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澎湖知縣
大明好國舅 by 宇丑
2020-3-3 20:04
小魚兒捂著略微發燙的臉頰快步的往家裡跑,一個身影竄出來直接當在她的身前,小魚兒連忙的剎住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撞在那人懷裡。
待看清楚那人模樣小魚兒就不由得叉起腰來,咋呼道:「平安你不好好掃地,作死啊!」
平安笑呵呵的站在她的面前,兩隻小眼瞇成了一條縫隙,「小魚兒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笑得這般的猥瑣,快些說,我還要回去睡午覺哩!」
平安從袖子裡面取出來一張紙遞給小魚兒,「這個給你!」
小魚兒一愣,立刻撇撇了嘴嘴角的笑意消失無形,眼中卻滿含期待。哪個少女不懷春,小魚兒也希望有人愛慕,即使這個人她不一定喜歡。
可期待可現實總是有差距的,只聽平安小聲的道:「這個幫我轉交給菱角兒,告訴她下午放了學我在暖房等她……嗯,我不會讓你白白忙活的,改天我請你吃糖葫蘆!」
「呸,真不要臉,誰稀罕你的糖葫蘆!」小魚兒氣呼呼的把手裡紙揉成一團,使勁的摔在地上抬腿就走。
平安身形一晃再次的攔在她的身前,「我哪裡有不要臉,少年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你和花煒不也是勾勾搭搭。」
小魚兒臉上露出怒色,「你不要詆毀我,我是替菱角兒給花煒送情信的,再敢編排我,等我哥哥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平安激動的抓住菱角兒的手腕,「你別走!你說你給幫著菱角兒給花煒送情信的!」
「就是!菱角兒不會喜歡你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哼!」小魚兒甩開平安的手飛快的跑了。
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這句話像是充滿了魔音,在平安的腦海之中不停的迴盪,一顆澎湃的心像是結了冰,嘩啦一下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官府做事向來一個拖字,不管是對是錯,不討論個一年半載的下不了決定。自老朱在朝會上提到在澎湖設置更高一點的行政單位,朝廷裡面就爭議不絕。
有人說設縣,也有人說設府,還有不長腦子的說要設置布政使司的,島上總共才一萬多人設什麼布政使司,反正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有個結果。
商人的效率可以快到讓朝廷臉紅,基本上不用馬度操心,大批的工匠和建築材料送到了島上,在他們之前拍到的地皮上蓋起房子。只要有錢賺沒有誰可以擋住他們的腳步,這就是商人可愛的地方。
就在今天甚至還有幾艘出海貿易的船隻在這裡的停靠,船上的貨物象徵性往還沒有建好的貨棧搬了一些,然後又搬了回去,就跑到海軍都督府要求開具票證,下次入關就可以在市舶司少交一成的稅。瞧這空子鑽到了極致,這就是商人討嫌的地方。
馬度抬眼望著秦守業,「你膽子挺大,當著本都督的面鑽空子不怕我收拾你?」
秦守業面色訕訕嘴裡卻道:「草民知道,都督乃是第一守信之人。上次落在您的手上,船上的貨物分文未動,這才有了這次出海的本錢。草民按照朝廷律令辦事,相信都督定然不會見怪。」
馬度呵呵的笑了笑,「你可知上次給你們看的海貿的章程,不過是本都督草擬的底稿,雖然遞到朝廷了,可還沒有頒布實施呢。」
「這……這該如何是好呀!」秦守業聞言不由得一陣結舌,臉色也不由得變得灰敗、
沈萬三從桌子上拿起票據,「侯爺給你開玩笑呢,這不票據都給你開好了,趕緊的拿去吧,等你出海回來時,海貿的律法應該已經實施了。」
「多謝都督,多謝沈會長!」秦守業接了票據躬身退去。
「沈萬三你這會長當得不錯,挺維護手下的人嘛。」
