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零八章 黃建森的異動 - 大刁民 - 都市傳奇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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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零八章 黃建森的異動

大刁民 by 仲星羽

2020-3-3 20:00

一屋子五具屍體,除了一具是割喉傷外,剩餘的都是槍傷,人證小九指證是平四用刀割了其中一人的喉嚨,一人在槍戰中被打死,說不清是朱大常殺的還是陶德慶殺的,但剩餘的三人,包括朱大常和平四在內,都死於陶德慶槍下。

「姓陶的心狠手辣啊!」戰風雨看到一地的屍體,也忍不住感慨,「這肯定不是這丫挺的第一次殺人,如果真像他小弟描述的那樣,陶德慶這狗日的手裡的人命,鐵定不止一條兩條!」

發生了這麼大的命案,又是在秀州境內,西湖公安知會了秀州這邊,秀州也派出了一隊四人過來表示協助,看來上頭早就已經溝通了,秀州這邊帶頭的是個刑偵大隊長,姓王,很客氣,表示將全力配合西湖的工作。命案加槍案,誰都知道是個燙手山芋,既然西湖市局主動扛雷,沒理由不客客氣氣地將人送出秀州。現場沒那麼快勘察結束,而且又是槍案命案,木蘭花乾脆請示了李雲道後,在秀州住了下來。

第三天一早,幾人又來到城郊的案發現場做掃尾工作,剛進門姓王的大隊長就接到了局裡的電話,一聽便面色突變:「什麼?開槍了?在什麼位置?好的,我知道了,我來跟西湖市的同仁溝通。」

他接電話的時候木蘭花和戰風雨都在一旁,木蘭耳尖,又見王大隊面色不變,等他掛了電話便主動問道:「王隊,出什麼事了?」

王貴和面色凝重道:「距離這裡三十公里的一個小鎮,發生了一起槍擊案,據受害者描述,歹徒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微胖,禿頭,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在找的人!」

木蘭花心中一樂,四十來歲,微胖,禿頭,又有槍,不正是前夜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跑的陶德慶嗎?一行人飛速趕往秀州案發的小鎮。

秀州也是浙北的經濟大市,鄉鎮間的道路都修得異常平整,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趕到了案發現場,當地派出所和縣公安局都派了人,看王貴和都很客氣,等王貴和介紹完雙方後,縣公安局的刑偵中隊長開始介紹情況:「受害人是販賣海鮮的,社會關係比較簡單,每天都會往市裡幾個海鮮城定點送海鮮。他是在送完海鮮回鎮裡的路上碰到作案嫌疑人的。嫌疑人謊稱被老婆趕下車,受害人同情他才帶他進了鎮子,還熱情地帶他回家住下。夜裡受害人和妻子在過夫妻生活的時候,犯罪嫌疑人持槍闖進了房間,意圖制住受害人,並對受害人的妻子圖謀不軌。嫌疑人並不知道受害人當過兵,是海軍陸戰人退役,所以乘他不備之機,上前奪槍,只是沒想到兇徒身上有兩把槍,一把槍被槍了後,兇徒又拔出另外一支,打中了受害人的胳膊,但槍響後,嫌疑人就倉皇逃走了。」

木蘭花聽得頭皮發炸——這頭老色狼差點兒又強姦又殺人,如果真被他得逞了,自己豈不是成了幫兇罪人?看完現場,王貴和立刻帶他們去了醫院,木蘭花拿出陶德慶的照片時,那引狼入室的年輕小伙子恨得牙癢癢:「別讓我看到這個雜碎,否則我一定修理得他下半生不能自理!」

從病房裡出來,木蘭花硬著頭皮給李雲道打了個電話,聽說陶德慶又犯案了,李雲道只說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看著受傷的年輕人和他那位如花似玉卻神情陰鬱的年輕妻子,木蘭花自責不已:「早知道應該早點衝進去,就算打死這狗日的,也比讓他繼續禍害人強。」

西湖市局辦公室內,李雲道讓章徐鶴拿來了一份浙北省的地圖掛在白板上,用線條標出陶德慶的逃竄路線後,李雲道回頭問一聲不吭的章徐鶴:「你覺得他是玩什麼花樣?」

章徐鶴看一眼地圖,摸著下巴道:「陶德慶為人勢利,性格狹隘,在警犬支隊的時候,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都會被他報復。如今他一落千丈,從土皇帝變成了過街老鼠,他肯定恨你入骨,我想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報復你的。不排除,他打算潛逃回西湖,伺機報復你。」

