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南荒野地
濟世救國策 by 元峻道人
2019-10-25 20:51
陳到連忙身子退後,一鞭將飛刀擊落。再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黑衣怪人從天而降,擋在了兩人之間,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我馮蘭劍的樹林裡瞎折騰?”
簡常吃了一驚,心道:“居然是他?”連忙道:“馮先生,是他……是他來追殺我的,我迫不得已才來到此地。”
馮蘭劍一聽,斜著眼睛看著陳到道:“小子,看來你的本事倒是不小啊,居然敢在我的地盤鬧事,是找死嗎?”
陳到也不知道這馮蘭劍是誰,道:“你……你是誰啊?怎麼這個森林是你的地盤,你不會中毒嗎?”
馮蘭劍對他的言語感到非常奇怪,簡常此時有些難以支撐,連忙道:“馮先生,我……我快不行了,能……能否賜我解藥?”
馮蘭劍哼了一聲,道:“念在你還有些禮數,好吧。”便丟給了一粒藥丸,道:“含住,不要吞下去。”簡常連忙接過,將藥丸含在嘴裡。陳到奇道:“你真是這裡的主人?那你弄這些瘴氣是做什麼用的?”
馮蘭劍道:“你這傢伙,腦子真是不夠用,這些瘴氣本來就是防止你們這類無禮之徒進入的。怎麼,你現在還沒事?你要是求饒,或許我還會給你解藥。”
陳到撓了撓頭道:“我又不怕你這瘴氣,我幹嘛要求饒要解藥?”
馮蘭劍愕然道:“你不怕我這瘴氣?不可能。除了我們特製的獨門解藥,沒有人能解得了這個毒。”
陳到道:“可我就是不怕啊,我喝過赤甲蟹的體液。”
馮蘭劍和簡常都是吃了一驚,簡常心道:“想不到這小子運氣這麼好,什麼好事情都讓他碰上了。”馮蘭劍道:“好哇,這世上居然有人不怕我們永冥寨的特製瘴氣,那我可不能留你了。看招!”說著他一甩手,將幾支飛鏢打了出去。
陳到連忙揮動神錘鞭將飛鏢盡數擊落,馮蘭劍正要再發幾招,陳到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他直打過來,馮蘭劍的暗器功夫很是厲害,但是內功就沒什麼高明之處,被這一擊掃的連退數步直到了簡常身旁。陳到道:“別走,先把書叫出來再說。”
馮蘭劍掃了掃兩人,突然拿出一條長鞭,用力一甩,將無數飛刀、鋼釘等暗器盡數打出,朝著陳到湧去。陳到連忙一招“天羅地網”朝著這如雨點般的暗器掃去,這才將那些暗器盡數打散。等他回頭再看去,馮蘭劍和簡常已不知去向。陳到無法,只好轉身離開了樹林。
楚昭和呂蒙正在樹林外焦急的等待,只見陳到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連忙上前詢問。陳到歎了口氣,道:“簡常已經不行了,只是突然殺出來一個什麼馮蘭劍,把他給抓走了。”
呂蒙聽了瞪大眼睛道:“你說什麼?馮……馮蘭劍?”陳到點了點頭,楚昭也有些不解道:“怎麼了阿蒙?這個馮蘭劍是什麼很厲害的傢伙嗎?”呂蒙連忙拉著兩個人就走,道:“快走,快走!馮蘭劍不厲害,但是自有厲害的人,千萬別給他抓了!”於是三人又重新回到了神錘幫總壇。
只見總壇之中氣氛有些凝重,呂蒙愕然道:“怎麼了?不是都決出真的幫主了了嗎?怎麼你們還是這麼壓抑?”
一個幫眾道:“劉堂主他叫你們立刻回到只見的議事大廳去。”楚昭感到了一絲不妙,連忙拉著兩人道:“我們快去。”
等三人重新回到議事大廳後,只見劉棟、嶽麟等人都在,地上直挺挺的躺著三具屍體,劉棟臉色鐵青的道:“尚弓睢他不見了,人……人都死了……”說著,他的拳頭不禁緊緊地攥了起來。
呂蒙大叫道:“這傢伙肯定是做賊心虛!他就是李九倫派來的臥底!”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再來發言,畢竟事實就是如此,沒想到之前大家力保的尚弓睢真的是李九倫的手下。
只聽“撲通”一聲,賈熙仁已跪倒在地道;“陳幫主,都是賈熙仁糊塗,聽信了尚弓睢那賊子的鬼話,險些害了全幫,還請陳幫主責罰。”
陳到連忙將他扶起道:“賈先生,您又何必自責?尚弓睢他那麼狡猾,大家都受了他的騙,這不是您一個人的責任。”劉棟突然跪下喊道:“陳幫主!”後面的岳麟、杜顯章、李頌等人一看,帶著那些幫眾紛紛跪下,呂蒙一看,便也跪了下來。
陳到吃了一驚,連忙喊道:“大家快都起來。”眾人這才緩緩起身,賈熙仁顫聲道:“陳幫主,按您所說,趙幫主他真的……真的已經去了嗎?”
陳到歎了口氣,道:“不錯。”便把上岸之後的事情經過全都說了一遍,神錘幫幫眾們頓時氣得對著李九倫破口大駡起來。
陳到回身對鄭言道:“言弟,大家沒有為難你們吧。”楚昭搶先道:“當然沒有,叔至哥哥,我知道你向著他,所以已經跟劉堂主他們說了。”
鄭言直視著陳到,突然跪下來道:“我有一事相求。”陳到連忙上前攙扶道:“言弟,你我兄……”忽然想起兩人已經恩斷義絕,只好歎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
鄭言站起身來,道:“叔至,你可知我為何要來這裡,還要折騰這個幫主之位?”陳到聽他叫自己“叔至”,雖然沒有再叫自己大哥,但畢竟也是有了親近之意,心裡很是歡喜,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鄭言道:“只是因為亦冰被我師父關押了起來,我師父又聽了司馬防的話,讓我拿一樣東西來換回亦冰。”
陳到問道:“什麼東西?”鄭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整個神錘幫。”
賈熙仁愕然道:“伍澤這傢伙跟我們神錘幫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怎麼要我們神錘幫做什麼?”
