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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XI?他歸處

某市一中高二某班 by 鐘笙挽

2020-3-1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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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林楓想,老子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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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個地方一共四個人形物體,然後你告訴我兩個是非人類?都百分之五十了,這個比例也太高了吧?現在就算他們突然一起看向王耀凜說他是個獨角獸林楓都不會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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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楓……”王耀凜欲言又止,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林楓,林楓一開始差點以為王耀凜真是什麼非人類,後來看對方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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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純的。”林楓舉起手來前後翻了兩下以示自己是無辜的,然後他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對峙的郎營和金鋅進一步解釋,“頭掉了就絕對死了。也……也不會在那裡像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一樣站著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之王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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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然後他警惕地抬了抬下巴,反問王耀凜。他是真的擔心王耀凜搖搖腦袋就變成獨角獸的,如果真變了,不管變得是不是獨角獸,林楓說他不震驚都絕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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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王耀凜學著他也舉起了雙手前後翻了兩下以示自己同樣是無辜的,雖然他並不理解這個動作到底和無辜有什麼關係,“見滿月不會變身,也沒有尖耳朵什麼的。”
  “你講得就像你見過狼人和精靈似的。”郎營聽到他倆的對話開心地笑了一下,一時間好像都不用對付面前好不容易爬了半天才站起來的金鋅一樣,“哦,親愛的們,你們都不知道他們實際上是什麼樣的,對吧?”他甚至又配上了他那種惋惜一樣的說話方式。
  “有意思。”金鋅說,稍微歪了歪自己的腦袋,“你講得就像你見過狼人和精靈似的。”
  “好吧,白馬王子。看來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基本禮儀了,是什麼來著,讓我想一下……啊對,不好意思久等了。”郎營的皮膚底下好像流淌著憤怒一樣,他伸展了雙手,像要變化一樣以幾個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動了幾下,好像有什麼活在他的皮囊裡,“那就是,我見沒見過和你沒半點關係。”
  “有趣的是我見過。”金鋅看著郎營,眯起了眼睛,他同樣伸展了一下十指,林楓能看見青筋在他的手背上暴起,藍色的血管在他的手上筋虯交錯,他看起來蓄勢待發。現在就像有兩隻美洲獅在沖對方以地盤為籌碼在互相威嚇,空氣中都洋溢著危險的味道。
  ……說到底,他們在這裡幹什麼。
  林楓徹底是懵了,他打過的架是不在少數了,甚至對於他們這個年齡的普通高中生來說可以說是多過頭了,但是能打出這種氛圍還是第一次遇見,他的意思是,金鋅說鐘冥不是人類對吧,但是鐘冥這個人打架的時候就和普通人……呃,可能比普通人稍微暴力那麼一點點,但是,和這個氛圍還是差距太大了。這才是賽出風格賽出精彩啊,他們平常的打架可能對於這兩個人來說僅僅只是菜雞互啄而已。
  “好,在我再一次砍掉你的頭之前,說話。”郎營總算是問出了林楓也想問的問題了,至少這兩個人還不至於非常傻逼地站在原地互瞪試圖把對方瞪死,很好,說明他們還有基本常識,而且眼睛裡也發不出鐳射來,這也算是一個進步,“你又是什麼東西?”
  “很可惜,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了。”金鋅從喉間發出一聲模糊的笑容,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那其實更像是一聲清痰聲,“我沒有想從你那裡問的問題了,所以我沒必要回答你的。”
  “操!!!我有!!!”林楓就在這時候爆發了,他像終於受不了這個無比無形裝逼的氣氛一樣,憤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他覺得他坐在這裡和王耀凜站在那邊都很傻逼,他和觀眾一樣,而王耀凜?王耀凜看起來就像一個站著的觀眾!雖然毫無疑問現在他們轉頭就跑去找邱音商量今後的對策會比較有用,但是鬼知道金鋅是個什麼東西,某種意義上金鋅現在也算是他們的友軍吧?畢竟郎營不僅把它們關在這裡讓他們殺了那麼多人,還馬上就要殺林楓和王耀凜了,如果不是金鋅現在擋在他們前面他們腦袋估計也飛了,而他們可沒有那種隨隨便便爬起來撿起頭吹吹灰就能用的能力,但是他們依舊不能把金鋅一個人留在這裡——至少在搞清楚金鋅是什麼東西之前不行。當然,如果金鋅說自己是上帝他和王耀凜絕對轉頭就跑,再也不會回頭
  所以在這之前,他們首先要搞清楚金鋅到底是什麼。
  但是直接問也不太好,萬一金鋅沒說,那他們又回到了原點,萬一金鋅就這麼簡單地說了,那麼實在是太不值了,雖然他們顯然處於劣勢,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要握緊自己手上僅有的一點點情報進行交易,要不然豈不是太虧了。
  “那,我又為什麼要回答你呢,小甜心?”郎營轉過頭來看著林楓,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對於金鋅的憤怒好像就這麼煙消雲散了,林楓強烈懷疑他精分,“我沒得到我想要的,憑什麼給你們你們想要的?”