李雲道看著地圖上標出的線條:「很明顯,他們先是從西湖逃到了秀州,在秀州發生內訌後,只剩下陶德慶一人。他隨身帶的十箱現金連一張都沒能帶走,他們幾個人名下的賬戶全部被銀行凍結了,可以說他現在除了偷和搶外,幾乎是寸步難行。而且他處尊養優慣了,突然陷入這種絕境,肯定對我這個始作俑者恨之入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根本無需去管他,他肯定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至少,他一定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弄死,或許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章徐鶴點點頭:「 十有八九他會回西湖,換成是我的話,起碼也要讓你吃些苦頭再說,尤其是如今他成了喪家之犬,但李雲道卻仍是那個住著豪宅、開著豪車的公安局長。」

李雲道笑著摸了摸了鼻子:「你猜他會在哪裡動手?」

章徐鶴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是在你的家裡,或許他會弄個炸彈把你住的地方夷為平地。或許在你的車子下面安一個炸彈,等你把車開回家的時候,連人帶車帶房子一起炸得粉碎。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陶德慶現在可以說是極度地反社會,或許他會挑您在局裡上班的時候下手,現在快遞這麼發達,隨便找個理由給這棟樓裡的誰寄個炸彈,到時候不但報復了你,連帶給他恥辱的警隊也一併報復了。」

李雲道笑著點頭:「看來整個警局大院都危險了。不過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里防賊的道理?」

章徐鶴也輕笑點頭:「理是這個理,只是現在敵暗我明,以不變應萬變,或者才是最好的方法。」

李雲道也知道單憑推測就采以行動容易遭人詬病,但還是將全局上下的安保措施提升了一個等級,旁人只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倒也沒有多想。

市住健局一把手黃建森一改之前膽小如鼠的工作作風,在住建系統強勢推行黨內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活動,還因此上了西湖日報,得到了市委書記曲費清的點名表揚。

黃建森是住建局局長,屬於市政府管轄範疇,傳出李雲道要調整住建局局長的傳聞後,所有人都以為老黃要退二線了,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因為黨務工作出色而受到市委一把手的點名表揚。很多有政治敏感性的官員都聞到了這當中頗不尋常的味道,有心人也查覺到這或許是西湖市一、二把手開始公開掰腕子的前奏。

對於黃建森的舉動,嚴東閣憤怒之餘選擇了沉默,原本黃建森是害怕在位子上出事,以身體不適為由想提前病退,卻沒料到就在嚴東閣以為萬事俱備只吹東風的時候,黃建森突然倒戈易幟。他相信一定是曲費清給了黃建森某種承諾,否則一個膽小怕事的傢伙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內性情大變,上竄下跳地為曲費清提出的所謂的「重塑黨員自我修養」的狗屁口號拼了命地搖旗吆喝。

嚴東閣憤怒的並不是黃建森的背叛,而是黃建森此舉讓眾人體會到的背後文章——市委書記和市長的此輪交手,市長嚴東閣暫時落於下風。

官場上的大多都是人精,沒有永遠的忠誠,只有永遠的利益,如果倒向曲費清的人越來越多的話,對他今後開展工作,實施自己的政治方略將極為不利。

「咚咚咚!」

秘書周秦敲門後進來,小心翼翼道:「老闆,跟黃建森通過電話,黃局長說這兩周的時間都排滿了,要來的話,估計得到下個月了!」

嚴東閣瞇了瞇眼,面沉如水道:「知道了。」

見市長心情不佳,周秦也不敢在辦公室久待, 悄然掩門退了出去。

周秦有些想不通,黃建森怎麼敢如此拒絕老闆的召喚?難道真像傳聞裡說的那樣,姓黃的徹底投靠了曲書記?可是住建局說什麼也是在政府的管轄範圍內,連看到自己都點頭哈腰的黃建森哪裡來的膽量敢如此得罪西湖市的強勢二把手嚴市長呢?不知道為什麼,周秦總覺得這件事應該那位年輕的公安局長有關係,但這只是他的直覺,那個看上溫文爾雅的年輕局長,似乎骨子裡蘊含著一股令人不敢小覷的能量。上次見面的時候,周秦就能感覺得到,這股能量似乎遲早都能爆發出來,而自己的頂頭上司,此刻心情應該非常糟糕的嚴市長,在這種能量的面前彷彿都變得不堪一擊。

周秦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在一張寫滿名字的紙上寫寫劃劃,良久,還是歎了口氣,將這張早就分不清寫的什麼內容的紙張對折好後送入了碎紙機。

此時,恰好嚴東閣開門出來,面無表情道:「去趟省委趙書記那兒。」

周秦連忙起身:「我去備車。」



第一千兩百零九 送湯的布裳女子

清晨,知了和蛙鳴未停,小院的木門被已打開,從粉牆黛瓦的小院裡走出一個青裳布鞋的少婦,挎著買菜用的竹籃,轉身掩門時還不忘用一口粘糯的吳儂語囑咐道:「老師,小師弟教的太極拳早上可要打兩遍才可以哦!」