楚昭慢悠悠的走出來道:“賈先生,此言差矣。伍澤那老東西和李九倫根本就是一路貨色,神錘幫乃是全天下最強大的門派,他若是能夠得到神錘幫,就更有機會來稱霸天下了,這種機會他能放過嗎?”她因為伍澤搶奪《濟世策》打傷了喬銳形,還險些殺了陳到,對他很是討厭,便盡力說他的壞話。鄭言此時有求於人,也不好出言反駁。
劉棟還是不解道:“可是神錘鞭又怎麼到了鄭公子的手上?”
楚昭笑道:“這個很簡單,叔至哥哥被簡常打落山崖之後,簡常便搶走了神錘鞭,但是他知道叔至哥哥已被劉堂主您救走,不敢公然露面,便和尚弓睢一起嫁禍給了鄭言。”
賈熙仁罵道:“好個狡猾的奸賊!”嶽麟這時走出來道:“以前我就聽說了,李九倫手下有四大高手,除了他兒子李千羽之外,另有一人名字不詳,只是被稱為強哥。這‘弓’‘雖’二字合起來便為強,估計尚弓睢便是此人。另外兩人早就被泰山派的前掌門德天師殺死,我們也不用再想是誰。眼下,李九倫的得力手下恐怕就只有他尚弓睢和李千羽了。”
陳到道:“馬姑娘我們必須要救,但是《濟世策》和《救國策》也必須搶回來,不然簡常可能會帶著它們就跑了。所以……”正說著,他也猶豫了起來。
嶽麟沉聲道:“這兩件事看起來都是不能耽擱的,伍澤要是等不到我們神錘幫的消息,恐怕就會對那位姑娘下手了。而江南這麼大,簡常要是帶著那兩本書走了,那更是大大的不妙。”
陳到一拍腦袋道:“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好了,小昭,你和各位堂主去幫助言弟救回亦冰,我和阿蒙去找簡常。”
杜顯章道:“幫主,那簡常跑到哪去了,您沒抓住他嗎?”賈熙仁道:“多半是不要命的跑進了南邊的樹林裡去了吧。放心,呆久了就不可能活著出來,幫主可以很輕鬆的把東西拿到手。”
陳到搖搖頭道:“不是,他被一個叫馮蘭劍的人救走了。”
眾人臉色一變,劉棟道:“馮蘭劍?”陳到點了點頭,嶽麟道:“那可是永冥寨副寨主,人稱‘’屠星殤’’的傢伙啊,永冥寨確實是在那片森林之中,不過馮蘭劍居然會出來這麼遠,這倒是奇了怪了。”
陳到道:“這個馮蘭劍很厲害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嶽麟道:“當年馳騁武林的最強大的幾個門派,分別是我們神錘幫、陳虎門、鬼火盟和永冥寨,這些年鬼火盟和永冥寨都不知為何沉寂了下去,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們這是在暗暗地隱藏實力。如今簡難敵若是還活著,肯定不會看著武林變天,永冥寨的人也是一個道理,估計他們很快就要動手了。”
李頌接著道:“是啊,不過幫主您如果真的要和馮蘭劍動手的話,打贏他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如果聶登在的話,真的不容易能從那鬼地方全身而退。”
陳到雖然不知道這聶登是誰,但是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便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行動吧。哦對了,劉堂主,你們此次不僅得把馬姑娘救出來,還得找一找朱堂主和冉堂主他們。”劉棟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倆現在還下落不明,總得去救他們出來才是。”
楚昭一把拉住了陳到道:“叔至哥哥,你就要一個人去永冥寨找簡常?這太危險了吧。”
陳到道:“小昭,依你的聰明才智和武功,定能儘快將馬姑娘救出,永冥寨雖然兇險,但是有阿蒙在呢,相信我們肯定會安全歸來的。”呂蒙也道:“是啊,楚姑娘,有我在呢,幫主肯定沒事。”
楚昭瞪了他一眼,繼續對陳到道:“叔至哥哥,你就是對別人太好了,都不顧顧你自己,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我……”便說不下去了。
陳到安慰她道:“小昭,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謹慎行事。你們也要小心,除了提防伍澤,還要小心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李九倫。”劉棟、嶽麟等人點了點頭,齊聲道:“幫主放心。”
陳到道:“現在情況緊急,我們一刻也不能耽擱。幫中事務便由劉棟堂主全權代理。四大金剛便隨小昭和言弟一同去救馬姑娘,並尋回朱堂主和冉堂主。同時,因為尚弓睢叛變,由呂蒙代理流星堂堂主一職,隨我一同前往永冥寨。”
眾人對陳到最後的安排很是詫異,但是無人出聲反對。呂蒙自己也是大吃一驚,連忙道:“多謝幫主。”
陳到和呂蒙便毫不停留的趕往了南部的那片樹林,鄭言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陳到離去的背影,看著因為楚昭的要求而留給自己的神錘鞭,鄭言默默的心道:“陳到,我大哥和四妹究竟是不是你殺的?”其實他自己也不相信陳到會幹出那等事情,和陳到決裂已經讓他痛心了數月,他的內心直到現在依舊不平靜。
楚昭的眼眶也漸漸紅了,嶽麟安慰她道:“楚姑娘,你儘管放心好了。阿蒙雖然平常有些不正經,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可靠的。他可是趙幫主非常看好的,如果不出意外,他本來是要將幫主之位傳給他的,他的聰明和幫主的武功相加,馮蘭劍絕不是敵手。”
楚昭道:“可是就他們兩個人去,為免還是太少了吧?就不能多帶些人嗎?”嶽麟搖了搖頭,道:“永冥寨地處偏僻,我們都很少去過。大隊人馬根本不能輕易的進入那片佈滿瘴氣的樹林,還容易打草驚蛇。這種事情還是人少了更容易做成。”
楚昭還是有些不安道:“可是如果你們說的那個聶登在的話,他們豈不是非常危險?”嶽麟歎了口氣也道:“所以我叮囑了阿蒙,如果聶登在,立刻撤退,千萬不要做任何逗留,等我們回來了,再一起去,只要我們全都在,對付聶登,我們自有辦法。”
最終楚昭、鄭言等人也向北出發,兩隊人馬背道而馳,而迎接他們的也是不同的挑戰。
陳到和呂蒙一起騎著泰烏雲,不出一會兒就到達了之前的那片樹林。呂蒙看著濃厚的瘴氣,道:“這可真是難辦,我該怎麼進去才是啊?”
