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親的雷霆指

　　蘇千羽他們走後，姜自在和盧鼎星還留在演武場很長一段時間。

　　路過的人們，大約是聽說了這幾日的大事，朝著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隱約能聽到幾聲嬉笑，有人說：「盧鼎星這傢伙，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讓她跟結拜兄弟跑了，哈哈……」

　　就算盧鼎星再厭惡姜泠清，但畢竟之前有婚約在，所以這流言蜚語，根本擋不住。

　　他這形象，十年時間，怕都是人們茶前飯後的談資。

　　曾經墨麟府為了拉進和紫麟府的關係，主動找『忠烈上將軍』盧轅定下親事，如今盧轅入獄，生死一線，墨麟府直接當沒這事了。

　　可是這婚約，早就傳遍大姜王城，又豈能當不存在過。

　　「頭兒，婚約這事，我根本不在乎。畢竟這點流言蜚語，和我父親、和紫麟府的未來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我只是氣不過，為何你對他如此好，他竟然能恩將仇報，還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他嫉妒你而恨你，就是理所應當似的！」

　　盧鼎星坐立不安，咬牙切齒。他當然明白，在麒麟會之前，成就了武命境第六重的蘇千羽加入火麟府，會給紫麟府再來毀滅性的打擊。

　　姜自在抿抿嘴，看著遠方，道：「人各有志，無需多說。將來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就行了。回去吧。」

　　「我嚥不下這口氣。」盧鼎星雙拳緊握，眼睛裡仍然是血絲滿滿，讓他這一對『黑眼圈』，都沒那麼顯眼了。

　　「嚥不下也得咽。心變了的人，是拉不回來的。麒麟會上，也許你們會相遇，到時候求一個無怨無悔吧。」

　　從祭神日前日那天開始，姜自在的心態也變化了。

　　今時不同往日。

　　「那我定要抓緊時間，若是也能衝到第六重，未必沒有機會。」

　　「切忌急躁，沉住氣。」 姜自在道。

　　「頭兒放心，我心裡有數。」

　　修煉急躁的話，其實反而沒好處，不管局勢再水深火熱，心一定的定住。

　　兩人回到了府內，盧鼎星便修煉去了。

　　若華王妃在書房裡等姜自在。

　　「去找他了？」若華目露心疼之色。

　　姜自在笑了笑，道：「娘親別擔憂，爹也曾經跟我說過，總有一些經歷，能讓自己成長，只要能守住本心，一切都是好事。」

　　若華還擔心他會一蹶不振，或者衝動亂來。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放心了。

　　「不知道這次劫難是福是禍，至少小寶長大了。」若華是感性的人，偶爾沒能忍住，眼淚也對奪眶而出。

　　和她在起源神壇上的霸氣殺人，簡直像是兩個人。

　　可姜自在知道，這才是被父親寵了一輩子的女人，她並沒有那麼堅強，只是如今不得不站出來，保護這個家。

　　他真的很想，可以讓她無憂無慮，觀月賞花，那才是她的愛好。

　　大姜王府的後山，種植了綿延百里的花海，如若夢幻，那是若華的傑作，也是她魂牽夢繞之地。

　　如今她應該好久都沒去打理過了。

　　「對了，這幾日，為你準備了一些『戰訣』。」

　　若華回身，在書桌上，拿出了三本典籍，那典籍的書頁，全部都是薄薄的黃金，文字是刻在上面的，這樣可以保存永久。

　　圖騰武師，最需要的兩樣東西。

　　第一是『功法』，譬如『定圖騰之法』、『開玄脈之法』，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特殊功法』，比如修煉之後，可以和圖騰一樣，影響『真氣』的屬性，比如某種特殊功法，修煉之後，能在身上再開啟一個靈竅。神妙的功法，其實無窮無盡。

