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第二戰來襲
天下我為峰 by 水色煙頭
2019-10-25 20:32
穆豐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彤城兒卻抬起頭,醉紅了的小臉向上一鼓,奉起一臉盈盈笑意。
“你一個天罡跑這幹什麼來了,是想打啊,還是想挨打呀!”
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酒嗝,噴出香甜的酒氣,筆直的向高陽浚沖去。
輕飄飄的一句酒話,讓高陽浚所有脾氣都化為一頭冷汗淌了下來。
酒氣噴來,他忍不住向後一退,看著眼前沒有一個拿他在意的兩個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位太玄大能,一位地榜上的大天罡,還是不知山莊少莊主。
即使他是高陽世家二公子,人家不在意他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穆豐是在劍試帝都,你來,除了打就只能是被打。
甚至,被打了都沒地講理去。
高陽浚一肚子的憤怒瞬間化為委屈憋在肚子裡,欲哭無淚啊,他第一次感覺到,身份在平等的對手面前一無是處。
武修,真正能自持的唯有武功和修為。
進又不是,退又不是,高陽浚站在那裡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穆豐道:“閣下,浚做的雖有不對,但對一名女子如此,不嫌過份嗎?”
穆豐手一頓,將酒罈放下緩緩的轉身,抬頭,看著高陽浚。
不愧是大世家的弟子,沉穩冷靜,能夠審時度勢,更殺伐果斷,絕不感情用事。
知道自己錯了,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立刻不顧顏面的服軟認輸,並且希望憑藉妤汐的弱勢換來穆豐的諒解。
當然如果穆豐能被他請回蘭桂坊就更好了,不但能將剛才的影響削弱到極限,還能憑藉穆豐的劍試帝都之名把壞事變成好事。
可惜,他反應的確機敏,穆豐卻不會如他所想的那樣行事。
抬頭看了看高陽浚,複又把頭低下,反轉著酒罈,又飲了一口。
如此姿態,就是無視。
顯然,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你把事情做下了,任何結果都要承受。當你承受不住時,希望我來挽回,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在高陽浚阻擋穆豐入門那一刻,穆豐就知道,高陽博這位兄弟跟高陽博不僅不親近,或許是敵視。
既然不是一派,就無需給他任何面子,即使穆豐知道這麼做會把高陽浚得罪很嚴重,他也不會在意。
這等公子哥閱歷不高,城府也不深,就算搞出什麼花招,穆豐也不會在意。
他的閱歷可不是外表那麼簡單,應該說,無論是江湖經驗還是朝堂經驗,他都相當豐富。甚至連世家內宅的事情,都沒有他不懂的。
所以,這等公子哥,他是不會在意的。
他不在意,彤城兒更不會在意,雙手壓在酒罈上,醉醺醺的賴在那裡,一擰一擰的,只是癡癡的微笑。
只是在高陽浚臉色陰沉下來時他把頭仰了起來。
一抹寒芒在眼眸中閃過,彤城兒晃晃悠悠的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指點著高陽浚,“哥今兒開心,你小子不要找不自在。”
嗝的一下,彤城兒小嘴一張,一股濃郁的酒氣噴在高陽浚一臉。
“剛才的事,哥,看在高陽博的面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再鬧,抽你...”
彤城兒的身子晃了又晃,險些沒栽倒。
“你小子,喝不了就別貪!”
穆豐摸著彤城兒的頭,無奈的笑了笑。
彤城兒的樣子很不好看,他的話更不好聽,可高陽浚卻一點都不敢小覷他。
別看他現在這樣,真要有事,真元一轉,呼吸間就能恢復正常。
所以高陽浚看彤城兒這樣就知道,這就是個熊孩子,一句再鬧抽你,絕對不是假的。
穆豐是個高冷的範,一直不搭理他,彤城兒是個熊孩子,似乎一直瞄著他,想要搞事情。
高陽浚第一次感覺進退兩難。
而就在彤城兒眼神愈加陰冷的時候,青黛院門口一陣騷亂。
三個人幾乎同時把頭扭了過去,穆豐更是將酒罈一推,順手抓住大夏龍雀。
太玄大能的感知讓比彤城兒和高陽浚感知的更遠,更清晰。
此時他清晰的感知到,一股充滿了爆裂的湧動,仿佛壓抑不住的火山就要噴發般的力量。
勁敵!
穆豐手在青石上一按,人瞬息騰空而起,一個翻身,像大鳥般滑到門口。
不用看到人,單憑這股躁動不安,一副隨時都要爆炸的力量,穆豐就知道這個人不會像孝湖那樣講究。
因為這個人是來殺他的,而不是切磋比試。
是,外寇...
穆豐的手用力攥了攥刀鞘。
炙熱、炎陽、爆裂,恍如虎鳧一般的氣息,瞬息讓穆豐想起桐城關三年遇到的外寇強者。
中州要講對外寇熟悉的人,莫過於他們背嵬軍。
一股殺意,悄然從他心頭升起。
同時一抹悲涼也從心底泛起。
這裡可是中州的帝都啊,怎麼對外寇來說,就跟篩子一般。
前日一個虎鳧,現在又一個虎鳧之上的高手。
不用想,穆豐都知道,帝都有內奸。
穆豐別的事情也許很隨和,但是裡通外國的內奸他是絕不放過。
不過,在搞清內奸之前,先斬殺你在說。
穆豐一個箭步站在青黛院門前,雙眼微眯的看著愈來愈近的壯漢。
“那一家的!”
穆豐淡然開口。
“神衛軍統領尚新河。”
壯漢身子一頓,遠遠的停了下來。
他,赫然就是某一個層疊民居伸出奢華地宮的那位主人。
虎鳧是聽命於他進入帝都,可惜,時未多久就被穆豐斬首。
要知他們這些潛伏中州的人,每一個人都有重任再身,任何一個超出計畫的折損都是無法承受之重。
尚新河小覷了穆豐,高估了虎鳧,以至於出現無法彌補的紕漏,如果不想上峰降罪,只有將穆豐斬於刀下。
所以,在聽到穆豐劍試帝都後,他第一時間趕來。
此前他沒有聽到穆豐輕取孝湖的消息,也許聽到了也未曾在意。
因為生死之戰與切磋不同,甚至有時結果會呈相反之勢出現,出乎人知預料。
尚新河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從他迎著穆豐走來時,爆裂的罡元就在經脈中流轉。
他沒敢動用玄元,因為玄元的調動瞞不過穆豐的感知。
如果兩位太玄同時動用玄元,飛天遁地的話,斬殺絕對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