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發展體系與屠神計劃

荒村，墓地，狂月，破碎的屍骨殘骸，在其間有一名身穿破舊道袍的綠膚老者，滿身邪氣流溢。

在很多人看來，修煉古屍不壞訣是一件很蠢，很不划算的事，身化魔僵，以屍、邪、戾、怨四氣為引為食，固然可以增幅功力延長壽命，但基本就摒棄掉做人的一切美好了。

魔僵再也無法品嚐鮮肥滋味之享，即便面對再美麗的女孩心中升起的也僅僅只是殺欲，這種長生，在許多人看來也許並不比痛快的死去來得舒坦。

然而，實際上這種事，沒有值不值，只有願不願。

都靈上人願意將一生慾望獻祭給武道，這本身又何嘗不是一種偉大的情操與犧牲？

更何況，在都靈上人的推衍當中，古屍不壞訣若是真的能修煉到最極致境界，便可以逆死為生，跳出三界五行，達到道家夢寐以求的駐世地仙之境界，雖然要弱過天仙一籌，但步子總要一步一步的走，修煉到駐世地仙境界的魔僵，本身不會再有任何殭屍的破綻、弱點乃至於特性，可以享用鮮肥滋味，可以與心愛的女孩歡娛，可以說除了身具大法力，萬劫不滅以外，本身已經返歸回人了。

這，其實也就是古屍不壞訣的終極奧義：再世為人！

然而，要達到這種近乎於逆天改命一般的誇張境界，在都靈上人的推衍當中，古屍不壞訣要推動到四階甚至是五階才有可能……而自身受困於傳奇三階最巔峰百年之久，由三階晉陞四階，那中間的阻隔就猶如天塹一般。

「都靈道友，你在這荒野當中即便再修煉千年，也不可能趕得上『天劍神罰』滅度真君，你我合作，我給你一個超越他的機會。」在眾人之間，石應虎向都靈上人伸出手掌，他這樣言說語道。

「哈哈哈哈哈哈……是嗎？那我試一試。」注視石應虎片刻，而後都靈上人仰天狂笑。

在這世界上，除非極親近極親近的關係，否則有人會把自己賺錢的渠道告訴其它人嗎？

沒有，至少，很少有。

武道江湖同樣也是如此，石應虎說：

「與我合作，我讓你有機會超越幾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勢的『天劍神罰』滅度真君……真有這樣的機會，真的沒有過大危險的話，為什麼你自己不去？」

有錢大家賺？

不存在的，絕大部分人都是有錢自己吃獨食。

武道江湖也是一樣，一本絕頂秘籍，大家分享？不存在的，一本秘籍引發血雨腥風，兄弟鬩牆，夫妻反目甚至於父子相殺，這種事情少嗎？不算太多，但在江湖上基本沒斷過。

因此都靈上人狂笑著第一時間出手了，能在我面前站得住，咱們再繼續談下去，若是在我面前根本就站不住，那就不要扯什麼讓我超越滅度真君了，你根本沒那個本事。

相比剛剛，此時此刻方才是都靈上人全力以赴的出手，他週身毒雲屍氣擴散，下一刻挾帶而至猛然之間撲衝過來，一瞬之間，都靈上人雙臂揮舞好像剎那間多出許多條手臂來，石應虎四周的每一個人，都覺得都靈上人向自己全力猛攻出一掌，自身孤立無援，形勢凶險無比。

這是心靈意境與氣勢的壓迫，令每一個人都覺得都靈上人在對自己全力出手。

「吼！」

皇甫英雙瞳當中血色閃爍，直接就對自己進行自我催眠，嗜血狂暴，整個人隱隱膨脹一圈，真氣焚熾，而後極盡凶殘猛烈地出爪對攻。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隨著一連串的爆響聲，頭戴斗笠的水雲叟隨身攜帶的幾個酒葫蘆全部炸碎開，而後他出掌攻擊，水雲叟的掌法可以借助水力以增幅掌力，因此哪怕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飲酒，水雲叟還是會隨身攜帶酒葫蘆，這對他而言就像隨身攜帶武器一樣。