「此乃應有之義,朝廷要喝我們這些商人的血,還不准我們抱團取暖哪。」
「你們從前被倭寇咬在脖子上喝血也不見你們抱團,別忘了朝廷可還給你們加了飼料的,要不了幾年你們這些人身家都要翻上一翻,這放了多少血就喊疼了。」
馬度放下毛筆吹乾墨跡,就把奏本合了起來,這已經是他一個月內寫的第三封請辭的奏章了,老朱至今一封都沒有回復,「五六,拿去盡快發去朝廷。」
沈萬三道:「侯爺,何必著急回應天,這澎湖天藍海碧、景色宜人,何必著急回應天,再說這海港尚未起步,您若是走了誰當家做主。您若是覺得無趣,沈某到秦淮河上贖兩個會吹拉彈唱清倌人如何?」
沈萬三在這裡也是投了極大的本錢,之前就數他拍的地最多,他生怕馬度走了澎湖生了什麼變故他的銀子就打了水漂。
「清倌人在哪兒?」廖永安大步走進廳裡呵斥道:「你這奸商莫要拿女人賄賂玄重,有本事沖俺來。」
自打回到澎湖之後,廖永安就對軍務不聞不問,每日喝酒閒逛,偶爾照顧一下那個倭國女人的生意,只等著老朱傳召他回去。
沈萬三知情識趣,先是給廖永安拱手作揖,「不知道廖公爺喜歡什麼口味,等回了應天便搜羅幾個送到您的府上。」
「莫要理他,有那個倭國女人伺候他就足夠了。」馬度對沈萬三道:「澎湖之事你大可放心,本侯與皇上早默契只待律令頒布就算是敲定跟腳了。至於倭寇你更不用擔心,這一戰他們損傷甚大,沒有機會再起來了。」
馬度話音剛落就聽老劉在外面喊道:「侯爺,聖旨來了!」
「哈哈……」廖永安一拍大腿,「這次終於可以回應天了。」
一切都如廖永安所料,老朱的聖旨說得很清楚,讓他和馬度「即刻回京」,老朱吝嗇得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更是一個銅錢都沒有賞。
至於實惠嘛,全都落在將士頭上了,戚祥升都督同知,毛驤升都督僉事,常茂也升了指揮使。立功的士卒除了跟著陞官,朝廷還賞了大量的田產,一個最普通的士卒就能分到五十畝田地,而且五年內還不用納稅。
士卒歡喜不已,可是一聽到田產的所在,興奮勁兒立刻就少了一半。老朱打得好算盤哪,賞給士卒的土地全部都在澎湖,不光獎賞了將士,還有人替他開墾土地。
一個青袍子的官員站出來對那些略帶失望的士卒道:「諸位將士有所不知,皇上賞賜的田畝都在澎湖西岸,那邊地勢平坦、土壤肥沃,只要種上兩年便是上好的水田。本官也會將最好的土地分大家,諸位還是早早的往家裡去信把家人接來,本官自會妥善安置。」
馬度好奇的問傳旨的禮部官員,「這個官兒是誰?」
那禮部小官回道:「回馬侯,這位是新任的澎湖知縣道同。」
第470 回歸應天
道同在後世還是有些名氣的,因為他死的太冤枉。此人剛正不阿疾惡如仇,在廣東任番禺知縣時看不慣朱亮祖的不法之事屢屢與之作對,還上書彈劾他,朱亮祖也不是吃素的,同時也上書彈劾道。
不巧的朱亮祖的奏章先到應天,不知他的奏章裡面說了道同什麼壞話,撩撥的老朱雷霆大怒。
按理說道同就算有違法之舉也應該削職讓大理寺審判,可老朱二話不說就派錦衣衛去砍道了同腦袋,足見他是個暴君。
等老朱收到道同的奏章之後,才回過味兒來自己是被朱亮祖給糊弄了,連忙的又派了使者去追,可惜後面的使者緊趕慢趕,仍舊沒救了他的小命。
現在道同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剛剛在太常寺做了半年的贊禮郎,就來了澎湖做知縣。
此人果然是個幹吏,馬度回到衙門剛剛還沒坐定,道同就找了過來。
「卑職見過馬侯!」道同衝著馬度拱手一揖,他面色微黃色,雙目朗朗,一看便知是精明幹練之人。
「道縣令請起!」馬度虛扶了一下,「你來見本侯有何事?」
「卑職知道侯爺明日啟程,便想來問一下侯爺可有什麼要跟卑職交代的。」
「沒有!」馬度乾脆的回道:「道縣令是不是走錯衙門了,本侯這裡是海軍都督府,你我互不從屬,自沒有什麼要交代你的。」
都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馬度也相信道同的人品,但是未必能與他志同道合。他能和朱亮祖對著幹,足見他的強勢馬度很不希望他插手剛有些雛形的港口。
