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 退朝後

群臣陸續進入了大殿。

李世民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的群臣，隱隱覺得今天有事情要發生，因為大殿上的氣氛不對。

多年來，他早已經養成了這樣的本事。

而此時的李世民很好奇，今天的朝堂是怎麼啦？

不等群臣開口，李世民便問道：「諸位愛卿，今天你們可有什麼要奏的？」

李世民剛開口，高士廉就跳了出來，道：「聖上，臣有事情要奏。」

「哦，高愛卿說。」說這話的時候，李世民不由得看了一眼秦天，一般情況下，高士廉若是站了出來，那多半都是跟秦天有關係的。

「聖上，昨天晚上，長安城發生了一件命案，一名採花賊潛入一百姓家中，糟蹋了一個姑娘，事後還見那個姑娘給殺了。」

採花賊殺人，這是一件小事，像這樣的小事，以前是絕對不會有人拿到朝堂上來說的，一般情況下，都是在刑部亦或者大理寺、京兆府給解決。

可今天，當高士廉說出這個之後，整個大殿之上，頓時喧囂起來，不安的氣氛猛然而起。

李世民的眼眸也在這一刻凝了起來，因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宵禁，想到了秦天。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有人在夜間作案了。

而如果不是放開了宵禁，這種事情怕是不可能發生吧？

李世民有點擔心秦天，而就在這個時候，朝堂上的其他官員，紛紛站了出來。

「聖上，這件事情臣也聽說了，那個兇手好生殘忍啊，把死者給折磨的不成人樣了，而如果不是放開宵禁，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錯，聖上啊，放開宵禁於我大唐十分不利，必須再次宵禁才行。」

「就是，就是，那個當初提議放開宵禁的官員，也必須嚴懲才行。」

說著，就有人望向了秦天，而秦天站在大殿前面，神色平靜，腰桿筆直。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都多多少少把禍事給牽扯到了秦天身上，程咬金等人有點看不過去，緊接著就跳了出來。

「呸，你們這些人要臉不要臉，那名牌你們沒有買嗎，你們自己想要夜間活動，還要去說別人？」

「就是，有本事你們也不要名牌啊？發現這種事情，我們也覺得痛心，但這跟宵禁沒有關係，沒有放開宵禁的時候，不也照樣出過事情？」

「就是，你們這些人忒不要臉了。」

「…………」

雙方很快爭吵在了一起，誰也不肯服誰，高士廉他們一夥人，就拿有女子受害來說，程咬金他們，則對之辯解，不把這命案的發生歸咎於放開宵禁。

雙方爭吵，李世民坐在龍椅上，卻是眼眉越凝越深。

許久之後，李世民才終於開口，道：「秦愛卿，長安城發生這種事情，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秦天上前，道：「聖上，人心有惡，不管宵禁與否，肯定都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臣覺得，將這件命案歸咎於放開宵禁，倒不如盡快查出兇手，好還死者公道。」

秦天說完，高士廉頓時呵呵一笑：「找出兇手，還死者公道？若非你提議放開宵禁，那裡有發生這種事情，就算找到了兇手，那也是亡羊補牢，可羊已經丟了，人已經死了，你如何還死者公道？」

「沒錯，沒錯，這件命案，皆是因為你才發生的，你必須為這件命案負責，甚至為那名死者負責。」

「…………」

很快有人將矛頭指向了秦天，剛才，他們還只是旁敲側擊的說，但現在，他們已經開始指名道姓的要秦天為此事負責了。

不過哪怕這些人都敵對秦天，秦天卻也仍舊神色平靜。

李世民看著堂下的這種情況，有點難辦，放開宵禁的確讓人覺得不安心，可就這樣放棄，他也覺得不妥，一來時間太短，恐怕那些買了名牌的人心裡有怨言，再有就是，夜間的長安城繁華，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

一個不夜城，才足以照耀整個天下嘛。

而夜間的繁榮，也為大唐帶來了很多的稅收啊。

斷財路的事情，李世民不想做。

只是如今大殿上的情況，又該如何解決？

「好了，諸位愛卿說的都有道理，宵禁與否，等幾天再說，現如今關鍵問題是，找出那個兇手來，此事既然是京兆府插手的，那就交由京兆府去辦吧。」

李世民退了一步，朝中的那些群臣也不好再繼續嚷嚷，只能等抓住兇手之後再說，不過他們都很清楚，就算兇手抓住了，高士廉也不會善罷甘休，仍舊會繼續要求宵禁的。

大殿上的空氣寒冷異常，早朝並沒有持續太久，便很快結束。

離開大殿的時候，長安城又飄起了雪花，不過雪花不大，只是紛揚小雪。

秦天出了皇宮，直接回府。

剛進府上，一名下人就急匆匆跑了來：「公子，吳劍吳捕頭求見。」

聽到吳劍來了，秦天神色微動，心想他可能是為了昨天晚上的命案才來的，只是一件命案，何以需要吳劍來跑一趟？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反正見到吳劍之後，就什麼都清楚明白了。

來到客廳，吳劍已經等候多時了。

「秦大人。」吳劍看到秦天後連忙起身行禮，秦天點了點頭，道：「吳捕頭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吳劍苦笑，道：「為了昨天晚上的命案。」

「哦，可是有什麼問題？」

吳劍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將那幅畫像遞交給了秦天，秦天看到那幅畫像之後，眼眸微微一凝，畫像上的人，雖然不怎麼神似，但相貌卻也有五六分的相似。

而這五六分的相似，讓他拆穿次人是誰來，並不是很難。

「高履行？」

吳劍點點頭，道：「不錯，真是高履行，這是根據死者的丫鬟描述畫出來的畫像，而根據丫鬟所說，在死者被殺的那天黃昏，高履行曾經在窗戶下面調戲過死者，也許，高履行會在夜間來做那種事情，結果死者不同意，高履行惱羞成怒殺人。」

吳劍說完望向秦天，秦天卻是眼眸一動，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