  “我們讓金鋅回答你的問題。”林楓臉上流下來一滴冷汗,郎營是挑起了眉毛一副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的樣子,但是直接在本人面前裝逼這種事好像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了,萬一金鋅本人說了不一切就玩完了。
  “你確定他會說嗎?”王耀凜拉了拉林楓的衣袖,小聲問。
  “鬼知道。”林楓嘖了一聲,很沒底地說。
  “讓開。”結果就在這時候,金鋅喊他們了。
  完球。林楓真想一拳打金鋅臉上,不過肉眼可見的實力差距還是讓他咬著牙放棄了這種想法,為什麼這個金鋅就不能配合哪怕一秒鐘呢,說出他是什麼東西他又不會死,操他媽的金鋅可是掉了頭再加身上被火燒著都和沒事人一樣站在他們面前呢,還有誰能幹掉他?!不知道他林楓作為一個人類活得也很辛苦嗎?!用金鋅一個無關緊要的情報換取他們想知道的一切真相真的很難嗎?!
  而且……他們也其實並不知道郎營是否是真的存在的。即使他們和郎營不輸,但是郎營至少是無辜的吧?如果郎營並不存在,那這個“郎營”被怎麼千刀萬剮林楓都無所謂的,無論是開膛破肚還是往血管裡打壓縮空氣導致毛孔爆血林楓才不管呢,就像鐘冥一直試圖洗腦他的人生信條一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是郎營如果是無辜的……還是能救則救,不得已的時候再放倒他吧。
  “請問怎麼了嗎,金鋅同志。”林楓強忍住怒意,咬住嘴唇回頭瞪金鋅。
  “我更傾向於直接揍死他媽的。”金鋅無辜地攤了攤手,好像完全沒有被林楓的威嚇給嚇住,而是抬了下下巴,突然不耐煩地皺了眉頭,“我對殺害無關群眾沒有興趣,不過你們如果再擋我的路。你們也看到張濟了。”
  “我有問題。”林楓和金鋅強調,然後毫不畏懼地上前一步,和金鋅互瞪,“也許在你們這些非人類的眼裡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但很可惜,人還是有很多殘留的——雖然我不想要——但它們依然存在的東西,比如求知欲和善意,好嗎,所以閉嘴,然後把你的情報給我用。”
  “……有意思。”金鋅聽到這些話第一次露出了被逗樂了一樣的笑容,然後微微頷了頷首,“如果我的信徒裡有你這種人,那這段人生一定會非常有趣了。”
  “我就當那是個‘好’了。”林楓咬牙切齒地又回過頭去面對郎營,他已經懶得去糾結金鋅所說的“信徒”是什麼東西了,反正這種東西不知道肯定比知道好。
  郎營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抱著手看他們,緊接著,看他們似乎終於是討論完了的樣子,於是頗為耐心地把身子前傾,就好像是希望林楓能近距離地聽清他的聲音一樣一字一句咬文嚼字的笑:“那麼,我們的小寶貝兒要問什麼呢?”
  “……肖斌是怎麼死的。”林楓捏緊拳頭,問。
  他有無數問題可以問,比如說郎營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說鐘冥是不是你殺的,他的問題多得一晚上都問不完,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這個作首要問題……他至今無法忘記他第一次看到肖斌屍體的感覺,那是他第一個友人死去,他的世界從那刻開始崩塌。
  “啊,不好意思,讓我想一下肖斌是哪位。”郎營輕描淡寫地說,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他倒是沒有像很多反派一樣在自己的指甲上騷包地塗上指甲油,這對於林楓來說甚至勉強算是一種安慰了,但是緊接著郎營就輕輕地抬起頭來,直起身子,“啊……有點印象……那個傻大個兒是吧?我殺的。”
  “為什麼。”林楓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他的感性叫他現在就沖上去一拳把郎營的門牙給打掉在地上,然後讓他把地上的血連著牙全部都吞回肚子裡,但是理性告訴他他如果輕舉妄動那馬上在地上的頭顱就會是他的了,這樣還是有很多謎團沒解開,所以沒那個必要現在和他拼命。
  “嘿,寶貝兒。”郎營仿佛就是看透了林楓會這樣,於是笑了,得寸進尺地說,“一次一個問題,一次交換,你懂規矩的吧?那麼……不全說,至少也給點提示吧?”