道同不卑不亢的道:「卑職和侯爺確實確實互不從屬,只是這港口在澎湖境內,澎湖的人口過半也都在這裡,卑職身為知縣總不能不聞不問。」
「關於港口等本侯回了應天之後,市舶司會派遣人手在這裡建立港務局,海港建設運營自有港務局處理,如果有需要還請道縣令從旁協助。」
「為什麼?」
「因為到時候港務局的監正會是個六品官兒。」
誰知道同卻苦笑一聲,「卑職早就聽聞侯爺聲名,心中仰慕已久,尤其是侯爺這次海外禦敵,使無數沿海百姓免遭災厄更讓道同敬佩。
聽聞此次朝廷在澎湖設縣便毛遂自薦,還好沒人與我爭搶來這荒僻之地。卑職自問跟您還是頭一次見面,從前應該沒有得罪的地方,可來了這裡侯爺防我如同防賊一樣。」
哎呀,還真個耿直的漢子,馬度笑了笑,「本侯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好的名聲?你倒是說說滿足一下本侯的虛榮心。」
道同笑著回道:「能為自家佃戶永嘉侯殺了永嘉侯的兒子還燒了莊園、府邸,就足以讓侯爺自傲一輩子。」
果然還是繞不開朱亮祖,老子做了那麼多事偏偏只提這一件,足見道同確是個疾惡如仇的人。雖然耿直了一些,卻並非是見人就扎的刺蝟,馬度對他的好感一下子就升了起來。
「五六上茶,少放點茶葉!」馬度指了指蒲團,「這裡沒有座椅,道縣令且將就著坐。」
「本侯並非是故意防著你,港口雖然在澎湖境內,但是每個州府都還有鹽運使司呢,也沒見哪個知府去干涉鹽運使司的政務。」
道同一拱手,「侯爺說的道理卑職明白,卑職只是想盡己所能多出一分力,而且這澎湖一窮二白,若想換個模樣怕是離不得海港。」
沒想到道同還真是通實務的明白人,馬度笑道:「既然你有心,本侯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知道道縣令對澎湖施政可有什麼見解?」
「卑職有些淺見班門弄斧還請侯爺指正,來澎湖之前整理了一下澎湖資料,澎湖雖然荒僻但溫暖宜人,在澎湖西岸有數百里的沃土適合種植,只是缺少人口……」
馬度和道同閒談了小半晌,覺得他確有才幹,也給他提了一點治理澎湖的意見,二人可謂是相談甚歡。道同也是言語豪放,說話直來直往,實在少見這樣的耿直的讀書人,一問才知他爺爺的竟然是個蒙古人。
有了和道同的這一番交流,馬度心裡也放心了許多。海貿的律法朝廷已經和聖旨一起發下來了,港口亦有完善的制度和規劃,不需要馬度在這裡繼續的坐鎮,相信港口也會瘋狂的成長。
「老戚,我和廖公爺回去了,這裡就是你當家做主,不要覺得現在沒有倭寇就鬆懈,平常要到海上巡邏操演。拍賣地皮的錢都留給你拿給將士們分了,那些戰死的人就多份一些,也就僅此一次,以後設了港務局,就算是賣了地皮也進不了咱們海軍的帳。」
戚祥一下子升了都督同知,這可是二品的高官,這傢伙早就樂瘋了,「都督放心,有俺在絕不許倭寇興風作浪。」
「毛驤你要幫著戚祥約束好軍紀,做好探查好情報,有備無患。」
「屬下定不負都督所托!」
「常茂……沒事了!」
「咋就到了我這裡就沒事了,你沒事我有事。」常茂掏出一封信,「這是我寫給家裡的書信,記得幫我捎給家裡。」
馬度接過信揣到袖子裡,「算你有些良心,還知道給家裡捎信。」
和將士告別,馬度和廖永安就上了朝廷的官船乘風北上由海入江,行了約莫兩天半就到了應天。碼頭上已經有人在等待,朱標躬身施禮,「恭賀兩位都督大勝歸來!」
廖永安戳戳馬度小聲的道:「瞎瞧什麼?還不趕緊的還禮!」
馬度還了禮之後,才道:「太子殿下,微臣記得當初徐大帥北伐歸來時百官相迎,場面大得很,為何換了微臣就只有太子一人。」
廖永安在馬度後背拍了一巴掌,「你差點被人俘虜了也敢跟徐達比,八成是殿下見沒人迎你怕你面上無光這才照顧你的顏面。」
朱標笑道:「現在朝廷政務繁忙,百官抽不得身,恰好我閒來無事,就向父皇請了旨過來迎接舅舅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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