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0章 說岳裡的國奸,來了一個,也要送走一個
水滸任俠 by 雲霄野
2020-3-9 18:45
蕭唐自據稱帝,立國號為齊,稱開元武烈肇紀皇帝,年號啟元。各地官署軍司整理歸納宗卷、開設府堂、曉諭百姓等諸般事宜也都投入到了緊鑼密鼓的進行中。而按蕭唐詔諭,國都雖本定於燕京,然皇城宮闈亦須建設修築,國家政權中心仍是暫設在大名府。當然也有人諫言起興於先秦魏國,畢萬之後必大,乃是天開其福,象徵興旺強大,而本來大名府城郭雄壯、樓宇繁華,既是被贊作「千百處舞榭歌台,數萬座琳宮梵宇」的所在,治下百萬黎民安居,而何不就定於大名府設為國都?
然而大名府本來隸屬宋境內,如今治下民生本來也已經趨以穩定,相較之下北面燕雲之地首府燕京畢竟是舊遼屬地,而且諸族各部官紳大戶新歸附未久,似劉彥宗、韓企先、郭企忠等人物仍在忙於招攏燕雲各處或是兵敗被俘、或是散落奔逃的原遼朝漢臣逐一歸附,將重心放在北面燕雲,也仍能夠起到安撫懾服燕雲臣民的效果。
何況地理位置上,燕京更為靠近北面邊關重鎮,為鞏固面北對於金國的戰事,也更有利於進取與經營漠北、東北等如今恁般時節較之宋境內民族情況更為複雜的地區。
然而帝都皇城宮宇的興建,當然也將會是個極為浩大且曠日持久的工程。所幸大名府與燕京地處也不算路途十分遙遠,對於此蕭唐往北巡狩居於燕京時,居於城內暫設的行宮便是,而對主持修建皇城的將作監主事李志將自己的大致構想說明時(大致也是以蕭唐印象當中的故宮為藍本,其它也便由早得《營造法式》乃至其他土木建築工程著作真傳的李志自己做主便是),也又曾囑咐道:宮室府廨營繕修建,畢竟曠時日久,又哪裡可是甚一蹴而就的工程?平素自顧將作監職事,按時來往督監便是。總而言之宜緩不宜急,慢慢來,就算托緩了進程,切不可勞民傷財,就算十幾年甚至再久的功夫,咱也等得起。
而登基後的一段時日裡,蕭唐當然也是在等候宋廷那邊又會做出甚麼回應。
河東路那邊按李孝忠先前傳來的軍情,張俊、楊沂中所部宋軍先前雖一直對河東路壺關呈威逼之勢,只是貿然強攻仍是有所顧慮,也曾試圖以疑兵之計又是關隘內守軍出擊截而滅之。但是李孝忠好歹有死守孤地兩年之久接連打退已成合圍之勢外虜侵攻的能力,哪怕正史裡面逼到了金軍發十萬大軍合剿猛攻,頭幾陣也依然碰了一鼻子的灰。既然防禦戰李孝忠與金軍能鬥智鬥勇,把關隘守備的如鐵通也似,宋軍當中固然有楊沂中那等悍猛絕倫的猛將,可是在險關前面依然也只能乾瞪著眼。
然而蕭唐這邊建國稱帝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想必也早已傳入宋廷統轄的領土之內,本以為河東方面宋軍將更會不遺餘力的發動猛攻。可是聽得軍情報說數日之前,張俊所部宋軍卻班師南返,經探覷已經徹底退出了河東路地界。
至於京東路這邊有劉唐、李應巡守京東兩路以南與宋軍對持州府,劉光世那邊本來也基本如先前所料的動靜那般,屁大點動靜都沒有。
至於蕭唐、劉唐,那個赤髮鬼也並沒有因皇帝名諱而更換自己的名頭,因為換了名字的,是蕭唐。
本來按皇帝性命避諱之制,須對當政帝王及本朝歷代皇帝之名以及國諱,涉及的也不只是治下君臣,誇張的還要包含官名、地名、年號、干支、滿天神佛、先賢聖人似漢光武帝劉秀時,秀才便須改做茂才,而乾隆曾下詔門聯中不許等五福臨門等字樣,而為避諱他曾祖順治帝愛新覺羅福臨的名諱(然而殊不知順治其它功過是非暫不論,他入關代明時好歹曾下詔布恩,為市恩平息漢民民怨,特許百姓可不避諱福字,謂之不可因我而教百姓無福。偏生乾隆這廝對文字忌諱敏感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變態地步,以為是孝敬他祖宗,卻也不知福臨泉下有知會不會大罵他這個的不肖子孫入了魔怔)。
問題是若依著避諱制,把莊子改為嚴子、把觀世音改成觀音、把徹候改成通候、把侍中改成納言、把貞觀改成真觀、把丙子年該作景子年那麼蕭唐稱帝建國,治下臣民是不是連先前大唐朝都不能說了?
