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BL絕處逢生 by 焦糖冬瓜
2020-3-10 18:44
但是肖巖的戒心依舊沒有放下,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和他所有見過的人有著絕對性的不同。但到底是哪裡不同?
男人笑著側過頭似乎是為了將肖巖看的更加清楚,手指觸上他黑色的短髮,髮梢從他的指節掠過,那一刻彷彿無數翅膀拍打著從肖巖的心臟上飛過。
「你是純血統的亞裔,和你一樣血統的人類還不到萬分之一。畢竟兩百多年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繁衍生息,人類對血統已經沒有那麼執著了。」
肖巖雖然沒有後退,但隱隱感覺到壓迫。
「真的很想有一個像你這樣血統純粹的孩子。」
這個時候,肖巖終於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你是簡.沃利斯的父親!」
「是的,我不只是他的父親,也是他的創造者。長久以來,這些孩子們陪伴在我的身邊,幫助我度過了黑暗而孤獨的歲月,他們稱呼我『父親』,時間久了,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快不記得了。讓我想想……啊,我的名字是瓦倫亭希恩。」
肖巖想起潮湧組織一直在利用「彗星」病毒研究所謂永生。
「你……你活了多久?」
「兩百七十二歲。」
這是一個驚悍的數字。
「……」肖巖盯著對方的眼睛,確認對方說的應該是真的。
「彗星病毒讓喪屍的身體不斷復原,並吸收熱量合成身體所需要的養料,想想兩百多年後的今日喪屍依然沒有消亡,這難道不是造物主給人類的提示嗎?X病毒也是在彗星病毒的基礎上合成的,我利用這種病毒不斷復原自己受損的器官,達到了長生的目的,但人體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器官,我永遠修復不了。」
「大腦。」
總所周知,喪屍沒有思考只有本能,因為它們的大腦萎縮了。
「你果真很聰明。所以我需要你用難得的思維能力替我解決這個問題。」
男人的手指點了點肖巖的太陽穴,然後輕笑了起來。
「不要這麼緊張,我會給你時間認真的思考。你是打算回到夏爾永遠生活在地下,還是像簡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聽說海茵.伯頓還活著,因為你研製的X-2病毒,他現在成為夏爾特種兵之中第一個脫離十年壽命枷鎖的人,再度創造了神話。不過對我而言,這個神話屬於你,而不是他。」
這是極大的褒獎。
肖巖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你是獨一無二的,孩子。」
瓦倫汀的手掌覆在肖巖的臉頰邊,手指緩緩深入他的髮絲之間,這是一個過於溫情的姿勢,但肖巖知道所謂的獨一無二指的並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大腦。
「無論我採集多少屬於你的基因,都無法保證他能完整地擁有你的思維。」
男人起身離開了這間房間,凱西在幽深的走廊中靠著牆,眉眼間掩藏著深深的不安。
「父親。」
「試著取出他大腦中的信息,但不要傷害他。」
「明白了,父親。」
「你知道最安全的方式是在什麼時候嗎?」瓦倫汀溫和地看著凱西。
「當他睡著的時候,父親。」
隨著太陽落山,窗外變得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彷彿黑洞一般隨時要將肖巖吞沒。
肖巖降下了窗簾,整個房間雖然寬大,但卻倍感壓抑。
食物的香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簡端著餐盤走入房間,卻沒有看見肖巖的蹤影,他微微歎了口氣,環顧一周終於找到靠著牆角的肖巖。
「我知道這裡沒有陽光和沙灘,你感覺不自由。」
簡再肖巖的面前蹲下。
「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不要裝作理解的樣子。」
簡的手指在肖巖的眉心一彈,「我保證,很快自由就會來臨。無論是你還是我。」
他將餐盤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與肖巖面對面坐著,舀起一勺食物,送到肖巖的唇邊,「嘗一嘗,這是我熬出來的粥,和夏爾裡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你需要嘗試不同的東西,用眼睛看不同的事物,然後用你優秀的大腦去思考。」
肖巖沒有任何反應。
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不介意含著它們餵進你的嘴裡。」
肖巖終於微微張開了嘴唇。讓他接受對方的親吻而發狂,他寧願沒骨氣的把對方送來的食物吃完。
只是此刻,肖巖的舌尖嘗不出任何味道,吃了沒幾口,就開始反胃。
簡沒有強迫他而是帶著餐盤起身,肖巖仍舊坐在原處,長久地一動不動,彷彿與牆壁結合在一起的雕塑。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透過監控觀察房間的傑瑞終於忍不住了。