　　但是功法，基本上都是用來『提升』。

　　第二，那就是『戰訣』。顧名思義，那都是戰鬥之法。是對真氣、肉身的各種精細運用，從而爆發出更強的戰鬥力。

　　不管是『功法』還是『戰訣』，那都是歷史的圖騰武師，按照自我修煉的經驗摸索出來，傳承下去，凡是這等存在，都功德無量。

　　『功法』和本命圖騰、真氣品質一樣，分『天地玄黃』。

　　但是『戰訣』不同，戰訣也有分級，簡約為『乾坤日月星辰』 。

　　其中，傳說之中的乾級戰訣最強，辰級戰訣層次最低。

　　這六大層次，每一個層次又分上中下三品。

　　下品辰級戰訣，為最基礎的『戰訣』。

　　上品乾級戰訣，為最頂級的超級戰訣，據說乃是『古神』留下，凡人不可創造，而且，也存在於傳說之中。

　　靈藥靈礦，劃分十二品。

　　圖騰、功夫、真氣，為天地玄黃。

　　戰訣，則為『乾坤日月星辰』。

　　若華心思縝密，知道姜自在到了武命境第二重，可以修煉『戰訣』。

　　她道：「你圖騰的情況特殊，你父親和大哥之前修煉的戰訣，估計都沒那麼適合了。所以我找到了這三種，應該適合你。」

　　他拿出最上面的一本，封面為紫色，上面刻畫有雷霆，正中央繪畫著紫色的麒麟圖騰，說明這是紫麟府的戰訣。

　　「這是『雷霆指』，下品辰級戰訣，是我們紫麟府的，你大哥修煉的第一門戰訣，就是這雷霆指，對意志力、控制力要求都相當高，比較適合現在的你。這也是你父親以前對你的安排，他說，如果你能覺醒圖騰，第一門戰訣必須是雷霆指。」

　　姜自在點點頭，如寶貝一樣收拾起來，道：「我知道，以痛苦磨練意志嘛。」

　　這雷霆指，姜自在見大哥修煉過，十指連心，那真的是痛徹心扉。不過，練成之後，威力相當強大。

　　然後若華拿出第二本，這本明顯不是紫麟府的戰訣，因為封面為赤紅色，且中央是『火龍圖騰』圖案。

　　「這是『炎龍皇族』的戰訣，當年炎龍皇贈送給你爹的，根本沒人適合。倒是今天排上用場了。」

　　「此戰訣是一門身法，名為『游龍步』，是炎龍皇族的基礎身法，雖然是『中品辰級戰訣』，但身法比攻擊之法簡單一些，估計過些時候，你就能修煉了。」

　　竟然是炎龍皇族的戰訣，姜自在看到中央那『炎龍圖騰』，心裡有些排斥。

　　當然，為了變強，修煉他們的戰訣又算什麼。

　　他現在覺醒的是神龍圖騰，那這天底下，其實炎龍皇族的戰訣和功法，都最適合自己。

　　攻擊之法和身法都有了。

　　若華手裡還有第三本，這一本最厚最重。

　　「這是炎龍皇族的『中品辰級戰訣』，威力相當強悍，名為『炎龍重拳』。乃是炎龍皇族先輩在戰場上磨礪，鍛造出來的殺人拳法。對你而言可能有些複雜，等你以後開啟了四個靈竅以上再修煉，會比較合適。」

　　「沒想到，我們府上，竟然還有這一門戰訣。」

　　姜自在稍微有些驚喜，因為炎龍重拳的名聲，在整個大姜王城都相當響亮。

　　「當年關係好的時候，當然是什麼都互相送了。」若華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姜自在注意到了，他收起這炎龍重拳，問：「娘親，父親的事……」