然而對於這項避諱制度本來便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也不懶得多做文章的蕭唐則是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便是即位後自己主動更名,召曰「也不必因朕一人,而致使天下避諱不稱先朝大唐」,也不必按甚缺筆、空字之法,亦或將名頭改成字典都查不到的生僻字,唐旁邊加個王字旁,權當意指興王霸之業,瑭字則以唐碧、唐玉代避諱之,簡單、齊活、完事(後文稱謂仍按蕭唐)
而隨後數日,到有一個人舉家倉惶奔逃至蕭唐所掌控的領土治下,並懇請拜求覲見蕭唐。也正是當初在宋廷朝堂中已發覺自己已是如履薄冰,繼續在東京汴梁久居下去,早晚也必將有殺身之禍的張邦昌。
當初蕭唐直接揭露張邦昌隱晦於心中的秘事,也點明了他必然不能被官家趙桓所容的處境,但是也教那廝清楚對於他這等人物可用可不用,若想得庇護收容,好歹能守得個職事保得命在,張邦昌也務必要證明自己還能有些用處。而蕭唐進而侵吞燕京,隨即立國稱帝的消息傳至東京汴梁,當然也惹得趙桓發雷霆大怒。倒也正是因此,尚還沒有被官家抓住致命把柄將他弄死的張邦昌在朝中並不受待見,當然除了些棘手冒險的差遣,也不會隨時宣召他聽用。自知趙桓暫無暇他顧,遂動用了些手段舉家連夜逃奔出汴京,一路惶恐亡命奔逃至京東西路地界,一撞見齊軍戎邊的兵馬便立刻求爺爺告奶奶的說明了來意
而張邦昌急於來投效蕭唐表忠,為表自己尚且有用,先所稟說的內容差不多也正印證了蕭唐的猜想:不是宋廷不想大舉興兵討伐,而是按原來的軌跡本來已被殲滅剿除,而聲勢一時蟄伏的鍾相,以及楊進、王善、曹成、范汝為等各地造反勢力侵州掠縣的勢頭擴張,宋境內後院頻頻起火,如今也仍是難以集結主力軍馬對蕭唐構成甚不可小覷的威脅。隨後張邦昌又急切表明,東京汴梁朝堂之中,也有些臣子心生猶疑,可以拉攏,直待蕭唐日後欲對宋廷用計之時,那些人等也未嘗不會有大用處。
雖然先前不得已被金人逼上皇位的張邦昌犯了莫大忌諱,非但對趙桓而言極不討喜,在朝中大多臣子,尤其是那些以剛烈強硬而聞名的朝臣想必也都對他避而遠之。但是按俗話說秦檜還有幾個好朋友呢,張邦昌就在汴京朝堂為官,當然也有著自己的人脈關係,如今他在宋廷已是無路可走,投效之心必然極是迫切,是以雖然這廝,以及他所言遮莫也有機會「裡通賣國」的臣子也教蕭唐心生厭惡,但是從大局出發,能教張邦昌把自己的用處發揮到最大,也是有利無弊。
只不過,既然也已是說到秦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