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心猿意馬

萬道雷霆不斷轟擊而下，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才漸漸散去，哪怕天劫鎖定住了噬邪的氣息，但逸散出來的雷霆也是恐怖至極，將綿延萬里的重重山巒已經化作一片平地，碎石散落，焦黑一片。

虛空之中，江皓也已經恢復了人形，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瞳孔之中神光熠熠，身周法力洶湧澎湃，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平靜，他對身體的掌控本就極強，只用了短短的時間，便徹底適應。

噬邪懸浮在他的面前，淡淡的漣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經歷了天劫的磨礪之後，光芒已經盡數收斂，看上去古樸而自然，邪念凝聚在槍身之上，形成兩道好似浮雕一般的圖案。

“心猿意馬嗎？”江皓右手一張，把噬邪握在了手中，仔細打量起來，左邊的圖案看上去似是一隻仰天怒吼的猿猴，瞳孔如同紅寶石一般，帶著殘暴與凶戾，而右邊那個則是一匹揚蹄狂奔的駿馬，軀體流線美到了極點，栩栩如生。

噬邪在江皓的手中，發出一聲聲輕鳴，好似在表達自己的喜悅一般，無數的資訊朝著江皓腦袋之中湧來，如同孩子一般向他炫耀著自己的變法，與以前的鋒芒畢露相比，如今的噬邪只剩下厚重和大氣。

“正好拿你試一試噬邪的威力！”

江皓看著一旁的真武大帝，嘴角閃過一抹冷笑，右手一揮，槍身之上暗芒一閃，朝著真武大帝飛了過去。

噬邪之上暗芒閃爍，心猿意馬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從槍身之上一躍而出，在這暗芒之中穿梭跳躍，周圍虛空都在扭曲顫動，散發出令人恐怖的氣勢。

真武大帝瞳孔驟然一縮，從天劫消散，他便在提防著江皓，自然是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噬邪的動作，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心念一動，頭頂蕩魔珠上一道青芒迸射而出，化作重重光罩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轟！

噬邪撞在光罩之上，發出一聲巨響，無數的漣漪以碰撞之處為中心蔓延開來，光罩如同是海面劇烈顫動著，片刻之後，嘭的一聲破碎開來，晶瑩的光點散落的滿地都是。

噬邪去勢不減，繼續向前飛出，槍身之上光芒閃爍，槍芒嗤嗤作響，似是要將天地都給捅破一般。

嘭、嘭、嘭……一層借著一層的光罩破碎開來，好似是氣泡一般不堪一擊，蕩魔珠上也漸漸出現了淡淡的裂痕，光芒也開始黯淡下來，到了最後，更是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上面的靈氣已經盡數耗盡，看上去就如同是普通的玻璃珠一般。

噗！

真武大帝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噴出，神魂一陣劇痛，但生死關頭，根本顧不得這些，忙將大袖一揮，祭出了一面銅鏡。

這銅鏡不過巴掌大小，上面刻滿了山嶽的圖案，土黃色的光芒一閃，戊土凝結成一座巨大無比的山巒，朝著噬邪鎮壓了過去。

轟！

噬邪直直撞在了山嶽之中，好似流星撞在了地球之上，頓時山石破碎塵埃飛揚，竟是直接穿了進去，去勢不減，不斷向內滲透，似是要將這山巒穿透一般。

銅鏡劇烈的顫動著，上面的光芒一陣閃爍，伴隨著哢的一聲響，山巒與銅鏡一同破碎開來，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不好！”真武大帝面色一變，想要躲閃已經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噬邪朝著自己刺過來，心頭只剩下了絕望。

“南無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一陣陣梵音在天地之間響起，緊接著萬道佛光垂下，在真武大帝面前彙聚成一個金色的“卐”字，輕輕旋轉著，道道霞光隨著四散而出。

轟！

噬邪撞在“卐”上，去勢陡然一止，停在了半空之中，恐怖至極的法力波動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出，天地都開始晃動起來，如同是世界末日來臨一般，整片整片的大地翻起，一道道裂縫如同海淵深不見底。

遠處一片祥雲飄來，萬道佛光閃爍，天地之間金花亂墜地湧金蓮，如來佛祖盤膝坐在雲頭，袒右肩，周身金光閃爍，面目之中帶著憐憫與慈悲之色，在他肩膀之上，九頭金雕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裡，顯得溫順無比。

