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說的祕密

杜蕭寫推理小說三年多了，也算是一個推理小說迷。

在推理小說圈子裡，杜蕭認識的人不少，可是真的不認識慕北。

曾經在一個推理論壇上，有人提起了慕北和他的小說《推理先生的遊戲》。因為慕北的神祕，加上《推理先生的遊戲》的暢銷，很多推理讀者和作者好奇這個推理先生到底是誰。

現在很清楚，除了報社秦主編接到的殺人預告電話，已發生的案件，都和小說裡的情節非常像。可以說凶手就是按照這本小說裡的情節來殺人的。

杜蕭很早就看過這部小說，對於裡面的殺人情節也有印象。結合寧雪給出的現場照片和雷正他們的側寫報告，他認為凶手就是按照小說情節進行殺人。所以他判定，凶手應該是一個推理小說愛好者，並且擁有豐富的反偵察能力。

「可是，凶手的動機是什麼呢？」雷正提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凶手是按照書裡的情節殺人，那麼他的動機自然是跟這本書有關係。可是這本書的作者又從來沒有公佈過自己的信息。從現在的案件狀態來看，我認為這本書的出現可能只是一個巧合。我們先前做的側寫，無論是動機，還是案件的性質，都非常明確。如果說案子和書裡的情節相似，那會不會是有人刻意用這本書來迎合這個案子的特點呢？我們現在之所以確定凶手和這本小說有關係，除了案子與裡面的殺人情節相似外，最主要的是之前秦主編接到了殺人預告電話。」周佳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我覺得這相當於做一道數學題。我們假設現在這個案子是一道數學題，六加七加八。」白馬飛站了起來，連比帶畫地說著，「這道題的規律就是數字的依次相加。可是現在忽然變成了六加七加八加零，於是我們認為模式變了，其實問題還是之前的問題，只不過因為趙晴杉的死，我們的目光變得太短了。如果那個電話是對方故意迷惑我們的，那麼一切看起來就自然了。」

「小白說得很對，接下來我們分兩路。小白和杜蕭負責查訪趙晴杉的社交背景，主要看一下她和《推理先生的遊戲》這本書有沒有關係。我和佳瑤依然跟進前兩起案子，如果我記得沒錯，距南城《英雄聯盟》電競賽開賽也沒有幾天了。寧雪統計下去年電競賽的情況，將參賽選手與今年的做個對比，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雷正開始分配工作。

杜蕭沒想到去趙晴杉家的調查會不順利。首先是她的父母不配合，其次是趙晴杉的親戚，他們都非常牴觸警察，甚至充滿了仇視。

在社區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杜蕭和白馬飛才知道，原來他們家人之所以對警察充滿仇視，是因為他們瞭解到在趙晴杉出事前，警方收到了凶手的警告，卻並沒有告訴他們。他們認為如果提前告訴他們，趙晴杉就不會出事。

「在趙晴杉的死亡現場，家屬非常快地得知消息並趕來，現在又有人暗示是警方沒有預防才導致趙晴杉被害。很顯然，有一個人在背後操作陷害我們。對方搞這麼多的花樣為了什麼呢？」杜蕭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我們之前的調查觸及了凶手的防線，那麼他一定會想辦法迷惑我們，讓我們搞錯偵查方向。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製造一起案子，並符合前几案的凶手特點，和新發生的案件聯繫到一起，這樣就能達到凶手的目的。

「1993年，日本發生一起連環凶殺案，最開始的幾名死者都是來自大阪地區的家庭主婦。警方在立案後，對那個地區所有的家庭主婦做登記，發現了幾名符合受害者側寫的主婦。這時候，東京也發生了相似命案，死者狀況和大阪地區的被害主婦相似。沒想到本來認為只在大阪發生的凶殺案在東京也發生了，大阪警方和東京警方只好聯手偵查，所有的側寫、調查都重新整理，最終形成了一套錯誤的調查方案。直到一名民間偵探出現，識破了罪犯的手段，警方才將犯罪凶手抓住。

「如果不是那個打給秦主任的電話和趙晴杉的死，我們現在的偵查方向還是在電競賽選手身上。還記得之前調查向子峰，他胸有成竹，認為凶手不會殺他，顯然是因為他知道一些東西，可惜他還是被殺了。所以我還是認為，這個所謂的根據書裡的情節進行殺人的動機不夠充分。」白馬飛說道。

杜蕭也明白這一點，不過讓他更加迷惑的是，凶手竟然利用《推理先生的遊戲》這本書。這樣看來，凶手必然是一個推理高手。按照《推理先生的遊戲》這本書的情節發展，接下來的重頭戲就是遊戲的總決賽。在總決賽上，凶手的殺戮還會繼續。

就像雷正說的，南城《英雄聯盟》電競賽就要開始了，無論這本書是不是凶手迷惑偵緝組辦案的障眼法，只要他們沒有抓住凶手，接下來面對的就是電競賽上的殺戮。無論凶手採用的是哪種模式，都將完成自己的犯罪。

這時候，杜蕭的電話響了。

「確實沒有慕北這個人的任何信息給你。」是杜蕭託朋友幫忙詢問《推理先生的遊戲》這本書的情況，「不過，我發現當初這本書的發行商是趙晴杉的母親，不知道這個信息有用沒。」

「發行商是趙晴杉的母親？」杜蕭叫了起來。

旁邊的白馬飛立刻給寧雪撥了一個電話。

寧雪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然後說道：「趙晴杉的母親叫於晨芬，是南城一家發行公司的老闆。」

「那趙晴杉和她的父親與《推理先生的遊戲》有什麼關係嗎？」白馬飛想了想問道。

「趙晴杉的父親是一名通信工程師，看不出和那書有什麼關係。趙晴杉生前是一名護士，和書也沒有什麼關係。」寧雪說道。

白馬飛將寧雪查到的情況跟杜蕭說了一下。

「於晨芬是《推理先生的祕密》這本書的發行商。當初《推理先生的遊戲》之所以非常暢銷，其中一大半都歸功於發行和營銷的能力。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去趙晴杉家裡一趟，興許對於趙晴杉的死，他們會比我們更清楚。」杜蕭想到這裡，對白馬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