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強取名城,全面總攻
水滸任俠 by 雲霄野
2020-3-9 18:45
赴死夜襲義軍炮陣的金國兵馬絕大多數被殲滅得盡,統軍的三員主將也盡皆戰死,也只剩下一兩千騎狼狽逃竄回去。而帥帳之內,蕭唐聽聞得軍情報說戴宗引燃震天雷火器,赴死而轟殺了數百名突殺至炮陣一隅的金軍將兵時心中也頓覺十分感慨。
神行太保戴宗,當初於江州牢城營中做兩院押牢節級期間時常向獄囚索要常例銀錢,不給便要好生炮製,威脅將其打殺,蕭唐也記得當初初會他時也是一副霸道嘴臉,他的確做得也是兇惡酷吏的歹行。但是人性的確並非是非黑即白,戴宗投上梁山之後向來也是勤勉兢業,而後歷經是是非非、大起大落後似也是有所頓悟,而如今竟已這等壯烈的方式選擇與大批金軍同歸於盡,對於此蕭唐倒也並不感到意外
水泊梁山上本來的那一百單八個,太多人都有洗刷不清的污點,而且有不少男女犯下了不能被蕭唐所容的惡行。可若是有外辱侵害肆虐的國難時節,蕭唐也相信那一百零八人便沒有一個會是畏敵惜命、賣國求榮的奸廝,而當中按原本的歸宿到了最後也已是淡泊名利,把身外事看做是浮雲的戴宗便是如此。
沉吟片刻過後,蕭唐喟歎一聲,囑咐軍士打掃戰場時盡可能將戴宗的遺骸好生收斂厚葬。又令來往走報聲息軍情的頭目將神行太保戰死的消息告知留在京東路參贊佐助備敵兵事的吳用,以及如今奉令與幾部軍旅開撥至燕京東北設伏駐紮,阻截也甚有可能潰逃北往的金軍餘部的宋江、李逵這幾個戴宗的昔日故友。
直到燕京戰事勘定前後,陸續聽聞得戴宗身死的消息,吳用扼腕喟歎、愀然悲痛;而宋江則依然是捶胸頓足、寢食俱廢,悲泣痛哭到直暈厥過去,便如以往聽得麾下弟兄折損噩耗時的反應如出一轍;至於李逵倒也感念當初於江州牢城營之際戴宗照托的情分,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魔君拋了雙斧,直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便如個心智未開而與撒潑頑童的做派無異,也直教週遭的義軍將士側目避讓
而隨後幾年,紀念北討金虜、建立大業以來諸次戰事折損的正偏將佐以來,蕭唐也曾刻意宣揚表彰當初戴宗之功。而戴宗於討伐金人戰事之時大笑而終,因他所擅長的神行法本帶著幾分玄虛色彩,那些身死陣亡的將領事跡於民間廣泛散佈時,地方上當真也有州人廟祝以神行太保為名,塑戴宗神像立廟,亦有善男信女前往奉祀香火,恁般歸宿,也與原著中戴宗的結局別無甚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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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內金軍派出敢死軍馬夜襲蕭唐所部大軍炮陣,也到底仍是無法成事。隨後三四日時間裡,由凌振指揮的諸隊就炮手一如既往的操控投石炮具向燕京城南發射各式炮石,金軍苦不能擋,直至燕京城南諸般城防攻勢、城牆關隘徹底的化作就一片片殘垣瓦爍,攻城大軍,也已然足以一馬平川的直湧殺進城之際,蕭唐便當即發號施令,命令就諸部義師勁旅向燕京城內發動總攻。
眼前已然是一片極為開闊的空間,晌午過後,烏壓壓的義軍大陣當中人喊馬嘶之聲連成一片,各部銳士健兒在所部正偏將佐的率領之下向前層層迫近時,軍陣也已然升騰起一股股威武雄健之氣。
但為大好男兒,意氣崢嶸,如今北討外寇、另辟山河,也無須再做甚戰前動員,各部義師將士的士氣與戰意很快的便已是空前高漲;反觀燕京城內惶惶而不可終日的金軍兵馬,連番枉然遭受猛烈的炮陣轟擊,本來堅固的城防攻勢完全成了擺設,而城郭已破,守軍兵馬也已是元氣大傷,各部兵馬軍心遭受最為沉重的打擊,饒是城內主帥完顏斜也再是不甘心,在這個時候不得已要進行的這一場大戰,恐怕金軍也只能是一觸即潰!