又來了！還真是陰魂不散！

江皓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在其它世界之中，如來身為靈山的龍頭老大，平日裡從來不會離開大雷音寺，但在這方世界裡，這如來根本就是個跑龍套的，到處都有他的身影，簡直要把他給煩死了。

至於這九頭金雕，自然是江皓當初抓到的那只。

江皓當年和九頭金雕立下的便是十年之約，在十年之期到達之後，如來便派了靈山的金剛前來討要。

當時噬邪吸收的邪念快要到達極限，江皓沒工夫跟靈山糾纏，在將九頭金雕體內邪念吞噬乾淨之後，便將她交還了回去，現在看來她倒是如願跟在了如來的身邊。

“真武見過如來佛祖，多謝佛祖救命之恩！”真武大帝死裡逃生，臉色還有些蒼白，朝著如來一拱手，說道：“佛祖，這孽龍以他那須臾派為幌子，將天下妖魔鬼怪體內的魔性收集到一起，煉製成了他手中那魔兵，今日萬萬不可放任他離開，否則定然會釀成大禍，三界眾生都難逃其害！”

如來佛祖雙手合十，回了一禮，說道：“阿彌陀佛，此事我已知曉，帝君且放心養傷，我自會處理！”

“好，那此事便勞煩佛祖了！龍蛇二將，你們來為我護法！”真武大帝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地上，身上法力光芒閃爍，不一會兒，頭頂道道氤氳升騰。

“天劫、五爪神龍、真武大帝、如來佛祖……”

一處廢墟之中，段小姐嘴裡喃喃自語著，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一個個傳說之中的仙佛的出現，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尤其是發現了江皓便是五爪神龍，讓她有一種恍若在夢中的感覺。

在她身周，無數的無定飛環相互勾連在一起，形成了好似網格一般的屏障，上面道道金光閃爍，將一眾癱軟在地的驅魔人護佑在其中，讓他們僥倖活了下來。

這些驅魔人也聽到了天邊的對話，臉上的神情同樣好似見了鬼一般，驚駭之中還帶著對江皓的痛恨，這可是害他們落得如此下場的罪魁禍首。

“玄奘已經前去西天取經，觀音也該回來了！”

如來佛祖的目光從廢墟之中掃過，在段小姐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旋即低頭望向了江皓，開口說道：“須臾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語氣平淡，不喜不悲，明明在和你說話，但聲音卻從天地之間傳來，就好似高高在上的主宰，從雲端俯視著芸芸眾生，帶著憐憫與慈悲，讓人憑空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江浩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不喜歡自己如同螻蟻一樣被人俯視。

也許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拼命修煉掠奪機緣的根本原因。

以前面對這種情況，他只能是選擇低頭忍受，背地裡通過一些小手段讓對方感到不舒服，但這次……

江皓神念掃過諸天輪盤，從諸天輪盤上傳來的資訊告訴他，距離離開這方世界只剩下不到二天時間了。

二十四個時辰！應該沒有問題！

江皓深吸了一口氣，身子陡然飛到了半空之中，目光平視著如來，開口說道：“是啊，又見面了，明明三界這麼大，結果到哪都能碰見你，還真是讓人不開心，也不知道是靈山太閑了，還是你的心太大了？”

“……”

如來明顯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這是他第三次以如來佛祖的身份與江皓打交道，但前兩次江皓的態度都是恭敬順從，與這次的態度截然不同，語氣十分的不客氣。

如來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了，哪怕是孫悟空，在面對他時，表面上看上去兇殘暴戾無法無天，但實際上不過是色厲內荏，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來給自己壯膽。

但眼前的江皓顯然不同，底氣比之孫悟空不知道足了多少。

是因為修為提升和法寶煉製成功了嗎？

如來忍不住搖了搖頭，雙手合十，淡淡說道：“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普度眾生，我心中自然裝著三界芸芸眾生，的確是不小！”

心裡裝著芸芸眾生……

這話換個人來說，不是中二就是傻逼，但放在如來身上，卻給人一種本來就當如此的感覺，沒有刻意只有理所當然，從一旁的龜蛇二將和一眾驅魔人崇拜的白青，就能夠看得出，這個逼有多麼成功。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施主用魔性煉製法寶，有違天道，速速將其交出，以免為禍蒼生，施主自己也可將功補過，隨我前去大雷音寺修行！”

對於江皓，如來還是很看重的，他在修為突破之前便可以將孫悟空鎮壓，如今修為突破，連真武大帝都不是對手，放眼三界恐怕都沒有幾個人可以比肩，若是將他度化到靈山，對佛門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








