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走探情報的雙雄

　哎呀！這小狐狸誤會了呀！西門慶心中尋思，得給阿蘭解釋清楚，以免造成她與扈三娘之間的誤會。這小狐狸日後能調動的力量不小，西門慶大官人可不希望後院起火。如此看來，只能犧牲大官人我的尊嚴了。

　西門慶輕咳嗽一聲，環顧左右，確認四處無人時，俯身在孛兒只斤?阿蘭耳語了幾句。

　孛兒只斤?阿蘭聽完西門慶之言後，一張小臉羞得如同綻放的桃花，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西門慶的臉頰，然後就轉身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逃走了。

　哎~我是否教壞了這蒙古小狐狸呀？西門慶大官人歎息一聲，搖著高麗扇，走向自己的書房。

　孛兒只斤?阿蘭悄悄回到扈三娘等人用膳的房間外，偷窺了一眼扈三娘的偉大胸懷，暗自咂舌，羞紅著臉躲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

　西門慶來到書房裡後，過不一會兒，陸小乙和喬鄆哥一起走入了他的書房。

　陸小乙給西門慶述說了自己在東京汴梁城收服各路潑皮搗子的過程。目前陸小乙已經網羅了開封府的不少潑皮，在東京汴梁城中建立了一張情報網。

　陸小乙留了幾個陽谷縣的老兄弟在東京汴梁城裡，與張三和李四一起掌控這些街頭潑皮。日後那東京汴梁城裡有何風吹草動，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報到陽谷縣來。

　陸小乙還給西門慶說了一件東京汴梁城的大事，今年五月，黃河水氾濫，通過汴河灌到東京汴梁，整個開封府被大水包圍，遭了洪災。

　道君皇帝派遣他最寵信的仙師林靈素上城牆作法，卻毫無效果。其後太子趙桓上城牆祭拜天地之後，洪水卻巧合地退去一丈，東京汴梁的百姓們都盛傳這是太子的功德。自從此事之後，林靈素在京師百姓官僚中的威信大損，那上清寶菉宮前的香火也不復從前。

　林靈素那個神棍在京師裡快呆不住了麼？可惜，以後只怕是不能利用他的上清寶菉宮與李師師幽會了。好在李師師的宮女還會定期到小御街舊宅，不愁無法與她互通消息。

　西門慶此時關注的卻不是林靈素的前途，而是東京汴梁的水災。若是京師遭遇了水災，那麼此時一定是疫病流行之時吧？那也就是說，東京汴梁城裡現在應該缺醫少藥！馬行街上那些藥商們又可以大發一筆橫財了！

　不過，因為水災斷絕了運河交通，想必那些藥商手裡同樣缺藥，急需補充各種藥材。而西門慶手裡正好囤積了不少的好藥材，有從遼東換回來的，有西門忠從高麗收購的，也有自己的生藥鋪平日裡低價收購的。

　嘿嘿嘿~發大財的機會又來了啊！西門慶決定將囤積的藥材全部高價賣到那東京汴梁城去。

　東京汴梁城不是西門慶的老巢陽谷縣，所以西門慶可不會去免費施藥賺取名聲。那裡是天子腳下，賑災這種事自然該讓宋徽宗和宰相蔡京他們去做。他們平日裡收刮了那麼多民脂民膏用來給狗皇帝建園林，此時也該讓他們積一點兒陰德了！

　西門慶急問陸小乙，東京汴梁城裡是否疫病流行，缺少醫藥。得到陸小乙的確認之後，西門慶當即決定，在生藥鋪選人組織一支商隊，將生藥鋪囤積的藥材運送到東京汴梁城的馬行街去高價出售。而陸小乙如今已經在東京汴梁混成了地頭蛇，此次就再辛苦他帶兵護送商隊前往東京汴梁。

　陸小乙聽了，欣然領命。

　問罷陸小乙，西門慶又向喬鄆哥詢問了自己離開這段時日，山東、河北一帶可有異常。

　喬鄆哥答覆西門慶，在他離開這段時日，一直在重點監視水泊梁山的那群賊寇。晁蓋、宋江等人也在招兵買馬，操練士卒，似有所圖。不過，這幾個月他們依然只敢南下劫掠濟州、單州、徐州等地，未曾北上騷擾鄆州和兗州。

　在河北相州，喬鄆哥的師兄弟岳飛的外公姚大翁在周同去世後，又重金請來了一個槍棒高手陳廣到岳家莊當教頭，教授岳飛武藝。王貴、張憲、姚政等師兄弟都同在那岳家莊上學習槍棒武藝。

　自從西門慶帶領岳飛他們剿滅了相州境內的牟山賊，分了許多馬匹和兵器給岳家莊和姚家莊後，這兩個莊子日夜操練莊客鄉兵，如今也有了五七百人的兵力，可算是雄踞湯陰縣，讓遠近盜賊再也不敢輕犯。

　河北滄州那裡，蔣忠已經立穩腳跟，與杜充、朱仝等各級官吏相處甚歡。朱仝擔心自己家留在鄆城縣的家人被梁山上的宋江和吳用擄掠了去，是以將家人都搬到了河北滄州，現在與蔣忠比鄰而居。

　以滄州蔣忠經營的莊園為據點，喬鄆哥已經派人混入了遼國南京管內各州縣，正按照西門慶臨行前的分付收集遼國境內的各種消息和情報。

　西門慶聽完喬鄆哥之言後，讓陸小乙和喬鄆哥繼續監視梁山泊賊寇的動向。因為他知道，宋江那廝可不是一個安分之人。只要梁山泊強盜恢復元氣之後，他一定會鼓動晁蓋等人四處作惡。屆時，還免不了與梁山泊一場大戰。

　同時，西門慶告知喬鄆哥，自己不會讓「金毛犬」段景住一直在那牧馬場裡養馬和訓練鄉兵們騎術。段景住兄弟熟悉遼國、金國的地理，精通契丹、女真語，正是去遼國打探情報的合適人選。過些時日，待到西門堡的騎兵們騎術長進之後，自己會讓段景住兄弟前往河北滄州蔣忠兄弟那裡，一方面讓他幫蔣忠兄弟訓練騎兵，另一方面就是配合陸小乙和喬鄆哥二人，特地負責遼國境內的消息打探。

　對於相州的岳飛等人，西門慶現在依然採取讓他們繼續在岳家莊習武學文，不影響他們成長的策略。待到時機成熟，西門慶再去將這幫將才一網打盡，招入麾下。因此，他讓喬鄆哥時常去湯陰縣走動，與師兄弟們保持聯繫，掌握瞭解岳飛等人的近況。

　一番長談之後，喬鄆哥與陸小乙將西門慶的要求都一一記在心裡。就在他們要離開書房時，西門慶突然又對二人說，讓他們日後多向副都教頭王進請教，學會他的一身槍棒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