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 棋子
白馬掠三國 by 琅騎竹馬
2020-3-7 19:04
王允哭的很是動容,一張褶皺的老臉上,如同溝壑般跌宕起伏的紋斑縱橫。
「父親不必自責,女兒相信朝堂之上,除了父親,肯定還有許許多多的忠良之士。父親何不聯合他們,共謀奸賊。」女官上前安慰道。
「唉,孩兒你有所不知,自董卓這廝上位執政以來,所用者皆為親信。
稍有抵抗的,皆被其殘害,現在即便有忠良之臣,也不敢把這個『忠』字,掛在臉上;所以...人心難測!」
一邊吐槽,王允一邊苦澀的笑著。
一旁的女官勸慰無效,只能在一旁哀歎:「看著義父您如此傷心,女兒甚是心痛。
唉,女兒在想,若我是男兒身,定能為父親解憂,不至讓父親每日長吁短歎。
可歎,我終究只是一介女流,什麼也幫不得父親。」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正在哭泣中的王允,驀然停頓。
抬起那猶自掛著淚痕的老臉,一雙渾濁的雙眼,像是想到了什麼,此時卻是在女官的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很快,彷彿想到了什麼,王允的雙眸深處,猛然一下子,放著光亮,臉上流露一絲激動。
不過,他終究還是城府深,沒有流露過多情緒,很快,面容又重新恢復往日的平靜。
「怎麼了?父親大人?」女官見王允神色不對,有些關心道。
「沒,沒事,為父剛剛只是,想事情在。」
敷衍一聲,王允眼珠子一轉,順著女官的話往下說:「說起來...為父倒是有計除賊,只是如此一來,勢必會貽誤你的一生幸福,甚至還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一邊說著,王允一邊連連搖頭,臉上全是不忍之色。
只是在此期間,他不著痕跡的偷瞄了義女一眼,見義女的神色動容,便知道這一手欲擒故縱,算是成了。
雖然,算計義女,或許有些失德。
王允的心中,亦是多少有些對不起,自己的這位名義上的義女。
但是很快,王允臉上的不忍情緒,便蕩然無存,重新分回了日常的冷漠了。
比起他接下來所要進行的大計劃來,如此這些所謂的小仁小義,不值一提!
要知道,他王允這輩子的理想,就是想光復漢室,然而,現實卻往往的因為自己的魯莽的新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漢王室漸漸衰落,早已不復當年。
現在,是時候,要捨小家來保全大國了!
別說只是義女,只要計劃順利,哪怕是殺了他自己,他...都願意的。
更何況,現在而論,她在王允的偏暗片。看來,義女貂蟬涉世未深,但她卻是個懂得感恩的女子。
所以,對付她,並不需要耗費太長的時間,和過多的問題。
....
「父親,您說吧,只要女兒能夠辦到,哪怕是赴湯蹈火,女兒也是心甘情願。」悅耳的聲音再度的響起,藏著的是無比篤然的決心。
聽得貂蟬女官的親口答應,王允心中快意無比。
但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必須再出殺招,好讓義女徹底的死心塌地。
畢竟這件事,可不單單只是事關整個王家的,更是涉及至大漢朝的。
將來,容不得有半點疏漏。
於是,王允義正言辭的回絕了義女請求,故作惱怒,指著走廊外邊,厲聲說道:「休要再說,我王允,就是橫屍街外,被亂刀砍死,也不會讓女兒去行那冒險之事!」
「父親,您就別再猶豫了。
一切皆是女兒自願,倘若真有不測,就當是報答了您這一年多來的養育之恩。」
在貂蟬女官...再三請求下,王允終究是鬆了口:「女兒你...如此深明大義,讓為父我……為父我……」
說到後面,王允都有些激動得不好好張開,其中一個袖口捂面,亦是很多貨已是哽咽得說不話來。
見此情形,女官連忙上前攙扶著王允手肘,去到院中的涼亭坐下,拿出素白手絹,輕輕替父親抹去眼淚。
狼狽哭泣的王允,重新審視起,眼前的絕美容顏,多麼漂亮啊!
絲滑如玉,渾然天成,精緻到找不出一絲的瑕疵,這簡直就是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
沒有男人能夠抵擋得了這樣的容貌,其中,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私下,可是都動過很多次的心思。
只是礙於他這個當父親的威嚴,才一直沒能得手。
即便是王允,也有過幾次差點沒能把持的蠢蠢欲動。
但是到了他這個年紀,看許多事情都比較透徹,定力也遠非那些年輕的愣頭小伙可比。
更何況,女人和他的計劃比起來,就很是微不足道了。
所以,昔日裡面,王允教這位義女讀書識字、作畫,乃至昔日給她最好的一切,彷彿真如親生女兒,傾注了許多的心血。
現在,也該到了,是要開始她反過來,報效自己的時候,來反哺自身。
拉回思緒,王允整理了一下思緒,便同義女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女官亦是一經試探問著:「父親是要我伺機刺殺?」
王允搖頭,「董卓此人實力恐怖,世間幾乎無人能殺,你一介弱女子,又如何能傷得了他?」
「那父親要我如何?但說無妨。」
前面做了那麼多的鋪墊,王允等的就是這句話。
「為父要你想辦法配合呂布,取得董卓信任,然後離間他與屬下將士的感情,令他們彼此生隙,分崩離散。」
王允道出實情,在他看來,沒了爪牙的董卓,也不過一介莽夫而已!
若朝堂上能有董卓分庭抗禮的人物,王允還能使一手連環計。
但現在朝野局勢,分明是董卓一家獨大,外界摧不垮他,那就只能從內部著手了。
見到義女這一次並沒作回應,王允以為她猶豫了,遂又使出一手以退為進。
目露慈祥的看著義女:「你現在若是怕了、反悔了,為父不怪你,快回房去歇著吧,權當從沒聽過這一番話。」
「唉,義父但且吩咐,女兒照著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