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傷情都需歲月磨
大國輕工 by 蜀越
2020-3-9 18:49
第187章傷情都需歲月磨
這件事就這決定了,等楊立民出來,院裡已經不見了楊春蘭和黃翠雲的人影,不過就在他出門要去胖墩家裡的時候,兩人拿著一些醃製的蘿蔔條和蘿蔔乾進來,看來是黃翠雲叫她一起去自己家拿的。
打了聲招呼,楊立民就出門晃悠去了,沿著村寨前的田地間的小路直接就走到了姚市河邊。河水慢慢的流淌,水質清澈,很多住在河邊的村寨都是直接在河裡取水生活的,這條河也養育著無數的人。
華夏的人類社會和歷史變遷都是與水密不可分的,黃河長江都是華夏兒女的母親河,他們養育了華夏兒女們的祖先,知道現金和將來也是華夏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源。
看看靜靜流淌的河水,楊立民的思緒也飄出很遠,整個人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如同傳說中的修煉之人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楊立民想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那一生中的點點滴滴。上一世,自己雖然不算太落魄,不過那是後面的情況,但是在家裡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當初父母前後因為生病住院,但他因為負擔不起高昂的醫藥費,最終眼睜睜看他們因為得不到適當的治療最終痛苦離世,這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後來他努力鑽研自己的專業,終於有所成就,成為了公司的首席女鞋設計師,。不過這個過程中,自己的身體也因為生活毫無規律和飲食習慣不好變得極差。心情好了與人喝酒揮霍,心情差了以酒解愁,這也是他上一世直到三十多歲也沒能結婚的主要原因,哪個女人會嫁給你個這樣的酒瘋子啊。
「哥哥,哥!中午了,要回去吃飯了!」
楊立民被一陣搖晃拉回了心神,轉頭一看原來是妹妹楊春蘭正一臉緊張的搖晃這自己,頓時笑道:「唉,要被你要散架了!」
「哥,你沒事吧?我叫你好幾聲都沒反應,嚇死我了!」楊春蘭一臉緊張。
楊立民知道自己是思想太投入了,用手刮了妹妹的小鼻子一下道:「哥能有什麼事啊,看你那樣子。好了,走回去吃飯,我也餓了!」
楊春蘭見哥哥的確沒事,這才放心下來,蹦蹦跳跳的在前面領路。
接下來幾天,楊立民徹底成了走人戶的主力人員,不管別人誰去不去,但凡是親戚,他都是必須去的,當然也少不來好心的長輩不斷打聽他有沒有對象,準備介紹自己相中的哪家姑娘的傳統慣例之中,楊立民也是費盡了口舌這才逃過一劫又一劫,他這才發現,感情這後世青年們的頭疼事並不是他們所獨享的,而是幾千年中國無數男女都在經歷的悲哀橋段。只不過大部分人受害之後並沒有想著去改變,而是將這一傳統給徹底的繼承了下來,然後加注到了下一代人的身上。
不過,之前前世的那種傷感卻是再沒有出現過了。
到了初七,這是家鄉的風俗的「人日」,主要就是敬神和祭祖。傳說這一天所有的神都已經上天想玉帝稟報了工作,再次回到了神位,每家每戶必須再次祭祀一番,祈求在新的一年裡保佑全家事事順心,全家人平安健康。
敬神倒是並不複雜,對著各位神靈的神位絮絮叨叨說上一些祈求保佑的吉祥話,然後點上香燭,燒些專門給神準備的值錢,就算完了。不過有些地方還會撒上一些五穀雜糧。
而祭祖自然是比較隆重的,全家人帶上後輩一起到祖先墳頭上集體祭拜,磕頭,表示家裡的子弟孝順恭敬。然後祭酒、奉茶、燒紙錢,還有放鞭炮的,具體什麼講究楊立民不懂,反正都是些希望祖先保佑子孫平安多子多福的意思。
不過這個過程之中,也是各家顯示自家勢力的機會。你就看哪個墳頭前的人多,燒的紙錢多,最後留下的灰燼堆大,那就是誰家的家世身厚實,人丁興旺,勢力雄厚,這也是很多人推算某家強盛的標準之一。
當然,還要看子孫中有沒有出類拔萃的人了,比如楊立民就是楊家後人中的翹楚了,那絕對是一個頂無數個人的存在,要是放在舊時候,那可能就是下一任家主的最有力競爭者了。此外還要看每一家兄弟是否和睦,妯娌是否賢惠禮讓,是不是太平諸如此類。
楊立民不是太關心這些,但是並不妨礙別人對他平頭論足,但凡有人見到他,認識的都會拿他做榜樣教育子孫後人:「你看看人家楞娃子,能讓縣委書記和公社書記一起親自上門慰問,人家多厲害,你們以後誰要能這樣,我們家就真的揚眉吐氣了!」
一遇到這種情況,楊立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就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一樣被人圍觀,品頭論足,猶如無數螞蟻子啊身上爬,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好容易熬到祭祖完成,又送走了大伯一家,楊立民終於才感覺到輕鬆了下來,這一天他感覺是自從回來後最累的一天,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父親楊朝良倒是有些感覺,他當年當上林業工人之後,也有過那麼一段時間被人這麼看待,對兒子的心情有些理解,安慰道:「楞娃子,山裡就是這規矩,不過也就這麼一天,你以後經常不在家,次數也不會多的!」
楊立民很感激父親的理解,笑笑道:「阿爸,我沒事,就是有些不適應,不過已經過去了!」
「嗯,你今天也累了,就先過去早點睡吧!」楊朝良見兒子累,也有些心疼,關心的說道。
楊立民點點頭:「好,那我去睡了,你和媽還有妹妹也早些睡吧,今天都挺累的!」
到了胖墩屋裡,胖墩本來還想拉著他說話,不過,看到他一副很累的樣子,他也累了一天,就沒多說,兩個人很快都沉沉睡去,一夜無話。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天亮了,回到家裡簡單洗漱了一下,橫豎無事,就出了門,順著田埂去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