肖飛、汪忠直乃至於背負雙刀的紅衣太監王忠，這一刻都盡出手段，迎擊都靈上人的猛攻。

然而……伴隨著轟隆震響，這五個人一瞬間俱被打得飛跌倒退，也是在這一剎那，便顯示出在場五名傳奇武者，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了，水雲叟與自我催眠激發潛能的皇甫英傷得最輕，其次是汪忠直與王忠，肖飛傷得最重，落地之後第一時間吞服解毒丹藥並打坐，即便如此，臉上依然隱隱有青氣籠罩。

負手站立在五大傳奇高手的圍繞保護當中，石應虎眼眸開合，但他卻並不覺得身邊的五人能夠擋得住都靈上人，若是真的能夠擋得住的話，自己這麼辛苦親自來這裡做什麼？

傳奇以下，弱者挑戰強者可以用人海戰術，傳奇境界，人海戰術的效果就已經大大降低了，而要誅殺一位四階天人/半神，再多傳奇初階、傳奇中階都意義不大，那種存在需要用核彈轟，需要用同境界高手對抗，若非清楚的知曉巴格杵已身受重傷，石應虎也不會有召集傳奇精銳，去襲殺對方的心思。

趁它病，要它命，對於南越一國的人類來說，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了。

背負雙手，身邊的五大傳奇高手在都靈上人的衝擊下，就像爆炸一樣飛退散開，而石應虎在這一刻雙手開合，王忠身後背負著的雙刀，陡然擴散開金色與深紅色的光華。

「鏘！」

「鏘！」

再下一刻，兩柄長刀破空而飛，落入到石應虎的手上，金色的天命刀落在右手，深紅色的狂邪刀落在左手，一正一邪，一剛一柔，此時此刻在石應虎的雙手當中，縱橫駕馭、交錯劈殺。

成為南越聖祖之後，石應虎直接通過國內渠道將天命刀索要回來，增幅自身戰力，而豺華在之前的核爆中已受損，因此石應虎又在鄭念的數百年珍藏當中，挑選出一柄名為狂邪的邪刀。

此時此刻，石應虎右手操控天命，左手駕馭狂邪，兩種截然不同的刀路風格融為一體，盡皆是強橫不破之刀。

「嗯！？」

都靈上人第一次面對這種將兩種截然相反風格完美融合的刀法，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石應虎的武功刀法通神入化，角度、刀速、刀勁，任何一個細節都處理的完美無瑕，因此都靈上人想要強破其刀招，就要以數倍以上的發力量強破之，然而，石應虎與他的發力量差距卻並不太大。

這段時間以來，石應虎以吸星大法吞噬南越囚徒的內功，以一國之力奉養一人，石應虎甚至還有餘地挑挑撿撿，功力不精純的不要，練有毒功的不要，長得太醜的不要……即便是如此，在吸乾十數人之後，石應虎的一身內功依然再度做出突破。

吸星大法修煉到一定境界後，會有真氣反噬之害，在丹田內形成真氣黑洞，最終令修煉者噬已而亡，然而石應虎使用吸星大法卻並不沉迷吸星大法，他僅僅只是在通過不斷的吸功、散功，來更進一步的鍛煉自身的真氣控制能力，打磨肉身經脈強度，最後的真氣積蓄還是要自己來，用以踏出先天境界的，也必然是自身真氣。

可惜，這吸星大法對都靈上人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先不說以都靈上人的真氣駕馭能力，自己吸不吸得動對方，僅僅只是都靈那一身恐怖的屍毒，就足夠石應虎望而卻步了。

藥毒煉體術將自身的毒抗，提升到可以短暫抗衡對方屍毒的地步，但這並不代表，自己可以放開防禦肆意吞噬，都靈上人一身屍毒之強，若是任由其大量侵入體內，很可能連藥毒煉體術都無法將之壓制住。