陳到想了想,道:“我先進去,找找他們的那個解藥,再出來給你。”呂蒙點了點頭,道:“幫主,那你小心。”便拉著泰烏雲往後退了退。陳到便抽身施展“破空浮雲”沖進了樹林之中。
他也認不清方向,只是一路向前跑了好遠,突然前面出現了許多人正在押送著幾輛車,陳到連忙躲了起來悄悄著注視著。
偷偷跟蹤了許久,陳到可以確定其中並沒有簡常和馮蘭劍在其中,只有一個叫高科的小頭目在押送這幾輛車。陳到仔細的看了看,那些貨物大多都是一些鐵器,也不知道要拿來做什麼。陳到知道時間不能再拖,既然他們都能在樹林中暢通無阻,自然是都有解藥,便跟在了最後一人的身後,見他鬆開了手正在偷懶,突然出手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抱住他的身子,將他扯到了一棵樹後,這一動作從開始到結束竟未發出一點聲音。
那人拼命的掙扎,可陳到將他的嘴牢牢捂住,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陳到小聲道:“解除瘴氣的解藥在哪裡?快點叫出來,不然……不然我就殺了你。”那人見掙扎也是無用,只好一張嘴,吐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
陳到見這藥丸和之前馮蘭劍給簡常的一模一樣,便一指點中了他的穴道,輕聲道:“對不住了。”便將他放的靠在了大樹上,轉身便走。
呂蒙正在樹林外焦急的等待,見陳到出來,連忙迎了過來道:“幫主,怎麼樣?”陳到笑了笑,便拿出了那粒藥丸。呂蒙先是一喜,突然有些懷疑道:“這本來是放在哪裡的?”
陳到老老實實的道:“是含在嘴裡的,不能吐出來。”
呂蒙噁心的“咦”了一聲,道:“不要吧,這也太噁心了吧。”陳到笑道:“沒事啦,我們快走吧,再不走真來不及了。”
呂蒙四處看了看,表情痛苦道:“這附近也沒有水,這可怎麼辦啊?”
陳到苦笑道:“行了,再不走真的要耽誤事了,走了!”便將泰烏雲栓好,率先走了進去。呂蒙只好把心一橫,拿衣服擦了擦那藥丸,便將它含在嘴裡,走了進去。
兩人走出去了一段距離,呂蒙突然道:“幫主,那藥丸是你從人的嘴裡扒出來的?”陳到搖搖頭道:“不是,是他自己吐出來的。”呂蒙驚道:“那人呢?你不會放了他吧?”陳到道:“那倒沒有,我把他點了穴,丟在路上了。”
呂蒙更加吃驚,道:“那等他穴道解了,豈不是要去報信?幫主,你快帶我去找他。”
陳到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也帶著他到了那人旁邊。那人非常驚恐的看著兩人,陳到連忙道:“放心,我們是不會殺了……”話還沒說完,呂蒙“刷”的一劍,就已抹了他的脖子。
陳到一臉震驚的看著呂蒙,道:“你……你殺了他?”呂蒙卻是一臉平靜道:“是啊,他若是不殺,一定會走漏消息,那我們就有危險了。”
陳到大怒道:“你太殘忍了!就這麼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殺了?不行,你做的太錯了,太錯了!”
呂蒙伸手示意他小聲,道:“幫主,在這個世道,人命是不值錢的。再說了,他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難道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嗎?”
陳到一甩手道:“李九倫殺人不眨眼,他看不起人命,難道我們就要和他一樣,就因為這個亂世就胡亂殺人嗎?你的說法我不贊同。”
呂蒙很是無奈,激動地一拍手道:“幫主,我呂蒙沒什麼地位,也不追求能得到什麼。我在神錘幫裡總是受到一些沒本事的人的欺壓,他們總是讓我去抬那些沉重無比的錘子,還是讓我一個人抬。最後我還落得一個‘錘下阿蒙’的稱號。但是我都忍了,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神錘幫的幫眾,我們是自己人,我們有著共同的理想和目標。所以我不會對他們動手。但是這些人不一樣,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的一句話就可能造成我們遭遇生命的威脅。就因為在這個亂世人命不值錢,我們才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我們可以救更多的生命。”
陳到歎了口氣,最後還是道:“好吧,此事我也不和你追究了。但是進入了永冥寨裡,再也不許無故殺人。”呂蒙點頭道:“好好好,都聽你的,絕不亂殺人。”陳到點了點頭,便繼續向前走去。呂蒙心裡暗暗道:“不無故殺人,就不無故殺人唄。反正我殺人那都是有故的,也不算違背了我答應你的話。”
走了一段,陳到見這個森林之內無比的荒涼,不禁歎道:“南方一帶真是荒無人煙,要是將來能漸漸地全都開發了,那才是真好。”
呂蒙笑道:“幫主,戰爭時期,哪個諸侯有心思來管這片荒郊野地啊?就是平安的時代,也沒人願意來這裡幹活,那不是閑著沒事做嗎?”陳到歎了口氣,兩人便繼續往前走。
兩人又走了好遠,瘴氣也漸漸地散去,前方驟然出現了一個較大的寨子,當先一塊牌匾寫著“永冥”二字。陳到喜道:“是了,這裡便是永冥寨。”呂蒙卻看了看,道:“那些人是做什麼的?”說著便朝著右邊那些押運鐵器的人一指。
陳到道:“不清楚,但是反正是馮蘭劍他們的手下,不知道在押運什麼。我們還是先別管他們了吧,想想怎麼混進去才是。”呂蒙一擺手道:“老辦法,抓兩個人,然後就這樣。”說著,他拿手在脖子上一抹。
陳到警惕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友好。”呂蒙這才想起陳到之前的話,連忙強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切他們的脖子,把他們給劈暈過去。”
陳到搖搖頭道:“不行啊,劈暈過去,他們還是會醒過來啊,到時候再來揭發我們,那就糟糕了。”
呂蒙“哎喲”道:“我說幫主啊,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乾脆聽我的,一刀解決事何必這麼苦惱啊?”
