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忽悠第一彈 - 大明閒人 - 穿越架空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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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忽悠第一彈

大明閒人 by 大篷車

2019-10-24 22:12

  拿後世玄幻小說裡面的段子忽悠完了,狠狠的出了口惡氣,蘇默拍拍屁股,神清氣爽的閃了。

  至於老道會不會被忽悠瘸了……管他去死!

  災民們的鬥志總算激勵起來了,接下來就要拿出些實實在在的東西了。不然,前面一番激昂慷慨,可也就成了忽悠了。

  至於說實在的東西,蘇默心中已然大體有了譜兒。雙嶺山東依鳳水,離著縣城不到五里,無論是從陸路還是水路,正好都是一個交點。如此絕佳的地理位置,絕對大有可為。

  再加上整個雙嶺山全是一片荒蕪之地,並非良田,自然也就不會牽扯什麼豪門大族的利益,蘇默心中的謀劃便會少了最大的阻礙。

  唯一要解決的,就是兩個方面。一是使用此地的合法權;二便是初期的啟動資金。這兩個問題,就必須借助縣衙的官方權威才可能達成。

  至於說災民們留下的問題,這個其實不算問題。這個時代,官員的政績不是什麼gdp,除了賦稅之外,治下人口的增長也是極重要 的一個考核指標。

  龐士言不欲收留這些災民,不是不願意接受這些人口,而是因為沒有能供養這些災民的資源。

  此時的官員,百分之九十的人,經濟能力極差。再加上土地大都被貴族豪門圈占,沒錢沒地的,難敢隨便起這個心思。

  而蘇默要做的,便是從這不可能中找可能,玩一手經典的空手套白狼,咳,是資本運作。

  一個人溜溜躂達的也不著急,從懷中摸出早上劉老漢給的燒餅啃著,一邊將要做的事兒理了一遍,直到將一些細節問題也考慮 完善了,正好也走入了城裡。

  將最後一塊餅塞到嘴裡慢慢嚼著,抬目四望,這裡早先的混亂已然平靜。街道兩邊的鋪子大都重新開了門,只是各傢伙計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眼神中含著幾分忐忑。

  「唉喲,這可不是蘇小郎君。」正觀望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叫。轉身看去,卻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笑瞇瞇的對著自己。

  蘇默不由激靈靈打個寒顫,別誤會,不是嚇的,是凍的。也不是自個兒冷,是瞅著這位主兒就覺得冷。

  這大冷天的,人家愣是就穿著一身單薄的長袍。明明在寒風中不可自抑的瑟瑟抖著,偏偏臉上卻是一副天塌不驚、雲淡風輕的神氣。

  這叫啥,這叫范兒!文人的范兒!濕衣而不亂步,凍死不能掉份兒!

  張文墨,武清城大族張家子弟,嗯,旁支的。也是蘇默的債主,墨韻印坊的東家。

  此刻張先生臉上帶笑,抱拳而揖,一雙眼珠子卻是滴溜溜轉個不停,直往蘇默袖筒裡瞄。

  這情況蘇默太明白了。記得當年借錢給某位同事後,到了承諾還錢的時候,蘇老師當時也是這麼個眼神兒。張口直接要,不太好意思啊,那就只能靠拋媚眼……呃,靠眼神兒了。

  「啊,原來是張東家,真是巧啊。」蘇默抱拳還禮。

  「呃,是啊是啊,好巧,好巧,呵呵。」

  「張東家這是要去哪裡?」

  「啊?去……哦哦,溜溜,隨便溜溜。」

  「最近生意如何?瞅張東家面……這個,紫氣直透華蓋,當是生發了。」凍的腦門子都發青了,青大了可不就紫了

  「……還好,還好,咳咳。」還錢啊混蛋,還我錢我就生發了

  「唉,還是張東家有財運啊。您瞅瞅這周圍,哪一家有個好臉的。唉,世道不易啊,都是這走災鬧的。說起這走災,小子剛才城外回來,親眼看過那些災民,慘啊,那真叫一個慘啊。張東家你是不知道 ,那些災民……咦,張東家,你可是牙疼?怎麼一勁兒咬牙呢?」

