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咦?這個劇情我很熟嘛
水滸任俠 by 雲霄野
2020-3-9 18:45
論武勇,自信在戰場上不會輸於任何人的史文恭第一次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眼見對面那個關西大漢虎吼一聲,手中眉尖刀又似狂風暴雨般向他揮斬過來!鋒利無比的刀鋒發出尖嘯的破風聲,論招式端的是狠厲幹練!
史文恭舞了個槍花,旋即他輪動雙臂,抵擋住韓世忠剛猛無儔的刀勢。一連竄急促的金鐵交鳴聲敲擊在兩人的心房上,寒光閃爍間,史文恭與韓世忠惡鬥了十餘合,看場面勝負只在五五之分。
韓世忠將手中長刀使得上下翻飛,史文恭亦然將一桿長槍使得渾如漫天梨花,可是史文恭也著實能體會到眼前這個漢子除了刀法雄武猛烈,比起魯智深、楊志等人似乎有多出股言不清、道不明的氣魄!
魯智深雖然是西軍出身的猛將,可是他更為擅長步戰廝殺的功夫,他在老種經略相公帳下聽命的時候,擔任的是掌軍旅訓練教閱、督捕盜賊的兵馬提轄,比起戎衛邊庭的將士,他能上陣與異邦敵酋廝殺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楊志雖然是楊門虎將子裔,所擅長的槍法與刀術也是經過這幾十年來,由楊繼業、楊延昭、楊文廣的楊家先人通過無數真刀真槍的浴血奮戰不斷去蕪存菁,而極適合疆場相博的家傳武技,可是他之前在殿帥府只做個制使官,一直到了現在,楊志也還沒有實現他「至邊庭一刀一槍博個封妻蔭子」的夙願
韓世忠雖然不過是一介潑皮出身,甚至還是個時常在軍中惹是生非的兵油子,可是在他把守邊地期間,每天從韓世忠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可能就要準備與以剽悍善戰而聞名的黨項羌人玩命。戎馬倥傯、浴血征戰就是他的全部生活,韓世忠之前遇到的所有必須與他分出個你死我活的敵人,也不知要比史文恭這類地方豪強的槍棒教師所遇到的對手,要高出多少個段位
比起曾與西夏鐵鷂子、步跋子等勁旅玩過命的韓世忠,無論是史文恭還是魯智深,他們多是與江湖中的強人,或者地方軍紀敗壞的行伍將官廝殺相博,可是韓世忠卻是已經歷過數次兩國殺伐,真正能稱得上屍山血海那般慘烈戰爭的人物!
就好像按照戰爭的等級劃分,史文恭、魯智深、楊志雖然也都是悍勇難擋的狠人,他們經歷的戰爭規模多是「半職業聯賽」的水平,可是這潑韓五,卻是個的的確確在「職業聯賽」中打出名堂來的猛將!
當這種戰爭經驗反應到他與史文恭的搏殺中,韓世忠在攻守進退中更多了份從容與機敏,畢竟按他當年做為敢死士衝殺西夏軍大陣時的凶險,稍有一個不慎,他便有可能會被暗中襲來的一刀、一槍了結掉性命。所以就算史文恭的槍法堪稱世間罕有敵手,卻還不足以讓韓世忠慌亂手腳,相反的在韓世忠疾風暴雨般的攻勢下,史文恭卻頓覺壓力陡增,甚至讓他直感到有些喘不上氣來。
史文恭心知單論武藝對方勝不過自己,可是自己也決計不可能贏過這個關西大漢,甚至從場面上看,還是對方略微佔了上風。又鏖戰了十餘合之後,史文恭便打算甩開韓世忠,繼續駛馬在亂軍中遊走,可是騎術絲毫不遜於史文恭的韓世忠又卻駕馬追著他窮追猛打,絲毫不給史文恭留一絲喘息之機!
史文恭與韓世忠纏鬥得心煩意亂,他又瞧見二龍山、桃花山的綠林人馬以無可阻擋之勢向曾頭市馬軍掩殺過去,四處血光飛濺、慘嚎連連!不斷的有戰馬悲嘶倒地,曾頭市的騎兵難擋敵軍衝勢,墮將下馬背而落得個身首異處者也比比皆是
戰局已無可改變,只憑我一己之力也是獨木難支,何況光只是眼前這個廝鳥便迫得我贏也贏不得,走也走不脫,還談何打退這伙賊人?
史文恭念及至此,他雙腿狠狠一挾馬腹,勒馬急奔著曾頭市的方向逃去,現在魯智深、楊志等綠林強人頭領也已殺將過來,想扭轉戰局也已經不可能,此時不走,又更待何時?
「廝鳥!怎地就這般走了?爺爺可還沒耍得盡興!」韓世忠揚刀大笑,仍舊急催胯下戰馬去追將史文恭過去。史文恭陰沉著臉且戰且退,以他的實力而言就算韓世忠如影隨形的追趕,雖說也奈何他不得,倒也足以全身而退。
當曾頭市馬軍殘部如潮水般退至曾頭市口的大寨,曾頭市一方的弓箭手也迅速趕到陣前,他們將一張張長弓弓弦拽滿,須臾間銳嘯的破風聲聲不絕於耳,一枝枝鋒利的箭簇密集如蝗的向追擊本方騎兵的綠林追兵傾洩而去!