  “……”林楓深呼吸一下,長吐一口氣,“……金鋅。”
  “我再強調一聲,我沒有義務回答他。”金鋅皺著眉頭,說。
  “就……回答他就好了!”林楓低聲沖金鋅喊,一副你不說我就撕爛你的嘴然後千萬別在這時候惹我的表情。
  “好吧。”金鋅居然也沒再反駁,就這麼乖乖聽話了,“那就先說一句吧……撒旦同學。你的段位可是低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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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郎營不怒反笑,他低了低眉毛,問金鋅,“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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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是一次一個問題,一次交換呢。”金鋅非常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示意站在他們旁邊的林楓,“怎麼了,還是說你不想懂規矩了?我倒是對這個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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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郎營強壓下憤怒一樣故作優雅地沖林楓笑了一下,然後欠身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那麼下一個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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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殺肖斌?”林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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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郎營好像並不理解林楓怎麼會對這個有困惑一樣,“這還用說嗎?我不開始殺人你們會殺嗎?如果不殺人……那我把你們留在這還有什麼意義?哦,你不用擔心,不一定非得是肖斌同學的,我只是在班上四個角挑了四個人而已,他們只是祭品,無論他們是誰……放心,那本來也可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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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金鋅眯了眯眼睛,“沒有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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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沒有回報。”郎營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後好像對金鋅改觀了一樣上下打量了他,“你很懂嘛,我開始覺得你也是惡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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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金鋅履行約定一樣棒讀,“我是意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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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體?”郎營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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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鐘冥,是不是你殺的?”林楓一看第二輪也達到了目的,於是粗暴地打斷了他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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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郎營的表情就像是他恨不得笑噴在林楓臉上一樣,他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眼神,沖林楓攤開了手,“認真的,親愛的?這個問題真的有必要再問我嗎?我都說那麼明顯了,你還要浪費這一個問題嗎?來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問我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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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或者說?”他冷笑,“你希望有個不同的答案,好讓你有一個有能力親手手刃的仇人?畢竟你是傷不到我的,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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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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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憤恨地想,他張口結舌地攤了攤手,像是要放棄這個問題找到下一個去問,但是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只是將手放在額頭上長吐了一口氣,好像對方拆穿這一個事情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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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為什麼……”王耀凜這時候發話了,他把林楓推到自己身後,自己頂替了林楓的位置,但是他沒有林楓這麼激烈的情緒,“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親愛的小王,你不如收起你那個偽善而惺惺作態的說法吧。”郎營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憐憫的笑容,“你現在想和我扯那些愛與正義嗎?你不覺得太愚蠢了嗎?對我來說你們的命真的什麼都不算,就像你在路上看到螞蟻一樣,你會特意躲避它們嗎?不會吧?說不定你還蹲下來,一個一個,碾碎它們。”