……………

「左刀縱，右刀橫，乾坤歸流毫無破綻，想不到聖祖竟然還精通如此高明的刀法。」見石應虎憑借精妙無比的雙刀刀法將白髮綠膚的都靈上人壓制，水雲叟上前一步這樣感歎言道。

「哼，聖祖學究天人，精通天下武道，這個世界上聖祖不會的武功恐怕不多。」汪忠直這樣言道，南越國人幾乎無一不對聖祖鄭念抱著絕對的信心，其中，又以禁宮當中的這些太監最為忠心耿耿，赤誠不二，因為只有聖祖存在，他們才有權力、才有尊嚴。

「是啊，像這樣融合水火，完美無瑕的刀法，恐怕也只有聖祖能夠領悟駕馭。」一旁的王忠上前一步，也是這樣大拍彩虹屁。一時之間，一旁的皇甫英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什麼都不敢說。

並且，這些人的話語，對於場中的局勢也產生了一些影響，都靈上人與石應虎的身形幻影重疊，穿梭交錯，本來接擋這麼多招之後，都靈上人已然瞧出對手身上的破綻：此人刀法雖然奇高，內功真氣雖然充盈得不可思議，但在輕功步法上卻有著巨大的破綻，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哪怕到這個境界，這句話也是有其正確性的，石應虎的雙手刀法境界極高，但輕功方面卻有些跟不上了。

都靈上人瞧出這一點後，本打算以腿功攻其下盤，然而隱隱聽到身旁那些人的彩虹屁，都靈上人終於想起眼前這個怪物是誰了：精通靈魂轉生，奪舍秘術的魔祖鄭念。

（像鄭念這樣的老怪物，怎麼可能會有武功體繫上的欠缺不足？難怪我見他腿功上隱隱暗藏鋒芒刀勢，原來是想誘我上鉤，反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石應虎的下盤，的確是暗藏著龍形地趟刀，準備隨時以梯雲縱的提氣換力法門，迎接對手的進攻，但真的比拚腿功的話，石應虎卻很清楚自己頂多打都靈上人一個措手不及，越是長時間打下來，自己輕功腿法上面的劣勢就越是會被暴露出來。

然而，都靈上人也不知是出於哪方面的考慮，遲遲沒有攻上來，他上百年沒有同高手過招了，一旦憑借先天巔峰、近乎偽金剛巔峰的雙重硬優勢壓不住對手，在招式比拚上都靈上人越打越是吃力。

先天境界固然是武道上的極鮮明、極強大境界特徵，但事實上，心、體、氣、術、勢，在任何一條道路上走到了極致境，相對其它極致境，都不存在更強或者更弱的概念，只能看個人修為深淺。

都靈上人的氣系先天境界極為可怕，然而石應虎卻擁有心繫的唯我意境，術系的通神入化能力，古屍不壞訣修煉出來的近乎偽金剛巔峰的體魄，面對真正的上乘金剛境，無法佔據絕對的上風。

修煉到這個境界，實力的廝殺對拼，從來都是多方面多角度的，而不像低境界時那樣，強調特色，強調優長，強調一招鮮吃遍天。

「喝啊！」

猛烈發出猶如野獸般的嘶吼聲，這一刻都靈上人完全棄守轉攻，這就是橫練高手的可怕之處，憑借多年苦修的橫練積累，短時間內棄守轉攻，只攻不守，只進不退，完全可以打出高出自己一個境界的超強橫攻勢，便比如此時此刻一般。

黑夜裡，亂葬崗中，白髮綠膚身披破舊道袍的都靈上人一瞬間化成一片層層疊疊的幻影，恍若彈幕一般，他口噴赤煙，掌勢轟擊，千百道蘊涵著強橫屍毒的碧綠色掌勁轟擊向石應虎，那聲勢真的是天崩地裂，恍若萬炮齊鳴一般。

