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辰保的懷疑
大明好國舅 by 宇丑
2020-3-3 20:04
休沐在家的馬度一直在一旁陪客,宋克和辰保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即驚愕又慶幸。好在自己沒有偷懶直接拿宋家的紙用,一切的材料都讓老劉重新購置的。
怕別人查到老劉,還專門讓楊書平給老劉做了個「易容術」。沒有武俠裡面的那麼玄乎,其實就是化妝,不過楊書平的的手藝堪稱精湛。
在他的手下老劉變成一個長著黑痦子頭髮花白的員外,簡直判若兩人,剛才那位掌櫃和恢復原貌的老劉面對面都沒有多看上一眼。
「辰統領慢走!」馬度把辰保和那掌櫃一直送到大門外。
「有勞了,馬醫請正留步。」辰保笑道:「明日醫正又該到王府當值了,可準備好新的故事了,你休沐在家的這兩天,二王子可是吵著要你講故事呢。」
「想好了,明日就給二王子講。」
辰保點點頭,正要走又回過頭來,隨口問道:「對了,放河燈那晚馬醫正在哪兒?」
「呵呵……不怕辰統領見笑,那夜陪著未婚妻放河燈,那孔明燈當天也是看到了,還以為是鬼火呢,可把我嚇壞了。」
「那孔明燈是在城北出現的,醫正怎麼跑那麼遠去放河燈?」
馬度解釋道:「我這位未婚妻有一閨中密友,就是住在城北,兩個人非要一起放河燈不可,這才去了北城。」
那兩天吹得是西南風,想讓孔明的盡快出城當然是要去北城,馬度提前向管佳打聽好了,宋霜每年都會去北城和那位徐小姐一起放河燈,正好順路。
「哦,可是徐賁先生家的侄女嗎?徐先生在王府任幕僚,我正巧要到他家裡去。告辭了!」辰保說著就打馬而去。
娘的不會這麼巧吧,馬度心中暗罵,他當時可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孔明燈又在那一段時間升空,要是那位記仇的徐小姐趁機往他身上潑髒水,豈不是要被辰保懷疑。
「鎮靜,鎮靜,反正你辰保抓不到確切的證據是老子干的。」
馬度給自己吃了一個定心丸,依舊如往常那樣去王府當故事機。肚子裡的國外經典童話終於被張宗昭給掏空了,馬度只好講點別的,一番考量之下決定講《西遊記》,老少皆宜。
名著的殺傷力果真是不同凡響,張宗昭估計沒聽明白多少,百金倒是聽得很上癮。她回去和王妃一說,王妃竟然又把他請回了後宅。
世子張宗州已經不上課了,和弟弟張宗昭一樣每天搬著小板凳聽馬度說《西遊記》。也對,這個時候還上什麼課,學了再多的學問也沒有天下給他治。
當張士誠偶爾也坐在一旁聽他說上一段的時候,馬度意識到自己不是故事機,而是老張一家的麻痺自我的精神毒品。
今天張士誠很生氣,當馬度說到《三打白骨精》孫悟空被唐三藏趕走的時候,老張氣得的掀了桌子,果脯點心的落了一地,怒吼道:「如此英雄竟要被賊禿折辱,蒼天不公也!」
張宗州兄弟兩個故事聽得好好,不明白老爹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嚇得連忙躲到劉王妃的身後。
馬度卻明白張士誠為什麼發火,老張是把自己當成孫悟空了,至於賊禿當然是指「朱三藏」。忘了這個忌諱了,馬度連忙的向張士誠請罪。
張士誠起伏的胸口在劉王妃的安撫下,漸漸的平復了下來,「是本王心氣不順,與先生無關,今天就到這裡先生且回吧。」
馬度連忙的躬身告辭,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辰保。
辰保笑問道:「馬醫正今天走得這麼早!」
「嗯,今天王爺心情不太好,讓我早點回家!」
「馬醫正小心些,街面上有些亂,要不我派幾個人送你回去吧。」
「那倒不用,我有僕役護送,告辭!」
看馬度離開,辰保嘴角露出一絲的冷笑轉身進了屋子,他跟吳王妃見了禮,張士誠就帶著他進了東間。
張士誠直接問道:「城中的情況如何了?」
辰保搖頭道:「過半的人家都沒有糧食了,滿街都是餓殍。」
「不是還有些軍糧嗎?怎得不發?」
「已經發出去很多了,原本可供四個月用的軍糧,現在也只用了兩個多月。王爺總要留一些路上自用。」
張士誠歎氣道:「本王對不起蘇州的百姓。」
「事到如今哪裡管得了那許多,城外的朱賊遲遲得沒有攻城,也不知道要使什麼陰謀詭計,王爺還是早走早好!」
「只能如此了,本王走了朱賊佔了平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平江百姓餓死。」張士誠擺擺手,「事情都由你來安排吧,別人本王信不過。」
「喏!」辰保躬身應下,他突然壓低聲音道:「王爺讓我查的細作,已經有些眉目了。」
「你怎麼還在查,你就算查出來又有何用?」張士誠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查到是誰?」
辰保神神秘秘的道:「很有可能就是這位馬醫正!」
張士誠訝然道:「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
辰保認真的道:「王爺仔細想想城中發生很多的事情都有他的影子。」
張士誠皺眉問:「這話從何談起?」
「他給廖永安治病沒有多久,廖永安就被人救走了!」
「這個事情侯三不是招了嗎,是侯三請他過去的。」
如果馬度聽到張士誠為他辯解,一定握著他的手叫一聲知己。這件事情和馬度確實沒有多大關係,是楊書平、毛驤和他們的狗屁上峰干的,就算馬度出點力,那也是被動的。
辰保道:「還有呂大將軍死的時候他也在現場,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定是他和城外發了什麼信號,不然隔著那麼遠城外的賊軍不可能知道呂將軍就在城牆上,而且還打得這麼準。」
「那天小馬先生不是也受傷了?」
「誰敢說那不是苦肉計呢,王爺可能還不知道,他曾經到城西北的火藥作坊附近去過。」
「當真!」張士誠神色一凜,眼中露出怒意。
「我讓人拿著他的畫像到那邊問過,有一個老人見過他,只是日子隔得久了不太肯定罷了。還有中元節那天,他就在孔明燈出現的那片民居附近,陪著未婚妻和徐賁的侄女放河燈呢。我問過他,也向徐家小姐求證過。」
「他對你撒謊了?」
辰保搖頭道:「他倒是沒有對我撒謊,也許是他故示坦蕩。」
「那其他事情可都有實證?」
「沒有,不過屬下總覺得他太蹊蹺,再給我兩天時間,定能抓到他的尾巴。」
張士誠的眼神又柔和下來,歎了口氣道:「辰保你想太多了,本王知道這些日子你辛苦了,聽王妃說你成宿的不睡覺在王府巡視。你看你才不到三十,就有這麼多白頭髮了。哎……當初撿到你的時候又矮又瘦,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日薄西山,還要連累你受苦。」
張士誠伸手摸了摸辰保的腦袋,神情竟難得的慈和。辰保與張士誠夫婦,就像是朱文英和老朱夫婦差不多,那是貼心的大皮襖,感情深厚的很。
辰保也是雙眼含淚,「沒有王爺辰保早就死了,辰保願誓死追隨王爺!」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張士誠伸手把他扶起來,「這兩天晚上你不要在王府巡邏了,好生休息做好準備!」
辰保又道:「那個馬醫正總讓屬下心中不踏實,我怕他壞了咱們的事,不管他是不是細作先把他拘起來再說。」
張士誠搖頭,「那倒不用,如果他不是則罷,如果是的話倒還能用他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