三百一十九章 躲不開，逃不掉



如來盤膝坐在金蓮之上，萬道佛光垂落，目光之中帶著慈悲與憐憫，溫和的語氣背後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和不容置疑，仿佛江皓就是沉淪在苦海之中的可憐人，只有聽從他的吩咐才能得到一線生機。

“想要噬邪，可以！想要我皈依，簡單！先將我打服了再說！”

江皓面色漸漸冷了下來，瞳孔之中寒芒一閃，手中噬邪陡然刺出，恍若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空中劃過，槍芒嗤嗤作響，似乎要將整片虛空都給撕破，帶著一股恐怖至極的氣勢。

聽了江皓的話，如來眼睛頓時一亮，不僅沒有生氣，嘴角反而是帶上了淡淡的笑意，看著江皓如同看著碗裡的肉一般。

這須臾道人的心思比之孫悟空要深上許多，但眼界到底還是不夠大，以為自己修為突破法寶煉成便有了底氣可以肆無忌憚，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和當年的孫悟空可以說是如出一轍，結果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如來盤膝坐在半空之中，以右手覆於右膝，指頭觸地，結成降魔手印，身後萬道佛光迸射而出，金身璀璨無比光彩奪目。

對待這種以實力為尊桀驁不馴的人神妖怪，他最有經驗不過，那就對方他徹底打服打怕了，這樣他哪怕是心有不甘，也會選擇臣服在靈山麾下，聽從吩咐為佛門奔走效命。

降魔手印從他指尖飛出，周圍的佛光不斷朝著它聚攏過來，片刻之後，便如同一片巨大無比的山嶽，朝著噬邪撞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震徹天地，無盡的光芒亮起，如同是一輪太陽，刺眼至極，虛空一陣顫動，承受不住這強大至極的法力波動，開始一塊塊坍塌起來。

洶湧澎湃的法力波動四溢而出，周圍好似是經歷了龍捲風一般，無數的石塊被卷飛到了半空之中，又被震成了粉屑。

龜將和蛇將面色一變，忙將法寶取出，擋在了真武大帝的面前，僅僅是法力碰撞的餘波，便讓他們雙手發軟，好在這波動只是一瞬之間，勉強還是支撐了下來。

但那些普通的天兵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手中兵刃脫手飛出，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退去，好似是被瀑布撞在了身上，只覺得胸口一悶，噗的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光芒散去，江皓的身子出現在了半空之中，碩大的降魔佛手印好似一座山嶺，橫亙在了他和如來的面前，上面道道佛光閃爍，無數神秘的梵文湧動著，朝著他一點點覆壓了過來。

如來雙手合十，淡淡說道：“南無阿彌陀佛，施主還不明白嗎？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唯有佛法慈悲，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哈哈哈哈，我一條蛟龍，回什麼頭，上什麼岸！”江皓大笑一聲，滿頭長髮隨風舞動，青色長袍獵獵作響，長槍斜指如來，肆意張揚不可一世。

一直以來，總是小心謹慎的對待著周圍的一切，他已經壓抑的太久了，這一刻他只想放開手腳，好好戰上一場，無論輸贏。

“如來，接我一槍！”

江皓一腳踏在虛空之中，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如來沖了過去，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哪怕是龜蛇二將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只看到一道暗芒閃過，化作一條蛟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轟！

蛟龍一頭撞在了降魔印上，身子陡然一頓，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滯，但緊接著便見那蛟龍身上光芒大作，降魔印一顫，竟是硬生生被撞得倒飛了出去，看上去就如同是螞蟻推動了大山一般。

降魔印上道道裂痕出現，在倒飛出去數十米之後，裂痕已經蔓延到了整個手印之上，嘭的一聲破碎開來，法力殘餘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如同是滾滾的洪水一般不可阻擋，威力比之剛剛還要恐怖的多。

“不好！”龜將蛇將臉色煞白，想要帶著真武大帝避開，但已經是來不及，所幸如來一直在注意著他們，右手一揮，一道佛光托起他們，送到了萬里之外。

從看到這些神仙打架，段小姐便早早的帶著一眾驅魔人朝著遠處逃開，但仍然沒能避免被殃及池魚，法力波動自身後突然激蕩而出，周圍的山巒一陣的顫動，碎石如同洪流一般滾滾滑落，嚇得一眾驅魔人瑟瑟發抖。