（源能真氣流轉的空隙，他真氣的缺口處……）

紫魄金睛中，都靈上人的氣焰膨脹得充斥天地，恍若無所不在，無法抵擋。

雙手鬆開執握的刀柄，然而天命、狂邪兩柄長刀，然而長刀卻未墜地，反而自石應虎身旁兩側虛空懸浮，最後，隨著石應虎的大量內功真氣注入，光芒暴綻，破空旋割刺殺。

唯我意境的特徵，在於自身絕對控制，出手攻擊特別精準、特別凝聚，以這樣的意境駕馭通神入化級的刀術，正是相得益彰，一金一赤的兩柄長刀如龍般縱橫遊走，硬生生得將都靈上人的整個掌勢完全撕裂開，而潰散開來的毒掌掌勢雖然依然強絕，但在龍吟虎嘯橫練合一的石應虎面前，卻並不算什麼了，即便稱不上吹面不寒，也差不上太多。

氣系先天境界，發展久矣，因此可以細化為初、中、高、頂四階，體系金剛境界也是類似，比氣系發展的時間稍短，但有東禪寺為首的武道人士前赴後繼，增磚添瓦，現在也被國家承認，可以細化為初、中、高、頂四境。

然而心繫意境，術系通神入化，乃至於大勢，四階天人武者乃至於老資格的傳奇武者都清楚其存在，但因為都是個例存在，不成體系，因此還沒辦法劃分出很細緻的境界區分，以石應虎為例，他的刀法早就達到通神境界了，後來晉陞丹道人仙境又達到入化境界，這些年刀術修為漸高，想來也是境界漸長的，但只有在融合獨孤長卿的意志後，石應虎才可以確定自己在「通神入化」的刀術上更進一步了。

但，你讓他自己劃分這到底屬於初、中、高、頂四階中的哪一階，石應虎自己也是懵的，體系，需要大而化之，一兩個人晉陞，是劃分不出細分的，即便強化劃分，往往也是並不準確的。

對攻了一招狠的之後，最終見到毫髮無損的石應虎，多年未曾作戰略有些喘的都靈上人目瞪口呆，最後他擺了擺手，道：「夠了，不打了，不打了。」

繼續打下去，勝負生死猶未可知，甚至是都靈上人的贏面更大一些，然而此時此刻石應虎施展出一身都靈上人前所未見，想像不到的強橫武功，卻是硬生生將這個一百多年前的老怪物折服了。

在都靈上人的視角而言，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先天境都未能突破的人，可以同自己拼到這種地步。

這一役，事實上並不是石應虎對都靈上人的勝利，而是新時代對於舊時代的碾壓性勝利。

在都靈上人的那個時代，評判是不是高手，就一個標準，那就是突沒突破先天境界，突破了就是高手，沒突破就是雜魚，就是這樣簡單。

而今天，自視為當世頂尖高手的都靈上人，被一名先天境界都未突破的小子給逼平了，他當然會好奇，外面的世界，到底發生什麼變化。

「鏘！」

「鏘！」

石應虎抬手一擲，狂邪與天命兩柄長刀如有靈性一般飛回到王忠背負的刀鞘當中，這一戰雖然未能染血，但卻也足夠盡興了。

「我還是那句話，都靈道友若是肯助我平定戰亂，本座有辦法助道友追趕上『天劍神罰』滅度真君。」

石應虎的這句話，都靈上人原本是不信的，然而此時此刻，他多多少少有一些相信了。

然而，都靈上人並不知道，石應虎其實從一開始就打算坑他。

追上「天劍神罰」滅度真君？

憑目前的都靈上人是夠嗆了，但都靈上人若是肯轉修信仰神道的話，彎道超車反超滅度真君卻未必是不可能的。

武道方面，目前整個地球都陷入了瓶頸階段，誰都不知道這個瓶頸會在什麼時候突破，或者永遠都無法突破，四階天人，便已然是地球文明的武道極境。

然而，在血月世界，信仰神道卻可以令生命體晉陞五階不朽不滅境，都靈上人若是肯棄武道轉神道，一方面是文明瓶頸，另一方面是已然發展成熟的晉陞體系，只要都靈上人肯這麼做，他在生命階位上反超滅度真君，是大幾率成功的，至於晉陞之後打不打得過滅度真君……這個就不好說了。

因為以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信仰神道體系有著諸多的體系優勢，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這些體系優勢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同樣存在大量的體系缺陷，血月世界的死靈之神維沙倫是怎麼死的？無論血月世界的人，還是地球人，恐怕都還沒有忘記。

