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如來的擔心

? “我要將你砸成肉醬！”

孫悟空一身妖氣沖天遮天蔽日，雙眸之中滿是殘忍暴戾之色，手中金箍棒上光華閃爍，好似火焰一般在燃燒，縱橫捭闔，威勢赫赫。

嘭！

金箍棒用力揮出，虛空都快要被壓塌，沉重如山，空氣好似潮濕了的牛皮紙般，出現了一重重的褶皺，威力之強可見一斑。

孫悟空不是弱者，尤其是當他發狂的時候，戰鬥力更是飆升了一個檔次，每一招每一式都狂暴無比，好似在和你搏命一般，要麼你死要麼我亡，憑藉著這種有去無回的氣勢，他當年不知道震懾住了多少妖怪神仙，也鑄就了自己妖中之王的凶名。

但，這氣勢放在江皓面前卻沒有什麼作用。

江皓的一身修為可以說完全是自己一步步殺出來的，走過了那麼多的世界，經歷過的生死廝殺比之尋常修士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早就習慣了你死我活的交鋒，自己也是越打越興奮，只覺得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面對著孫悟空狂暴的進攻，江皓龐大無比的身軀靈活到了極點，進度之間拿捏的極准，身子稍稍向後一側躲過了孫悟空的當頭棒擊，返身便沖上了前去，趁著金箍棒尚未收回的瞬間，雙手之上龍鱗一閃，化作原形，直接打在了孫悟空的身上。

轟！

一聲巨響如同悶雷一般轟然炸響，孫悟空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身子一個趔趄朝著後方退去，每一步退出，都在地面之上踏出一個碩大無比的足印，後背撞在那山巒之上，成片成片的倒塌了下來。

“孫悟空，你還是乖乖給我認輸吧！”

江皓得勢不饒人，雙臂之上法力光芒閃爍，轟的一拳擊出，將虛空都打得顫動扭曲起來，威勢滔天。

“就憑你，還差得遠呢！”孫悟空厲吼一聲，他也是打出了凶性，眼中殺機如同火焰一般燃起，右腳一踏地面，硬生生止住了後退之勢，兩人貼身近戰金箍棒施展不變，他索性直接將金箍棒給丟到了一邊，握緊了山嶽一般大小的拳頭，直接迎了上來。

轟！

兩個拳頭碰撞在了一起，時間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了下來，周圍死寂一片，但緊接著，又仿佛開了加速器一般，恐怖的波動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來，沖向了四面八方。

“噗——”遠處那些個驅魔人受這波動的影響，面色一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踉踉蹌蹌再次朝外退去。

“好恐怖啊！”他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成自己的心情，眼前這一切早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明明已經多出了數十裡，還是被交手的餘波給震傷。

轟！轟！轟！

江皓和孫悟空的身影在半空之中不斷的碰撞著，他們都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用最原始最簡單的方式不斷交鋒，無數的法力漣漪朝著周圍蕩開，山石已經不再是破碎，而是化作了無盡的飛灰，原本的崇山峻嶺已經是變成了萬里平原。

轟！

江皓又是一拳揮出，如同蛟龍出海一般，手臂之上青筋暴露，看上去猙獰至極，天地都為之顫動起來，半空之中的雲氣如浪遏飛舟一般，盡數消散不見。

孫悟空這次沒能抵擋下來，大口噴血，身體朝著後方倒飛出去，胳膊之上可以看見有鮮血滲出，顯然是受傷不輕。

江皓借助著先天陰陽二氣將八九玄功和巫族煉體之法融於一身，清濁二氣圓滿，在肉身之上比他這石猴還要強上許多，剛開始的時候他勉強還能平分秋色，但時間稍長，便遠遠不是對手。

“孫悟空不行了！傳說之中的妖中之王孫悟空也不是掌門的對手！”

“肉身竟然比妖怪還要強橫……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掌門到底是什麼來歷？如此恐怖的實力，我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管如何，這般實力，我是心服口服！”

……

遠處，一眾驅魔人看得震驚不已，忍不住討論了起來，眼前這一幕，他們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

嘭、嘭、嘭……一拳連著一拳砸出，孫悟空已然是沒有了太多的抵抗之力，一身氣焰已經完全被壓制了襲來，雙手麻木，垂在身側，直接栽倒了下去。

法天象地神通自然也維持不住，萬丈身軀如同漏了氣的皮球一般塌了下來，恢復到了原本不到四尺的模樣，嘭的一聲，在了地面之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法天象地之下，山石在江皓手中連豆腐渣都算不上，向下一抓，將孫悟空連同著一塊巨大無比的山石一同抓在了掌心，稍一用力，石塊盡數化作飛灰消散，只留下孫悟空被他捏在了掌心。