陳到瞪了他一眼,道:“剛才你說的話你就忘光了?”呂蒙連忙道:“不不不,怎麼可能,我都銘記在心,銘記在心。”說著苦笑起來。
陳到可不相信他的話,道:“銘記在心?好啊,那就快想一個有效的辦法。阿蒙啊,我腦子不好使,就都靠你了。”
呂蒙故作驚訝道:“幫主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好好好,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陳到一臉不通道:“這麼快?如果是什麼餿主意就不要說出來了,免得浪費我們的時間。”
呂蒙嘿嘿一笑,道:“哈哈,咋們去抓兩個永冥寨的士兵,把他們給哢嚓掉!然後東西就有了,不是嗎?”說著又得意的大笑起來。
陳到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險些吼出聲來,道:“你這不是餿主意是什麼?搞到最後你除了殺人就什麼也不會了嗎?”
呂蒙卻不著急,道:“幫主,此言差矣。這士兵和那些押運東西的人並不一樣。”陳到面色無奈道:“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難道他們就不是人嗎?”
呂蒙擺了擺手,道:“幫主,你有所不知,永冥寨的那些士兵,幹的壞事比我們神錘幫幹的好事還多。所以幫主啊,我們殺了他們,其實就是在保護那些將來會被他們殺害的人啊。”
陳到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好像也對,不過你真的能確定他們是如你所說的那麼壞?”呂蒙點頭道:“那是自然。行了幫主,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行動。”便拉著陳到悄悄溜了進去。
只見那些身穿黑衣的士兵大搖大擺的正在吆喝,有兩人甚至在辱駡那些押送鐵器的人。陳到和呂蒙急停靠在了一處灌木叢後面,仔細的瞧著。只見有一個押送的夥計反抗道:“我們可是你們雇來幫忙的,可不是你們的奴隸,你們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但是不能辱駡我們!”
那人冷笑一聲,道:“哦?是嗎?”便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道:“那你還想不想活著回去拿我們給你們的銀兩啊?”
那夥計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想……”那人哼了一聲道:“行啊,那你去閻王爺那領吧!”說著就要揮刀。突然一人喊道:“幹什麼呢?”原來是高科。那人一看是他,連忙將刀收回,陪笑道:“高大人,我……我在教訓這些偷懶的傢伙,”
高科道:“大家都是合作關係,有什麼教訓不教訓的?還不把刀收起來。”那人連忙將刀收回,突然一腳將那夥計踹倒道:“你給我小心點!”高科冷冷的看著,並未阻止,也沒有懲罰他,只是轉身繼續指引那些人。其他的押運人全都面有怒色,但是都不敢發話阻攔。
呂蒙緊握雙拳,怒道:“真是欺人太甚,咋們江南的百姓,就是這樣受他們永冥寨的欺壓。說是雇傭來的,其實給的錢根本連成本都不夠,要是不聽話,直接全收拾了。幫主,讓我去收拾收拾他們。”
陳到攔住他道:“早晚都要動手的,不要輕舉妄動。”呂蒙心裡想起嶽麟囑咐他的話,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等到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這才溜進了永冥寨中,那些守衛稀稀拉拉的,也沒有發現他們。兩人一路溜進了側院,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急忙躲了起來,只見那之前欺負押運人的那人帶著一個跟班走了過來。只聽他罵道:“那些臭小子,來了咋們永冥寨卻還是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若不是高大人,看我不把他給碎屍萬段了!”
那個跟班陪笑道:“大哥,不必擔心,他們現在肯定還在我們的寨中,我們等夜深人靜,把那個小子結果掉,也好讓這些江南的傢伙知道知道我們永冥寨的厲害!”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錯!我們現在就去弄死他們,讓他們知道招惹我老澤的厲害!”於是兩人便加速朝前走去。
陳到碰了呂蒙一下,呂蒙會意,兩人等他倆走到前面,突然從藏身之處跳出,分別捂住兩人的嘴巴,將他們拉到了暗處。呂蒙拔出腰刀就刺中了那老澤。他對此人已是恨極,並未直接傷到他的要害,而是用力的剜著他的皮肉,那老澤痛的幾欲死去,卻依舊喊不出聲來,呂蒙冷聲道:“欺負江南的百姓,你以為你是誰啊?”又一刀刺進了他的心臟,那老澤這才停止了呼吸。
呂蒙起身一看,陳到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寒意,不由得一凜,再一看陳到懷中那人,也已斷了氣。他的脖子早就被陳到一下扭斷。
呂蒙駭然道:“哇,幫主,你還說我殘忍,想不到你居然比我還狠毒。”
陳到將那人放下,道:“你都說了,他們作惡多端、罪無可赦,對他們還客氣什麼?再說了,你不是說對他們的仁慈,就是對我們的殘忍嗎?”於是站起身來,將那人的屍體拖了進去,呂蒙一臉驚異,跟在了後面。陳到繼續道:“你拿刀殺人,得把血清理乾淨了,免得被人發現。”呂蒙點了點頭,拿衣服將血跡擦乾後,也將那人拖了進去。兩人換上了那二人的黑衣,便不再遮遮掩掩的直接走進了永冥寨的大殿。
只見馮蘭劍正端坐在側位之上,正面的主位空空如也,呂蒙心中暗喜,道:“看來聶登這廝並不在此,機會來了。”
只見馮蘭劍對簡常道:“這位公子,今早我把你帶回了我們永冥寨,但是還不知你的底細和你被他們追趕的原因。現在你能否跟我說說呢?”
簡常一拱手道:“在下名叫常堅,追殺我的賊子名叫陳到,他是神錘幫那群賊子中的一個。因為與我父有些衝突,所以要來報復我。這次若非馮寨主相救我肯定已經遭了那賊子的毒手,來日我定當重謝馮寨主。”
馮蘭劍擺了擺手道:“此等小事,何足掛齒啊常公子。聽你說,那陳到居然是神錘幫的賊人,我想他定會來此來找你的麻煩,你不如先寄居在我們這裡,等我們一起去幫助聶寨主的時候,一起保護你離開,如何?”
