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深談

人生是平等的，你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

社會是守恆的，你拿到什麼東西，就會有人丟失這些東西。

古家族世界的崛起，勢必是在一些人的默許下進行。

爭鬥，存在於這個世界任何角落。

既然當一方天平出現失衡時，秦凡願意把自己作為籌碼，放置失衡的那一方，讓天平重新傾斜，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晚，王猛和秦凡便都消失在了出租房裡。

王猛奔西，秦凡奔北。

他打車來到了一處舊別墅林立的家屬院。

這個家屬院極為特殊。

成立了不知道多少年歲，換做一般小區早就不知道被拆遷重改多少次了，但是它卻仍然屹立在這裡不倒，門口有特殊人員看守。

秦凡下車來到門前，說明了來意。

門口人員打了個電話進去，秦凡大步走進院子裡。

院子裡，充滿了古樸的氣息。

一切都彷彿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

蘇式建築風格，年代感十分濃厚。

但是這一切卻又都是嶄新的，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專人來對這裡進行修葺，在保持原有風格不變的情況下，讓這裡一切保持如新，因為住在這裡面的人，年紀都很大，而且很懷舊。

按照地址，秦凡走到深處一處別墅門前，按響了門鈴。

很快，有身穿制服的年輕人走出來，確認過秦凡身份後，開門讓他進去。

隨即，青年人站在門口，保持戒備。

紅色的地毯，老式的木製沙發。

牆上還掛有兩個熟悉的照片。

秦凡走到客廳中間，看著椅子上坐著的白髮老者，微微欠身說道：「許老您好，我是南都的秦凡。」

老者穿著綠色老式制服，看起來有九十多歲了，臉上佈滿了老人斑，白髮蒼蒼，坐在椅子上，安靜地像是一幅畫，一副可以追溯到崢嶸歲月的畫卷。

「坐吧。」許老開口，聲音滄桑且無力。

秦凡點頭，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放在腿上，腰板挺的筆直，臉上從未有過的恭敬。

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老者的來歷，也知道，他的能力。

「多大了？」許老問道。

「過完年，剛好二十。」秦凡誠實回答。

「年輕啊。」許老笑了笑，「我像你這年紀的時候，還在西南境鐵流呢，你一個人來的，小聞人沒有和你一起？」

小聞人，指的是聞人霆。

鐵流？

秦凡聞言，頓時肅然起敬。

可以說，沒有鐵流，就沒有現如今的太平盛世。

「聞人叔叔公務繁忙，他讓我先來拜訪您，等他這段時間忙完了，就親自造訪。」秦凡回應道。

「行了，他要是來早就來了，還派你先來。」

許老呵呵笑了笑，說道：「你的事情，他都已經跟我說了，其實你早就該來找我，但是現在，怕是不行嘍」

老者聲音雖然帶著些許調侃，但是言語間，還是難掩遺憾之情。

「我覺得不晚。」秦凡鼓起勇氣說道。

「呵呵，你想說什麼？」許老問道。

「您為何不願意參加進這個計劃？」秦凡反問道。

「我？」許老呵呵笑道，「年紀大了，也活夠了，能看到現如今太平盛世，很知足，再繼續活下去，那些晚輩豈不是會說我們這些老傢伙剛愎自用，不給後生留條路？」

「您這個想法，我相信很多人都有。」秦凡說道，「更新換代，保證新鮮血液能夠一直流淌進這個社會裡，才是一個時代能穩定前進和進步的重要保障，如果總是那些人霸佔這些最重要的位置，哪怕他一開始的目的為公，可年久必有私，到最後，這些人的門生後人無數，他們最終去哪？未來的世界，豈不是成了他們的家事？而和普通人無關？」

「所以呢？」許老微微歎息道，「這些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大家也都試著和他們進行抗爭，但是你知道，這個計劃影響的，就是這個世界極少數，但是卻掌握了社會絕大多數資源的人，他們的能量，很難撼動，就算是我，也在這次的交鋒中敗下陣」

「那是因為你們之前的策略太過於注重上面的那幾個人，卻忽略了，到最後其關鍵作用的，還是下面的那些執行者。」秦凡說道。

「執行者？」許老微微皺眉。

「是的。」

秦凡點頭，「任何計劃和策略的碰撞，最終還是以實際結果分出真章，您雖然位高權重，但終究是無根之萍，上層對抗你們只能算是平手，可是在下層交鋒上，您甚至連一個能跟這些古家族交手的人都沒有，又怎麼能不輸呢？」

「大將威武，也得有前卒衝鋒，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