無論如何，在石應虎的蠱惑之下，都靈上人接受了南越的邀請，離開荒村再次入世，而有了他的存在，石應虎狙殺力量與勇猛之神巴格杵的計劃，就憑添了兩層勝算。

…………

在成功招募到都靈上人後，返回鄭京，石應虎先把都靈上人送到南越武庫去，讓他彌補一下這百年來的信息缺失，同時以聖祖身份召集全南越的頂尖武道高手，希望有滄海遺珠，為自己的屠神計劃再增添幾層勝算把握。

然而，大體來說卻是白忙的，鄭念對於南越國的管控已經達到了某種極致，他身邊的四大大內高手，就已經是整個南越拔尖的最頂尖戰力了，滄海遺珠沒有，頂多又撿出幾個傳奇初中階的武者，這當然也是人才，但對於火燒眉毛、迫在眉睫的屠神計劃，卻並沒有什麼大用處。

另一方面，南越過半國土淪陷，成為血月蠻族與變異獸的樂園，這固然很慘，但在整個國際局勢而言，南越卻還算是混得不錯的，隨著血月諸神入侵的烈度越來越高，許多小國直接就滅國了，哪怕是中型國家往往也岌岌可危，危若懸卵。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孔雀王朝，這個人口一度超過炎黃的大國，經歷大災變後，人口覆滅大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孔雀王朝在東方依然是人口過億的地區大國，尤其該國人民平素就喜歡自虐式苦修，在源能復甦之前他們就有這樣的民族傳統，在源能復甦之後，孔雀王朝變異人、武道強者輩出。

其中的上等神族，國家統治階級高手，比之炎黃古國的同階高手也不會遜色甚至在詭秘奇異方面隱隱更加勝出，但這個國家的政體完全把握在高種姓人的手中，低種姓人對於國家認同感奇低，平常還沒有什麼，孔雀王朝的高種姓人掌握著國家的絕對權力，但一旦出現外部強敵的時候，佔據人口大多數的低種姓人是不肯為你拚死作戰的。

尤其是孔雀王朝還有信教的傳統，因此，當血月世界的諸神開始在孔雀王朝顯聖的時候，絕大多數低種姓人信得如癡如醉，完全沉迷，信徒轉化速度快到恐怖的程度。

在孔雀王朝平民的概念裡，反正我在現世是活得不幸福了，那我乾脆信仰神靈，在神國當中獲得新生與永壽，信仰血月神靈又不像出國移民，還需要一定的物質基礎，只要你完全開放自身身心，便可以與血月神靈達到同步……孔雀王朝的平民，特別特別擅長幹這個。

於是乎，孔雀王朝目前的形勢簡直稱得上是處處狼煙、遍地開花，炎黃古國之所以對南越的支援力度不夠，就是一方面在壓制國內風起雲湧的形勢，另一方面在全力輔助孔雀王朝穩住形勢，不是想幫它，而是不幫它的話，上億人成為血月信徒，這種事不中鬧著玩的，事態真發展到那個地步的話，也不需要再繼續作戰了，投降算了。

南越、孔雀王朝、汩羅、百濟，炎黃古國旁邊的小國，幾乎全部都出現了類似問題，遙遠的西方世界也是一般，美利堅合眾國也在四處救火，文明階位雖然僅僅只是弱了一階，但在很多點上就會處於下風劣勢，當然，主場作戰的美利堅合眾國與炎黃古國同樣也成功幹掉了許多血月神靈，血月神靈在血月世界尚且不能真身降臨主物質界，更遑論是在源能強度更差一籌的地球，他們強行降臨地球，五階生命體硬生生被削到四階，即便身上挾帶著一些五階神力，同地球強戰型的四階天人作戰，也不過是拚個半斤八兩，各有勝負。

更恐怖的是，地球方面的四階天人武者第一次交手，退走之後，第二次出手時往往就能打出八成往上的勝率，因為這些神靈帶下來的神力是消耗性的，第一次天人武者能夠全身而退，第二次當然更能，對方的神力越打越少，自身越來越熟悉對方的戰法，此消彼長，怎會不勝？