  “對我來說,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嘲諷完王耀凜之後,大張雙手,整個姿勢看起來非常泰坦尼克號非常中二,讓林楓想揍他,“也就是說,我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僅僅是因為這個?!”王耀凜震驚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都完全不帶一點狡辯的,這麼大咧咧地就這麼把惡劣的事情都說出來也是一種能力了。
  “啊呀,瘋子,你的表現簡直是A級的你知道嗎?”然後郎營又說了下去,“那個叫什麼的……鐘冥同學?他死了之後你的表情你真應該照鏡子看看,真是絕了我操,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帶勁的,你那副一點都不願意相信的感覺真是太令人快樂了,我從上一屆手上接過這個職位的時候還是第一次玩這種東西,就這樣我還是覺得今後再過個幾年也不會有能超越你的存在出現了,你的表現真是讓我太滿意了,每一次努力無功,每一次失去自己在乎的人,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啊?能告訴我嗎?”然而他根本就沒等林楓回答他就動了,他上前一步湊近看進林楓的眼睛,然後轉了一圈面對王耀凜,笑,“至於你,小王,你就讓我有點失望了。你未免心也有點大了吧?我以為像你這種……纖細男子?怎麼說也要哭一哭叫一叫的,一開始你還是讓我很開心的,但是後來呢?你到底吃錯什麼藥啦?”他難以置信一樣抓緊王耀凜的肩膀,捏得林楓都能聽見擠壓的聲音,“你怎麼突然就這麼堅強?不會吧,僅僅是因為你覺得你親愛的小楓表現得像一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神經質你就能振作了,你居然是這種人設嗎?太可惜了,你和邱音當同桌會不會更好啊?然後再把我們親愛的林楓同學安排成鐘冥的同桌——啊,你當面看到自己的信仰崩塌的時候一定能更有意思。”
  “瘋子。”林楓咬牙切齒地罵郎營。
  “你在喊你自己嗎?”郎營又笑,這個話題看來是徹底引起了他的興趣,一直頗為淡然地慢悠悠而陰陽怪氣的語氣風格迅速改變,他變得神經質而快樂,一邊低聲笑著一邊瞪大了眼睛低下身子看著地面,好像在那裡有什麼特別有趣的東西,“笑死我了,你敢想像嗎,邱音……哈……他還準備去提醒鐘冥?是嗎?只有他聰明?我差點沒笑到忘記把那只小老鼠的頭給砍下來,你們的表情都實在是太好笑了,我都不知道當著你們的面直接殺一個人可以這麼有趣——我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快樂,可惜我更期待你們互相殘殺啊——雖然那一次已經足夠我開心好久了。”
  林楓一句金鋅揍他媽的還沒說出口,金鋅就自己過來了,他在郎營毫無防備的時候一把揪住了金鋅的領子,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這個力氣怕是用了十成十的,金鋅在一拳打上去的時候還順勢鬆開了揪住郎營領子的手,導致郎營乾脆摔了出去。
  一開始林楓以為金鋅和他一樣,是被郎營的嘲諷給惹惱了,但是看起來好像並非如此,金鋅看起來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他的臉色沒有黑下去,青筋也只是維持著要揍人的狀態,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非常平靜。
  “你如果沒殺那個叫鐘冥的,我可能還饒你一命。”金鋅說,“但是你殺他就是耽誤了我出去。很遺憾的是現在我得知了真相,所以你現在必死無疑。”
  哈?!林楓聽到前半句話只想罵人,這麼給的發言是怎麼回事,這種莫名的報仇戲碼已經夠多了吧?聽到後半句他才明白金鋅這個人只是不爽自己被延後了出去的時間而已,和鐘冥這個沒有半點關係,對於金鋅來說也許只要是能看出這些的人那麼是誰都行,鐘冥這個人只是一個道具。
  “金鋅絕對也不是好東西。”林楓拉著王耀凜退到了空間裂縫外面,和金鋅與郎營拉開一段距離,雖然他現在很想和王耀凜轉身撒腿就跑,但是他該死的求知欲和莫名見證大場面的虛榮心則是讓他留了下來,“耀凜,你先去找丘八,我們既然能和金鋅互相看見了,那這裡大概莫名其妙的類平行時空也已經解除了,你趕緊通知丘八然後你倆跑,這裡有金鋅,不會有事的。”
  “哈?”王耀凜小聲問,一巴掌糊了林楓腦袋一下,“你腦子壞了嗎,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別把你莫名其妙的保護欲強加在老子身上好嗎,我好歹也算個男人就這樣逃命算什麼?而且你以為我不想知道這些的真相?你以為小邱音不想?就你一個人滿足自己的求知欲太過分了吧?!都這樣的情況了反正跑也跑不掉了,如果小金鋅真的打不過郎營那郎營殺我們不也是分分鐘抬抬手的事嗎?待在哪有什麼區別嗎?”
  “媽的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林楓給王耀凜一串話驚呆了,他都不知道王耀凜這麼能講,問題是他仔細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找出漏洞來反駁,搞得林楓呆滯地看了會兒王耀凜乾脆一屁股在書架旁邊坐下了,也拉著王耀凜坐了下來,“那……那一起看唄?”
  “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太閑了一點?他們倆在打的可是事關我們生死的架,然後我們坐在書架旁邊當觀眾?事情是不是變得太過於大條了一點……”王耀凜認真而嚴肅地小聲問林楓,眼看著就又要起身,“我們要不要上去幫點忙……”
  “臥槽你能不能別多事了。”林楓一把把王耀凜拖了回來,“兩個非人類打架我們普通人摻和什麼摻和,還嫌自己命不夠長嗎?你要是再三分鐘之內學會影分身之術我就絕對不拖著你你趕緊去,說不定你打架過程中你任督二脈被打通了還能搓出個螺旋丸呢。”
  “媽的我有個哥,任督二脈被打通也是出須佐能乎好嗎?”王耀凜看林楓吐槽吐得盡興也忍不住捏他了,再說他又不可能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影分身之術,他們除了聊天還能幹什麼,為金鋅加油呐喊嗎?