「這傢伙根本沒有一點要睡的意思!我要迷昏他!」
就在傑瑞打算輸入代碼的時候,一旁的凱西攔住了他。
「這傢伙現在連東西都吃不下了,你還想再用一次?別說頭兒饒不了你,我也饒不了你!」
傑瑞悻悻然,打開一堆零食開始狂啃。
「誰進入他的大腦提取信息?」
「我。」凱西砸了咂嘴。
終於,在傑瑞將所有的零食囤貨都吃完之後,肖巖緩慢地歪過腦袋睡著了。
傑瑞摸了摸飽脹的胃,按下按鈕,肖巖的房間裡瀰漫起淡淡的香甜氣味。
「你釋放了什麼?」
冰冷而富有壓迫感的聲音在傑瑞的耳邊響起,驚的他不斷打嗝。
「不……不是……麻醉類藥物……是穩定劑……讓他的大腦保持平靜……否則你還沒給他連上終端,他就會醒了!」
簡的臉色稍稍放鬆。
「如果他明天的食慾還沒有恢復,我會讓你和他一樣吃不下東西。」
傑瑞望著簡離去的背影,冷汗直流。
凱西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無論是對於我們還是對於簡,肖巖都很重要。」
傑瑞呼出一口氣,「知道了啊!」
再度推開房門,簡小心翼翼將肖巖從地上抱起,放回到床上。
「我會在這裡看著你,有任何異常,我會中斷你們之間的連結。」
簡的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謹慎。
「知道了!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傷害他!」
神經元校準,凱西進入了肖巖的潛意識。
穿過他的思維表層,凱西輕鬆地不斷深入,毫無防備的思維對流層,所有想法、信息、以及記憶都靜止。
關於X-2的研究,凱西不費吹灰之力全部攝取。
「凱西,情況怎麼樣?」
「他是根據海茵.伯頓的血樣和彗星病毒的研究最終合成X-2的,可是我在這裡找不到任何相關研究!」
凱西能找到的相關片段也只有海茵如何陪著肖巖訓練。不知是不是因為記憶美化了現實,凱西總覺得這些片段中的海茵剝落了冷酷的外殼,無論是手指掠過臉頰的動作,還是教導肖巖格鬥的每一個瞬間,都與凱西所認識的那個冷峻甚至於對世界都不為動搖的海茵大為不同。當凱西解析另一個片段時,他承認自己的思維被衝擊了,張大嘴巴露出「我的神啊」的表情。
「凱西,發生什麼了?」
凱西扯了扯嘴角,「簡……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了……」
「那我就中斷連結了。」
「別……也就是海茵.伯頓曾經十分……這個……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
即便聽聲音,凱西也能感受到簡唇角上陰冷的笑意。
「我還是替你們中斷連結吧。」
「別!別!就是海茵曾經非常用力地吻過肖巖,畫面很火爆……記憶很深刻……呵呵……」
「如果在思維對流層也找不到目標信息,建議你進入他的潛意識。」
「收到。」
雖然凱西表示自己還想多看兩眼,說不定有勁爆畫面。但簡的聲音聽起來越平靜,凱西知道他越可怕。
離開思維對流層接近潛意識,凱西的身體沒入一片藍色的平靜海洋。
他緩緩下潛,雙手撥開水流,驚訝地發現一個更為寬廣的空間。
緩緩從高空落下,腳尖踩在細膩綿軟的沙粒上,凱西拍了拍胸口。
「你看見了什麼,凱西?」
「他的潛意識太平靜了,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凱西行走在沙粒之上,抬頭便是碧藍一片的海水,世界在肖巖的大腦中沒有明確的界限。大多數人的潛意識十分陰暗,而這個空間卻明亮到不可思議。凱西低下身來,捧起砂礫,試圖解析,才發覺那都是散亂零星的記憶,比如肖巖的父親離家之前他的母親替丈夫整理衣領的畫面,比如他的父親在全息影像前為他講解那些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
當他不斷前行,終於看見一個坐在沙粒上仰望天空的身影。
「我好像找到他的意識本體了……」
「很好。」
沉厚的嗓音響起,不知何時,瓦倫汀來到了凱西的身後,手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抬起頭微笑著看向嚴陣以待的簡,用口型寬慰他:別擔心。
得到父親的肯定,凱西不斷走向那個身影,他必須小心翼翼,決不能激起對方的反抗意識。
可越是靠近,凱西就越發感覺不對勁。
對方金棕色利落的短髮,堅毅的側臉,富有力度的身體姿態……怎麼看怎麼和亞裔的肖巖相差甚遠。
凱西的倒抽一口氣,下意識後退。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原本靜坐的男子緩緩起身,冷峻的面容散發出天生的壓迫感。
直到對方距離他越來越近。
凱西承受不住壓力,猛地跌坐。
對方的手伸了過來,按在凱西的頭頂,那一刻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凱西。
瞬間,凱西的體征在全息屏幕上不斷波動,心跳臨近上線,思緒紊亂。
「遭了!快終端連接!」
負責監控體征的傑瑞正要切斷連接,瓦倫汀卻制止了他。
「再等一等。」
簡皺著眉頭盯著肖巖的表情以及所有數據。
他的心跳依舊平緩,呼吸酣長,脈搏和體溫與正常無異。
完全沒有抵抗的特徵,為什麼凱西看起來如此紊亂?
