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 草包不是傻子

「無涯子道長，這千兩黃金是月結，還是完事結，或者我現在就把錢給你也行。」

天涯搖頭道：「不行不行，大手大腳習慣了，如果現在就把錢給貧道的話，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就花光了。每個月給貧道一些零花，剩下的等半年之後一次結清。」

「好～好～」李弘茂聽到天涯的話之後反而安心，因為他沒有拿錢，所以他不會背叛。如果直接把錢先給天涯，他拿錢走人怎麼辦？難道還能派張成劉海去追嗎？就算追到了又能如何？以無涯子的功力……張成劉海就是去送人頭的。

不過李弘茂也真沒想到，一個小道士能花多少錢？估計也是他的師父逍遙子太有錢了，畢竟像這樣的高人根本不缺錢，所以養成了無涯子花錢的小習慣。

「這樣無涯子道長，每個月給你兩百文銀零花，等半年之後千兩黃金一次結清。本王好歹也是南唐楚王，絕不會食言。」

天涯恭敬道：「那就多謝楚王殿下了。」

「好說好說，只是道長一身本領來當護衛，本王還有些慚愧呢。」李弘茂輕笑道：「那無涯子道長工作時間如何分配？無論內力有多深厚，畢竟還是要休息的，在道長休息的時候便由張成劉海二人保護本王的安全。」

「不必，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王爺只要將貧道的臥室安排在百米之內，貧道即便是睡著也能洞悉周圍一切。畢竟張成劉海二人武功有限，將王爺的安全交由此二人貧道反而不放心，這不但關係到貧道的千兩黃金，還關係著王爺的安全。除非貧道實在有事必須要離開王爺身邊，一天二十個時辰王爺都會在貧道的控制範圍之內。」

「那就好，那就好。」

李弘茂忽然感覺很安心，至少要比張成劉海兩人的保護要安心很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位年輕道長給人的感覺就是安心，彷彿有他在身邊的話，自己的安全便有了保證。

天涯道：「王爺，那貧道的工作便從現在正式開始了。王爺無論想去哪裡，無論想做什麼都沒關係，有貧道在此天下無人能傷王爺一根汗毛。」

「那就有勞道長了……本王爺是想出去走走，已經在府裡待了兩月有餘，實在是悶得慌。」

天涯道：「王爺大可出門走走，貧道一直守在身邊便是，正好貧道也想嘗一嘗潭州的美食，貧道就陪王爺去酒樓裡喝兩杯如何？」

「只要能離開楚王府，去哪裡本王都沒意見。」李弘茂確實被憋得挺厲害，一直在楚王府裡不管吃得多好，住得多好，心裡發慌發悶是無法避免的。

其實待在楚王府內也未必安全，只是離開楚王府外面就更危險了。所以李弘茂不敢出去，在這裡好歹能活著，雖然不知道能活多久。

現在李弘茂沒什麼好怕的了，身邊這位道長武功極高，雖然看樣子是挺年輕，但他的功力絕非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

李弘茂也挺好奇，有這麼一個高手在身邊求職，為什麼趙普會把他推薦到自己這裡來？他可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絕不會輕易做這種事。

仔細一想李弘茂就知道了，趙普也只是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而且他希望討一個人情。

李弘茂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這個人情是欠定了。只要無涯子道長能保護到大周退兵，那就欠下趙普一個天大的人情。往後就算大周戰敗，趙普在自己這裡還是很有說話的權力。

「那……道長請～」

「王爺請。」

二人倒是和氣，畢竟剛認識雖然是有上下級之分，但此時李弘茂要靠著天涯保全，所以不敢露出一些上級的權威。李弘茂也非常想結交天涯這樣的朋友，以後說不定還能用得上他。

離開楚王府之後，李弘茂吸一口氣都清新無比。全身的壓力一掃而空，感覺整個世界都都在向自己張開雙臂。

『速～～』

天涯出兩根手指在李弘茂面前一夾，忽然出現兩隻紅頭金鏢，天涯將鏢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隨後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果然有毒。」說完之後，天涯直接將鏢往遠處的樹上扔了過去，一個人影從樹上落了下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李弘茂還能理解。但李弘茂可以清楚的看見樹上多了兩個窟窿。距離可不近啊，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看見這兩個窟窿，可見天涯扔出去的力道有多強。被這兩個鏢打中的話，無所謂這鏢上有沒有毒了，就算是木棍都能把人給砸死。

「王爺，這些刺客挺業餘的嘛，一直蹲守在門口，出來直接射鏢，如果換作是我的話，一定會在人群中動手。而且鏢上的毒也一般，隨便找一家藥店就能配出這樣粗淺的毒藥，根本毒不死人嘛。」