  「……無事!」

  張文墨眼角直抽抽,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跟退了毛的鵪鶉似的。這大冷天的,在外面站的久點都受不住,更不用說穿的這麼單薄了。

  這該死的天兒!張文墨暗暗咒罵了一句。眼見對面這小子還要白活,趕緊強擠出幾絲笑容,搶先道:「咳咳,蘇小郎君,時辰不早了,老夫還要回去照看店舖,咱們回頭再聊。你看這個……咳咳……這個……」

  「啊?哦哦,是哦,天還真不早了。哈,和您聊天真是愉快,這時間過的……唉,那成那成,您忙,咱們回見了。啊,不用送了不用送了,看您客氣的。」抬頭望望天,歎息一聲,道不盡的不捨之意。

  眼瞅著「鵪鶉」下意識的跟上一步,連忙又回身擺手,滿臉的謙遜感慨。

  張文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用送了?我送你個蛋啊!老夫送的是錢好不好?啊不對,是跟你要欠我的錢!

  「那個……蘇小郎君,前些時日,你在小店印的書……」張先生實在撐不住了,一咬牙,直接張口提醒道。

  「哦,挺好挺好,印的挺清楚的,一百本書都賣掉了,沒有回來找岔的。」蘇小郎君一臉的稱讚。

  張文墨臉稍緩,眼巴巴的等著下文。

  嗯?怎麼不說了?後面的呢?說好的下文呢?這怎麼又一副要走的架勢?

  張文墨真急眼了,再顧不上什麼風度,伸手一把扯住蘇默袍袖,急道:「錢!」

  「錢?」某人一臉的迷惑。

  「印書的錢!」張文墨瞪著眼,一字一頓的道。

  「啊,看我這記性。」蘇默一拍自己腦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印書的錢是?看您,也不早說。話說今個兒一早我就出門,就是準備 來給錢您的。誰知道 半路碰上縣尊大人,愣是給我安排了個安置災民的差使,一直忙到現在也沒消停。您是不知道 ,那些個災民,慘啊……」

  張文墨腮幫子直抽抽,咬著牙低聲道:「蘇小郎君,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他不是笨人,這小子扯東扯西的必有所求,偏偏裝憨充愣的,逼自己開口。這小子哪像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分明就是只千年老狐!

  「啊?什麼意思?哦,莫不是您也覺得災民可憐,想要盡一份心意?哎呀,您這可真是……真是高風亮節啊。讚佩,這個必須讚佩!」

  蘇吏員一臉的歡喜讚歎。事實充分的證明,欠錢的才是爺!只要楊白勞節操無下限,黃世仁神馬的都是紙老虎。

  張文墨瞪眼,胸膛急劇的起伏了幾下,這才沉聲道:「老夫經營的是印坊,一不能產糧米,二不能製衣被,又盡的什麼心意?」

  蘇默笑瞇瞇的搖搖頭,「張東家何必自謙,所謂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個錢場,只要想盡這份心意,總是會有辦法的嘛。」

  張文墨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冷冷的道:「一本書印資十文,刻板工費銀一兩,蘇公子這單生意,總共二兩銀子。錢場?卻不知蘇公子欲要老夫捧多大的場?要不然整個印坊都奉上?」

  蘇默雙眼一亮,拍手喜道:「哈,張東家果然豪爽大氣!」

  張文墨一窒,隨即氣得渾身顫抖,指著蘇默怒道:「你……你竟欲謀我店舖,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氣!別說你只是縣尊臨時委派的差事,就算你真是有職事的,難道我張家就是好欺的嗎?」

  「謀你店舖?文墨先生何出此言?」蘇默面不改,笑瞇瞇的將指著自己的手按下,搖頭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才要捧個錢場。」

