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初聞隱秘
大明閒人 by 大篷車
2019-10-24 22:12
成吉思汗,汗是王、皇帝的意思。成吉思才是稱號,是為擁有海洋四方的意思。而真名,卻是叫做「孛兒只斤鐵木真」。
後世偉人口中「只識彎弓射大雕」的,就是說的這位了,乃是所有人蒙古人心中的神、無上王者,稱為「法天啟運聖武皇帝」。
公元一二二七年,遠征西夏時,於征戰的途中薨逝,之後被密葬。沒人知道他的陵墓究竟在哪裡,甚至直到蘇默穿越的時候,也不能確定。
歷史上唯一對這位成吉思汗陵墓的描述只有一個模糊的地名:起輦谷。輦,是皇帝車駕的稱呼,所謂起輦谷,就是皇帝車駕起始的山谷。
當然了,地圖上是完全沒有這個稱呼的,要不怎麼叫密葬呢。據說當日所有涉及這位君王陵墓之人,事後都被滅了口,也沒有任何文字記錄。
後世時,對於成吉思汗陵有無數種說法,莫衷一是。但所有蒙古人都有一點共識,那就是這位偉大的君主陵墓中,有著無盡的寶藏和神秘的力量。
寶藏就不用說了,幹啥事兒不需要錢啊,覬覦的人自然不會少了。而更讓許多野心家心動的,卻是那所謂的神秘的力量了。據說誰能掌握了那種力量,誰便能如鐵木真一樣,戰無不勝、橫掃八方,成就一代偉業。
就是這麼一位,他的陵墓竟然被發現了,而且還被發掘了一部分,可想而知,這種震撼有多大了。
離著最近的,首當其衝便是一路敗退到瓦刺這邊的亦思馬因大國師了。於是,國師大人也不退了,毫不猶豫的派出數支騎隊往回搜索,務必要追尋到那些發現陵墓的人。
對於亦思馬因來說,成吉思汗陵的意義可不單單是財富和力量,更代表著蒙元的正統和大義。若是能先一步找到了陵墓,則表明著他才是蒙元的天定之主。這種政治意義,正是他此刻所急需的。
所以,哪怕是此刻他與達延的爭鬥完全處於下風,哪怕這個消息並不確定是真實的,但是便有半分可能,他也忍不住無動於衷。
亦思馬因如此,達延汗同樣也是如此。做為自稱「黃金家族」正統後裔的他,甚至比亦思馬因還要在乎這座傳說中的陵墓。
「那些低賤的布拉特人,憑他們也敢覬覦聖祖的力量」達延汗不屑的如此評價道。
布拉特人,這是說的瓦刺。瓦刺一詞其實漢譯之音,而蒙古語的稱呼便是布拉特了。
昔日鐵木真一統天下,東西南北,拓地不知幾萬里許。每每安營紮寨,便是用黃金鑲嵌的大帳,所以他所在的家族便稱為「黃金家族」了。
在黃金家族眼中,其他各族都是低賤的。哪怕後來的瓦刺很是強大過一陣兒,但跟全盛時期的黃金家族仍是不夠看。更不用說,在鐵木真時代,瓦刺只不過是依附黃金家族的小部落而已。
而如今,亦思馬因一退再退,之所以沒被徹底消滅,依賴的便是瓦刺為主的一些部族。作為佔優方的達延汗又如何能看的起他們?
可也正因如此,達延汗就更不能容忍成吉思汗的陵墓被他們先找到。唯有他,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孫、如今草原實際上的擁有者、統御東西南北諸部的王,達延可汗,才配掌控太祖之陵。
那麼,戰鬥吧!不但要先任何人找到太祖之陵,還要捉拿那些褻瀆太祖之陵的罪人。同時,也必須給覬覦太祖之陵的亦思馬因以最殘酷的打擊!
亂!大亂!整個草原上偵緝四處,遍佈各方的斥候隊。每日裡不知上演著多少場戰鬥,腥風血雨之濃重,甚至遠甚於幾次大規模的會戰。
「丫頭,你給為叔說實話,這是不是那小子搞出來的?」寧夏城中,楊一清再次接到斥報,實在無法淡定了,提著袍襟就往後院來,衝著程妹妹怒而問道。
兩個小傢伙,真是太大膽了,這種事兒都敢整,可曾想過之後要如何收場嗎?有這事兒橫亙著,便是和大明使團的談判都不得不暫時停滯下來。這該不就是那蘇家小子的目的吧,若是,那可真是瘋了!絕對的瘋了!老頭兒又氣又怕,一個頭好幾個大。
「咦,叔父說的是什麼事兒?何以如此著惱?」程妹妹迷茫的睜著大眼睛,一臉的萌噠噠。
楊一清氣急,抬手點點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看老爺子真急了,程月仙不由吐吐舌頭,連忙跑過來膩著老頭兒,笑靨如花的扶著老爺子坐了,又親手奉上一杯香茗,這才歎氣道:「叔父,說實話,侄女兒也不知道呢。」
楊一清只當她不肯說,氣的將茶盞重重往案上一頓,才要發作,程月仙卻搶先幽幽的道:「叔父啊,仙兒是真不知呢。仙兒只知道他大體的謀劃,倒是確實說過,要讓草原上先亂起來。因為唯有亂了,他才能渾水摸魚,左右逢源,從不可能中抓住可能,進而轉危為安。但是具體如何操作,又以什麼手段為引子」說到這兒,程月仙攤攤手,卻是將某人的做派學了個十足十。
楊一清瞠目結舌,一口氣在嗓子眼打了個轉,卻就是發不出來。這憋得。
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存了放任這兩個小傢伙的心思呢?原本只當他們要在這寧夏城中搞風搞雨,最多不過就是小打小鬧。有他在此坐鎮,倒也不怕翻了天去。
可眼下,這哪裡是翻了天啊,簡直就是連地都給覆了。如此一來,便是他楊一清也沒那本事再遮蓋此間的事兒了。畢竟大明官制,並不是一個巡撫或者某一個職位就能一手遮天的。
承宣佈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三權分立,各司其職,同時也互為監督。三大憲各自代表一派,誰也不敢花活玩的太大。
這且不說,下面還有諸如分巡道、分檢道、督糧道、御史督察等等等等,不知多少眼睛都在看著。更不用說還有一廠一衛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暗中窺探了。
倘若只是小來小去的事兒,他這個位比三大憲的撫台,自然要有幾分面子。但鬧到這種程度了,別說他了,就算三大憲、御史欽差都不敢再存半分僥倖。
「罷了罷了」他想及即將到來的場面,終是不由的心灰意冷,長歎一聲,一臉落寞的站起身來。捏著手中那份急報看了又看,隨即苦笑著隨手扔下,轉身往外走去。
「丫頭,聽叔父的話,回去吧。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的事兒不是你們所能攙和的了。若是你有個一差二錯的,又讓叔父如何向你雙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