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昔日男友

杜蕭又找到了屈麗。

作為張小霞的好朋友，屈麗對張小霞的情史非常瞭解。

張小霞在上學的時候和一個男生戀愛過，張小霞對那個男生特別好，給他織圍脖，送他滿天星，還給他寫了很多信。可惜後來那個男生跟著家人去了外地發展，他們便分手了。

那是張小霞的初戀，她愛得很深，和吳剛結婚的時候，她還跟屈麗說起過，回憶時滿眼是淚。

除此之外，就是她的前夫吳剛。吳剛和張小霞是父母託人介紹的，兩人沒什麼感情。吳剛愛喝酒，喝多了就發酒瘋，如果不是兒子吳大亮，張小霞早就和他離婚了。後來是實在受不了了，張小霞才提出了離婚。

離婚後，屈麗還曾經給張小霞介紹過男朋友，但是被張小霞拒絕了。她說自己對感情已經沒有任何幻想了。

「所以說，警官，你說張小霞有一個祕密男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屈麗不相信杜蕭的分析。

「能說下你帶張小霞去見那個算命先生時張小霞的前後態度嗎？」杜蕭想了想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這個還是有點奇怪的。最開始她死活不去，她不相信這些迷信的說法，還勸我也別去。後來吳大亮出事，她卻主動提出讓我陪她去見那個算命先生。」屈麗說道。

「這麼說，張小霞是在吳大亮出事後才發生了變化的？」杜蕭問道。

「對，她離婚後，我要帶她去見那個算命先生，她都是滿不情願。後來吳大亮出事，她突然發生了轉變。」屈麗點點頭。

「那麼在那段時間內，張小霞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杜蕭問。

屈麗搖搖頭，想不出來。

杜蕭和屈麗分開後，讓寧雪幫忙查詢了張小霞對算命先生態度轉變期間所有的社交信息。

「如果張小霞上網還有可能，或者是手機上的信息，否則我也無能為力的。」寧雪試著幫杜蕭查詢了一番。

沒想到還真發現了一個線索。

在那段時間，張小霞通過手機、網絡經常和一個地址在廣東的男人聯繫。通過查詢得知，這個男人原籍林城，名叫楊顯，高二那年離開林城，去了廣東。

十年後，楊顯一家人又從廣東回到了林城，正好是在張小霞離婚後。

杜蕭立刻給屈麗打了個電話：「張小霞在高中時的男友是不是叫楊顯？」

「對，你聯繫他了？」屈麗問道。

「哦，沒有，就是這些口供要備註清楚。」杜蕭不願意跟她說太多。

曾經的熱戀情人，在自己感情受到打擊後，重新出現在自己身邊。兩人經過接觸，又燃起了熄滅已久的愛火。

屈麗說過，當初張小霞對楊顯愛得很瘋狂。在和丈夫離婚後，她當然可以重新拾起這份感情。其他人之所以不知道，那只有一個原因，楊顯有家庭，她不願意給楊顯造成任何麻煩。

事不宜遲，杜蕭立刻通過派出所找到了楊顯的聯繫方式。

雷正要參加一個會議，所以去見楊顯的時候，是寧雪陪著杜蕭。

杜蕭開著車，寧雪坐在副駕駛位。

「真沒想到，他們的感情那麼深。」寧雪感嘆道。

「都是那個時代的錯誤，當時父母都是看中工作，根本不管有沒有感情。」杜蕭說道。

「可是我的長輩們不都是這樣的嗎？但是他們也很相愛啊。」寧雪不太明白。

「早期的思想和現在的思想是不一樣的。現在的感情多麼匱乏。我們上學的時候，愛情都變成麵包了，幾乎人人都可以吃到。」杜蕭說道。

「別這麼說，我就沒吃到。當初怎麼找你，你都不理我。」寧雪看著杜蕭哧哧地笑著。

「說實話，當初是覺得你太小了，跟個孩子一樣啊。我於心不忍。」杜蕭笑了起來。

「現在我長大了，你看，我也算是要什麼有什麼，就是吃的多一點。」寧雪說著挺了挺胸，指了指自己的臉。

「你再這樣，以後別跟我出來了。」杜蕭白了她一眼，掉轉車頭，將車子停了下來。

楊顯的家境應該不錯，住在富民別院。

富民別院是林城的高檔小區，當年房價沒有漲上去的時候，這裡的房價已經媲美省城。等到近幾年房價漲上來了，這裡已經是天價，是很多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門口的保安看過杜蕭和寧雪的證件後，打開了車行道的門禁，並且告訴了他們楊顯家的門牌號。

既然是高檔小區，自然和普通住宅區不一樣，這裡的每棟樓房之間都有隔離帶，四周是花草、常青樹。樓下公共設施齊全，綠化分配得當，走進裡面，彷彿置身於一個現代化的森林裡，讓人心情舒暢。

楊顯的家在六號樓十二層。

杜蕭禮貌地按了楊顯家的門鈴。

「你找誰？」一個奶聲奶氣的孩子從對話器裡問道。

「你家大人在嗎？」杜蕭說道。

「你等一下。」小孩子在裡面喊了幾聲媽媽，然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問：「哪位？」

「我找楊顯。」杜蕭說道。

「他出去了。」女人說道，「你是他朋友還是？」

「我是警察。」杜蕭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他什麼時候回來，如果時間不長，我們上去等他一下。」

「好，好的。」女人說著打開了門禁。

杜蕭和寧雪推開門剛走進去，後面就跟過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看著他們問道：「請問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

杜蕭和寧雪對視了一眼，然後看著那個男人問：「你是楊顯？」

「對，我是。我聽見你們和我老婆的對話了。」男人點點頭。

「正好，我們找你是為了張小霞的事，如果不方便，我們在外面找個地方說。」杜蕭說道。

「好吧，那就去前面的公共休息區吧。」楊顯點了點頭。

剛走出單元樓，楊顯的電話就響了。是他老婆打過來的，在電話裡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問他是不是天天在外面亂混，惹到警察了。

「我在門口碰到了警察，我們在外面聊，就不上去了。」楊顯不輕不重地回覆了老婆的暴怒，然後掛掉了電話。

很顯然，他們關係不好。

杜蕭和寧雪在楊顯的帶領下來到了小區的公共休息區，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三人坐了下來。

「說說吧，你和張小霞的事情。」杜蕭從包裡拿出筆和本子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初戀情人，忘不了的女人。即使我後來結婚了，有了孩子了，心裡還想著她。老天不公，太多比她差的人都過得很好，可是她卻……」楊顯說著眼眶紅了，強忍的淚水落了下來。

寧雪拿了一張紙巾遞給他。

「看來你是真的愛她。」杜蕭不知道是該誇獎他還是該罵他。

「她也是愛我的，我們是當今世上最無奈的一對戀人。仔細想來，上學的那段時間才是最快樂的時光，那時候大家沒有那麼多顧慮和現實問題。可惜啊，造化弄人。」楊顯說著不禁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