　　若華連忙搖頭道：「那不是我們能管的範疇，你的任務是安心修煉，知道嗎？」

　　姜自在知道，就算母親知道什麼，也不會和自己說的，因為他不可能幫上忙。

　　而她，還需要為丈夫，為大兒子的事情，奔走四方，繼續想辦法，然後再撐起紫麟府，撐起這個家。

　　「好。」

　　手上拿著這些戰訣，他再次來到了『蘊靈神石』。

　　這『蘊靈神石』再不好好利用，可能麒麟會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碰到了。

　　姜自在的目標，是下品辰級戰訣『雷霆指』，和中品辰級戰訣身法 『游龍步』。

　　他先準備修煉『雷霆指』，這是紫麟王自己創造的戰訣，其中對意志的磨練，比戰訣本身的威力還重要。

　　「戰鬥的最前端，是手指。」

　　「指若雷霆，往後，掌、拳 、爪，都如雷霆。」

　　「雷霆指，聚引真氣，鍛造十指，以『雷鳴石』輔助，千錘百煉。」

　　「練成之後，指能穿石！」

　　雷鳴石，是『一品靈礦』，比較常見，姜自在的『小金庫』裡就有。

　　平時日，天上閃電轟擊山石，就容易產生雷鳴石，那雷鳴石蘊含大量閃電威力，凡人碰觸，都能被活活電死。

　　以雷鳴石鍛造出的雷霆指，指出，雷霆現，爆裂之威力，都能穿透石頭，何況是血肉之軀。

　　這雷霆指，是殺人之法。

　　手指，堪比利劍。

　　姜自在準備好了雷鳴石，地上放著一顆，手上拿著一顆。

　　沒開始修煉，先把五指放在雷鳴石上，受雷霆燒灼。

　　然後，以另外一顆雷鳴石，開始砸！

　　第一次，姜自在就明白，當初姜君鑒說『痛得想回娘胎』是什麼感覺了。

　　五指，跟廢了似的。

　　渾身都在抽搐。

　　那都是被雷鳴石電的。

　　當初，姜君鑒是靠著，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的信念，堅持了下去。

　　姜自在無所事事，逍遙了那麼多年。

　　現在，他的信念超過了兄長，因為，他所渴望拯救的人，想守護的人，太多了。

　　所以，痛苦擋不住姜自在的路。

　　這是父親的戰訣，是姜雲霆親自佈置，他，不想讓父親失望。

　　「強大沒有捷徑，如果有，那一定是超過百萬人的意志力。」

　　曾經，當姜自在問他紫麟王，他為什麼這麼強大的時候，這是姜雲霆給他的回答。

　　意志力！

　　其實姜自在對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覺得，應該加上『信念』兩個字。

　　他現在的信念，比意志力更強，而且，信念也能助長意志力。

　　家族劇變，支柱轟倒！

　　兄弟背叛，小人欺壓！

　　三脈陰險， 母親獨木難支！

　　身為姜家的男人，他只能咬緊牙關。

　　雷鳴石，一次次的落在手指上。

　　經受了足夠的摧殘，然後再一次次，鍛煉指法，力圖做到最標準，將『黑龍真氣』 ，釋放得最精細，這樣殺傷力最大。

　　那十根手指上，簡直隨時纏繞著電絲。

　　其實姜自在感覺到，雷霆指本身不困難，但幾乎沒人修煉，就是因為艱苦。

　　幾天後，手指已經爛了，在等待著新肉長出來的間斷，姜自在則琢磨『游龍步』。

　　不過他發現，那游龍步的內容，晦澀玄妙，想要參透，恐怕沒那麼容易，平時覺得自己很聰明，舉一反三，可是這時候往往思維遲鈍。

　　明明文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是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主要的精力，還在鍛造雷霆指上。

　　十指連心，每天都是痛到『想回娘胎』，可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幸好是在蘊靈神石內，若讓別人看見，根本不會相信，這瘋狂用雷鳴石折磨自己的人，竟然是那吊兒郎當的『小王爺』。

　　偶爾實在累了，直接倒在這『蘊靈神石』內部，呼呼大睡。

　　有時候，他會觀想圖騰，看一看那在灰霧當中的小黑龍。

　　它仍然銜著黑色花瓣，一動不動。

　　當然，圖騰本身就不會動，否則就是活物了。

　　現在，姜自在已經能將圖騰在眉心上顯化出來，那是一個黑龍圍繞花瓣的圖案。

　　那黑龍，陰暗、森冷。

　　忽然有一次觀想，腦海之中，竟然再多出了一些文字。

　　又出現了『功法』！

　　姜自在還真沒想到，除了《元始聖龍經》，竟然還有其他。

　　而且，更加神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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