簡常沉吟了一會兒,道:“聶寨主究竟因為何事而走,馮寨主您能否說清楚,看看我們還需多久才能離開。”
馮蘭劍笑道:“你大可放心,聶寨主這次是去教育那些不懂事的中原武林門派了。我們再過幾日也要出發前去相助聶寨主。常公子你大可放心。”簡常點了點頭,笑道:“好,那我就先住在永冥寨,再過幾日,一定相助聶寨主。”
呂蒙低聲道:“這簡常真是小人。在我們總壇就說‘我們神錘幫’,到了這裡,就說我們神錘幫是賊子。我看等他離開了永冥寨,又不知道要說他們什麼壞話了。”
陳到卻有些擔心道:“不知道他說聶登是去中原教訓誰去了,這聶登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中原武林能和聶登匹敵的人我想應該不多吧。”
呂蒙道:“不用管他,反正暫時還惹不到我們。現在把書拿回來才是最要緊的。幫主,我去探查探查這裡的地形,你去跟著簡常那小子,看看他住哪。”陳到點了點頭,兩人便分頭行動。
陳到默默地跟著簡常,簡常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回頭看了看,陳到只得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摸一摸牆壁。簡常定下身子看了看他,轉身走了。陳到這才敢再轉頭一看,記住了他所在的房門,便轉身溜走。
等兩人再次相遇,陳到便告訴了呂蒙簡常的位置,道:“我們現在就過去把《濟世策》和《救國策》搶過來吧。他只有一個人,我們肯定能得手。”
呂蒙卻搖搖頭道:“幫主,這可不行。簡常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我們要是不能立刻把他給解決掉,鬧出動靜來,馮蘭劍帶著這麼多手下一起過來,那我們不都得完蛋?所以,要智取,不能光來硬的。”
陳到有些懷疑道:“智取?你真的能智取嗎?”他只感覺呂蒙在神錘幫總壇裡很是兇猛,卻不知他的其他底細。呂蒙笑道:“幫主啊,我呂蒙出身草莽之間,大字不識幾個,沒什麼文化,就是一土鼈。但是做事情卻是一點兒也不差,若是真的讓我去讀書,其實我還是有信心能讀出些名堂來的。所以啊,我的辦法多得是。”
陳到道:“那你想出了什麼辦法沒有?”呂蒙道:“嘿嘿,幫主,你看這是什麼?”便拿出了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陳到不解道:“這是什麼東西,能做什麼?”呂蒙笑道:“幫主,根據我剛才的研究,這永冥寨的飲水全部來自後方的蓄水池裡。只要把這個加進去,然後讓他們喝了,別說他是馮蘭劍,就是馮蘭刀、馮蘭槍、馮蘭上全天下最厲害的兵刃,也別想再用他的暗器來傷人了。”
陳到恍然大悟,道:“哦,這是蒙汗藥啊。”呂蒙點頭道:“不錯,這可是劉堂主特製的重量級別蒙汗藥,只要一點兒,就可麻倒上千人。”
陳到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呂蒙“哎”了一聲,道:“幫主啊,以卑鄙的手段對付卑鄙的人,這不是剛好對的上號嗎?再說了,他們人這麼多,我們不好下手嘛,只有這樣才能縮小我們之間的差距啊。”
陳到這才同意道:“好吧,你找個機會把藥下進去,然後咋們直接去對付簡常。”呂蒙點了點頭,便行動去了。
等到了次日,因為蓄水池旁邊守衛森嚴,呂蒙遲遲沒有機會下手。等到了午飯的時候,馮蘭劍親自出來,連簡常也到了。那些蓄水池旁的守衛連忙過去迎接。陳到連忙推了推呂蒙,呂蒙連忙跑到了蓄水池旁,微微一踮腳,連頭帶手一起撲了進去。
馮蘭劍叫道:“哎,怎麼回事?喝水有必要這樣嗎?”那些守衛立刻過去講呂蒙拉了出來。
呂蒙計策已成,做出一副將死之人重新活過來的表情,被那幾人攙扶到了旁邊。馮蘭劍看他那樣子,沒有絲毫懷疑,笑道:“這小子,不知道去做什麼了,這麼渴。”
等那幾人離開了呂蒙後,呂蒙便走到了陳到身邊道:“幫主,我看那簡常好像正盯著我不放。等會兒我直接去他房裡搜搜看,說不定能把書直接拿到,那樣我們也不用和他們再這樣拼死拼活了。你應該不怕蒙汗藥,你可以帶頭去嘗一嘗。”
陳到點了點頭,呂蒙便悄悄溜走了。馮蘭劍雖然沒有注意,簡常卻都看在眼裡,對馮蘭劍道:“馮寨主,對不住啊,我有些鬧肚子,先去茅房一趟。”得到了馮蘭劍的允許後,便轉身跟了過去。陳到暗叫不妙,但是此時也無法再偷偷離去,便帶頭去喝了口水。
沒想到眾人見此,大部分都去喝了喝,連馮蘭劍也喝了一杯。陳到心中暗喜,便坐回原位靜等藥效發作。
呂蒙跑到了簡常的房門外,仔細觀察了四周,等確定周圍沒有一個人,這才開了門溜了進去。只見裡面倒像是個書屋,擺了不少書籍,他不敢怠慢,連忙到處翻了起來。
果不其然,那《救國策》正在一處書架上放著,呂蒙便將它收回了懷裡,喜道:“《救國策》既然在此,那《濟世策》定然也是不遠。”又找了一番,可是居然沒有《濟世策》的蹤影,不禁有些煩躁起來,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呂蒙吃了一驚,心道:“莫非這廝還一路跟了過來?”連忙將書都放回去,然後躲到了暗處。
簡常開門而入,見裡面竟沒有人,自言自語道:“不對啊,那傢伙肯定是來了我的房間,怎麼就不見了呢?”他又看了看書架,心道:“書的位置都變了,果然是來過了,哎喲不好,那《救國策》怎麼不見了?”連忙沖過去查看。
呂蒙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見他到了放置《救國策》的書架旁,心道:“看來還是被他發現了,算了,今天就跟你拼了!”想到這,他突然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擋板,朝著簡常撲去。簡常回身一看,一時間還沒認出是誰,便被呂蒙一腳踢倒在地。呂蒙又拔出腰刀朝著簡常刺來,簡常叫道:“是你!”身子一滾躲了過去,翻身一拳打了過來,呂蒙連忙閃開,身後的擋板被這一拳打得粉碎。
