出多少厭惡。

公羊青看著冉崇，哼了一聲，“冉將軍，此時人已到齊，該開始了吧。”

談條件時，這觀戰一條也包含在裡面，這等高手對戰，對於皇甫旭三人乃是難得開闊眼界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而冉崇也想早日解決這件事，除了根本性條件，其他都沒有回絕。

兩側，柳隨風和吳遵之對視一眼，同時一躍來到場地中央，雙方一個身穿黑藍線條交織的星雲鎧，一個披著亮銀白光陣紋刻畫的雷紋鎧，眼中的戰意與殺機甚至凝成實質，在目光之間的半空中激起一陣猛烈的罡風，吹向四方。

皇甫旭仔細打量著柳隨風，這個人他自從來到渝州就一直耳聞偌大名聲，凶威之盛一度為七大幫派之首，邱萬春差的遠了。

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眼界的開闊，也漸漸明瞭一些內情，柳隨風能有今日，甚至多番壓制其他幫派，只因背後有公羊家族撐腰。

“人是梟雄，能力魄力俱全，但只能算是人和，想要成就大業，還要有天時地利相助，本來公羊家族就是他的天時地利，但現在全部付諸東流，恐怕柳隨風心裡是恨不得把東方勝給扒皮拆骨。”

皇甫旭心裡有一絲明悟，柳隨風的眼界雖然沒有他這等接受過世家教導那般開闊，但也不至於鼠目寸光，恐怕是性格使然，此人太爭強好勝，沒有忍的境界和心境。

柳隨風似乎察覺到皇甫旭的目光，猛然回頭，掃向皇甫旭，眼神異樣，雖未見過面，但只是一眼，他已經看出皇甫旭與他是一類人。

“頭角崢嶸，霸烈存心，好一頭蛟龍，過往對他多有疏漏，今日看來也不算冤枉。以他此時表現出的氣度與風範，恐怕早就算到一切的可能，甚至就算出手打壓也未必能如願。可惜了。”

柳隨風可惜的不是別的，而是今後不能和皇甫旭交手了，此戰過後，他會卸去大江幫幫主之位，替冉崇完成一項艱難危險的任務。

吳遵之看著柳隨風的目光，也看到了此時端坐在座位上不露聲色的皇甫旭，在他左右是公羊丘和東方勝，更上方是冉崇與公羊青，但最奪人眼球的還是皇甫旭。

“怎麼，見到他想到什麼了嗎？我感覺得到你心裡的激蕩，臨戰心神動搖，不是一件好事。”

吳遵之和柳隨風並無仇怨，只是東方家族有令，他不得不戰，因此見到柳隨風此時心神有異才會出言提醒。

“啊。看到他，我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不過比起他，我差的遠了。這個少年現在雖然在渝州，看起來格局不高，但總有機會一飛沖天的。而且我相信，就算沒有機會，他也會自己創造機會的。”

回過頭柳隨風看著吳遵之笑了笑，說的話就是真心之語，快要生死交戰的雙方，此時卻在談論另一個人，也是稀奇。

“他的確不凡。但這個世界上不凡的人太多了，只因這個世界太大，有太多的天驕俊傑崛起。柳隨風，其實你若生在雷州，投入軍中，想必會取得更大的成就，赤砂掌雖成就了你的威名，但也限制住你。”

吳遵之感歎，負著的雙手卻有白色的真氣與光芒閃耀，天罡元氣手，能分解元氣化為己用，交戰之時越戰越強，外加雄渾霸道的力量，乃是一門極為罕見的武道。

柳隨風雙手則是赤紅一片，星雲鎧在真氣的鼓蕩下發出金鐵交擊的鏗鳴聲，更在之後助長真氣，拔高戰力，罡氣境界，他無懼吳遵之。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都在聚氣，二人都是手上功夫，第一擊必須全力以赴，探出對方虛實深淺，甚至短暫的分個高下，這才能在之後的交戰中取得上風先機。

漸漸地，校武場中央仿佛獨立分割成兩片區域，一白一紅，真氣相互碰撞，有紫電光芒在氣罩之間流淌，偶有一片泛黃的落葉飄落到兩人之間，瞬間被氣罩中間的電光打成湮粉。

場外，皇甫旭若有所思，柳隨風到底是成就了罡氣，有了與吳遵之一戰的底氣與實力，換了先天六層，只怕一個照面，這個紅色氣罩便會被打散，不會有絲毫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