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6 信念與使命

天涯收回真氣，取消全身浴火的狀態。隨後慢慢向劉仁贍走了過來，劉仁贍有些吃驚，他也不知道天涯到底想做什麼。但劉仁贍感覺全身陰冷，背脊發麻，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拿下，快把他拿下。」劉仁贍再次下令，但這一次毫無用處，沒有一個人敢向天涯動手。因為天涯剛才的話太狠，而且他能說到做到。

或許面對一個普通的武林高手，士兵們還是敢上，他們好歹有勝利的可能性。但面對天涯這種級別的高手，他們連勝利的可能性都沒有，更何況……對方是太子李弘冀那邊的人，李弘冀一個屁都不敢放，彷彿默認了此人的行為。

「皇甫兄……」

天涯立刻轉頭用極其凶殘的眼神看著皇甫繼勳，皇甫繼勳可以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這股殺氣之強嚇得皇甫繼勳全身無法動彈。

「我說過了，任何人敢再對我動手，我便殺光他全家，將屍體拔光衣服吊在壽州城牆之上，讓烏鴉慢慢啄食。不止是這些士兵，包括你皇甫繼勳和太子李弘冀在內。」

說完之後，天涯轉頭表情恢復正常。皇甫繼勳頓時感覺全身輕鬆，殺氣已經徹底消失。

皇甫繼勳不敢相信，短短的半年時間，他的武功竟然進步的如此之快。剛才那一下真的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做得出來，而且他能做得到。

皇甫繼勳原本以為自己與無涯子打的話，他還是略勝一籌。

但剛才那一瞬間，皇甫繼勳感覺自己會輸，真的會輸……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功力進步神速，而且體內殺氣之強，已經不是一般普通伯高手了。

皇甫繼勳非常清楚，無涯子剛才的眼神根本不是盯著對手，像是野獸盯著獵物一樣，如果出手的話，一定會被殺掉。

「皇甫繼勳不敢動了，你還有什麼招使出來吧。」劉仁贍當然不會就此認命，立刻拔她腰間護體的寶劍，直接向天涯砍了過去。

天涯用兩根手指夾住劍身，內力輕輕一崔劍身便徹底碎裂。還沒等劉仁贍反應過來，天涯直接抓住劉仁贍的衣服將他摁倒在地。

劉仁贍雖然想要極其反抗，但天涯在接觸的時候直接用內力壓制，讓劉仁贍全身動彈不得。

「你……你要幹嘛？」

「我要治一治你的病……」天涯道：「一個人執著沒有問題，但太執著了就是病。所以我今天必須要你放下執著。我剛才就是喝酒了，你要宣佈我無罪。」

「不可能，絕不可能。」劉仁贍道：「軍令如山，說出口的話如何能收回？在壽州喝酒就是砍頭之罪，我就不信你能無法無天了。」

「好～說的好。我就喜歡硬漢，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天涯伸出一根小指與劉仁贍的小指勾在一起，像是打勾勾一樣，表情雖然非常溫和，但眼神異常興奮。

「啊～～～」所有人可以清楚的聽見劉仁贍的慘叫聲，天涯直接用自己的小指頭將劉仁贍的小指頭給掰斷了。當然只是骨頭斷了，並沒有真正扯下來。

「說我無罪。」

「有罪。」

「好～我佩服硬漢，接下來是第二根手指。」天涯再次用自己的手指勾住劉仁贍的無名指，緊接著輕輕一彎……

「啊～～～」劉仁贍叫得撕心裂肺。

十指連心，親眼看著自己的手指被掰向手背，那種感覺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更何況劉仁贍年紀不小了，被一個小孩子這樣nue dai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痛得滿頭大汗。

「無涯子道長……下手輕點。」李弘冀兩邊都不敢得罪，他知道無涯子的性格和能力，可以說在這裡他是為所欲為，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

雖然李弘冀不知道無涯子到底要做什麼，但他不敢阻止，而且他感覺無涯子並沒有惡意。只是這樣做的話，劉仁贍這十根手指恐怕是保不住的了……

不過李弘冀也看得出來，無涯子這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如果他真的要弄死劉仁贍的話，也只需要這一根小指頭就已經足夠。