小院裡傳來老人略顯不耐煩的聲音:「曉得了曉得了,我又不是個孩子,什麼對身體好難道我不知道?」

少婦也不生氣,嫣然笑道:「好好好,我知道您曉得的,我這不是怕您忘了嘛!」

老人沒好氣道:「我可還沒有老糊塗呢,去去去,今天多買些新鮮的蓮子回來,熬上湯看看臭小子能不能抽空來喝口湯。」

少婦自然知道老人口中的臭小子是誰,笑道:「小師弟那麼忙,不行我熬好了給他送去。」

老人歎了口氣:「為國為民,忙一點也是好事,倒也不能怪他。去吧,不行你就辛苦跑一趟。」

「哎!」少婦歡喜應諾,拎著竹籃,沿著小河畔走向街頭的菜市場。

清晨時分,菜市裡大多是早早起床買菜的老人,少婦的婀娜身姿成了每日菜市場裡的一道靚麗風景。街頭菜市場大多是用街坊生意的商販,幾乎所有的商販都認得這個脾氣溫婉的江南姑娘。

「綠荷姑娘,今天有剛抓的野生黃鱔,弄兩條給你老師之補補身子!」

「今天的綠葉菜可新鮮了,剛剛在城外的大棚裡摘的,綠荷姑娘要不要買點?」

「綠荷丫頭,今天的肋排很好,二十六一斤,王叔算你二十四,給成本價,要不要來點?」

她穿著布鞋,在菜市場裡慢慢地逛著,這裡看看,那裡瞧瞧,每一個商販她都能準確地叫出是周大哥還是李大嫂,商販們也很喜歡跟這樣一個恬靜又從來不斤斤計較的姑娘打交道,就算不買東西,跟姑娘聊聊家常,都讓人覺得很舒心。

綠荷買了些新鮮的蓮子和銀耳,又買了些本地產的棗子,離開的時候依舊有商販一邊吆喝一邊跟她打招呼,這樣一個美人兒天天在街頭菜場出現,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彷彿是一種享受。

回到小院的時候,吳老爺子正在院子裡打著不倫不類的太極。老爺子在東方哲學和國學領域堪稱泰斗,卻在太極這一門學問上如何都達不到登堂入室的程度。看老爺子的那招白鶴亮翅,剛剛進門的綠荷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

練著功的老爺子不便說話,吹著鬍子瞪著這個極孝順懂事的女弟子,綠荷吐了吐舌頭,提著菜籃進了廚房。沒多久,廚房裡便傳來蓮子銀耳羹的香味,老爺子正好又打完一趟五禽戲,背手踱步走進廚房。

「給臭小子打電話了沒?」

「還沒有,就不要讓小師弟再跑一趟了,我給他送去吧!剛剛在菜市場聽人說最近公安局跑了一個中層幹部,還持槍殺人了,估計他這個代理局長當得不輕鬆。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待會兒燉好了湯,我給小師弟送去。」

「跑了個幹部?還持槍殺人?道聽途說吧?」老爺子有些狐疑,顯然對菜市場那種地方傳出的消息有些將信將疑。

「應該不會有錯。賣蔬菜的祁嬸嬸她兒子就在公安局工作,昨天兒子回來的時候聽兒子講的。」綠荷面露憂色,「我也奇怪,好好的幹部怎麼會持槍殺人呢?我也有些不放心,正好待會兒去市局看看小師弟。」

「去歸去,但不要影響他工作!」老爺子嚴肅的吩咐道。

「曉得了!」綠荷笑著將老爺子推出廚房,「君子遠廚庖,這可是您自個兒說的。」

蓮子銀耳羹足足燉了一個上午,臨近午飯時分,綠荷換了身更清爽的布裳,用布袋裝著保溫桶,卻不忘囑咐正幫一本新版哲學教科書寫序言的老爺子:「老師,午飯在桌上,您別忘了吃!我去給小師弟送湯,去去就回,您先吃,不用等我!」

正陷入深思的老爺子擺擺手,示意讓綠荷不要打斷自己的思路,綠荷無奈地笑了笑——老師越老越孩子心性,唯獨在學問上一絲不苟,這幾年更有集大成的跡象,綠荷覺得,中國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一位能影響全世界的哲學家了,或者老師的存在能彌補中國近現代哲學史上的一個遺憾。

出了小院,到街口的地鐵站乘坐地鐵,天雖熱,綠荷的鼻尖也隱隱冒出了些汗珠,但一身翠綠布裳的女子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讓人眼前一亮,炎熱的世界彷彿在瞬間清涼起來。