  現在的金鋅好像還真不需要加油呐喊,因為郎營雖然朝地上吐了口血,臉色沉了下來之外,並沒有要回擊的跡象。
  他踉踉蹌蹌地站穩,刻意擺出原來那副他很優雅的樣子,但是語氣卻和優雅搭不上任何關係。
  “操。”他強壓住憤怒,居然還頗有些恐懼地罵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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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仰,人類從未停止過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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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是指對某種主張、主義、宗/教或對某人、某物的信奉和尊敬,並把它奉為自己的行為準則。信仰帶有主觀和情感體驗色彩,特別體現在宗/教信仰上,極致甚至會喪失理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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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營就屬於其中一種,可惜他是作為反面人物“撒旦”而存在的,並不是“神”,也不是“勝利者”。他只是宗/教中的一個碎片,是由大多數世人的憎恨和恐懼形成的黑泥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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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金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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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營從沒有見過金鋅這種類型的東西,他掉了頭重生,可他不是活死人,也不是杜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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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沒被欺騙,真的金鋅說的一切都是對的的話,意識體,比他的段位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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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是別的信仰中的“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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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麼?”郎營扯了下嘴角,這下事情鬧大了,他他媽哪能想到這個普通的班級裡能有個非人類——光是非人類就算了,這個絕對不僅僅是非人類的程度,“安拉?釋迦摩尼?彌賽亞?得了,你總不可能是我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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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喊我爹我可以考慮告訴你。”金鋅一臉冷漠地說,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但是不用了,我現在比較傾向於直接把你打死,然後我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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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你可是贊同我獻祭的人……”郎營眯了眯眼睛,但也沒有輕舉妄動,“那麼你肯定不是這四個神了……你丫……是邪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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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指的是邪教的神的話。”金鋅短促地笑了,然後再睜大了眼睛,再沒給郎營繼續逼逼的機會,一下一拳又揍了上去。
  “操你——”郎營被打了兩下看起來也是徹底發火了,他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傷痕,可能是牙齒磕到自己口腔內壁了,郎營憤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伸手向金鋅的方向,猛地向自己懷裡一拽,金鋅的頭與脖頸處擁有的不再是整齊的切口,而是像是活生生地被扯斷一樣皮開肉綻,向郎營那個方向飛去,但是金鋅和剛剛不一樣,剛剛他仿佛是死去了很久才重新站了起來,而這次他反應極快,在中途抓住了自己的腦袋,又給強行按回去了,皮肉瞬間癒合長好,就像從來沒被扯開過一樣。
  “來啊。”郎營擦了一把自己的左臉頰,那裡被擊中紅腫的模樣已然退去,“讓我見識見識你除了動拳動腳的還有什麼本事吧。”
  ……金鋅說他是邪教的神。王耀凜想了起來,他仔細想了想,自己能做到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每一件事都能說出點屁話來,也只是因為他哥是這方面的專家而已,他從來沒有如此感謝過自己的老哥對於靈異事件和都市怪聞有那麼大的興趣,要是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可能在這裡舉步維艱。
  那麼,至少希望他的老哥最後再保佑他一次吧,讓他至少能看出來金鋅是什麼。
  金鋅看起來絕對和善良搭不上邊,這個林楓一直在他旁邊和他念叨,他現在也總算是看出來了,金鋅是一個冷靜地,只為自己服務的自私的自我中心者,他的一切行為都是以他的要求為最優先的。王耀凜前面實在是不能接受他和一個非人類在同一個寢室裡面住了兩年,兩年,什麼概念,金鋅在他們睡覺的時候站起來就可能要了他們的命,畢竟他掉了頭還能活,而且現在把郎營打得嗷嗷叫。現在雖然金鋅算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但是這只不過是一個“敵人的敵人就是我朋友”的暫時性的聯盟而已,也許因為他們——其實大多是鐘冥幹的,但是至少他們算是一體的,再說鐘冥已經死了,真正物理上陪金鋅找到這裡的還是林楓和王耀凜——幫金鋅找到了郎營的確切位置,金鋅雖然冷血但不至於辦完事就翻臉,他們倆應該不會被殺……但是別人就真的不一定了,照林楓所說,邱音他們還在這裡。金鋅又不是好人,誰知道他會不會揍完郎營一時興起把人給殺了。
  所以先想出來他是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耀凜。”林楓好像也理解他的想法,用胳膊捅捅他的肩膀,和他說,“你記不記得你在那個……和我說那什麼,幼稚園老師的傳聞的時候,和我舉的那個例子?”
  “你說邪教的頭頭?”王耀凜反問,“我知道啊,小金鋅絕對是邪教頭頭,就像基/督/教的上帝一樣的那種存在,這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啊,問題是他是什麼邪教的信仰……”
  “呃……我突然想起來你說那什麼,金鋅總是收到什麼?玻璃球和小人像?”林楓突然一拍腦門,說,“這他媽是用來獻祭或者是堅定信仰的東西吧?媽的難怪他一直都在收這些東西?!這傢伙根本就是這些東西的發源人……”
  “所以我們去看他收了哪些東西就知道了?!”王耀凜也瞬間反應了過來,“雖然我對這些邪教的東西並不是很精通,但是我也從我哥那裡聽了不少八卦,萬一能發現什麼比較有代表性的東西大概就知道了!”
