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名屍的身份

白馬飛走過去在李老太耳邊說了些什麼，李老太竟然站了起來。兩人在一旁耳語一番，然後白馬飛說：「先找個地方讓婆婆休息下，我想我知道她的女兒在哪裡。」

成峰半信半疑地看著白馬飛，不過剛才看到他幾句話就將撒潑的李老太搞定了，想來不是胡說八道。

安頓好李老太，白馬飛和其他人來到了會議室。

「她女兒難道真在我們這裡？我還真不信了。」成峰看著白馬飛問道。

其他人也是疑惑不解，周佳瑤暗暗拉了白馬飛幾下，結果白馬飛也不理她。

「其實李老太來這裡找的人，跟我們來了解的是一個人。你們應該是沒有仔細聽李老太的話——她女兒失蹤的時間，還有她女兒來這裡打工的情況。我剛才仔細問了她一下，她說她女兒是幫人唱歌的。這個肯定是她女兒騙她的，以她一個打工女的身份，能做的和唱歌相關的工作，也只能是在KTV了。」

「哦，我知道了，難道說她女兒就是蒼水街的那具無名女屍？」周佳瑤頓時明白過來。

「是她？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成峰一拍腦袋也叫了起來。

「來這裡之前，我特意看了看這具無名屍的驗屍報告，發現它的腰上有一個十字形的傷疤。剛才我特意問了下李老太，她說她女兒腰上也有個十字形傷疤，說是小時候不小心燙傷的。這些信息加在一起，我確定那具無名女屍的身份就是李老太的女兒李玲。」白馬飛說道。

「厲害，厲害，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莫非對白馬飛豎起了大拇指。

「可是我們怎麼跟李老太講呢？她辛苦萬分，總算找到女兒了，結果卻是一具屍體。」成峰皺著眉頭說。

「其實這個問題好解決。我現在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白馬飛說道。

「什麼問題？」周佳瑤看著他。

「誰告訴李老太她的女兒在這裡的，並且那麼肯定。」白馬飛說道。

「對啊，那個告訴李老太的人怎麼會知道呢？」成峰點了點頭。

「只有一個原因。」白馬飛看了看周佳瑤。「那個人就是殺死李玲的凶手。」

「啊，這個，這。」莫非張大了嘴巴。

「說得不錯，即使不是凶手也是目擊者。我們現在就對這個李老太進行詢問，她肯定知道凶手的樣子。」成峰說道。

「不，她肯定不會告訴你。」白馬飛擺了擺手，阻止了成峰，「你們想想，李老太來這裡找了女兒這麼久，找了警察，也發了傳單，可以說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有任何線索。然後這個人出現了，告訴她李玲在這裡，她來到這裡，真的找到了，但是卻是一具屍體，並且是被毀了容的屍體，你覺得她會告訴你那個告訴她線索的人是誰？是什麼樣子嗎？」

「那怎麼辦？」莫非問道。

「只能讓我和周警官過去安慰她一下，然後誘導她講出來。我現在倒覺得幕後這個人是誰無所謂，最主要的是要知道他想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告訴李老太李玲在這裡，還有，他是怎麼知道李玲在這裡的。當初你們將李玲的屍體帶回來，應該是要送到法醫檢驗科的。」白馬飛說道。

「是的，不過白警官，你可能不太瞭解，發現死者後，法醫已經進行了初步的判斷，然後讓我們等上面的通知，所以只能臨時放在所裡後面的停屍房。」成峰說出了原因。

「其實還有個原因，蒼水街派出所後面的停屍房就是之前老三院的停屍房，有時候其他派出所也會把一些沒有身份的屍體送過來，暫時存在那裡，比較方便。」莫非解釋了一下情況。

「那我們能去停屍房看看嗎？」白馬飛問。

「可以，當然可以。」成峰連連說道。

莫非說得沒錯，成峰在路上又詳細講了一下。原來這個蒼水街派出所正好跟老三院挨著，後來老三院拆遷，因為停屍房和派出所挨著，加上之前派出所的一些無名屍都停放在那裡，所以便將那裡留了下來，成了蒼水街派出所的一個小型停屍房和法醫部。

現在停屍房一共有三具無名屍，其中一具就是李玲。之前根據 DNA結果，並沒有查到匹配者，再加上沒人認領屍體，所以才成了無名屍。

李玲的屍體被拉出來了，雖然做了處理，但屍體表面已經萎縮，之前被毀容的臉和手指都顯示她曾經遭受的痛苦。

「這罪犯真是殘忍，人都死了還要這麼折磨。」莫非咒罵著。

「凶手毀了死者可以證明身份的部位，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止警察查出死者的身份。」周佳瑤說道。

「這是為什麼呢？如果那個七朵蓮花雕像不是被一個小孩拿走了，我們肯定也是能想到的。」莫非問道。

「原因就有很多了，比如，凶手殺人的時候還沒有準備好。要知道之前兩起案子，張小霞和謝峰的死，都是受困於家庭煩亂的心理狀態。」白馬飛說道。

「莫隊長，現在死者基本確認是李玲了，我們已經把信息發回去了，現在就等寧雪那邊的回覆了。我覺得你可以帶人去查一下李玲生前的社交關係，然後看看她的死和張小霞等人的死有沒有相同的地方。」周佳瑤說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莫非點點頭。

從停屍房出來，周佳瑤接到了寧雪的電話，已經確認了他們發過去的信息，經過鑑定，死者正是李玲。

「公安戶籍系統裡沒有李玲的信息，你是怎麼確認的呀？」周佳瑤好奇地問道。

「我在全市的醫學系統裡搜查了一下，然後發現一年前，李玲曾經去一家女子醫院做過人流，那裡保留了她的基本信息。經過比對，可以確認她就是李玲。」寧雪說道。

「是嗎？一年前她做過人流？這是一個新的線索。寧雪，你真厲害。」周佳瑤由衷地佩服道。

「得了吧，有事呼我。」寧雪說完掛掉了電話。

接下來，白馬飛和周佳瑤找到了李老太。

對於白馬飛，李老太還是感激的。白馬飛介紹了一下週佳瑤和自己，說他們並不是蒼水街派出所的人。

在兩人的循序漸進的引導下，李老太說起了讓她到蒼水街派出所的那個人。聽起來，是那個人救了李老太，然後告訴她女兒的下落。

「當時都覺得天要塌了，不但女兒沒了下落，錢也差點兒被人騙了。好在那個好心人出現，他打跑了那個騙子，然後還告訴了我女兒的下落。這世界還是好人多啊。」李老大感激地說道。

白馬飛和周佳瑤對視了一下，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李老太開口，如果告訴她她的女兒就躺在裡面的停屍房，並且被凶手毀了容，李老太能承受這個消息嗎？更可怕的是，李老太認為幫了她的天大的好人，卻是做下這件殘忍事的人，這個消息李老太能相信嗎？但是眼下必須讓她知道這件事，只有通過李老太，才能知道凶手的一些基本情況，才能進行下一步偵查。

這還真是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