更何況按蕭唐調兵遣將部署,率先打頭陣統領銳騎勁旅殺入城郭的,集結了盧俊義、史文恭、林沖、杜壆、孫安等眾多衝鋒破陣堪稱翹楚虎將的馬軍頭領,沿城內市井街坊掃蕩搜尋金軍餘眾的,則是由魯智深、武松、石秀等步戰一等一的好手猛人。此番奉令率部而來的猛將強兵當中精銳盡出,城內金軍卻又如何能夠擋得?
直到奉帥令攻入城郭的幾支義師勁旅如一浪強過一浪的怒濤狂潮也似撞殺進去,幾輪箭雨來回對射之後,眾多義師健騎兒郎面目猙獰,手中綽著的軍械鋒刃寒光閃耀,胯下戰馬長嘶飛奔,旋即狠狠的撞入對面堪堪列起陣勢,隊列卻仍顯得十分鬆動散亂的城內各部女真步軍陣中。
人喊馬嘶聲,悲呼慘嚎聲、重物撞擊聲,以及教人聞之格外心悸的利刃切割血肉的聲音在金軍陣中交織爆發開來。一隊隊勢不可擋的義軍甲騎在盧俊義、史文恭、林沖、杜壆、孫安等騎軍猛將的率領之下撕開了一道道陣列,在燕京城內橫衝直撞,勢如破竹的又直往城內深處殺去。但凡是金軍兵馬難當其鋒,也只能被一排排的放倒剁翻。虎入羊群之勢,也莫過如此!
未過多久,佈置於燕京城內各處道路要隘上的諸部金軍陣列陸續已不可避免的被衝垮崩散,甚至已經有不少士卒所幸拋刃卸甲,四下裡尋路逃亡。餘眾咬牙硬挺、負隅頑抗的將兵相繼遭受諸部義軍夾攻被殲滅衝垮。已是距離燕京城中心不遠處,完顏斜也就在一眾將士的戎衛下眼睜睜看著勢大敵軍如摧朽木一般將己方軍陣紛亂遲疑迎上的軍旅擊垮沖潰,他臉上筋肉止不住的抽動著,而環衛在他身邊的親軍將大多人臉上也滿是畏懼神色。
燕京孤城被圍,蕭唐那廝發起全力猛攻完全是不將己方軍馬屠滅得盡便誓不罷休的架勢,女真部族兒郎,如今竟然在那些本是南朝亂黨叛軍出身的兵馬侵攻之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這場燕京會戰之後,也不知還能多少人僥倖逃脫。而就算身臨恁般絕境,完顏斜也抵死不願棄城逃脫,因為他仍捨不下當初追隨阿骨打老皇帝誓師伐遼橫掃北地的張狂氣概,女真兒郎本來從不畏懼血腥慘烈的戰場殺伐,可如今卻是恁般亡魂喪膽的醜態,要教某家苟延殘喘的尋路脫逃,僥倖多活個幾年卻要身背臨陣脫逃的罵名,便如當初俺女真征討遼人那般,反要教蕭唐那廝追剿趕殺而終日不安?那某家寧肯戰死於此!
完顏斜也抵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是生出自暴自棄的心思,他忿恨的將滿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忽的又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聲。也是盡可能要調動起當年面對數倍於己的遼軍,自己也依然敢豁出性命催騎破陣,試圖摧垮敵軍兵鋒的剽悍凶氣,完顏斜也隨即便抽出腰挎間已不知多少年頭不曾沾染上敵人鮮血的佩刀,喝令周圍已極是震恐的親隨將士,倒要迎向滾滾而來的義軍勁騎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