呂蒙大駭,連忙躲到了旁邊的幾排書架裡,簡常怒道:“你給我出來,交出《救國策》!”呂蒙也叫道:“你先交出《濟世策》!”說著隔著書架朝著簡常一刀刺去,簡常連忙閃開,順著他刺刀的空隙打出一拳,險些打中呂蒙。呂蒙奮力一推書架,立刻將書架推倒,簡常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立刻被這一堆書給壓倒,有兩本書不偏不倚的紮在了他右腿之前呂蒙留下的傷口上,簡常慘叫一聲,竟發不出力來。
呂蒙起初還懷疑是他在裝蒜,但見他叫聲淒慘,這才趴在書架上道:“小子,你現在交出《濟世策》,或許還有生的機會。否則,我就一刀結果了你!”說著,拿著腰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簡常本想一招“難敵神拳”將他打飛,但是右腿劇痛讓他使不出力,而他的右手也被呂蒙的身子和好幾本書牢牢壓住,根本動彈不了,此時只得任他擺佈,只好求饒道:“它……它就在我懷裡,你來拿吧。”
呂蒙冷笑一聲,道:“你要是敢騙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便伸手在他懷裡一摸,一把便將《濟世策》拿了出來,等他看了正確無誤,正在高興。簡常的雙手都已能活動,叫道:“去死吧!”一拳打了出來,呂蒙連人帶架都被掀了起來,一起摔倒在地。
簡常拔出掛在牆上的鋼刀,朝著呂蒙砍來,呂蒙抓起兩本書朝著他就丟了過去,站起身來又躲到另一處書架之後。簡常一刀將那兩本書全都砍爛,朝著呂蒙就追了過去,怒道:“我讓你推!我讓你推!”一刀砍在書架上,將這一條書架砸翻,呂蒙連忙一躍,躲了過去。簡常再一刀朝他砍落,呂蒙躲避不及只好舉起《濟世策》擋在身前,簡常吃了一驚,連忙強行將刀收回。呂蒙趁機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讓他險些拿捏不住手中鋼刀。
簡常一手按在地上,朝著呂蒙一刀砍來,呂蒙又拿《濟世策》擋在身前,簡常又不得不收手。呂蒙看准了他不敢傷到《濟世策》,每次遇險都將《濟世策》擋在身前,簡常果然都不敢傷他,呂蒙趁機一腳踹開簡常的房門,鑽了出去。
簡常氣的大吼道:“小賊休走!”緊追出去,對著呂蒙的後背狠狠一刀直掃過去,呂蒙感覺後背一股洶湧的氣流朝著自己掃來,連忙朝前一躍,簡常凝聚了強勁內力的一刀將呂蒙身前一條厚實的木板打的支離破碎。
呂蒙大駭,連忙向前狂奔,並用右手拿著《濟世策》背在自己身後,簡常又不好再次發招,怕傷著書,只好哇哇大叫的追趕上去。
馮蘭劍等人聽到了動靜,馮蘭劍剛想下令派人去查看,突然腦袋一暈,便覺得周圍的事物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連忙捂著腦袋,這才沒有直接倒下。
陳到本來還在擔心呂蒙,但是見到周圍這些人大部分都和馮蘭劍是一個情況,心中一喜,連忙跑到了馮蘭劍身前。
馮蘭劍大喊道:“是蒙汗藥!有內奸!有內奸!”說著轉身就要將腦袋泡進後面的蓄水池中,陳到吃了一驚,連忙伸手一拉,在他的臉剛剛觸碰到水面時將他扯了回來。馮蘭劍此時也恢復了一些,一看是他,不禁怒吼道:“是你這混蛋!”朝著陳到一手抓來。
陳到用力一掙,便將他狠狠甩開,一招“晴天霹靂”朝著他就打了過去,馮蘭劍此時怎能與他匹敵?立刻被打的翻了過去,不料卻正好落進了蓄水池之中。
此時那些剩下的沒有喝水的人朝著陳到圍了過來,陳到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他們一掃,頓時將他們全都打倒在地。
馮蘭劍一身狼狽的從水池中爬起,大怒道:“叫什麼到的東西,給我受死吧?”說著他雙手一揮,將兩把飛刀如電般迅速的朝著陳到飛來,陳到連忙低頭躲過,那兩把飛刀正好刺進了陳到身後的兩人,將兩人當場打死。
陳到吃了一驚,見馮蘭劍又朝著自己飛來飛鏢,連忙拔出白毦劍奮力抵擋,將那些飛鏢紛紛擊落。馮蘭劍見依舊傷不了他,氣的連拍幾下水面,他身子挺得筆直,雙手同樣伸直,縱身一躍,身子在空中劇烈的旋轉起來。
那些手下見了紛紛嚇得抱頭趴倒在地,陳到正不知是何意,只見馮蘭劍身上不住的飛來無數暗器,速度極快無比,而且越來越多,陳到不得不一招“天命有歸”朝前一推,擋在跟前。那些暗器在兩人內力的作用下全部定格在了空中,馮蘭劍大叫一聲,突然加力企圖將暗器盡數攻到陳到這邊,陳到的“獅蠻功”也在此時爆發出來,馮蘭劍如何可以抵擋如此霸道的內功?那些暗器反倒朝著他自己飛去。
馮蘭劍根本無力抵抗,連忙俯身躲進了蓄水池當中,那數十件暗器紛紛插在了他這邊的牆上插得到處都是。
此時呂蒙早已跑到,叫道:“幫主,得手了!我們快溜吧!”馮蘭劍起身一聽,心道:“什麼得手了?難道常公子被他們殺了?”抬頭一看,只見簡常一臉怒色朝著他們追了過來。馮蘭劍心裡更是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簡常見馮蘭劍一身狼狽樣,叫道:“你們跑不掉的!”呂蒙將《濟世策》收回懷中,道:“幫主,兩樣我都拿到手了,我們可以撤了。”陳到點了點頭,兩人正要離開,馮蘭劍和簡常已是一起殺到,一個撲向了陳到,另一個沖向了呂蒙。陳到一劍朝著馮蘭劍刺去,馮蘭劍不敢和他正面對抗,身子一閃,又是一把飛鏢朝著陳到打來。
呂蒙正要拿出《濟世策》,簡常哪裡肯給他這個機會,一掌將他推倒在地,正要一刀將他砍死,呂蒙連忙掏出鋼刀擋住,簡常再一用力,將呂蒙死死按在地上。呂蒙急中生智,突然將口中的瘴氣解藥朝著簡常吐了出來,這黑黝黝的藥丸夾雜著呂蒙的口水全部彈到了簡常的臉上。簡常連忙伸手一抹,呂蒙趁機揮拳打中簡常的胸膛,將他打倒在地,再撿起藥丸重新含回嘴裡。
簡常一臉噁心道:“你這混蛋,怎麼淨做這等噁心的事情!”呂蒙笑道:“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還好意思指責我嗎?”簡常大怒道:“速速把東西給我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呂蒙大聲喊道:“你想要《濟世策》,有本事就來搶啊,想搶的人的著呢!”
