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世事如棋，眾生如子

次日清晨，赤陽湖小區，石家別墅。

在白家兄妹，石小鳳，石應龍、白嘉琪的圍繞中，石應虎全心投入施展著八卦游龍刀法：

雖然是初學乍練，但石應虎自身有修出奧義的八卦刀法為根基，此時此刻施展進階版的八卦游龍刀法，刀光快、身法快、變招快，俱快！

慢慢得，隨著石應虎越練越快，越舞越快，他的身形與手中長刀幾乎都帶出密集的幻影，令旁觀者覺得模糊，就如同自己的眼睛注視蒸騰的水汽一樣，然而除石應虎以外，觀察其它地方卻並無這樣的變化。

八卦游龍，這套刀法，招式之複雜，刀功之迅快，幾乎令人無從反應。

石應虎長刀斬出，石應龍，石小鳳等人只覺得眼前百花綻放，耀人眼目，只覺得眼花繚亂、刀光一片。

但是，在清晨陽光照射下盛放的可不是百花。

而是刀光。

那刀光正如小區花園內繁眾的鮮花一般盛開綻放著，觸目所及，令人好似滿眼都是刀光閃動。

石應虎一刀在手，居然斬出了百花繚亂，猶如數十上百口長刀共同斬出時的感覺。

這，又是何等凌厲迅快的刀術？

隨著石應虎將刀勢一收，擴散的刀氣余鋒將四周的花草斬得飛散，而後緩緩呼氣，收刀入鞘。

「哦，好厲害，好漂亮的刀法！」石小鳳在一旁歡呼著，她只覺得石應虎這套刀法精彩繽紛，眩目至極，定然是極為厲害的一套武功，與她一般見解的還有她旁邊的白家兄妹。

看著白寒羽、白寒鳳兩人兩眼冒星星的樣子，石應虎挺為嘯天狼王感到不值，一番心血培養，教出這麼兩個小傻子。

「大哥，你覺得我這套刀法如何？」石應龍的身體雖然暫時無法恢復，但已經穩定下來了，因此開始搬回家裡住，醫院的豪華病房再好，也終究是不如家裡的。

只是全家人都沒想到，曾經去醫院探望過石應龍數次的白家大小姐白嘉琪也紅著臉，提著行禮跟過來了……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溫柔熟女，同時也是石應龍很難以抵擋的類型。

這樣的相處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但大哥喜歡，父母心裡也覺得合適，性情傲慢剛強的石應虎也不願意再去威逼一個已經在含羞忍辱的女人，白嘉琪本是無辜的，她就是一枚被白家按著落下的棋子。

在白家的角度而言，這筆買賣何其划算，在石家兩位老人心中這筆買賣也是不虧的，最痛苦的其實應該是被當作貨物的白嘉琪，好在，她似乎也習慣了，認命了。

「應虎，你的武功已經遠遠超出了老哥我的層次，但你剛剛使用的那套刀法，似乎有些問題……嘉琪，我有點說不好，二弟這套刀法？」

「應虎這套刀法招式繁複，變化多得嚇人，快固然是很快，但刀法似乎不能只重迅快，若是一味求快的話，要麼換成長劍，要麼換成飛刀好了。」因為石應龍待她溫和寬厚，因為石家二老對她熱誠，白嘉琪這兩天已經漸漸適應在石家的生活了，唯獨石應虎不大與她說話，但石應虎總是在練功，也不能說石應虎冷落她。

石應龍清楚自己這個老弟性情傲然，因此給白嘉琪找話說，也說明他是真的很中意白嘉琪的。

「……嗯，白小姐說的沒錯，你們三個啊，眼光還不如一個沒練過武功的女人，我剛剛施展的那套刀法，連初窺門徑都談不上，威力頂多也就是低級刀法的程度，面對實力與我相若者，我若敢用這套刀法，必敗無疑。」

「不是吧，明明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是啊，哥，那不厲害的刀法你練它幹嘛？」白寒羽還有些羞恥心，石小鳳與白寒鳳兩個女孩子本來就不熱心於武學，這個時候委委屈屈的回嘴。

「再高明再厲害的刀法，也是從基礎當中延伸出去的，不厲害的刀法就不練了？那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厲害的刀法出現了。」石應虎看著眼前這兩個朽木不可雕的小傢伙搖頭，八卦游龍刀法悟透了，練成了，哪怕在高級刀法中也是威力最強那一擋的，當然，悟不透練不成，那它就永遠是一套低級刀法。