  王耀凜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好現在我們有活幹啦,趕緊走吧?!”
  “然後留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真人快打?”林楓有點忌憚地看了眼兩個人快得如同閃現的動作,有點不太贊同地嘖了下嘴。
  “哎喲我擦小楓,這是神仙打架啊,你摻和進去也沒用的,這不是你和我說的嗎?”王耀凜翻了個白眼,強行把林楓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一低頭閃過因為這兩個傢伙打架的衝擊飛過來的一本書,“你也覺得搞清楚小金鋅是什麼很重要吧?我覺得他們現在打成這樣小金鋅肯定是不會自己說了,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情。”
  “啊那順便,你先去找金鋅的東西,我去找丘八。”林楓被拖起來站穩了也跟著往外面跑,“順便——”
  “我好像沒允許你們走吧?”郎營的聲音在他們腦袋裡響了起來,整半個身子幾乎都給金鋅徹底打殘的郎營從地上升起,對,升起,他沒有站起來的動作,而是像一個紙板被從地上抽出來一樣,一瞬間升上了高度,歪著腦袋用他鮮紅的顏色瞪著想要逃跑的林楓和王耀凜,那讓林楓一瞬間想起了打架的時候的鐘冥,鐘冥有時候打盡興了也會歪著腦袋露出狂氣的笑容愣愣地瞪著眼睛看向他的敵人……那個氣場,和現在的郎營別無二致。
  鐘冥……可能真的不是人類。回想起這件事的林楓咬緊了嘴唇,他是真的不想這麼承認的,但是事實如此他也無能為力。
  可是鐘冥如果是非人類,憑什麼鐘冥就這麼簡單地死了?為什麼金鋅可以把自己的腦袋安回去,又為什麼郎營可以有半個身子都不見了還神色自如地和他們說話?
  太不公平了。
  無論是對鐘冥,還是對把鐘冥當作自己信任的頂峰的他。
  “我沒時間讓你殺他們了。”金鋅倒是伸手拎住了郎營的領子,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雖然沒有幫助林楓他們的意思但是幹出來的事情實際上卻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我殺你是沒有疑義的,如果你要殺他們那你等到下輩子吧。”
  “……”黑色的物質從地上如同爛泥一樣爬上了郎營殘損的軀殼,郎營的身體被黑色的東西漸漸拼了起來,顯現出了它們原來的樣子。然後他好像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猛地戰慄了一下,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本來都準備離開了的林楓和王耀凜因為這突然發生的異變緊急刹住了車,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金鋅好像也沒懂發生了什麼,他站在原地握著被郎營黑色的血染得漆黑一片的拳頭靜觀其變,而林楓和王耀凜則是站在距離他們有段距離的地方面面相覷。
  “金鋅……?”然後地上的郎營動了,他揉著自己的腦袋,好像才蘇醒過來一樣呆滯地看著面前站著的金鋅,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之後他僵硬地扶著自己的脖子從地上勉強撐起來自己的身體,環視了一圈後看到了林楓和王耀凜,又一臉懵逼地問,“瘋子?小王?什麼情況?我們班在玩什麼遊戲嗎?別人呢?還有這是哪兒啊,我來過這兒嗎……?”
  操?!林楓瞪大了眼睛,這他媽什麼神轉折,所以郎營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嗎?剛剛金鋅那什麼友情破顏拳一拳把撒旦打出了郎營的身體?那撒旦去哪了?