  張文墨愣住,盯著他看了半響,眼睛微微瞇起,冷聲道:「蘇公子究竟何意?莫非不是打我墨韻印坊的主意?」

  蘇默笑瞇瞇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當然不是,不過說是嘛,也無不可。」

  張文墨一股血飆上腦門,張口要罵,蘇默卻輕笑一聲,低聲道:「文墨先生就不想把這印坊做大?就不想在家族中獲得重視?就甘心繼xu 這麼被邊緣化,守著這份貧寒苦熬?」

  張文墨陡然一窒,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噎了回去。

  蘇默身子前傾,微微靠近他,低聲道:「我有一策,只要先生肯與我合zuo ,墨韻印坊必將財源廣進不說,更有可能成為我大明文壇舉足輕重的所在。除此之外,便是先生在張家的地位,也將大大提高,絕不會如現在這般,被人不聞不問,只一個小小印坊打發出來自生自滅。機會便在眼下,是龍是蟲,只在先生一念之間。」

  說罷,輕輕拍拍張文墨肩頭,又哦了一聲,從袖筒裡摸出一塊二兩大小的碎銀遞了過去,笑道:「如你所見,跟我合zuo ,敗,最多維持現狀。而勝,則前途不可限量。」

  張文墨愣愣的接過銀子,臉上又是不可置信又是驚疑不定,怎麼也想不到,不過就是個巧遇討債的事兒,竟然發展成眼下這般。

  正如蘇默說的,他是張家族人不錯,但只是個旁支,在族裡根本沒什麼地位可言。雖說幼時聰慧,又有個秀才的功名,但後面數第不中,族中族長和幾位耆老早把他拋在腦後了。

  及到分了個印坊的營生,即算是家族的照顧,也意味著他不可能再從家族得到別的資源,是死是活、過好過壞都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好在他頗有些經營的天賦,靠著這個印坊也能過的吃飽穿暖。但也僅只是吃飽穿暖而已,至於曾經的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之類的抱負,卻已經渺茫的看不到一絲曙光。

  而蘇默剛剛這番話,便不由的又勾起遙遠的記憶,讓他有些恍惚,又有些渴望。

  但是,這個蘇家小子又憑什麼敢跟他說這些?蘇默的事兒他聽說了,那首臨江仙自己也讀過。實話是,當時未嘗不讓他心旌搖動,唏噓不已。

  然而,正如自己一般,這蘇家小子便再有才,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以後能不能真正 的崛起全是兩說。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句話,不知道 盡多少如同他自己一般的少年天才。這蘇家子……

  更何況,蘇家只是平民,不要說什麼背景根基之類的了,連跟張家這樣的都完全沒有可比性。他又如何敢跟自己誇下如此大話?

  先前以為這小子想拿著雞毛當令箭,借此賴賬或者訛詐自己,但現在沉甸甸的二兩銀子就在自己手裡握著,賴賬之說自然不成立。訛詐?更不消提起。那麼,難道是……騙?

  想到這兒,他眼中閃過一抹警惕。心中冷笑,想要行騙,可也要自己上鉤不是。唔,既如此,且聽他說說,看其到底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所謂執念便是如此,哪怕再如何壓制,也總會存著隱隱的念想。

  「不知蘇小郎君,要我如何做?」張文墨按下腦中的雜亂,翻手將那二兩銀子先揣了起來,這才慢吞吞的問道。

  起先他發愣的時候,蘇默便笑嘻嘻的等著,一點兒也不著急。此刻聽他問出這話,心中已是篤定了七八分,當下湊過去低聲說了起來……

  蘇默說完就走了,剩下張文墨一人站在那兒,滿臉的驚疑不定。一忽兒興奮一忽兒遲疑,直到一陣風刮過,才不由的激靈靈一個寒顫,兩手抱肩搓了搓,轉身往店裡躲去。口中猶自喃喃念叨著什麼,寒風中吹落幾個斷斷續續的字眼:

  「……十石米……貨場……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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