凱西張大了嘴巴,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他的肩膀顫抖,思維無法發散,這一刻他明白自己被禁錮在肖巖的潛意識裡。
「傑瑞!讓我離開!傑瑞——」
下一刻,海茵毫不留情擰斷了他的頭顱。
神經元信息迅速歸結為零。
傑瑞看向瓦倫汀,「父親……凱西在肖巖的大腦中被扼殺了……」
瓦倫汀不以為意地一笑,「一個能研究出X-2病毒的傢伙,他的思維當然也複雜之極。」
凱西脫離終端之後,眼睛緊閉眉心顫抖的厲害。他的表情充滿恐怖,就連呼吸都哽咽在胸腔似乎無法釋放。
瓦倫汀來到凱西的面前,「孩子,聽我說,沒有人能遏制你的呼吸,你的身體永遠聽從你的大腦掌控。」
他的語調非常平緩,凱西彷彿瞬間沉入對方灰藍色的世界中。
隨著憋在胸腔裡的氣息吐露而出,他的心跳和體溫終於趨向正常。
「告訴我,你從肖巖的大腦中得到了什麼?」
瓦倫汀慈父一般托起凱西的手掌,輕輕替他放鬆胳膊上的肌肉。
「我得到了部分X-2的研究信息……這傢伙確實很有想法……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關於海茵.伯頓的血樣研究,於是我進入了他的潛意識……」
凱西頓住了,他用力地吞嚥口水,綠色的眼眸彷彿玻璃球面即將碎裂。
「你在他的潛意識裡找到了目標信息嗎?」
瓦倫汀的手指安撫在凱西的額頭,舒緩他的情緒,鼓勵他說下去。
「……我看見了……海茵.伯頓!那傢伙就在肖巖的大腦裡!他一定是入侵了終端!他找到我們了!他擰斷了我的脖子!說不定夏爾已經發現這裡了!他們會派出特殊任務部隊!我們必須離開!」
凱西歇斯底里起來。
「噓——噓——你還活著。海茵.伯頓不可能入侵這裡的終端,因為他根本沒有找到我們。」
「不!我看見海茵.伯頓了!那一定是海茵!他的身手我很清楚!」
恐懼的眼淚從凱西的眼角滑落。
瓦倫汀看向沉睡中的肖巖,他的平靜與凱西的惶恐形成兩個極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簡將中斷連接器從肖巖的頭上取下來,瞇起眼睛,「凱西說,他是在進入肖巖的潛意識之後才遇到海茵.伯頓。如果真的是海茵入侵終端,他會在肖巖的思維外沿就對凱西進行阻截。潛意識是無比複雜的地方,凱西說過肖巖的潛意識平靜到沒有任何攻擊力。」
瓦倫汀摸了摸下巴,露出瞭然的表情,「但沒有任何人的潛意識是毫無防禦允許其他思維進入的。肖巖的自我防禦,就是他腦海中的海茵.伯頓。這只是一個思維體而已。」
「不可能!我和那傢伙對視了!那傢伙的眼神!動作!氣勢!都和現實中的海茵.伯頓一模一樣!」
凱西因為父親和簡對自己的懷疑而焦急。
「我們沒有懷疑你見到的任何東西。而是肖巖……他對海茵.伯頓有著非比尋常的信賴,他將所有關於海茵的信息記得太過清楚,所以他創造出來的思維體也愈發接近現實。」簡的眼神沉黯,手指沒入肖巖的髮絲之間,唇上扯出無奈的弧線,「他將海茵.伯頓當做自己的守護者,所以他的思維也以海茵.伯頓的方式進行防護。」
凱西終於理解了簡的意思。他呼出一口起來,一臉疲憊不堪。
「不管怎樣……我再不想進入這傢伙的潛意識了……下一次,換簡吧。如果有誰能夠與海茵.伯頓為敵,也只有簡了。」
簡的手指在肖巖的鼻尖上點了點。
「我更希望下一次你在他的潛意識裡看見的是我,而不是海茵.伯頓。」
第二天,肖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就躺在床上,他出神地望著頭頂的奢華帳慢,感受到身旁的體溫。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早安。」
「……你們又對我做了什麼?」
前一刻自己還坐在牆角,這一刻卻從睡夢中醒來。
肖巖的警覺心前所未有的攀升。
而簡卻掰開了肖巖握緊的拳頭,親吻著他每一根手指。
「肖巖,我們私奔吧。」