  金鋅倒是完全不像林楓一樣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大不了的,或者說,好像面前是真的郎營還是披著郎營臉的撒旦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一樣,他照舊舉起了拳頭,立刻向下打去。
  “等等等等你他媽給我冷靜一下!!!”林楓和王耀凜兩個人立刻連滾帶爬地跑過去,一個擋在郎營面前一個抽起一本書擋住金鋅的拳頭順便隔開郎營和金鋅,兩個人一看金鋅暫且算是被他們停下來了姑且松了口氣,然後異口同聲地對他說,“你給我等一下啊?!沒有撒旦的郎營就是個普通人啊,你這一拳別說半個身子了估計連骨頭都給你砸成灰了,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不關心。”金鋅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一手上前看起來是試圖撥開他面前首先站著的王耀凜,“先打死再說。”
  “你他媽是魔鬼嗎?!”林楓趕緊也把王耀凜扯到自己的身後,活生生一個護著自己窩的老母雞,媽的非人類就是非人類,真是無法與他溝通,林楓真想把金鋅腦子給摳出來看看它怎麼長的,“郎營本人是無辜的吧?!比起打郎營你不如搞清楚撒旦在哪裡!萬一他在這裡藏著看你把郎營打死了他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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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金鋅不耐煩地一把把林楓推開,“我沒有把他打出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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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郎營看起來已經徹底懵了,死死揪著林楓肩膀不鬆手,還從他的背後一臉驚恐地偷偷看滿面兇狠的金鋅,“什麼,什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鋅哥要揍我?!臥槽啊瘋子快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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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小王挪到郎營旁邊,警惕地看著金鋅,同時小聲說,“就是你的第二人格想把我們都殺了,所以小金鋅想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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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郎營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第二人格?!殺你們?!什麼情況?還有面前這個烏漆嘛黑的空間又是什麼東西,我真的不懂了?鋅哥臥槽啊放過我啊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啊手下留情啊我是無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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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開。”金鋅沖林楓示意,歪了歪自己的脖子,完全沒有在意郎營的慘叫求饒,“再擋路就連你們一起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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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謔!”林楓乾脆豁出去了,把鐘冥的毒舌能力借來用了,這有惹怒金鋅的可能性,但是也有震懾住他的可能性,畢竟鐘冥本人說起來還是挺嚇人的,“當個神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真有意思啊金鋅,但是很可惜,沒有人你屁都不是,不是嗎?靠著信仰誕生的神明大人?你說……會不會我們班就有你的信徒?但是你沒管他們不是嗎,你只想著自己要出去,區區一個自私的怪物還想過人類的生活……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吧?就憑你這樣,一輩子都當不了人類。”
  呃,好像段位不太夠,要讓他上來就用鐘冥一般的惡毒的語言好像真的有點太看得起他了,這樣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是該說的都說了,該傳達到的也都傳達了,就看金鋅怎麼做了。
  “廢話真多。”金鋅說。
  哦很好,金鋅他媽的就是個傻逼。林楓在心裡贊同自己。
  “讓開。”金鋅好像真的準備做出動作了,他兩步踏上去一手鉗住林楓的肩膀一手拎起王耀凜的領子,幾乎沒怎麼發力就把兩個人甩了出去,林楓踉踉蹌蹌了兩步在站穩了步子,而金鋅已經掐著郎營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了。
  “別,別別啊鋅哥?!”郎營手忙腳亂地試圖把自己脖子上金鋅的手給掰掉,金鋅那巨大的力量居然也被郎營掰了一部分開來。
  “……”金鋅一言不發,只是沖著郎營挑了挑眉毛。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被抓著的右手以及抓著他右手的郎營的雙手。
  “……好吧。”郎營笑了,又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這次是你贏了。”
  “什麼……?”王耀凜看到這個場景先反應了過來,能把金鋅那個怪力給擋住的絕對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樣子,所以要麼就是撒旦一直在和他們裝郎營,要麼就是郎營又把身體交給了撒旦,“這樣難道是……都是假的,那小郎營究竟是不是存在的?!”
  “呵。”郎營笑了,他依舊沒有鬆開他抓著金鋅的手,林楓覺得可能郎營一鬆手金鋅的一掌下去他的脖子就要斷了,他們正處於一個僵持的岌岌可危的對立面上,“你們覺得呢,天才們?那個郎營到底在不在?那個在你們籃球比賽快輸了的時候被替補上場的,那個實驗分組總是被一個人落下來的,那個沒有同桌的,那個總是一個人走在隊伍後面的那個郎營——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呢?”
  “我知道了。”林楓沖他笑了一下,“很可惜,你說得越可憐,我越堅定。”
  “是嗎。”郎營扯了下嘴角,一滴冷汗從他的鬢角滑了下來,金鋅一看自己的右手被鉗制住了於是想伸出左手幫助右手施力,但是就在這一瞬間被郎營抓住了空檔,郎營兩手同時用力在金鋅的右手與自己的脖子中間撬開了一條裂縫,把自己的右手塞進了那個縫隙裡,為便於對抗金鋅的怪力他甚至與金鋅十指相扣了,這時候他也正好空出了左手,他狠狠地抓住還沒來得及施力的左手的手腕,活生生把自己從地上給撐起來了。
  林楓突然覺得郎營已經夠努力了,現在說話干擾他和金鋅力對力對抗是不是不太好。雖然這個場景看起來是荷爾蒙與荷爾蒙互相衝突碰撞了,林楓也實在是不想摻和進去了。
  “趁現在快走。”於是林楓伸手去扯王耀凜。
  “可是這樣下去小金鋅會殺了小郎營的?!”王耀凜雖然嘴上反駁林楓,但是看到林楓一臉堅定,還是跟著他跑了出去,但是他好像還是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想法,“或是撒旦殺了小金鋅?撒旦我們都沒搞清楚在哪就直接跑出來是不是太武斷了?”