馮蘭劍一聽,連忙停手,道:“什麼?《濟世策》?可是東海喬銳形拿來宴請天下豪傑的《濟世策》?”呂蒙點頭道:“正是,這傢伙叫簡常,他偷了我們的《濟世策》,所以我們才要追他。”
簡常哼了一聲,正要攻擊呂蒙,突然旁邊飛來一把飛刀,他連忙閃躲開來,卻是馮蘭劍,只見他滿面怒色,道:“好傢伙!竟然欺騙與我?連救命恩人都欺騙,你有什麼謊話說不出來?”呂蒙見他果然中了套,立刻添油加醋道:“他本來就是個說謊大王,在我們神錘幫的時候就到處亂扯,不停地說你們永冥寨的壞話!”
簡常見馮蘭劍的臉色越來越不善,連忙辯解道:“沒有沒有,馮寨主不要聽他的挑撥!”呂蒙繼續道:“可不是嗎?你說當年趙幫主打得聶登屁滾尿流,躲在森林裡好幾年不敢露頭。說你馮蘭劍被喬銳形大俠脫了褲子打屁股,丟人丟到整個中原都知道了,這才跑到了南方躲著不敢見人。”
馮蘭劍氣的仰天大吼道:“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朝著簡常猛撲過去。簡常吃了一驚,不願與他正面對抗,轉身就跑。陳到對呂蒙道:“趁現在快走!”呂蒙連忙拔腿就跑,其他永冥寨的手下也都被陳到攔住。
簡常見呂蒙已經溜走,急的怒道啊:“馮蘭劍,就你這點兒微末道行,還真以為能殺得了我嗎?你還指責我欺騙,你自己都沒少騙過人!”說著一掌揮出,正中馮蘭劍胸口,將他打倒在地,馮蘭劍又氣又急,“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簡常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陳到撲來,陳到一揮白毦劍將他擋住,兩人便原地交起手來。
兩人一刀一劍打得越來越快,馮蘭劍表情痛苦的靠在了蓄水池邊,再也無力發動任何攻擊。陳到見兩人的刀法劍法都是難分高下,正要發掌對敵,突然簡常的身軀變得萬分虛幻,鬥然欺到了陳到的身前,一掌切在陳到的膝蓋上,陳到右腿一痛,後退兩步坐倒在地。
簡常嘿嘿一笑,道:“你這《濟世策》確實記載了不少好東西啊,怎麼樣?這新的一招感覺如何啊?”
陳到身子微微趴下,道:“招式倒是不錯,只不過你也只能學到這一招了。”簡常笑道:“怎麼可能?收拾了你,再把那混蛋抓回來,未來的武林都是我的了!什麼李九倫啊聶登啊,都將是我的手下敗將!”
陳到等他話音剛落,突然朝前沖去,“獅蠻功”朝著他就迸發而出,簡常連忙發招相迎,卻根本擋不住這淩厲無前的“蠻霸天下”,被一招擊飛直落入蓄水池之中。
馮蘭劍目光呆滯的看著他,根本無力再下令阻止,那些手下見了這幅情景,也全都向後縮去,無一人敢上前。陳到掃了掃四周,趕快轉身離去。
呂蒙逃跑的速度不快,陳到施展出“破空浮雲”很快就趕上了他,兩人檢查了一番《濟世策》和《救國策》,確認無誤後,便離開了這片樹林,重返了神錘幫總壇。
楚昭、鄭言等人行了幾日,正在長江上的船隻上休息,楚昭和鄭言正獨自在船艙內討論。鄭言還是有些心神不寧,道:“楚昭,你的辦法真的能行嗎?要是被我師父識破,那大家就全完了。”
楚昭搖了搖頭道:“十足的把握是沒有的,不過伍澤老賊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只怕司馬防他老奸巨猾,還有你的那個師哥,只要他們看不出來,那就沒有問題。”
鄭言奇道:“我師哥?哪個師哥?”楚昭道:“很明顯啊,伍如海雖然心思縝密,但他沒什麼壞心眼。徐如松有勇無謀,你說他能看出什麼?司馬懿是張春華姑娘的未婚夫,肯定不會害我們的,就你那個韓連師兄,不僅精明,心思還壞得很,要是被他看出來……哎,那就沒戲。”
鄭言歎了口氣道:“唉,我也不明白啊,為什麼三師哥他就那麼反對我和亦冰。”
楚昭擺了擺手道:“這個問題也不用思考了,反正現在也不可能有答案。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不論此次行動的結果,你會怎麼再對待我和叔至哥哥?”
鄭言苦笑道:“我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再來做殺你們的事情了。但是兄弟肯定是做不成了,楚昭,其實我也很想在將來能叫你一聲大嫂。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我無能為力。”
楚昭道;“你就寧願相信那個殺了你兄妹的人,你也不相信與你共患難的我和叔至哥哥嗎?就連馬姐姐你也不信?我跟你說,人真的不是叔至哥哥殺的,他不是那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瞭解他嗎?”
鄭言道:“楚昭,你就是再怎麼替陳到說話也沒用。你得拿出證據來,否則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楚昭道:“證據?你要證據也可以,你的兄妹的屍首還在藥王山,等這次的事情過了,我們就回藥王山讓陳傑前輩來檢驗檢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何?”
