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憑空出現
極品租客俏房東 by 封禪子
2019-10-24 22:15
「咳!」青衣公子很開回過神來,捂嘴輕咳一聲,這個時候,坐在木桶旁邊的初蕊才意識到房中有陌生人進來,隨後立馬回頭,正好與那青衣公子四目相接到一起。
那初蕊轉過頭的時候,青衣公子卻眉頭微微一皺,隨後緩緩垂下了頭去,暗道,此女雖然貌美如花,卻一生命途多舛,應當活不過二十五歲,真是可惜了。
隨後,青衣公子抬起頭,笑著說道:「邢小姐好,在下自我介紹一下,我乃薄城主公子,薄征義,與小姐初次見面,真可謂是三生有幸。」
初蕊沒有說話,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拿起毛巾幫木桶中的男人擦拭身子。
「你這……」站在薄征義身邊的管事立馬大怒,少爺已經和你打了招呼,你居然連個態都不表,實在沒將少爺放在眼裡,正要大喝,卻被那薄征義揮手阻止了下來。
薄征義一言不發的走到木桶邊,目光落在了木桶上的男人身上,轉了幾圈,說道:「此人昏迷了多長時間?」
「兩年了。」邢老四走進房間,正好聽到這句話,立馬回應道。
薄征義眉頭一皺,顯得很是驚訝,說道:「兩年?這兩年時間裡,此人難道一直昏迷不醒?」
邢老四苦笑一聲,說道:「若是他甦醒就好了。」
薄征義說道:「在下與鳳雛學院所修的乃是觀氣之術,雖然沒有學院那些老師的看的深淵,但起碼也能從別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此人,我居然什麼也看不到,不僅看不到他的過去,也根本看不到他的未來。」
「嗯?」邢初蕊抬起頭,第一次對薄征義的話產生了興趣,說道:「你什麼意思?」
薄征義沒有回答邢初蕊,繞著木桶轉了好幾圈,只見那木桶中的男子只穿了一條短褲,渾身上下晶瑩如玉,沒有一點傷痕,皮膚光滑細嫩,甚至可以媲美嬰孩皮膚。
「怪哉怪哉!」薄征義雙目滿是感興趣的神色,歎道:「這個人……」
他指了指木桶裡的男子,然後收起折扇插在腰帶上,隨後雙手比劃了一個大西瓜的樣子,說道:「這個人,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一樣,不對,不是突然出現,應當是憑空出現。」
說到這裡,薄征義臉色露出欣喜之色,接著說道:「對,就是憑空出現,沒有任何因緣,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是會出現,但是,他就這樣出現了!他的存在,居然超脫輪迴對世人的束縛!」
這番話,那邢初蕊更加聽不懂了,說道:「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薄征義說道:「不知道邢小姐可曾修過武道?」
「武道已經沒落,況且,我邢家微寒,妾身從未修煉武道。」邢初蕊說道。
「若是這樣的話,要給小姐解釋清楚的話,就很麻煩了。」薄征義歎道,隨後沉吟片刻,抬頭說道:「我這麼跟小姐你說吧,我們這些人,包括你,包括我,都是輪迴,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命運,這種力量,在一開始的時候,在還沒有我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我們會出現,也就是說,我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最原始的因所產生的一個必然的結果。」
頓了頓,薄征義繼續說道:「但是,這個人的出現,沒有一絲一毫的因果關係,他……他就好像是突然從因果之中出現的一樣,沒有出現的原因,只有他出現的結果。這種事情,完全打破了老師對輪迴的定義!」
說到這裡,薄征義臉上突然露出了狂喜之色,說道:「邢小姐,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姐能否滿足在下?」
「你要做什麼?」邢初蕊問道。
「在下想將此人接回城主府,請我鳳雛學院的老師回來研究一下,此人怎麼會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薄征義說道。
邢初蕊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著薄征義,沉吟片刻,說道:「不行,我不能將此人交給……」
「胡鬧!」那邢初蕊話音未落,旁邊的邢老四立馬便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薄少爺,小女剛才都是胡說八道而已,此人與我邢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若是少爺喜歡,便將此人接回城主府吧,小女和我都不會任何意見。」
「四叔!」邢初蕊立馬轉頭瞪著邢老四,顯然很是生氣。
那邢老四完全無視邢初蕊的目光,開玩笑,木桶裡的這個男子對邢老四來說,等於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他早就想將此人扔了,可那邢初蕊一直都不答應,而今,這薄征義既然對此人感興趣,無論他打算拿此人來做什麼,反正只要薄征義想要,他肯定會無條件的將此人送給薄征義。
「你個傻丫頭,你也不想想,你和我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人,又怎麼可能照顧此人一輩子?你若真的想要報恩,便將此人交予那薄征義,薄征義既然對此人感興趣,想要研究此人,就肯定不會隨便糟蹋此人,而且,像薄征義這種願意接受此人的人根本就不多,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邢老四看到那邢初蕊那執拗的目光,歎息一聲,在邢初蕊耳邊輕聲說道。
