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外人

神道。

謂通向死者之道，又稱天道。

是古陵墓外最為常見的標誌性代表，意旨墓前開道，建石柱以為標。

而神道兩邊的那些石雕，就是所謂的守陵獸了。

所有人此時都聚集在這裡，數千人無比安靜，靜靜地站立。

嘩啦啦！

一陣鞭炮聲，忽然在前方炸響。

響聲持續不斷，停滯下來的隊伍又開始往前走。

神道的兩邊，一直有人在點燃鞭炮，讓鞭炮聲持續不停止。

「驅祟。」衛子佩解釋道。

秦凡點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程，便又跟著大隊伍停下了。

「跪！」

一聲長長的吶喊，在前方響起。

數千名衛家族人全部跪倒在地。

呼啦啦的聲音，彷彿海嘯般襲來。

整整齊齊，絲毫不拖泥帶水。

只有秦凡，依舊屹立在原地。

他不是衛家人，自然無需跪拜衛家祖墳。

而此時，他也看到了前方場景。

神道的盡頭，是一塊高達數十米的墓碑。

此刻以衛家家主為首的數千衛家人，全部跪倒在墓碑前，神情無比虔誠，不像是在祭祖，二是在叩拜神明。

數千人的場面，只有秦凡一個人站立，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但是家規不可忤逆，祭祖的規矩更是一絲一毫也不能侵犯。

在這個時間，任何人不能開口說話，一旦有其他聲音發出，就被視為驚擾了祖先，會被關進地牢，接受最殘忍的刑罰。

「起！」

伴隨著又一聲長歎，所有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跪！」

數千人，再度下跪！

週而復始。

秦凡已經看的厭倦了。

他的目光一直都鎖定在跪在最前方的祭祖少女，她一直跪在墓碑前，雙手捧著燃燒著火苗的青銅燈，無視身後的禮節流程。

終於，在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跪拜流程，就在秦凡意味他們的膝蓋會不會跪爛時，儀式終於終止。

前方墓碑處宰牛殺豬，鮮血四溢。

衛家家主將親手斬下的豬頭用盤子撐起，交到繼續少女的手上。

少女一手托著祭品盤，一手托著長明燈，起身而立，繞過墓碑，消失在秦凡的視線中。

「陵墓入口，就在這裡。」秦凡問道。

「嗯，在墓碑後面，不過24小時都有人看守，想進去，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衛子佩知道秦凡的心思，搖著頭說道。

「那無所謂，我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攔得住我。」秦凡淡然道。

按照流程，祭祖結束，把祭祖少女送進祖墳裡之後，他們就該轉回山谷，進行擂台比武。

只不過，眾人在這裡等了很長時間，也不見家主等一眾長老團有所動作，所有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等著，也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我知道，今天在我們祖地，來了外人。」

良久，衛家家主忽然開口。

而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齊齊轉過頭，把目光集中在秦凡身上。

有排斥，有威脅，有怨毒，還有痛恨！

秦凡不為所動，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在我們衛家千百年來，是十分罕見的，衛家祖地，生人勿進，這一點，霄漢，你應該知道吧？」家主忽然說道。

衛霄漢似乎早就料到如此，點頭稱道：「是，邀請秦公子來我衛城也實屬迫不得已，小女病重，城內已然無計可施，不得已斗膽邀請秦公子入城，為小女看病。」

「嗯，這些我知道，而且看起來，子佩的傷勢恢復的不錯，這都是秦公子的功勞。」衛家家主點頭。

「可是既然看完了病，為何還不出城？反而是跟著子佩一起進入我衛家祖地？難道說，是我衛家有什麼照顧不周，讓秦公子找進來，興師問罪嗎？」

全場嘩然！

興師問罪！

秦凡就算是遇到了什麼不公正的地方，他敢來衛家祖地興師問罪嗎？

他們覺得家主這個用詞頗含深意，似乎言有所指。

衛子佩正要開口。

秦凡卻朗聲說道：「興師問罪不敢，我只是有個朋友剛好在這裡，我們許久不見，今日得知，就想進來看看，順便帶她走。」

「你朋友？」衛家家主點頭，「是我衛家人嗎？」

「不是。」秦凡搖頭。

「那是何人，今日祭祖大典，除了我衛家人，並無其他外人啊……」衛家家主家主。

「是祭祖少女！」秦凡淡然說道。

「你說什麼？」衛家家主逼問。

「今日你們所挑選的祭祖少女，正是我許久沒有見過的朋友，我們關係非同一般，所以我要帶他走，不知道家主前輩，可否能滿足晚輩這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