段小姐面色一變，身上法力光芒一閃，無定飛環都讓飛出，在半空之中連成天網，將一眾驅魔人庇佑在了身後。

轟、轟、轟……一片片山石砸在無定飛環之上，不斷破碎開來，段小姐臉色越發的蒼白，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顯然是強行運轉法力，身體受了反噬，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她的身體便會崩潰掉。

“我們來助段小姐一臂之力！”有驅魔人發現了這一點，大喊一聲，當即祭出一盞法寶銅燈，火焰滾滾，將山石燒碎，替段小姐分擔著壓力。

其餘驅魔人也同樣是祭出了各自的法寶，他們的身體還很虛弱法力也不充足，但好在人多勢眾，倒也是擋了下來。

如來的目光收了回來，眼中閃過一抹遺憾之色，旋即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江皓身上，面色比之剛才凝重了許多，江皓的實力顯然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這樣更好。

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之中，想要傳教，靠的不僅僅是經義，更重要的是實力，江皓的實力越強代表著他的價值越大，若是在加上他在凡間的影響力，對佛門的價值幾乎可以與陳玄奘相媲美。

“看來菩薩果位是有些低了。待他皈依之後，且讓他隨陳玄奘走上半程，再敕封佛陀果位，如此方可將他留在佛門之中。”如來心中漸漸有了決定。

嗡！

噬邪在江皓手中輕鳴著，上面道道暗芒閃爍，心猿意馬環繞在槍身之上，如同兩顆黑色的太陽，暗芒從它們身上彌漫而出，將半邊天空都給遮掩住了，竟是將如來身上的佛光壓迫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

“這法寶的威力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難怪這蛟龍有如此自信，要來我和一較高下！如此實力加上如此法寶，比那只猴子強太多了！”

如來心中微微一驚，面色越發的凝重起來，左手下垂，右手平肩，掌向前，手指向上指，掐出無畏手印，金身之上佛光陡然一盛。

佛光如同利劍一般在黑暗之中撕開了一道道口子，露出碧藍如戲的天空，但暗芒同樣也不甘示弱，奮力的抵抗著佛光的侵襲，尤其是當心猿意馬所過之處，如同黑板檫一般，將那一片的佛光都盡數消弭掉。

江皓身子一躍而起，淩空而至，暗芒席捲在噬邪之上，如同滾滾的江水一般勢不可擋，佛光如同玻璃一般不堪一擊，紛紛破碎，星星點點的光芒散落的滿地都是。

當！

佛手印下垂，上面金光璀璨奪目，如同一塊銅牆鐵壁，擋在了噬邪的面前，兩相碰撞發出一道金石相撞的聲音，火光四濺，異芒如同焰火一般亮起。

暗芒與佛光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陣轟鳴之聲，恍若是黑夜裡的潮水在洶湧，不斷的消弭湮滅。

如來的神色不再平和，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剛剛交手的那一瞬間，噬邪竟是刺破了他的護體佛光，直接刺在了金身之上，這讓他心頭有些不悅。

“南無阿彌陀佛！”如來面色嚴厲起來，佛陀慈悲為懷但也有金剛之怒，一聲佛偈念出，身上佛光陡然大作，洶湧澎湃的法力噴湧而出，天地都為之變色。

江皓只覺得一股龐大無比的力量從槍身之上傳來，讓他面色微微一變，轟的一聲巨響，法力激蕩之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足足飛出了數裡才停了下來。

還沒等他再次出手，便見虛空之中一道巨大無比的如來金身虛影陡然出現，神色威嚴肅穆，佛掌自虛空之中拍了下來，已經不是千丈萬丈之數，而是一整塊大陸從天上覆蓋了下來，上面道道佛光閃爍，陣陣梵音從天空之中傳來，掌心之中的每一道紋理都如同萬里山巒一般。

大日如來真經！

江皓瞳孔驟然一縮，他曾經見過如來兩次施展大日如來真經，但自己親自面對卻還是第一次，在那從天而降的手掌面前，他如同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一般，顯得微不足道。

“來得好！”江皓嘴角帶著一抹輕笑，身子一躍而起，朝著這佛掌迎了上去，帶著灑脫和從容，噬邪之上光芒閃爍，槍芒沖天而起，似乎要將這天地都給刺破。

江皓並沒有施展法天象地神通，也不像孫悟空那樣化作原形，因為他知道，哪怕他變成千丈高萬丈高，也是無濟於事，在這佛掌面前還是會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這佛掌並不是從虛空而來，而是從人的心底拍下來的。

躲不開，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