難道這孫悟空和豬剛鬣一樣，在這方世界之中並非是命中註定的取經人，生死都是無關緊要的嗎？

江皓見如來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動靜，心中也是犯起了嘀咕，表面上卻不顯露出來，淡淡說道：“孫悟空，你還有何話要說？可心服口服？”

“哼，如果不是那如來賊禿將我關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不得脫身，就憑你，也是我的對手？！“孫悟空臉上滿是兇殘暴戾之色，還有對如來深深的怨念，用力想要從江皓掌心之中掙脫，但卻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無論在哪方世界之中，被壓在五指山下這五百年對孫悟空的打擊都是巨大無比的，這打擊不僅僅是在心性上、名氣上，同樣也是在修為上。

在西遊記原著之中，孫悟空從被須菩提祖師逐出靈台方寸山到被如來壓在五指山下的這段時間裡，可以說是他修為進展最快的一段時間，從一開始的只能在七大聖之中排名末尾，到獨自一人交手哪吒楊戩大鬧天宮。

就算其中有著陰謀論在，但他和哪吒楊戩交手的過程卻是做不得假，這後兩者都可以說是天庭數得上的戰神了。

但，等到他從五指山出來保護唐僧之後，連從天庭下凡的黃袍怪（二十四星宿中的奎木狼）都只能打成平手，可見在五指山下的五百年裡，他的修為是在不進反退。

在這方世界裡，同樣也是如此，在五指山下的五百年他的修為盡數被封印，如同一個凡人一般被囚禁在咫尺之地，除了積累下了無盡的怨念之外，修為並沒有寸進，反而因為太久沒有和人動手，實力反而有所下滑，這也是江皓能如此輕鬆將他拿下的緣故。

“你說，若是沒有這五百年，你可是我的對手？”孫悟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江皓，咬牙切齒豐，雖說是敗在了江皓的手中，但他顯然是將一切的仇怨都算在了如來的頭上。

江皓嗤笑一聲，開口說道：“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只有結果！輸了就是輸了，沒人會關心你為什麼會輸，你都被關在五指山五百年了，連這都還看不明白，這所謂的妖中之王齊天大聖倒是有些讓人失望了！”

“沒有如果，只有結果……輸了就是輸了……”孫悟空神情一怔，臉上猙獰兇殘的表情漸漸消失不見，半晌之後，神色帶著幾分落寞，慘笑一聲，澀聲說道：“的確是我輸了，五百年前輸了，今天又輸了……”

這也是因為江皓剛剛擊敗了他，說的話在孫悟空眼中還是有些分量，若是換個人換個時間恐怕直接就會被孫悟空給撕碎生吃了。

這須臾道人好重的功利之心。以他這般心性，若是不善加引導，日後難免又是一個齊天大聖，又是一場天地浩劫……不，他還要比孫悟空危險的多！

虛空之中如來也是一怔，目光望著江皓，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神情凝重。

天庭和靈山早就注意到了江皓，也發現了江皓並非是人族，但因為江皓身上沒有妖氣，做的事情也都是有利於三界眾生以及天地秩序，稱得上是順天行事，很大程度上分擔了天庭的負擔，是以一直都採取觀望的態度，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舉措。

但如今突然聽到江皓對孫悟空說出如此一番話，卻是讓如來心頭有些不安，以須臾派如今在凡間的勢力，以江皓表現出來的手段實力，一旦動了什麼野心念頭，危害顯然要比孫悟空高得多。

當初，孫悟空糾集了一眾妖怪大鬧天宮，一路從花果山殺到淩霄寶殿，將三界攪擾的不得安寧，但他本質上也就是個只懂得殺殺殺的莽夫，雖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隨著他被如來佛祖鎮壓，手下的一眾勢力頓時就成鳥獸散。

但江皓顯然不一樣，從他創建須臾派的手段上便可見一斑，那一套的門派貢獻積分體系更是讓天庭和靈山眼前一亮，這手段不僅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賞罰不公，更能起到收攏人心的作用。

為了不讓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貢獻積分失效，一旦有人想要與須臾派作對，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也會站出來與來敵拼命。

如此手段再加上如此心性，怎麼能不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