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

皇甫旭在歎息，其餘人卻都在膽戰心驚，算上苗興，這已經是皇甫旭殺的第二個先天高手了，而最關鍵的是場上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如何爆發出這麼強的力量的。

祝威遠倒是有些猜測，“看皇甫旭剛才的武功路數，與先前全然不同，難不成是某個天人武者意念不散轉世重修？倒也不是不可能。江湖傳聞曾有絕代劍聖輪回三世只為劍道巔峰，皇甫旭說不準也是這樣的人。”

這樣想著，祝威遠本來還有些異樣的心思就淡了下來，臣服投靠一個皇甫家族的後天武者，與臣服投靠一個輪回轉修的大能，那可不是一回事。

而蕭素素也有些猜測，皇甫家族乃是大雍頂級世家，傳承千年，有各種詭秘手段，像剛剛皇甫旭的實力爆發，很可能是某個絕強武者以自身武道意念封存在他身上以作保護，皇甫家族果然深不可測，這麼想來就算她實力恢復也未必能奈何的了皇甫旭。

至於其他人則或是驚駭恐懼，或是狂熱崇拜的看著他，當然，還有類似謝廣這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只是場上淨方卻在悲鳴，“師兄。”看他目中悲傷表情，的確是個性情中人，與淨妙的感情也並未因為淨妙的一念之差而消減。

皇甫旭看著淨方憤恨的看向他，並未多加在意，眼下他已經身受重傷，哪裡會威脅到他？等取出傳承再送他一程。

皇甫旭幾步間走上石台，剛要伸手拿出舍利子，突然，從舍利子中爆發出一道璀璨佛光推開他，並且慢慢浮到半空之中，宛若一輪大日照耀密室。

“怎麼回事？”皇甫旭臉色猛地一沉，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同時看了眼場上眾人，發現淨方正呢喃念經，身放光明。

“可恨。”皇甫旭見到淨方的異狀，再聯想到淨妙口中淨方與傳承有緣，心內一急，猛然爆發出一股沖天氣勢撲向淨方，鋪天蓋地的殺機朝著淨方湧去。

只是淨方不聞不問，仍然口念佛經，只是體內卻猛然升起一道磅礴慈悲智慧的意念，同時雙眼猛然睜開，聲音蒼老透出一派威嚴，“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尊者，佛子在此，還不速速歸位？”

這道聲音明顯不是淨方所能發出的，但舍利子明顯受到影響，在半空中化成一道金虹飛向淨方。

皇甫旭眼見如此，風神腿速度再加，轉瞬間來到淨方身前，運起體內僅有的點點三分歸元氣一指點向淨方，這一指元氣不多，但有風起雲湧之勢，更聚集天地霜雲風三氣，威力宏大不可測。

“大膽。”淨方猛然暴喝一聲，聲音依然蒼老，而且在不知名力量的作用下抬起右臂也點向皇甫旭，只是身體無力，真氣不多，雖然指法高明威能也十分有限。

啪，兩指對點，淨方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飛散，血肉化作血泥點點飄散到地上，不多時，整個右臂已經空蕩一片，再無一物。

“啊。”淨方痛苦哀嚎之聲在密室中響起，右臂被斷，天下痛苦莫過於此，與此同時，那道蒼老聲音也發出雷霆天音，“小子，我記住你了。”

話音一落，舍利子，飛到淨方眉心緩緩落下，並放出無盡金光環繞在淨方身邊。

皇甫旭在打斷淨方一臂之後已經退後一步，倒沒有被舍利子金光所傷，只是緊皺的眉頭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眼見舍利子化作金色卍字佛印貼在淨方的額前，更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皇甫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殺兄之仇，斷臂之恨，我絕不會忘記的。”此時那道蒼老意念顯然已經消失，淨方本人掌控了身體恨恨地看了眼皇甫旭，隨後整個人在金光的包裹下飛速打開密室大門飛走。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猝不及防，尤其是蕭素素，剛剛那種手段，正是她所猜測的皇甫旭能夠爆發先天實力的依仗，只是沒想到淨方也有。

“舵主，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追出去截殺淨方？”陸川施展輕功躍到皇甫旭身邊，小心翼翼說道，無論是皇甫旭顯露出的實力，還是剛剛舍利子被淨方帶走，都讓他不敢大意。

皇甫旭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只是眉宇陰鬱，眼神殺氣騰騰，頓了一會兒，皇甫旭表情終於緩和下來，語氣淡淡聽不出心情，

“算了，讓他去吧。沒想到淨方身上還有大能武者封存的意念在身，現在想來淨妙所說不無道理。這兩人的師傅還真是偏心的可以。”

陸川看了眼皇甫旭，發現他並沒有暴跳如雷，擔心道，“不過舵主，放他離開始終是縱虎歸山啊。他現在有了舍利子在身，修為進境必定一日千里，將來若是報復恐怕很難抵擋。”

聞聽陸川之言，皇甫旭哈哈一笑，“報復？他拿什麼報復？今日斷他右臂折損他的功力血氣，少說也要廢去他三成戰力，日後就算恢復過來也不過是個殘廢，我皇甫旭會怕一個殘廢？”

當然話是這麼說，皇甫旭心裡也知道麻煩不會小了，更不會輕視淨方，畢竟是舍利子的主人，也是剛剛那道蒼老聲音口中的佛子

只是看剛剛那種情形，有舍利子護身，他要殺淨方完全不可能成功，所以縱虎歸山非他所願，只能說天意如此。

蕭素素此時看了眼皇甫旭，“人算不天算，皇甫旭，你機關算盡還是棋差一招，註定不是你的，那就不會是你的。”

皇甫旭點點頭，先是長歎一聲，隨後目中神光閃爍，語氣霸道，“你說的不錯，天高莫測，這次我是少算了天意一關。不過也有人定勝天一說，如果淨方真是天命佛子，氣運無敵，那我能斷他一臂，未來殺他也不是難事。”

蕭素素聽到這話，沒有反駁，如果真按照天意來算，淨方真是佛子，那就不該經歷斷臂之痛，更不會敗給皇甫旭手上，所以皇甫旭的人定勝天之言雖然口氣不小，倒也不是空口白話。

事實上，如果皇甫旭反應慢半拍，那淨方會毫髮無損的取走舍利子，所以現在斷他一臂也是一種能夠接受的結果。

“舍利子飛走，武功不會飛。”皇甫旭一個晃動，身法如清風拂面竄到石臺上，從密盒中取出兩門武道書冊擺在石臺上。

放眼望去，一書《菩提妙行金剛神力》，一書《威儀寂靜金剛念法》，二書並列，正是金剛寺嫡傳妙法，有數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