「你的大腦回路燒斷了嗎?」
簡掰過肖巖的身體,與他面對面側躺著。
「我說,你和我一起,離開這裡。不管瓦倫汀也不管夏爾,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這算是新一輪……談判手段嗎?」
簡的唇觸上肖巖,卻並沒有深吻,蜻蜓點水一般,卻泛起無數漣漪。
肖巖猛地將簡推開,十分戒備地看著簡。
「其實你喜歡這樣的親吻對吧,真是純情。」
「你真無聊。」
而監視著他們的傑瑞不解地看向瓦倫汀。
「簡……到底在想什麼?」
瓦倫汀高深莫測地一笑,「這不是很明顯嗎?我親愛的簡喜歡上了這個聰明的亞裔年輕人,並且想方設法地引誘他。」
「您不擔心嗎……萬一簡真的帶著肖巖離開呢?」
「那就讓他們離開。無論去到哪裡,簡最終都是要回到我的身邊。因為,他是我的孩子。」
這一天,肖巖依舊沒有吃下什麼東西。
沒有終端,也沒有任何可供消遣的娛樂,肖巖無聊到想要撞爆自己的腦袋。
簡走了進來,「我帶你到處轉轉?別這麼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我萎靡不振?
你試一試被關在這種地方!陰暗而壓抑的海底!還有一大堆等著把你的腦袋剖開的傢伙!
但肖巖還是跟著簡走了出去。對這個海下基地瞭解的越多,他才越有資本離開。雖然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其實你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著,所以才對我一臉冷淡?」
肖巖沒有說話,他用心地觀察著這個地方。這裡是海水之下,如果他要離開,需要的不再是飛行器,而是潛艇。潛艇到底停靠在什麼地方,自己要如何到達?既然有潛艇,同時也意味著這裡有相應的火控系統,如果他駕駛潛艇離開,只怕一枚魚雷就能讓他成為海底遺跡。
想到此,他為自己的未來默哀。
「我需要你的幫助。」
簡的聲音壓得很低,迎面而來的是帶著兩名部下的傑瑞。
「嘿,頭兒……」
傑瑞的眼神有些複雜,似乎在說今天怎麼出來遛寵物了。
簡只是眨了眨左眼,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對誰都一樣拋媚眼。
傑瑞輕咳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窘迫,「頭兒,我們商量過很多次了,別再用那種讓人感到壓力的眼神看我,我會胃抽筋的。」
「不是腦子抽筋就行。」簡笑著拍了拍傑瑞的肩膀。
看起來簡似乎對傑瑞都有些防備,又或者在防備傑瑞身邊的人。
當他們離開之後,肖巖才緩慢開口。
「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能夠幫你。」
「海茵.伯頓有沒有教過你,凡是不要太早下結論?」
不知道何時,簡繞到了肖巖的面前,他的手指勾過肖巖的下巴,慵懶而半垂落的眼簾之下是銳利而鋒芒的目光。
肖巖的心緒沉落下來,他知道簡需要的「幫助」絕不是輕鬆能夠做到的。
「你應該向凱西求助。任何我能做的事情,凱西都能辦到。」
更不用說凱西也是X病毒的感染者,此時此刻他的體能是肖巖的幾倍,輕鬆就能捏爆肖巖的腦袋。
「這裡每個人都稱呼瓦倫亭希恩為父親,知道為什麼嗎?」
「他培育了你們。」
「所以他是我們的神。」
「然後呢?」
「對於人類來說,神祇需要存在於精神的世界,況且他也不是真正的神。」
抿起嘲諷的唇線,簡的眼睛裡對於瓦倫亭希恩的敬意蕩然無存。其實他才是最擅長隱藏的人,無論海茵.伯頓多麼令人難以直視,他的心思卻遠不如簡那麼難以揣摩。
「這又是你為了取得我的信任準備好的圈套嗎?」
「應該說,這是我為他準備好的圈套。知道為什麼這麼多所謂的『孩子』卻稱呼我為『頭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