李弘茂吞了吞口水問道：「能不能毒死我？」

「只要貧道在身邊，就算對方的毒再厲害也傷不了王爺，貧道有解百毒之物……」說著天涯從懷裡掏出一顆避毒珠道：「這顆避毒珠應該是某個劇毒之物的內丹，家師逍遙子在某個沙漠裡所得。雖然貧道已經百毒不侵，但不敢保證身邊的人不中毒，只要將真氣導入避毒珠，然後用避毒珠所釋放出的真氣治療，幾乎常見的毒都能解。如果不會用的話，直接含在嘴裡，含半個時辰也能天下奇毒。」

「好東西，好東西啊……」李弘茂佩服道：「別說是無涯子道長的武功了，只怕是這顆珠子的價值就在萬兩黃金之上。而且它還非常搶手，李氏所有人都願意出更高的價購買這顆珠子。」

李弘茂非常清楚一顆能讓人百毒不侵的珠子有什麼價值，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父皇李璟也願意用萬兩黃金購買，甚至五萬兩黃金他也未必捨不得。畢竟宮庭之內原本混亂，如果有這顆珠子的話，吃飯的時候也就不需要內官試毒了。

內官試毒也並不是非常安全，如果有人想要害死父皇李璟的話，或許會下慢性毒藥，等內官慢慢中毒之後，父皇也離死不遠了。就算下毒的過程會持續幾個月甚至幾年，但也不是沒人敢做。

所以李弘茂料定，為了得到這顆避毒珠，父皇願意出極高的價格。當然看無涯子的樣子就不是很缺錢，如果他真的缺錢早就把這東西給賣出去了。

天涯輕笑道：「家師所傳之物，貧道不敢賣。萬一被家師知道他的寶物落入別人之後……說不定哪天就把貧道的武功給廢了。」

「哦～也對。」雖然有些遺憾，但李弘茂非常理解。如果自己有這麼一顆東西，因為擔心兒子的安危，把這顆東西送給兒子護身。結果這個敗家子把避毒珠給賣了……自己或許真的會被氣瘋也說不一定。

「王爺不要被剛才那些小事而打擾心情，有貧道在身邊護衛，就算皇甫將軍帶大軍圍剿，貧道也敢保證王爺毫髮無傷。」天涯的話說的比較大，但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天涯也估計鎮南王楊英能派出的也只有這些小角色，在自己的眼裡像這種小角色來多少都無所謂。

「有無涯子道長在，倒是沒什麼可怕的了。本王知道有一間店裡的河鮮不錯，由其是炒的田螺怎麼吃怎麼香，而且下酒一流，本王一次能吃好幾盤。」李弘茂看見天涯的武功之後，越發的自信。帶著天涯往自己熟知的那家店裡去。

以李弘茂的身家，完全可以將整個店舖買下來，但他為了保證那裡的口味所以沒有動任何心思。只有讓他保持原本的樣子，才能保證原本的味道。所以李弘茂每一次去都是作為普通的食客，甚至去了這麼多次，還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李弘茂想要給天涯留下一個好印象，當然會帶他去吃自己認為最美味的東西，有的時候並不是越貴的東西越好吃，像這種特色美味反而容易拉近彼此的關係。雖然兩人是僱傭關係，但天涯不怕李弘茂不給錢，而李弘茂卻生怕天涯失職，因為他失職的話，頂多是拿不到錢，但自己的命就沒了。

草包和傻子還是有區別的，沒有一個精神正常的顧主會對保鏢太苛刻，除非這個人僱傭保鏢並不是為了保鏢自己的生命安全，否則他不敢保證在真正危險的時候，保鏢會不會霍出性命保護自己。

李弘茂帶路，天涯很老實的跟在李弘茂身後。天涯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膽子讓李弘茂出門，完全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保護李弘茂的安全。

殺手與普通練武之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殺氣，殺手的殺氣特別濃，這是一般人無法感覺到的氣息。天涯因為修習過九印易脈法，對最周圍的氣息感覺特別敏銳，由其是不懷好意的氣息完全無法逃過天涯的感知。

殺手在殺人之前，殺氣必定外露，就算是頂級的殺手也是如此，畢竟他必須要報著殺死對手的心態去執行任務，殺氣不可能一直藏起來直到最後一刻才爆發。

天涯感覺自己很適合這份工作，如果讓天涯殺人的話，未必每一次都會成功，但如果讓他保護別人的話，只要這個人不離開自己的感知範圍，天涯就敢保證他的絕對安全。除非殺手的武功遠勝自己，

當然，這種情況還是很罕見的。如果武功比自己還高的話，對於金錢就沒有太大的追求了，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去當殺手。畢竟殺手賺不了多少錢，而且要提著腦袋工作，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樹立很多的敵人。

兩人穿行在大街之上，眼下全是潭州的繁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真的很難看出當初這裡發生過一場大戰，而且還是滅國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