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開城門

「嗡！」

當城門打開時的聲音，傳遍整個衛城時，所有的騷亂在此刻忽然平息了下來。

喧囂的衛城頃刻間一片安寂靜。

那些正在搶錢，搶人，鬥毆的，齊齊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目光看向同一個方向。

城門處！

「城門開了？」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衛城城門，從未開啟！

即便是有人出入，也從來都只是走側門。

這扇幾乎封閉了千年，封塵著整個衛城千年歲月的大門，正在一點點的敞開……

「開城門了！衛城的大門真的打開了！」

有人親眼看到了衛城城門正在夜色下緩緩打開，頓時尖叫了起來。

就像是齊了連鎖反應，整個衛城的上空，全都開始呼喊著開門二字，這聲音裡完全聽不到恐懼和不捨，他們對這座城池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流戀，有的，只是興奮，還有好奇。

一個被關在籠子裡一輩子的貓忽然被放出去，它會怎麼做？

人不是貓，這個早已經進化了無數年的種群，依舊保持著對外界和自然任何生物都無法比擬的野性和好奇心。

在這扇封閉了他們前年的牢籠大門正在緩緩展開時，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本來應該幹什麼，而是和自己的親人手拉著手，開始從城池的各個角落，四面八方並排往城門的方向走。

一步，一步，一步……

沉悶的腳步聲開始變得極為默契，當全城的人腳步都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回音時，夜色下漫天陰影從城池的四面八方濃縮，最終，都朝著一個方向匯聚，城門！

「我以為衛城是他們的樂園，卻想不到，他們視衛城如牢籠……」

擂台之上，衛子佩美眸迷茫地看著這些從自己身邊走過，宛如行將就木的殭屍一般的城民，紅唇喃喃，竟在一時間陷入到了迷失。

「離開衛城之後，他們會有自己的全新生活，外界的世界豐富多彩，不是衛城這種老城池能感受得到的，他們在城內本就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只要適應了環境變化，會給自己找一份生路的，只是每個人的時間長短不一樣而已……」

「你也打算走嗎？」衛子佩喃喃問道。

「我？我就不走了，一大把年紀，連這座山都走不出去，到了社會上也是給外面的人平添負擔，落葉歸根，我也沒幾年活了，就想在城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等著那些人到來，殺我我不懼，不殺我，我就在家裡等死，跟著這座城，一同覆滅吧！」

二人說話間，數萬的衛城城民已經手拉著手，來到了衛城大門前的廣場。

他們看著已經完全敞開的城門，城門後漆黑且完全陌生的世界，眼神中的興奮和好奇開始重新被忌憚和恐懼所佔據，絕大多數人都站在原地不動，眼神警惕地看著城門出口，只有一小部分人，他們都是執法堂和各衛家嫡系族人，已經從數萬的人群中擠出來，雙眼冒光，大步就朝著大門外衝了出去。

因為他們是真正的衛家族人！

他們出去之後，完全不需要像普通城民考慮的那樣，要怎麼生活，怎麼適應，怎麼活下去。

他們清楚，只要自己一出去，在外界的古家族和其他勢力，都會爭先恐後地把他們搶走，奉為各自家族的座上賓，吃香喝辣，過著比衛城裡還愜意的生活。

他們期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現在終於盼來了這一天，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猶豫，宛如即將獲得新生般往城門外衝了出去，一共有上千人，密密麻麻，幾乎佔據了整個出城的道路。

其他人則是站在原地觀望，他們的意識還停留在古代，陌生的世界就意味著風險，意味著可能有野獸出沒，他們需要觀察，看看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把命看的比什麼都重的衛家人出去，到底會怎麼樣，他們才會去做下一步選擇。

光光光光！

就在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上千人即將衝出城門的一剎那，許多人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跟隨先行者的腳步一同出去時，一道道強光忽然從城門外射了進來，光束之強烈，瞬間將整個城門處的照亮的如同白天，許多人都尖叫著用手捂著眼睛，還以為自己瞎了。

「請注意，從即刻起封鎖衛城，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否則將按照叛逃罪處置，就地正法，絕不姑息！請所有人退後！」

伴隨著一陣陣「卡嚓嚓」槍栓上膛的聲音，一道從擴音器傳出來足以讓城門前數萬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聲音，從城門外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