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八 擊將
白馬掠三國 by 琅騎竹馬
2020-3-7 19:04
照理說,當來自於己方的後路有來路不明的軍隊,最為穩妥的做法便是收攏將士、嚴陣以待。
但是那名匈奴將領,抵擋不住誘惑,加上又對自己身後一千多士兵的實力信任,便主動出擊。
當然為了穩妥起見,他甚至還在一面高喊場中的匈奴軍加快歸陣速度,一面急令身後跟隨著的本部的千餘士卒轉向列陣,準備接敵。
這些匈奴軍皆是牛莽部早間被殺散、又被沿路收攏回來的潰兵。他們此前被衝殺過一輪,早已是心膽俱裂。
此刻這些匈奴士兵們,尚且還不知身後發生了何事,皆是面色惶恐,忽然見到有自家將領殺來,頓時找到了主心骨。
「殺!」
「將軍,敵方有大軍組織而來。」
高郅眺望一眼,面沉如水,緩慢卻十分堅定地道「他們既要來,唯戰而已,何慮之有?」
他這番話語氣雖然不重,但在眾人聽來,卻是自信滿滿,霸氣外露。
「殺潰他們!」
那名匈奴將領則是同步的下令道「本陣將士一齊高呼『原地結陣』!快!快!」
他的這句話被附近十名士卒聽見,於是齊聲高呼」原地結陣!」這十人的呼喊又被附近百餘名士兵聽見,亦是齊聲做如是高呼;一時,結陣的命令十傳百,百傳千,如水面漣漪一般擴散開來,
於紊亂無序的混亂之中,回過神來的匈奴大軍頓時有了主意,竟然隱隱有站穩陣腳的趨勢。
高郅看在眼裡,心中大急。
敵軍畢竟有近萬兵馬,而己方畢竟只有四百人馬。
倘若短時內不能趁在夜色和混亂之中,擊潰敵軍,時間一久被匈奴士兵們識破了虛實,則攻守之勢定然互易。
高郅勒馬一頓,單手持槍,隨著他氣力的凝聚,亮白色的氣罡,閃爍光芒。
肅然,沉聲道「敵軍人數眾多,眾將聽我號令!」
見他這般嚴肅表情,身後的并州狼騎們,皆於馬背拱手抱拳,屏息待命。
正道「匈奴軍勢大,我軍人少,久戰不利,若要一鼓而下,必先擊破敵軍本陣,一舉擊破他們,方能大獲全勝。」
「現在,隨我,殺!」
目標直指那名匈奴將領,手中長槍貫徹,白罡衝刺!
「給我擋住!啊!」
那名匈奴將領堪堪抬起武器,就被高郅殺至,一擊必殺!
甚至沒有來得及招呼人協助抵擋!
轟隆隆
在他身後,緊緊跟隨著的并州狼騎們,趁勢各自駕馬插入,前排的騎兵連撞帶挑,無數試圖阻攔的匈奴軍士卒皆被衝上半空。
再後排的騎兵手持環首長刀,手起刀落,無情收割人命。
雖然只有區區二百騎,但裝備精良,行進之間隊列不散,人仗馬勢之下,直如千軍萬馬。
散亂的匈奴軍步卒又如何能夠抵禦,往往陣剛剛結到一半,就被一衝而散。
高郅為首的騎兵們,就像戰場上的尖刀,哪兒有激烈的反抗,他們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哪兒。
匈奴軍倉促凝結而成的戰陣轉眼就被透破,匈奴軍士卒,在搖搖欲墜,再難支撐。
高郅一邊疾奔,一邊指向匈奴方向,大聲喊道「殺穿敵陣,隨我奔襲,斬掠敵將!」
旋即將長槍舉起,以示標桿,高喝道「兄弟們,隨我衝啊!」當下領著已經穿透敵陣的騎隊,飛也似得向戰場中央馳去。
卻說匈奴軍凝結的戰陣,早已人仰馬翻,士卒躺了一地,呻吟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不過匈奴軍陣兩側的士兵未受漢軍騎兵衝擊,大抵還算囫圇完好,眼看騎隊絕塵而去,皆是生出劫後餘生之感。
「猖狂的傢伙豈能任由你如此肆虐下去?」
萊普德凝視著不遠處,那一馬當先肆虐於匈奴士兵人群之中的男人,眼眸之中,閃爍著濃郁的光亮。
雖然有經驗的將領都知道,在大軍數量上佔據優勢的時候,遭遇伏擊時,較為穩妥的做法就是下令原地結陣固守,等各部穩下陣腳後,再行徐徐朝中軍靠攏,免得被敵軍包圍分割,逐個擊破。
但是現在,萊普德表示自己看不下去了。
他表面上雖然未表現出什麼,但內心卻感覺受到了輕視了,於是一門心思想要在此次反擊立下赫赫戰功,好將自己的才能證明給所有人看!
擒殺高郅之功!
一個絕佳的、能夠證明他堂堂匈奴左大將能力的機會,如今,就這麼的擺在了他的面前,教他如何能不珍惜?
匈奴左大將萊普德白天裡面敗了一陣,被高郅弄得狼狽不堪,心中有氣,拍馬迎去。
他憤怒之下,挺舉長槍,藉著馬勢狠狠朝高郅刺去。
高郅確是僅僅收臂,回槍一格,兩人的槍桿狠狠的撞擊,發出「碰」地一聲悶響。
萊普德只感覺虎口一麻,手裡的武器,居然被彈了回來。
他看著高郅那張年輕的臉龐,心下大驚「怎得這廝臂力如此之強?」
萊普德白日裡面被高郅的拋擲一擊,給衝擊得手臂發麻,對此他的印象相當的深刻。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想到,對方漢將居然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
開什麼玩笑?
他一個三十幾歲,正值巔峰的匈奴悍將,居然比不過一個年輕的漢人?
萊普德感覺自己,有些無法接受。
正在震撼驚歎間,高郅他已經再次縱馬殺來。
兩人再行交手數合,萊普德的心中已是大懼。
眼前之人,也不如何使力,偏偏每一槍都出在自己老力已盡、新力未聲之際,端得是令萊普德他感到手忙腳亂、變扭無比。
索性便是只得全力防守,心想撐過幾個回合,尋機溜走。
可偏偏高郅也看出來了他的想法,此時他的槍法路數同樣是陡變。
他不再慢條斯理地尋敵破綻,改以奮起神力,掄起大槍直直砸將劈刺。
不過合,就被逼迫得萊普德左藏右支,險象環生。
再鬥十餘合,他居然就已經全無招架之力。
既知不敵,漸生出退敗之心。萊普德狠狠地咬了咬牙,虛晃一槍,拍馬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