鄭言一想到還要再查看鄭喻和鄭念的屍首,心中又是一陣悲痛,道:“他們都已經去了,還不能讓他們在地下安寧?我看還是算了吧。”
楚昭道:“哎哎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身為他們的兄弟,你本該找出真正的兇手,這樣才算得上對得起他們……”突然賈熙仁進到房內對兩人道:“對岸有兵刃的碰撞聲,好像有人在進行生死的拼鬥。”
楚昭和鄭言一起站起身來,楚昭道:“不知對方是誰,但是我們總得去看看,說不定跟本幫有關。”賈熙仁道:“不錯,江南一帶有名的幫派很少。所以我才叫你們一起去看看。”
等三人走出了船艙,岳麟、杜顯章和李頌都在另一艘船上,見他倆出來,便一起道:“楚姑娘,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楚昭應了一聲,幾人便命令幫眾停下船隻,一起施展輕功,到達了對面岸上。
只見到處都佈滿了蘆葦叢,六人一路摸索,只聽一聲怒駡響起:“李千羽,你還要在這裡苦苦糾纏,我們也並不是任人宰割之輩,給我殺!”緊接著便響起一陣兵刃相交的聲音。
嶽麟等人都聽出來這是冉全雷的聲音,都大吃一驚,正要衝進去。楚昭連忙攔住,道:“不要輕舉妄動,現在視線昏暗,我們什麼也看不到,要是對面放冷箭,我們根本躲都躲不了。”四人這才停下,鄭言沉聲道:“拿兵刃護住身體,一路摸索過去,注意分清敵我再攻擊。”六人便在蘆葦叢中緩緩向前。
岳麟和杜顯章很是著急,快速一撥那些雜草超前狂奔起來,突然前面沖出兩人,和他倆撞了個滿懷,四人對視一眼,都歡喜的險些擁抱起來,原來便是朱明有和冉全雷。
岳麟和杜顯章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冷,便要朝前沖去,楚昭在這時也來到了他們身邊,道:“朱堂主和冉堂主都受傷不輕,岳先生、杜先生,你們先護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去,前面的敵人交給我們。”
岳麟和杜顯章看了看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朱明有和冉全雷,覺得有理,便拉著他們往後退去。朱明有和冉全雷都覺得楚昭很是面熟,對她的身份也很是懷疑,但見了岳麟和杜顯章對她的態度,便也沒有多說,對楚昭道:“後面還有好多兄弟,一定要救他們回來。”便跟著他們倆先走了。楚昭一揮軟鞭,對剛剛上前的鄭言、賈熙仁和李頌道:“前面還有好多兄弟,但是敵人肯定更多,不可大意,爭取用最少的損失幹掉最多的敵人。”
李頌沉聲道:“那李千羽怎麼辦?我們一起上把他直接做掉?”楚昭搖了搖頭道:“他不好對付,直接正面攻擊他消耗太大了。我去纏住他,你們把那些嘍囉全都幹掉!”三人都點了點頭,正要上前,嶽麟他們四個又重新回來,只見朱明有喘著粗氣道:“姑娘,我們還有些氣力,還是先把弟兄們都救回來吧。”
賈熙仁和李頌都瞭解他的脾性,便一起道:“楚姑娘,讓他們一吧。”楚昭只好點了點頭,道:“好,但是記住,一定要謹慎,我們禁不起更大的犧牲。”八人便分頭行動朝前摸去。
鄭言心中的恐懼遠遠多於好奇,便緊握神錘鞭緩緩朝前行動,突然前面的蘆葦一動,一把長劍朝著他就刺了過來。鄭言連忙一招“太極鎖”率先甩了過去,那人的長劍便停在了半空之中,鄭言毫不猶豫一腳踹了過去,將那人踹倒在地,只聽一聲哀嚎響起。
頓時,兩翼又竄出兩人,都是拿著長劍朝著他刺來,鄭言到此形勢,再也顧不上害怕,掄起神錘鞭朝著左翼那人打去。那人身子閃開,朝著鄭言下盤一劍刺來,鄭言“呼”的一掌將他的長劍拍落,正要回身攻擊背後那人,只見楚昭一鞭便已將他的長劍纏住,再用力一甩,便將他的長劍甩出,道:“小心應付,千萬不要受傷!”
鄭言點了點頭,一招“太極鎖”打在了後面那人的身上,然後回身一鞭朝著前面那人打去。楚昭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根本無法抵抗,被一掌擊飛,遠遠落進遠處的蘆葦叢中。
跟鄭言對抗那人見此,大驚失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和我們‘槍皇四刀’作對?是找死嗎?”
鄭言愕然道:“什麼刀?”那人怒道:“連‘槍皇四刀’都沒有聽說過,你可真是孤陋寡聞哪,你是從哪個山溝溝裡爬出來的鄉巴佬?”鄭言大怒,正要一鞭抽下,楚昭已一招“極挑式”便將他的長劍打落,鄭言趁機一鞭打在他胸前,那人也慘叫摔飛。
李千羽正穩如泰山的坐在蘆葦叢中,突然聽見前面的聲音突然嘈雜了起來,又聽見了那幾聲喊叫,面色變了又變,等景也雋回來,不悅道:“怎麼回事?”景也雋苦笑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援軍,在蘆葦叢中給予了我們重創。”
應也鳳也爬出來,面色痛苦道:“公子,我發現了一個敵人,正要偷襲他,身子卻突然不能動彈了,然後就被他重重擊中。他們……他們定是超級高手。”
李千羽本想罵他一頓,聽了他的訴說,臉色一變,道:“真有此事?那是什麼招數?”這時翁也秀和宣也出也滿臉不忿的爬了過來,齊聲道:“公子,他們……他們偷襲我們,而且還……”
李千羽冷笑道:“還不知道你們的名號,對吧?”兩人大奇,道:“對呀,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千羽一摔手中的石頭,怒道:“我怎麼知道的?你們丟人的喊聲都傳到這了,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亂拿名號來瞎吵吵,你們不記事的嗎?”
兩人被罵的不敢作聲,只是低著頭並不回話。李千羽道:“罷了,繼續回去,一定要把他們都抓回來,你們把兩翼的搞定,中間的會妖術的交給我。”
應也鳳有些擔心道:“公子,那人的功夫真的厲害的緊,你可不要大意啊。”李千羽一擺手道:“放心,眼下漆黑一片,他們根本看不到我,我一招‘百步奪魂槍’打過去,除非是喬銳形這等好手,我都能送他們上西天。”
四人並不相信他的話,但是連宣也出也知趣的沒有發話,便重新沖了回去。李千羽也緩緩起身,潛伏進了蘆葦叢中。
細微的清風吹拂著蘆葦,在黑夜之中,根本無法分辨前面的是人還是風,這片黃色的地帶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