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辣手狂兵 by 方恨晚
2019-10-25 21:00
戀人之間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麼?
也許是情人節裡的一束花,也許是執子之手奔跑在海風習習的沙灘上,也或許是雨天裡的一把傘。
但對於女兒來說,最浪漫的事情,卻是最長情的陪伴。
那個矮胖男生,長得不帥,很簡單很低調,在女兒生氣的時候,甚至會故意出醜給女兒解壓。
“爸啊,小段出國了,去了一家航太企業,那家企業專門生產飛機上的渦輪發動機。”女兒又恢復了往日甜甜的笑容。
齊一鳴這個時候已經回學校上班了,他還參與了一個抗癌藥物的研究項目。
“女兒啊,看來你當初沒走眼,老爸的這個准女婿還真出息!”齊一鳴笑著道。
“小段說了,他啊學成回來,要説明咱們國家製造出更好的渦輪發動機,讓咱們國家造的客運飛機能夠飛上藍天。”
“小段這小子有志氣!”
女兒笑了笑道:“不過這傢伙現在成段子手了,他給我講了個笑話,還說願意自扮丑角,只為博我開心一笑。”
“還有啊,爸,小段又給我提結婚的事情了,他說已經給他家裡人說了我們倆的關係,他家裡沒有反對,他說回國就要和我辦婚禮,爸你說我該答應他嗎?”
女兒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很鄭重,但又有些掙扎。
“這個得你自己看,老爸不是包辦婚姻的家長,但我感覺小段這孩子挺不錯的。”齊一鳴挺看好小段,但他也知道女兒有顧慮。
齊一鳴想到了什麼,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對了,陳世昌的那個案子下周就要開庭了,女兒你去嗎?”
女兒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門了,大學畢業時的畢業典禮她都沒去。
但這一次女兒卻是堅定的開口道:“去!”
“那你能聯繫到蔣蕊嗎?我諮詢過檢方和律師,雖然證據確鑿,但蔣蕊的供詞也很重要。”
齊一鳴是個素質很高的人,他真沒恨過誰,但對這個陳世昌的所作所為,齊一鳴是無法原諒的。
“蔣蕊我再聯繫一下她吧。”女兒的表情黯然了一下。
“爸,能強制她出庭作證嗎?”女兒又問道。
“這個恐怕不行,她不是兇手,而且檢方也沒有那種權利。”齊一鳴搖了搖頭。
“我先試試,實在不行,我就去找她!”女兒生了氣。
女兒給蔣蕊發了消息,但一如既往的蔣蕊沒有回復,蔣蕊似乎已經忘掉了女兒,也或許她將以前所有的能聯繫到她的東西都拋棄了。
女兒再三堅持下,齊一鳴請了假。
他陪著女兒去了蔣蕊的老家。
女兒始終帶著口罩,用劉海遮擋住額頭,蔣蕊對她的生活影響的很深,那一趟旅程女兒沒有再笑過。
齊一鳴帶著女兒去了當地的派出所。
通過派出所民警的幫助,他們找到了蔣蕊以前的家。
可蔣蕊以前的家卻是人去樓空,還是在那位民警的幫助下,他們才打聽到蔣蕊現在在一家珠寶首飾店裡上班。
當他們找到的蔣蕊的時候,蔣蕊都沒有將她以前的大學同學要好的室友認出來。
“齊甜,真的是你?”蔣蕊的尷尬不僅寫在臉上,她的身體反應也很不自在。
“蔣蕊,你看起來變漂亮了,眼睛也變成了雙眼皮。”齊一鳴記得女兒見到蔣蕊後,一直在忍著。
那個叫蔣蕊的女孩,齊一鳴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孩妝面化的很濃,雙眼皮明顯是割的,嘴唇塗抹的紅豔豔的,齊一鳴教了那麼多學生,這個叫蔣蕊的女孩,一看就是愛慕虛榮的那種。
女兒本來是打算和蔣蕊好好談談的,但蔣蕊卻突然拿起了手機,她有些慌張的撥打了一個號碼。
“媽,我大學的那個室友過來找我了。”
“就是齊甜!”
“你快點過來吧!我快尷尬死了,我也沒想到她還這樣陰魂不散!”
蔣蕊是背對著齊一鳴他們打這通電話的,她刻意站的遠了些,但她忽視了齊一鳴和他女兒這麼長時間遭受的苦難和脆弱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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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聽到那句‘陰魂不散’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她似乎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她的瞳孔一直在來回抖動,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口罩上。
蔣蕊打了電話後,她依舊站在櫃檯前,也不知道她母親和她說了什麼,她沒有再跟齊一鳴和他女兒說話。
女兒忍不住走了過去,她還在克制著自己,齊一鳴是大學教授,女兒也儘量保持著涵養。
“蔣蕊,陳世昌那個案子下周就要開庭了,你能不能出面幫忙做一下人證,路費住宿什麼的我家人可以全掏。”
蔣蕊沒說話,那個櫃檯是圓形的,蔣蕊走到了一邊。
“蔣蕊,我沒有對不起你過吧?那天晚上,我也是為了幫你才受了傷,我不要求你賠償我什麼,我只需要你幫我這一次。”
女兒曾經幫了蔣蕊,她從不要求什麼,她是受害者但她卻苦求這個曾經被她幫助過的女孩,這一次幫幫她。
“蔣蕊,你倒是說句話啊,同學一場,你困難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你,我只是想讓你幫我說一下實話……”女兒說著這些,她睜著眼睛淚水並沒有間斷過。
好痛,這種痛比陳世昌刺傷她的時候痛多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趕緊走,要不然我叫商場保安了!”蔣蕊低著頭,她故意整理著黃金首飾,她假裝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
齊一鳴見狀倒是走了過去。
“女兒啊,她不答應出庭作證就算了,咱們沒有必要和她理論。”齊一鳴看出了蔣蕊的態度。
齊一鳴畢竟是知識份子,他不希望女兒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爸,我不走!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蔣蕊多沒良心!那天晚上陳世昌要殺她,她躲在衣櫃裡,我幫她擋住了一切,我毀容了!我還失去了……”
女兒羞恥的難以開口,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她和小段之間難以逾越的心結。
她有權利追逐屬於她的幸福,可過去總像是無光的影子一樣蠶食著她,就算小段不介意過去的這一切,但她介意,因為小段太好了,她給不了這個未來的丈夫任何東西。
她不想讓小段這麼優秀的男孩負重前行!
蔣蕊的表情很難看,她不敢抬頭,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不願意承擔。
“女兒咱們走吧,這裡好多人呢。”齊一鳴勸道。
“蔣蕊!你就說你去不去作證,人在做天在看呢!咱們大學的老師和同學大家都在看著呢!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
齊一鳴印象中,從小到大女兒就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女兒有些失常了,但作為父親他能理解她,這一切放在任何女孩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