那薄征義雖然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卻從兩人變化的臉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抱拳說道:「邢小姐,在下並非強盜,若是邢小姐覺得此人對你很重要的話,那在下便收回剛才的話。邢小姐,今日有幸見你一面,實乃三生有緣,來日方長,邢小姐,在下這就告辭了。」
那邢老四一看薄征義要走,哪裡肯答應,立馬拉住了薄征義,說道:「薄少爺留步!初蕊這丫頭剛才是一時糊塗了,她絕對沒有不願意放手的意思。」
「那邢小姐為何會露出為難之色?」薄征義說道。
「唉,這事兒怎麼說呢?兩年前,小女被岩石商行的人擄走,正是此人從天而降,救下了小女,小女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這才照顧了他兩年有餘。」邢老四說道。
「原來邢小姐之所以逃脫虎口,是因為這傢伙的緣故。」薄征義點頭說道:「如此一來,我也理解了邢小姐剛才為何為難了。」
說到這裡,那薄征義又不禁看了一眼木桶裡的男子,接著說道:「當年他救下小姐,也只是出於巧合而已,卻想不到邢小姐是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兩年時間,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這個昏迷不醒的陌生人。」
邢老四沒開口,心裡倒是在暗想,有情有義個屁,那玩意兒能當飯吃?媽的,要不是這混蛋,我這丫頭老早就嫁出去了,而今這丫頭都二十有一了,還他娘待字閨中,如此下去,還有誰要?都是這王八蛋給害的,我寧願這丫頭當年沒有從江水中撈起這混蛋,讓這混蛋淹死在江水裡。
那薄征義倒是不知道邢老四這番腹誹,聽到邢老四的解釋之後,便再度回到木桶旁邊,目光落到邢初蕊身上,說道:「邢小姐,我知道你擔心在下的研究會傷害到此人,關於這一點,小姐完全可以放心,在下並非殘暴不仁的人,絕不會傷到此人一根汗毛,而且,在下的研究也只能是瞭解一點皮毛而已,實際上,在下比你更希望此人甦醒,好讓他可以在下解答他究竟從何而來的。」
「你保證,自己的研究不會對他造成傷害嗎?」邢初蕊問道。
「在下保證。」薄征義說道。
「我不信。」邢初蕊目光一閃,說道。
薄征義眉頭一皺,隨後取下自己腰間折扇,說道:「邢小姐,在下這把折扇乃是與我性命相修的法器,折扇一旦損毀,在下的心神也會受到影響,沒有十年時間,絕對不可能恢復。如今,在下將此扇贈與小姐,若是在下有朝一日違背了誓言,殘害了這位仁兄,邢小姐完全可以毀掉這把折扇,如此,邢小姐還不肯相信在下嗎?」
那邢初蕊接過折扇,從折扇之中,她察覺到的確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在流動,的確是那薄征義留在扇子上的元神,若是折扇損毀,薄征義輕則心神受損,重則便會一輩子昏迷不醒,與這木桶裡的男子一模一樣。
薄征義將如此重要的折扇都交予了自己,自己又為何不信他?想到這裡,邢初蕊便點了點頭。
薄征義頓時喜形於色,連忙吩咐徵糧隊的人進來將那男子從木桶裡抬出來,隨後為他穿上了管事的外衣,將男子放到了糧車上面。
做完這一切,薄征義便打算打道回府,不過在走到院門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邢老四,公事公辦,私事私辦,雖然我很開心你將此人交予我,但是,你這個月的糧食還沒有交,這一點,我希望你能記住。」
「薄少爺,小的家中並沒有餘糧可繳了啊!」邢老四立馬哭喪著臉說道。
「整個金漁村,誰家又有餘糧可繳?但除了你家,又有誰還沒有繳?而今正值鄭旭國和夔牛國大戰,若是爾等不繳糧食,導致前線戰事失利,這筆賬,到時候算在誰的頭上?」薄征義面色嚴肅的說道。
「薄少爺,你可別嚇小人啊!」邢老四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求起來。
薄征義眉頭一皺,掃了一眼糧車上的男子,說道:「看在你將此人交予我的份上,這個月的糧食便由我城主府代你繳納了吧,你要記住,這不是我看在你家沒有餘糧的份上才幫你繳的,是看在你答應將此人交予我的份上才幫你的。」
「小人分得清,分得清,薄少爺放一萬個心!」邢老四大喜過望的說道。
薄征義暗歎一聲,一言不發的便坐到了那匹白馬之上,隨後,便緩緩離開了金漁村。
剛剛還擊飛狗腿的金漁村,因為這一群人的離去,逐漸的安靜下來,而在安靜的金漁村之外,卻有一老一少兩人矗立在村口,老的滿臉憂色,而少的同樣也是一臉憂色。
「初蕊,回去吧,城主府的人已經走遠了。」老者說道。
一聲長歎,劃破了村口的寧靜,隨後,便看到那年輕人女人扶著身邊老者,握著手中折扇,慢慢走進了村子裡。
漫長而短暫的兩年時光,就這樣失去了,這兩年裡,邢初蕊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在她眼裡,兩年時光是難忘而漫長的,可對木桶裡的男子來說,兩年只不過眨眼即逝的時間而已。
而今,兩年時光就此度過,似乎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然而,在這兩年不知不覺的時間裡,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