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文藝青年
桃運村支書 by 久石
2019-10-25 20:21
「嗯,是這樣的。」朱晶晶點點頭,賈魚道:「我怎麼有點搞不懂你啊?」朱晶晶輕聲說:「搞不懂我就對了,誰讓我是學藝術的,思想就是複雜。」
「好吧,好吧。」賈魚來回捏了捏通靈戒,琢磨琢磨朱晶晶這小妞兒的弱點,這時,安左老頭子也撲過去道:「不可能,不可能,讓我看看。」人群散開,安左老頭子幾乎是趴在桌子上看賈魚『潛龍勿用』的那幾個字,就在剛才,自己也在嘲笑這四個不念字,沒想到賈魚竟然倒寫如流。
潛龍勿用,筆跡遒勁、龍飛鳳舞,無處不在宣洩著強橫的力量,就像是困在地下的一條猛龍,似乎在怒吼與咆哮,想要迸發力量飛龍在天,似乎又有許多的屈辱,一直在厚積薄發,一發而不可收拾,如同下山猛虎,猛龍過江……
雖然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在書法境界差距十分巨大之時,而安左又是能融入書法境界的人,再看人家這幅字,再看看自己的那副字……相差太多了,他又想起自己剛才要寫天下無字四個字,幸虧沒寫成,如果寫成了,自己真淪為天下的笑柄了,賈魚這幅字才能堪天下無字頭銜,而自己真如剛才所寫的:清靜無為了,真的是無所作為了……
唉……安左想到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讓賈魚給自己跪下來磕頭拜師,更是老臉一陣通紅,又想到上次跟賈魚對仗,賈魚罵他是天下第一賤人,安左閉上眼睛,眼前全是兩幅字,一副自己的清靜無為,一副賈魚的潛龍勿用。
為什麼?我安左五歲開始練字,如今六十有八、竟然不如一個半大小子的造詣,為什麼天下竟然有如此天才!老天不公!地球不圓!老夫不服啊!安左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錯覺,終於知道周瑜的心境了,而周瑜與諸葛亮相差的並不多,自己跟賈魚的字差的卻不是一點半點了,在人家的字跟前,自己的字就如同幼兒寫的,或者說如同臭腳丫子寫的,或者說如同蟲子爬的也不過分。
這時,那些院長和專家又稱讚賈魚的字道:「這幅字應該掛到京城去展覽!」、「對!我覺得應該去拍賣,應該不弱於一百萬!」王學斌老頭道:「宋徽宗的一幅字成交價在一百萬到二百萬之間,我覺得賈魚同學的字嘛,真的不弱於書法大家宋徽宗啊……」
安左老頭子聞言如同五雷轟頂,如上考妣,他爹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的悲傷!他心裡不停的在發問:「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啊啊!!!」安左老頭子終於受不了了,一陣氣血翻滾、一口急火攻心,帶著濃濃的不甘,兩腿一蹬,一口血箭迸射而出,而整個人也後仰倒去。
賈魚第一時間摟著朱晶晶的小蠻腰跳到了一邊,差點安左有一血噴他身上,賈魚咧嘴嘀咕:「我靠!一劍飆血啊!厲害,厲害!」朱晶晶小手掐了他胳膊一下,把他的手從自己的細腰間推開說:「別說了,那還不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真是的,明知道他這麼大歲數了,你還要氣他。」
朱晶晶聲音柔柔的,賈魚笑瞇瞇說:「知道了知道了,老婆我以後不這樣了。」朱晶晶又氣咻咻的掐了他一把,賈魚似乎很享受這小手的掐掐,在他感覺如同撫摸……
這時已經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了,也有的去掐安左老頭子的人中,有的從他身上搜出藥丸給他捏碎了服用,「走吧。」賈魚扯了扯朱晶晶的小手往外走,剛走出人群外圍,就聽見有個副院長喊:「賈魚同學,賈魚同學哪去了?」
朱晶晶輕說道:「好像副院長叫你呢,你要走運了。」、「走運?」賈魚腳步不停,繼續往外走,朱晶晶道:「是啊,你的字已經超過書法大家安左了,你肯定會受到院長和領導的表揚,沒準會飛黃騰達了。」
「呵呵……」賈魚笑道:「是啊,飛黃騰達,然後你看看周圍的那麼多男女,對我的印象都會改觀,男的會巴結我,甚至希望拜我為師,接受我對他們書法的指指點點啥的,女的麼……或許會主動追求我的。」
「切!一想你就這點出息。」朱晶晶白了他一眼道,賈魚笑了笑:「你看看,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又耍性子了,我心裡有你,怎麼會要她們呢?所以我就裝聽不到好了,咱們趕緊離開,再說我比試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和那些女生搞對象,更不是為了混進學校那些領導沽名釣譽的圈子!他們那些人的書法啊,咋說呢?說白了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朱晶晶有些驚訝了,賈魚繼道:「是啊!真是很一般的,他們的字比齊白石如何?不用你回答,肯定是不如齊白石的,但是齊白石的字又如何?就說在京城吧,書法練習幾十年的在廣場上毛筆沾著水寫字的老頭兒,很多都達到了齊白石的功底了,但是他們卻不是什麼書法大家,也不是什麼書法獲獎者,所以說達到書法專家的水平的人大有人在,但很多人沒機會成為專家,只有極其出類拔萃的,那個安左老頭兒的字我承認只是不錯,但絕不是很好,因為書法達到一定境界便是手中無筆而心中有筆,筆由心動,心由意發,寫字不講究任何門路和技巧,直接一氣呵成,也就是俗稱的瞎劃拉,瞎劃拉出的字如果能達到境界,才是真正的境界了。」
兩人已經走到圖書館的一樓,朱晶晶疑惑文兒:「這麼說,你的字達到了瞎劃拉的境界了?一幅字他們說值一百萬?」賈魚又道:「能不能達到一百萬可不是我說的算的,是看喜歡的人他們肯定要,不喜歡的或許不要,而且真的投入市場上,我的字就不能寫的太多,一多就又不值錢了,再說了,我是一個文藝青年,賣自己的字,覺得很內疚,字就像是我的孩子,賣出去絕對不是我這個文人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