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紅燭昏羅帳
BL仙道第一小白臉 by 一十四洲
2020-3-10 18:46
雖感覺不妙,但林疏還是決定再觀察一下,視觀察結果而確定是否反抗,
觀察結果是,凌鳳簫這個動作很輕,不是很堅定,或者更像是無意識的一個動作。
林疏便隨他去了,然後被親得大腦缺氧,昏昏沈沈,一時之間,忘了繼續審時度勢。
這一個疏忽,肩頭的衣服就被拉下來了。
凌鳳簫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目光有些發沈。
當即林疏就覺得這人恐怕有點變態了。
半晌,聽得凌鳳簫道:「瘦了。」
顯然,有個人覺得他的倉鼠的皮毛沒有以前那麼油光水滑了,很不滿。
劍閣上沒什麼飲食之說,一粒辟谷丹,就此不沾人間煙火,頂多飲一些雪蓮冰露。
但辟谷丹是能滿足身體的需要的,故而林疏自忖他還是正常的體格,並沒有明顯變瘦。
甚至因為每天練劍,漸漸沒有那麼孱弱易病了了,長了些不甚明顯的薄薄肌肉。
比如,三年前,這具身體的皮膚,既軟且薄,掐一下就會留很久的痕跡。
現在再掐,明顯有些彈性了,也不是那麼衣紅了。
林疏想,男孩子和女孩子終究有些不同,凌鳳簫不會是不大喜歡吧。
但是看到凌鳳簫愈加變態的目光,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凌鳳簫此時,又是披著天下第一美人的殼子,端的是艷色潑天,還很有壓迫感。
林疏覺得他有點遭不住,把眼閉上了。
凌鳳簫慢慢靠在他肩頭,手在綢被里摸索,去牽他的手:「寶寶。」
林疏:「嗯?」
凌鳳簫的聲音有點沙,很低,說:「我疼。」
林疏將真氣送進他經脈,不出所料地發現,又是鳳凰血。
他便把自己的靈力送到凌鳳簫的全身,緩緩運轉,持續壓制著鳳凰血的離火之氣。
凌鳳簫還是有點委屈說:「我疼。」
林疏覺得他應該不疼了,問:「還疼?」
凌鳳簫道:「現在是骨頭疼。」
林疏聚了真氣,一時之間,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不給他輸真氣,鳳凰血就又泛起來,侵蝕經脈,若是輸真氣,凌鳳簫的骨頭,因為那個「玄絕化骨功」,很怕寒,劍閣的真氣正是極寒之物,又會骨頭痛。
凌鳳簫說:「我想……吃藥。」
林疏:「什麼藥?」
凌鳳簫說:「幻容丹解藥。」
然後道:「讓蕭韶陪你玩。」
林疏想了想,凌鳳簫換回蕭韶的殼子,就不用運「玄絕化骨功」,自然不會因為劍閣真氣而疼了。
他就允許了。
他就後悔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林疏望著宮殿的琉璃頂,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蕭韶把他裹在被子里,喊了好幾聲「寶寶」,噓寒問暖,全無昨晚的虛弱之狀。
林疏慢吞吞起床,又被此人揉捏了一番。
林疏探了探他經脈,發現鳳凰血消停了許多。
這鳳凰血竟如此叵測。
一遍一遍用靈力衝刷,也只能暫緩,起不了什麼效,而雙修一下,自己給蕭韶當一下爐鼎,當即就平息了很長時間。
他繼續面無表情地被蕭韶從背後抱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不是很虛了,才徹底穿好衣服,佩好劍,然後等凌鳳簫化妝。
化完妝出門。
凌鳳簫須得先向母后請安,再擺脫弟弟的胡攪蠻纏,再拜別父皇,最後才能出門。
林疏跟著,由此見了南夏的皇帝。
皇帝的寢殿,守衛森嚴,黑衣的圖龍衛,層層守著這位不省人事已久的老皇帝。
藥味,濃郁得幾乎要凝成實體。
凌鳳簫站在床頭,先總結昨夜的戰事,又交代自己的去向,兒臣此去北境,或許有數年不得侍奉父皇身邊,請父皇恕罪。
皇帝還是不省人事著。
離開的時候,林疏沒來由地回望一眼殿中。
屏風後,影影綽綽,一個儀態萬方的側影,是皇后。
她低頭,輕撫著一個鏤雕的香爐,香煙裊裊流散。
走出大殿的時候,凌鳳簫道:「我小時候,不常見父皇,長大後才在宮中住了些日子,他待我很好。」
這話來的突兀,結束的也突然,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林疏想,凌鳳簫,或許是希望自己的父親好起來的。然而南夏傾舉國之力,竟無法輓回皇帝的病情。
他眼前忽然一陣恍惚,想起殿中濃郁得使人聞不見任何氣息的藥味,還有皇后手下爐中裊裊而散的香煙。
一路無話,半時辰後,凌鳳簫領了五千人的兵馬,向北而去。
果子,盈盈,靈素和清盧跟著。
蕭無缺一看見冷若冰霜,面容美麗的靈素,立刻去獻殷勤,左一個「姐姐」,右一個「仙子」,渾然不顧自己白衣飄飄,纖腰束素,眉目郁麗,也是個漂亮的少女形象。
清盧就和盈盈玩,很合拍。
到了涼州地界,凌鳳簫說,我帶你看個東西。
便離開軍隊,策馬而去,到一處高山下。
雖然有些不適宜,但林疏還是想到一句古人詩。
九天閶闔開宮殿。
但見恢弘宮殿,綿延不絕,飛檐畫棟,氣勢非凡。
宮殿以墨、朱二色為主,威勢沈重。
山體被削平了一片,上面用朱紅大筆寫了四字。
鳳凰山莊。
鐵畫銀鈎,殺氣凜冽!
他與凌鳳簫共乘一騎,策馬而上,直入主殿。
然後下馬,被凌鳳簫牽著,在宮殿群中七繞八繞,最終推開一扇鳳紋檀木門。
凌鳳簫說:「到了。」
紅的。
紅,與金。
雕梁,玉柱,牡丹,鳳凰。
捲起一層珠簾,便看見這房間的全貌。
林疏看著房中央的鎏金大床,床上垂數重軟紅羅帳。
凌鳳簫道:「早些年,山莊為你我備下的婚房。」
林疏看床頭的燭台。
其上有一支未燃的紅燭。
他再看房中的陳設,感到冥冥中的熟悉。
他尋思那面鏡子的意思,不會是說自己要死在蕭韶床上吧。
他覺得蕭韶也還沒變態到那個地步。
即使到了那個地步,那也不對,蕭韶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往他心口插刀,他想不到。
蕭韶畢竟是個好人。
正想著,忽然聽一聲門響,
凌鳳簫把門關上了。
又一聲響。
――還上了門栓。
林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