天涯好奇道：「太子殿下，劉仁贍駐守壽州需要這十根手指嗎？」

「不……不需要。」

「那就沒事了，就算手指沒了也無所謂。」天涯繼續掰，只要劉仁贍不說無罪兩個字，天涯就繼續掰他的手指。

直到十根手指全部都被掰到了劉仁贍的手背，劉仁贍依然狠狠的看著天涯。雖然手指劇痛無比，但這一點痛還不至於讓一個人的信仰崩塌。

「劉仁贍，只要你說我無罪，我立刻放了你，現在治的話還來得及，否則以後你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有什麼招儘管衝我來，別以為老子怕了你。」劉仁贍果然是一條硬漢，為了他的信仰完全可以放棄生命，像這樣的痛苦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我繼續嘍？我也真沒想到，你竟然喜歡被人nue dai，或許你原本就是這種下作的人，就喜歡這種調調。一句話就搞定的事情，你非得讓我費這麼大的力氣……」天涯道：「不過我我就是樂於助人，你既然有這種需求，那我就只有捨命陪變態。一根手指有三個關節，我剛才只是掰斷了其中一根，接下來是第二根關節，你可是忍著點。」

說著，天涯又開始掰劉仁贍每一根手指的第二個關節點，原本就已經斷掉的手指硬生生再斷一節，這絕對不是一個人類能夠忍受的痛苦，儘管劉仁贍一句話就可以解除這種持續的痛苦，但劉仁贍死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慘叫聲迴盪在壽州城牆之上，士兵們看著這個殘忍的小惡魔不斷nue dai劉仁贍也是敢怒不敢言，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而已。畢竟如果此時再敢出手的話，要的就不是自己這一條命了，還有全家人的性命，更何況列後還會被掛在城牆之上……太殘忍了。

天涯人性中的惡在此刻表現的淋漓盡致，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個惡魔，他竟然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老人。

但事實上天涯在反觀這些認為他殘忍的人，在天涯的眼裡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殘忍。所有人都是為了自己，看著一個老人被如此對待，他們竟然毫無行動。讓他們不動，他們就真的不動，包括皇甫繼勳在內。

在場所有的人之中皇甫繼勳是唯一能與天涯抗衡的人，兩人打起來勝負未料，但皇甫繼勳並沒有上前阻止天涯，而是在旁邊看著。或許在天涯辦完這件事情之後，皇甫繼勳會出面埋怨他幾句，但也僅僅如此。

十根手指，第二根關節也被掰斷之後，劉仁贍的手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所有的手指都往外翻著，幾乎靠近手背，這種痛苦讓劉仁贍幾乎失去意識，但並沒有失去信仰。

天涯道：「果然是一條硬漢，我以為第二根關節就可以讓你服軟，想不到你竟然撐過來了。說句實話，反正你早晚會承認我無罪，何必硬撐著難受？看著你這樣我都難受，還是直接承認了吧。」

「不……可……能……」劉仁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用這三個人證明自己的信念有多堅定，絕不可能會了這麼一點點小事而放棄。

「佩服，真的佩服。如果你一起不承認的話，我會nue dai到你承認為止，如果你不小心死了，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到時候我就把你的衣服tuo guāng吊在城牆之上……對了你有家人嗎？」天涯轉頭問道：「太子殿下，劉仁贍有沒有家人？」

「有……」

「有家人就好辦，我喜歡跟有親屬的人一起辦事，這樣可以有一個保障。你放心我無涯子是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我在此向劉大人發誓，我如何對待你，就如何對待你的家人。」天涯道：「順便一提，如果你有什麼漂亮的閨女或者孫女的話，在下就不客氣的替你照顧她了……當然是好好的照顧，照顧完之後就把她賣到青樓，讓別人也幫忙照顧照顧，好東西就是要大家分享。」

劉仁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輕蔑的笑了一聲，根本沒把天涯的話聽進耳朵裡。劉仁贍怎麼可能被這種話威脅？

「太子殿下，這就是壽州守將劉仁贍劉大人，他的程度也就如此了，你們竟然派這種草包來守護壽州，估計用不了兩年就算如此堅固的壽州也會被攻破。」天涯無奈道：「為了我這種局外人喝酒之事，他寧可不顧壽州安危，不顧自家性命，也要處罰喝酒的我。我喝不喝酒與此戰無關，但因為我喝了酒，導致他放棄自己的使命，從而讓壽州淪陷……這就是他的程度。也就是說，他自以為的信念，比使命更重要。」

李弘冀點了點頭，其實天涯這樣說也不無道理。朝廷派劉仁贍來駐守壽州，是希望他守護的是這個使命，而不是他心中的信念。但是在劉仁贍的眼中，他的信念比這個使命更重要。

他可以為了守護自己的信念而死，但他這樣做就等於放棄了使命。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關係，但這一點也確實是劉仁贍做的不對。好歹先活下來才有資格繼續駐守壽州，但他卻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寧願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