  “不不,一點也不。”林楓扯著王耀凜的大臂,粗暴地拖著他走過辦公樓往宿舍樓跑,“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郎營,剛剛那邊那個和我們裝可憐的,甚至是和我們上了兩年課的,都是那個什麼應該頂著紅色的角笑得賤兮兮的牛鬼蛇神才對。”
  “什麼?”王耀凜震驚,伸出左手來把林楓掐得死緊的手給稍微掰開了一些,好讓自己稍微能感覺到血液在自己的右胳膊裡稍微流淌,“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你是認真地在問我這個問題嗎?”林楓有點難以置信又有些不耐煩地輕蹙眉毛,他想要回頭去看一眼王耀凜以方便自己將這個情感傳達過去,但是他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反胃感自他的身體內部升起,他努力向下嚥了一口口水,但只是引起了更強烈的嘔吐感,他無法抑制地舉起自己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唯恐他空蕩蕩的胃送給他一嘴胃酸做禮物,因為實在是太過於難受所以緊接著他試圖讓自己跑起來來緩解這個症狀,然而就在他想要跑出第一步的時候,他發現眼前黑白交替,視野閃爍著,然後在那一瞬間世界變得全黑,但他還沒能反應過來世界就又恢復了原狀。但僅僅是這一瞬間他身體的異態好像就消耗了不少他僅剩不多的那點能量,他冷汗出了一身,精神在霎時間感覺到無比疲倦,除去想要倒頭就睡的困倦之外,他還感覺又饑餓又想吐,剛剛兩次看到金鋅掉頭——特別是第二次還是被徹徹底底活生生地從一個活體上扯下來的噁心感終於將它本該有的後勁送到了,他無法抑制自己去想金鋅的脖頸被拉扯開的時候那扯開的纖維和肌肉,還有甚至從他的角度能窺見一點的脊椎頂端和滿地的鮮血。
  天哪,反胃感又來了。
  林楓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他發誓自己至少做了十幾次吞咽動作試圖自己將那種感覺壓下去,但是越難受越會去想他身體的難受感,但這樣反而更加放大了他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身體突然異常的來源是什麼,他偷偷看了一眼王耀凜,王耀凜看起來可比他正常多了,他是指,雖然王耀凜看起來也是又疲憊又瘦削,他的顴骨已經有些突出了,連一向健康的臉上也浮現出了黑眼圈,甚至臉色開始發青,但他看起來至少不想吐還想死,他比林楓好多了。
  “小楓?”王耀凜看林楓久久沒有接上下半句話有點擔心地看著臉色發白的林楓,“你還好嗎?”接著他好像是錯誤地誤解了林楓臉色發白的原因,有點內疚地再次補上一句,“是我氣的嗎……?天哪我非常抱歉,對不起我太蠢了,你不回答也沒關係的。”
  林楓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伸出空著的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再抹了把臉後鬆開了自己抓著王耀凜的左手,他終於算是強行把那股想吐的感覺給咽下去了,他臉色稍微恢復了些許,沖王耀凜揮了揮手以示自己這樣不是他的問題,然後才幽幽地開始接起了他剛剛沒能說完的後半句話,“……因為說實話,撒旦是不會因為一個人稍微看起來被班級孤立就想要博取我們的同情的……所以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劇本,一切他顧影自憐的,營造出的我們孤立‘郎營’的假像,全都是他一手創造的,也就是說——”
  “‘郎營’也是創造的。”王耀凜明白了林楓的意思,“可是小金鋅好像並沒有想到這個?”
  “哦我操,管他媽的呢。”林楓揮揮手,終於算是暫且恢復了他之前的狀態,“你覺得金鋅前面那個樣子有表現出半點他關心的樣子嗎?”
  “……也是啦。”王耀凜歎了口氣,看著林楓在樓梯上兀自一人轉過了一個彎拐上了宿舍樓的四樓,覺得自己和林楓的物理距離好像稍微拉得有點大了,於是他趕忙加快了兩下步子,匆匆竄了上去。
  但是,當他走到走廊上的時候,他發現整個走廊上沒有任何林楓的影子。
  “小楓?”他以為林楓把自己的腳程加快了,趕緊也跑了兩步跑到他們的寢室往裡面看了一眼,裡面同樣空無一人。
  “難道在隔壁……”王耀凜嘴裡默默念叨著,立刻從寢室裡走了出來,跑到他們隔壁的宿舍,也就是林楓本來在的宿舍。
  然而裡面同樣,一個人都沒有。
  “……小楓……?”王耀凜站在原地迷茫地環視四周,深切地感受到了恐懼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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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泰坦尼克號捏他。
  2: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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