二十八分鐘的地鐵,剩下的便是步行,好在前幾年市公安局搬入的新樓離地鐵站很近,只八分鐘的步行路程。

市局門口的警衛老遠就看到裊裊而來的綠裳姑娘,新來的警衛兩眼放光,對一旁正在玩手機的老警衛道:「老林,快來看,美女,大美女!」

老警衛也不過三十開外,只是這組人中資歷最老,聽得新來的小伙子如此興奮,無所謂地抬頭瞥了一眼,這不看還好,看一眼頓時便「噌」地一聲從板凳上站了起來。這還不夠,乾脆冒著炎熱,從空調房裡迎了出去,點頭哈腰,極是慇勤,看得新來的警衛小王目瞪口呆,要知道在老林的眼裡,公安局可是鐵打的衙門,尋常人如果沒事想進來可是要費一番周折,最不濟也被老林一番盤問,每每來訪者被老林問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小王便會很羨慕的看著老林——市局的警衛其實也就相當於普通單位的保安,都是跟公安局三產公司簽約的合同工,但老林卻能幹得比刑警還認真,這讓小王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可是那一身綠裳穿著布鞋又提個布包的美女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老林像伺候祖母奶奶一樣地奔出去像奴才一樣地忙前忙後?

小王正納悶的時候,老林哼著小曲回了警衛室,一臉得意洋洋:「小樣,傻眼了吧?」老林笑著拿起桌上的大瓷缸,連灌了好幾口薄荷水,外面是四十度的高溫,出去一趟像洗了桑拿一般,老林的制服都濕得貼在了後背上,但這傢伙卻沒有像之前那般罵罵咧咧,相反極為興奮。

小王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老林,剛剛那女的是哪個領導家的?來找人?」

老林神秘兮兮道:「也就跟你說說!那姑娘叫綠荷,姓什麼我不知道,但你猜她是來找誰的?」

「誰?」

「咱們市局現在誰值得咱們卯足了勁頭拍馬屁?」

「局領導啊!」

「錯!」老林摘下制服帽,當扇子一樣扇著風,「值得我們這麼伺候的就一個人。」

小王悟性倒也不差,驚道:「她是小局長的夫人?」

「又錯!」老林一臉同情地看著小王,「就說你覺悟不高!領導身邊的女性,不要去過問是什麼關係,夫人也好,情人也好,姐妹也好,哪怕是八桿子打不著親戚,咱們只要小心伺候著就成。」

小王很八卦:「林哥,說說看呢,這是不是小局長的……」小王一臉壞笑,男人的事情,自然只有男人才清楚。

老林搖了搖頭:「不像,這樣綠荷姑娘來找過小局長好幾次了,好像都是送飯送湯的,看樣子應該是親戚啥的,不過我聽小局長有一次喊她師姐,什麼關係就搞不懂了。對了,還有一句你要記住,不管是什麼關係,都咱們都沒有半毛錢關係,馬屁可以拍,但把緊了嘴上的門,這是才咱們的本份。」

小王連連點頭,但眼珠子轉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唉?師姐,咋來了也不進去?」李雲道知道綠荷來一準是給自己送湯的,加上綠荷手上提著布包,他湊過去,彎下腰狠狠嗅了一口,「蓮子銀耳的味道,是蓮子銀耳羹吧?」

綠荷嫣然一笑:「就你鼻子精!」

「師姐還沒吃飯吧?走走走,去餐廳,我讓師傅炒兩個菜。」李雲道拉著綠荷就要走。

綠荷卻說什麼也不肯去:「雲道,你現在馬上是做局長的人了,要注意影響!」她走進李雲道的辦公室,這是她第一次進李雲道這間辦公室,進去後便眼前一亮,由衷讚道:「辦公室越來越大,小師弟是越來越出息了。」

李大刁民撓頭笑道:「啥子出息啊,跟當初一窮二白的李雲道還是一個人!」李雲道對吳老爺子和綠荷師姐是充滿感激的,當時自己還初下山,正以為被秦孤鶴打入「冷宮」,吳老爺子和綠荷師姐從不計較他的出身,真心誠意地讓自己當作了弟子和師弟看待,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對於李雲道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綠荷盯著李雲道將一大盅蓮子銀耳羹喝完,這才滿意地一邊收拾桌子,將盛湯的碗盅放入布包:「早上去菜市場,聽說市公安局的一個中層幹部跑了,還持槍殺人,真的假的?你可要小心些,現在外面世道不古,凡事都要留個心眼才好!」綠荷就像嘮叨不完的母親一般,不停地叮嚀囑咐著,李雲道笑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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