在自身的武功列表中，連太岳三青峰都已經修得初窺門徑了，而這八卦游龍刀法卻還是空白境界，等級增長艱難。

領悟了就是領悟了，沒領悟就是沒領悟，當初修煉太岳三青峰消耗一點潛能點，但因為沒練成，直接就是空白境界的，消耗了一點潛能點也沒有用，現在修煉八卦游龍刀法也是這樣，若是消耗一點黃金潛能點，應該會強行精進，讓石應虎瞭解到一些八卦游龍刀法的修煉門徑。

但石應虎已經打定主意要先兌換氣血系武學三大秘技了，目前已經攢了三個黃金潛能點，三個潛能點。

而且他更不願意讓自己養成依賴系統來提升武功的習慣，哪怕這八卦游龍刀法永遠都練不成……當然，若是真到了要命的時候，可能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紅色小跑優雅得滑出一條曲線，在車道上穩穩停下來。

「師兄，你騙人，明明說好了去參加我的演唱會的，結果別說人去了，連個電話你都沒打過。」金色燙卷長髮，皮膚白皙貌美非常的女團成員金晴雪又一次出現在石應虎面前，知道石應虎打算去金陵大學，她居然直接就驅車起來了，剛剛下了跑車就衝到石應虎面前嘟起嘴唇大聲埋怨，那可憐的情態就好似石應虎始亂終棄，做下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之後，別說安家費，連孩子的奶粉錢都不肯掏一樣。

「……我那段時間出去執行任務了。」雖然哪怕沒去執行任務，石應虎大幾率也會宅在家裡練武，但能推托當然是推托，眼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似乎真的挺生氣的，雖然石應虎簡直搞不清楚她在為什麼而生氣，你一個演唱會好幾萬人觀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好不好？

「啊？哥，你有少女時代的演唱會門票？你不去給我啊，你知道不知道那場演唱會的門票都賣瘋了？好幾千塊錢你就這麼白白給扔了啊。」

「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玩去，年紀輕輕的做點什麼不好，學人家去聽演唱會。」石應虎大手一伸，直接就把石小鳳撥弄到一邊去了，武力強勢鎮壓親妹妹的各種不服。

結果石應虎沒注意到自己這句話又把金晴雪給撩撥到了，小姑娘小臉都氣紅了。

「師兄，你得跟我解釋一下，聽演唱會怎麼就是不學好了？你是不是看不起藝人？」

「呵呵。」一旁坐在輪椅上的石應龍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自己被兩個女孩圍攻得狼狽不堪的老弟，對身後的白嘉琪言道：「嘉琪，推我去一邊走一走吧，應虎他一貫不會應付女孩子，這種情況夠他忙一會的了。」

「好的。」

「說實話，一個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女藝人，的確不大適合應虎，娛樂圈比武道圈要複雜太多了……」推動石應龍走出一段距離後，白嘉琪這樣言說道，倒也符合大眾觀感理念。

武道圈，強就是強，弱就是弱，實力分界明顯，可操作餘地太小，因此主流沉浸於自身修為的提升上，有實力也就有一切。雖然也有注重聲望、人際的名宿圈，但那是有意識劃出來給已經打不動的武者養老的，即便是這樣，那也要三階墊底的水準，沒那份真氣積累，一樣無法成為武林名宿。

孫澤恩五人在被石應虎救回來之後，雖然因為任務失敗被軍區調查得焦頭爛額，但一有機會他們就幫石應虎猛吹造勢，令「光榮虎王」之名聲勢日隆，一方面是報償恩情，另一方面也是維護自己的名聲，石應虎未來越出色，他們被石應虎救了才越不丟人，甚至在未來成為一種資本。

但若石應虎本身的實力不夠的話，聲勢再盛，打一場就漏得底掉了，孫澤恩他們五人也要連帶著名譽受損。

相比之下，娛樂圈那邊比武道圈就混亂太多了，因為演戲這個東西是很模糊很主觀的，也不大好拉開差距，因為可操作餘地太大，因此拼人脈、拼勢力就很厲害，許多藝人為獲得資源、人脈以及某位大佬的支持，說不得就要做一些本心不願意做的事。

「如果是其它藝人，我也會反對的，但金晴雪沒什麼問題，她背靠純陽宗，一直能拿到最好的資源，本身也不會遭遇什麼烏七八糟的事……現在她有意勾搭一下我們家應虎當作投資，非常正常。」苦難可以磨礪一個人的心志，石應龍歷經苦難，不僅僅讓他的性情日趨於沉穩寬厚，同時也讓他更多出一股堪破世情的透徹。

因為看得透徹，有些人選擇冰冷，有些人選擇寬容，而石應龍趨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