本來緊追史文恭不捨的韓世忠見一蓬箭雨向他劈將砸落下來,他立刻輪動手中眉尖刀將疾速射至的箭矢盡數撥落。韓世忠又見敵軍以箭雨壓住陣腳後,又火速關閉寨門,設拒馬鹿角嚴正以待,他冷笑了一聲,撥馬掉頭,隨著兩山人馬也歸本陣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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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那廝們狂!曾頭市那伙,不是說要一個個活捉了咱們,並裝載陷車解送至京師麼,那些張狂妄行的廝鳥如今吃此一大敗,也當知道咱兩山好漢的厲害!」
蕭唐營寨大帳之中,史進意氣風發,朗聲又道:「還有史文恭那廝,當日在蕭家集的時候又是何等的氣焰囂張!我倒有意避過那撮鳥,只是恐被他撞破身份,想不到今日韓都頭更是了得,也讓那廝討不到半點便宜!」
蕭唐點了點,說道:「也幸虧眾位兄弟眾志成城,先贏下這第一陣來使得曾頭市那伙鳥人膽寒!韓都頭也端的奢遮,本來曾頭市中就以那史文恭最難對付,可韓都頭卻教那廝撒不得潑,真不愧是西軍中歷練出來的豪傑!」
韓世忠嘿嘿一笑,並朝著在場一眾頭領胡亂打了個羅圈拱,並說道:「蕭任俠與各位好漢過獎了,也是那廝無心戀戰,否則我倆以性命相拼,勝負猶未可知。俺潑韓五倒真是有心施展拳腳,不過還是那史文恭跑了,也沒立下甚麼功勞,怎當諸位這般誇讚?」
韓世忠說罷又頓了頓,他打眼望向蕭唐,半開玩笑的說道:「蕭任俠,洒家只是隨口一問,若俺真得擒下史文恭那廝,或是為打破這鳥曾頭市立下大功,如果俺又是恁在綠林中聚義的兄弟,又能討到個甚麼封賞?」
蕭唐抬起對來與韓世忠對視著,他悠然笑道:「我經略遼東時於保州、皮島等地設立新軍,如今正缺將才。韓都頭先是搶回我名下牧馬場的戰馬,眼下又助我們兄弟討伐曾頭市。何況軍司上官不識韓都頭這等豪傑致使明珠蒙塵,我蕭唐又豈是個不識貨的?若韓都頭肯與我等共聚大義,獨掌一營馬軍的正將,韓都頭便是當之無愧的。」
雖然韓世忠只是試探性的一問,蕭唐給出的答覆卻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按說以韓世忠這些年來在邊庭立下的戰功,休說是做一營馬軍軍使,便是做個兵馬都監、統制官也早已是綽綽有餘。
可是功不濫賞、罪不濫刑,蕭唐也總不會還沒等韓世忠答應入伙,便胡亂向他許諾定將授以要職,何況韓世忠在正史中忠武蘄王的封號,也是歷經戰西夏、討方臘、抗金軍歷經無數場征戰而得來的,現在的韓世忠潑皮習氣猶濃,如果蕭唐現在便將兵馬大權托付於他這個西軍都頭,恐怕無異於揠苗助長。
韓世忠聽蕭唐說罷不禁心中暗笑,他想道:直娘賊,我為國家出生入死許多年,可是晉陞到了區區個都頭,便似已經升到頭了一般,想不到如今在小施身手,反倒在這群綠林強人中先升了軍職!
雖說在綠林中做個頭領,遠比不得在軍司註冊掛名的差遣,不過西軍中的諸位相公不識貨,一直也沒遇見個能抬舉俺的,再那般磨耗下去,恐怕也沒個出豁!蕭任俠倒是有心要重用洒家,這些時日與這些綠林相處倒也快活可是洒家當年不甘只做個潑皮埋沒了一身的本事,才去投軍入伍,如今顛倒著捨了軍職差遣來投身綠林,這又算個甚麼鳥事?
想到這裡,韓世忠臉上戲謔之色漸漸褪去,他面色複雜地又向蕭唐望去,一時間若有所思
蕭唐率領梁山人馬先聲奪人,取下這一場大勝之後,又在曾頭市門口輪番派遣頭領前去搦戰,可是一連三日曾頭市偃旗息鼓,只是死守住營寨壁壘。第四日,蕭唐正要與麾下一眾頭領商討如何攻破曾頭市壁壘之時,忽然有個頭目前來向蕭唐報道:「哥哥,有兩個和尚說是曾頭市法華寺的僧人,他們兩個說有要事要向哥哥相報,也來到寨中投拜。」
曾頭市?法華寺?兩個僧人?蕭唐心念一動,他心說原著裡這個劇情我也是熟悉得很丫,現在晁天王還沒做成梁山之主,也沒率軍前來攻打這曾頭市呢,所以史文恭與曾家那幾個,如今便要把這法子套路到我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