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八 父
白馬掠三國 by 琅騎竹馬
2020-3-7 19:04
「你……你……」
發言的那人,捂著瞬間紅腫的面頰,臉上滿是驚恐和不可思議,他實在沒有想到,呂布會對他直接就動手。
「你……你竟敢……」
氣急敗壞,手指顫抖地指著呂布,眼睛怨毒卻說不出話來。
他將目光投向一錦袍老者,那一巴掌打得太疼了,他的眼中甚至淚水在打轉,委屈道:「家主,你看他……太放肆了!」
錦袍老者聞言,也回過神來,眉頭一皺,沉聲道:「溫侯,你當著我的面打我的人,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呂布玩味一笑,淡淡道:「哦?我打一隻聒噪的蒼蠅,你也要管?」
聞得此言,錦袍老者的臉色沉了下來,色厲內荏道:「注意你的態度,跟我們世家的人這麼說話,可不太理智。」
「哦?」呂布眉頭忍不住微微一挑,笑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和你們世家說話,你這麼硬氣,之前董卓面前,怎麼,沒有絲毫的吭聲啊?」
錦袍老者面色有些漲紅,隨即有些惱羞成怒,厲聲呵斥道:「如果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溫侯你,這是在調侃我們世家嗎?!」
不愧是老一輩的世家成員,錦袍老者他義正言辭,強行給呂布扣帽子。
這麼大一頂帽子,要是一般人早就慌了,但呂布嘛……還真沒當回事兒。
呂布眼神戲謔,搖頭道:「我可沒有絲毫調侃世家的意思,我是在調侃……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看著錦袍老者,目光陡然凌厲,一股威壓瀰漫而出。
感受著這股氣勢,錦袍老者臉色一變,終於丟掉所謂的世家包袱了,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慌忙起身,叫道:「你……我可謂是蘇家的人,你不要自誤!」
然而,他雖然色厲內荏地叫嚷,但卻沒什麼底氣,看起來像潑婦罵街一般,粗魯,但絲毫沒有威懾力。
那邊的世家子弟,見狀,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指著呂布,罵道:「呂布,你一介武夫,也敢在諸多大臣面前如此無禮,這麼說話,太過放肆了!」
「蠢貨。」一旁的王允,輕歎一聲。
果不其然,呂布,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噗!
沒有任何徵兆,一道寒光霎那間閃過,帶起一股血箭。
「噗通...」
屍體倒地。
眾人啞然,不敢再添加指責。
而此時,剛才志得意滿的錦袍老者,卻是被呂布的狠辣嚇破了膽,心中忐忑,他乾笑一聲,道:「溫侯恕罪,老夫得罪了。」
此時,面對擺在面前血淋淋的屍體,他的臉色一變再變,臉上露出驚恐,背心都瞬間被汗水濕透了。
「我……都是這個蠢貨,蠱惑我的,我對溫侯你是沒有什麼惡意的。」錦袍老者的臉瞬息萬變,討好的望著呂布,再沒有一絲一毫,之前面對呂布的時候,所產生的倨傲。
他猶如一個輸光了所有籌碼的賭徒,幾乎瘋狂,聲音幾近哀求,實在是呂布的狠辣,真的嚇到了他,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瘋子!
「哦?那你還跟某談什麼理智不理智,面子不面子的?」呂布收起殺意,面色冷厲,淡淡地甩甩手,右手上的血跡瞬間被火焰蒸乾,瞬間結痂,然後碎成血色飛灰飄落,撇了眼錦袍老者,冷笑道。
「不敢,不敢。」
錦袍老者臉色發白,趕緊搖頭,此時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和尊嚴。
在生死面前,不管尊嚴還是榮譽,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
見證了如此一番「鬧劇」後,王允眉頭深深皺起,眼中有著濃濃的氣急。
這一次會議,進行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啊!
高郅…
呂布...
一下子就連殺兩人,還談什麼合作?
你們兩個傢伙,還真是給老夫出難題啊!
王允眼眸深處閃掠一絲恨意,但是他又不能翻臉,在還需要這兩個人的前提下。
他清楚,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是實力才是一切,若是沒有實力,那就什麼都不是!
「呵呵」一聲強笑,王允還得硬著頭皮上去圓場。
當然,處罰呂布是不可能的。
「司徒公,今日之事,布得罪了,倘若要是他們要追究,可以,儘管來尋某!」呂布見王允走了上來,還是抱拳給了個面子。
「溫侯不必如此」王允擺擺手,搖頭冷笑,淡淡開口道:「一個草包而已,在那樣龐大的世家,沒有任何存在感,他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為其出頭的……」
這句話,倒是不假,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死去的人,自然比不上活著的人作用大。
為了這幾個死人,和呂布對上,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徒公,關於刺董之事,非是某呂布不變通,實在是...唉,還望見諒。」呂布也是吃軟不吃硬的,王允始終對自己溫和態度,使得他忍不住,還是解釋一句。
「...」王允也是無語,對於呂布在對其女兒及笄一事上的「冥頑不靈」,他也是很無奈。
真是讓他想不通,現在,居然還有如此「固執」的傢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另類的...可愛啊!
「罷了罷了,事情鬧到如此地步,也沒有再進行下去的意義了。」
輕歎一聲,王允只能苦澀著,帶著滿腹的不爽,開始收拾「殘局」,做著眾人的調解工作。
沒辦法,這些人,都是他以後需要用到的,可不能輕易傷了和氣。
眾人也早沒有了繼續商談的心情,也就就勢開始起身,一個個臉上帶著虛假的恭維表情,相繼準備離去。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卻是誰也沒有發現,亂哄哄的氣氛中,有一個身影的悄然溜走。
從王允府後院的側角門偷偷遛了出來,左右看看無人,又摸了摸自己的懷裡,一副不放心的樣子,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小心翼翼的塞到了自己的靴子裡。
然後,此人以黑紗罩面,邁開兩腿,直接奔著皇宮的掖庭方向,飛快跑去,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迅速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