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照鏡子的男人
獸血青春 by 路過地府
2019-10-25 21:32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我回頭不滿的看了蘇鶯一眼,說道:“你去端個酒怎麼這麼慢?”
“這不是碰到一個人,聊了會天,耽擱了嗎。”蘇鶯撇撇嘴說道。
“碰到誰了?”我好奇地問,一雙眼睛,卻是微微眯起。
“這個人你應該很想見一次面,喏,在廁所洗手呢。”蘇鶯朝後面的衛生間努了努嘴,若有所思的說道。
朝廁所看了一眼,我就沒說話,能讓我很想見一面的,也只有她了。
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沖進廁所去見她一面,但是,現在局面顯然不允許我這麼做。
“你怎麼能用紅酒潑人呢?”蘇景騰看見自己親媽被人潑酒,不禁大怒道,同時找來濕巾給那個貴婦擦拭著。
“她的嘴巴不乾淨,我用紅酒幫她洗洗而已。”蘇鶯冷笑著說道,眼裡閃爍著凶光。
“你——”蘇景騰眼角抽搐了一下,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擊。
這時候那個被潑的中年閨女已經擦拭完畢了,但是由於紅酒的稀釋,她臉上的妝沒有了,剩下的,只有老態。
“臭婊子,你敢潑我——”中年貴婦瘋狂的朝蘇鶯撲來,手掌揚起,準備扇在蘇鶯臉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中年貴婦臉上多了一個紅紅的手印子。
蘇鶯沒動,我也沒動,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圈中多出來的那個人。
“夠了!”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足足一米八,國字臉,劍眉,身上穿了一件寬大的西裝,令其看起來多了一種器宇軒昂的氣質,氣度不凡。
此刻,他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冷冷的看著那個中年婦女,正是蘇景山。
“爸!”
看見蘇景山一巴掌居然沒扇我或者蘇鶯,反而扇在自己的母親臉上,蘇景騰忍不住臉色一變,大叫一聲。
“你怎麼能打媽呢?媽做錯什麼了?”
蘇景山冷笑:“做錯什麼了?你想想,今天的事情,是和宋家的大喜日,你卻跑來鬧事,一個不夠還要在加上你媽媽,存心是來找場子嗎?”
“可是——”蘇景騰還是想反駁什麼,可是望著蘇景山威嚴的目光,只能不甘的低下頭,一臉怨毒的盯著我。
此刻,整個會場都詭異的安靜下來,就連圓形舞臺上的鋼琴師,都停下了靈活的手指頭,錯愕的看著被人圍著的蘇景山。
我也有些眼神凝重的看著蘇景山,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蘇鶯撇了我一眼,問道。
“我在笑,你們蘇家,好像不全部都是草包啊……”
這話雖然帶有點諷刺意味,但是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從先前的蘇景騰,再到現在的蘇樹人,以及蘇景騰他媽,所以人的表現都是極為衝動的,根本沒有一點城府。
現在,終於出現了一個極具城府的人。
看來,能爭家族大位的人,都是有些手段的。
“你別高興地太早了,豪門弟子沒有經濟上的壓力,所以很多都是草包,但是也有一些堪稱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只是你還沒見到而已,一個家族能出現一個,就已經很好了。”蘇鶯淡淡的說道。
“比如呢?”
“比如,宋家天山,顏家青花,沈家鴻儒,蘇家東坡。”
“蘇東坡?”我一陣愕然。
“恩,和古代的那個同名。”蘇鶯說道。
“哼!”
蘇景騰他媽臉色一陣變換,但是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他也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她。
“哐——”
正在這時,在大家都以為這場鬧劇就此結束的時候,玻璃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面目猙獰,卻衣冠整齊的男人走了進來。
“嘶!”
當在場的人把目光集中到這個男人身上的時候,不禁倒吸一口氣涼氣。
我看到這個男人時,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裡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手腕上帶著昂貴的勞力士金表,皮鞋錚亮,如果不看他的臉的話,一定覺得他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但是偏偏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臉上。
血!
滿臉的血!
額頭血肉模糊,鼻子血肉模糊,嘴巴裡又是血肉模糊,整張臉,似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鼻子還汩汩冒著血泡,順著已經斷掉的鼻樑中流下來,滴在名貴的西裝上,這時候眾人才發現,他身上的黑色西裝,除了錚亮的黑色之外,還有一點點黯淡的顏色。
那也是血,只不過已經乾涸了,化成了血塊。
伴隨著這個男人的到來,整個會場的氣氛壓抑的可怕,每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呼吸不順。
輕輕的關上門,男人來到所有人的面前,很隨便的找了張椅子坐下,手裡端著紅酒,一飲而盡。
酒液殷虹,和血混淆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樣是血,哪樣是紅酒。
“咕咚咕咚——”
他喝的很快,好像一輩子沒喝過紅酒似的,喝完之後用力擦了擦嘴巴,大笑了一聲,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梅方方這群人,說道:“這裡是怎麼了,好像很熱鬧啊——你們是在看我的臉嗎?”
“這位小姐,能借用一下你的鏡子嗎?”男人來到身邊一個名媛身邊。問她借了一面鏡子。
“啊——”那名名媛嚇得臉色發白,直接把鏡子丟下就跑了。
男人撿起鏡子,然後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不禁笑的更大聲了。
“哈哈哈哈——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醜的一張臉,你們要是有這張臉,估計會想,乾脆死了算了,對不對?”
“放心,我會去整容,儘量把臉整回來,即便整不回來了,那就把他的臉變成這樣。”
“……”
所有人都沉默著,屏住了呼吸,一臉畏懼的看著這個滿臉是血的男人。
蘇鶯也在看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陰晴變幻著。所有人的心裡,都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問題——這個男人是誰?又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他正在為自己倒酒,正小口小口的享受著,臉部因為血而五官不清晰,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在微笑。
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微笑。
就像……他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然後隨時會沖上來捅你一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