對於血月與地球來說，這一次世界融合，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場慘烈的浩劫，神靈星墜如雨，地球血海翻騰，網絡上也曾經出現過：「何必拼得這樣慘烈？」的言論，畢竟血月神靈要的僅僅只是信仰，只要能保平安幸福，信誰不是誰？

然而，這樣的言論一出現，一方面會被國家機關查水表，另一方面也會被網絡上的主流口誅筆伐。

地球上的人類都是人，何必分那麼多的國家，大家都是地球村上的人，全部由美國領導算了，集中人類之力，發展科技、發展生產力，將目標對準無垠的宇宙。

理智上想，這樣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感情上完全接受不了，地球人對血月神靈也是一樣的感覺，理智上想，人家只是要信仰，那信誰不是信，但事實上是接受不了了的。

若是可以那麼簡單，地球早就統一了，各國何必造飛機、造軍艦，甚至進行戰爭，消耗地球資源，消耗地球生命。

大家都是人類的地球，都無法統一起來，人類，又如何向異星異族輕易的低頭？

更何況，經許多大科學家的研究分析，信仰神靈其實也未必是什麼好事，的確，根據現在的信息來看，信仰神靈可以令靈魂獲得千年甚至數千年的長生，但並不是永生哦。

身為祈並者，你信仰的神靈隕落了，你也就跟著死了，即便你信仰的神靈千年萬年都沒有隕落，祈並者的復活依然是有極限的，當達到那個極限的時候，你的靈魂就會永遠融入神國當中……成為某種材料。

不信神靈，按照靈魂不滅理論，靈魂終究是會轉生的，一次一次，永無休止，信奉神靈，千年萬年之後，靈魂永融神國，成為一塊磚，這個結局真的比無限轉生更好嗎？

奉神永生當中的永生，本來就是一個虛化詞彙，目前為止，在血月與地球的文明視野內，還沒有任何一個生命體達到了「永生」這一階位，一個都沒有。

無限廣闊浩瀚的宇宙，便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森林，每一個文明都是一位持槍行走於黑森林當中的獵手，當然，有些文明甚至還沒發展到擁有「槍」的地步，但蠻荒的野豬、老虎，難道就不危險嗎？

身處於其間，當我們遭遇另一個文明的時候，開槍攻擊也許就是最為明智的自保選項，因為，你不開槍，對面未必就不開槍。

炎黃古國文明，就是一個身手矯健，持著獵槍的黃皮膚獵人，美利堅文明就是一名持著更高端獵槍的白皮膚白人，當他們彼此遭遇的時候，黃皮膚獵人因為更高明的身手，先一步發現了對方，但因為對方與自己相似性，他強抑殺心，沒有開槍。

在這一刻，主動權優勢就交出去了，因為白皮膚獵人手中獵槍更高，威力更大，雙方對射的話黃皮膚的獵人更吃虧。

也許，白皮膚獵人也沒有開槍，雙方都沒有開槍，這可謂是黑森林當中最溫暖的場景了。但，當你遭遇的是一頭從未見過的野獸呢？你是否會選擇扣動扳擊？

南越，鄭京。

在發動屠神戰役的最前夕，石應虎再次同炎黃古國的高層領導人通了電話，希望可以獲得天人武者乃至於核彈的支援。

然後，意料之中的被拒絕了。

值此多事之秋，天人武者和核彈就像錢一樣，對誰來說都是不夠用的，不過炎黃古國那邊答應出一批軍事援助，雖然也要南越花錢買，但這批軍事援助當中，卻有許多次核武級軍械，比如說大威力雲爆彈。

雲爆彈除殺傷範圍以外，在炮心點的威力幾乎已經不遜色於核彈了，一度被稱之為無污染的核武器，屠神計劃有這麼一批雲爆彈支持，的確是會降低許多壓力，而這，也是炎黃那邊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幫扶了。

南越畢竟只是小國，對於石應虎來說遠遠比除炎黃以外的其它國家重要，但在炎黃的國家利益來講，它卻並不是那麼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