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上古之事

宋立並沒有謙虛，笑納了龍皇的稱讚，頓了一頓，說道：「冰火固元丹最佳的吞服時間在陰陽交匯的子時，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很長時間，正好我有一事不明，想跟龍皇陛下討教。」

龍翱微笑道：「但說無妨。不用客氣。」

宋立疑惑道：「為什麼龍城的守衛看到我背後的翅膀，就認定我是什麼龍族的敵人呢？無論我怎麼解釋，它們都不再相信我。衝上來就是要打要殺的。直覺告訴我，這中間一定有蹊蹺。龍皇陛下能否為晚輩解惑呢？」

龍翱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料到你會有此一問，箇中原因，告訴你也無妨。事情要從上古時期的那場慘烈的戰勝說起了。」

宋立在前世的時候就喜歡聽故事，龍翱的這個開頭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興趣，笑道：「晚輩洗耳恭聽。」

「數萬年前，那時候大陸上的主宰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受上天偏愛的種族，傳說祂們是神靈和人類結合，遺留在人間的後裔。祂們和人類的外貌特徵非常相似，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除了背後生有一雙金色翅膀。」龍翱下意識地看了看宋立背後，說道：「就像你背後的雙翼一樣。」

宋立皺了皺眉，說道：「難怪那些龍城的守衛會誤會我，感情把我當成那個種族的後裔了吧。難道龍族和那個種族之間有什麼化解不開的仇恨嗎？」

龍翱沒有正面回答宋立的提問，繼續說道：「這個被上天偏愛的種族，大家都稱之為『神族』。祂們生來便會飛翔，而且個個具備超自然的神奇力量。最可怕的是，祂們還可以通過修煉持續增強這種力量。也正是憑借這種壓倒性的實力，祂們統治了這個世界。那個時候，龍族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種族，當時的龍皇雄才大略，實力強橫，龍族成為了僅次於神族的第二大勢力。而人類在那個時候，只是神族的附庸而已。按照你們人類社會的說法，就是奴隸！你們為神族做那些粗重繁雜的工作，供祂們奴役驅使。」

宋立忍不住吐槽：「我靠，原來人類在上古時期混得那麼慘。」

龍翱點頭道：「那個時候的確是很慘的。」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神族對於其他種族的欺壓和統治，終於引發了眾怒，以龍族為首的其他種族，逐漸不滿神族的蠻橫和無禮，雙方爆發了無數次小規模的戰鬥，只是這些戰鬥被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大多數時候，神族都是憑藉著強大的實力穩住局面。直到雄才大略的人皇端宇出現。」

「端宇？」宋立雖然看過很多古籍，但並沒有看過有關這個人的記載。

「是的，端宇。」龍翱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軀忍不住一陣顫抖，繼續說道：「他是人類之中出類拔萃的天才。事實上，人類除了少了一雙翅膀之外，其餘地方和神族沒什麼區別。無論是智慧，身體的潛力，還是相貌，都和神族極為類似。人皇端宇在成為人皇之前，就是神族領袖神皇的貼身奴僕。因為端宇的整個家族對於神皇都非常忠心，所以神皇對他也非常放心。這樣端宇就有機會接觸到神族那些強大的修煉功法。」

聽到這裡，宋立忍不住插嘴道：「我靠，現在人類的修士修煉的功法，不會就是上古時期從神族那兒搶來的吧？」

龍翱頷首道：「你們人類最大的特點，就是學習能力和創造能力。可以說，最初那些原始的修煉功法，就是從神族那兒得來的。但是現在大陸上盛行的功法，絕大多數都是受到那些原始功法的啟發，重新創造出來的新功法。」

「我明白了。您繼續。」宋立笑了笑。

「端宇背著神皇，偷偷修煉那些強大的功法，不僅如此，他還將功法偷偷傳給自己要好的朋友們，而且吩咐他們將功法繼續傳播，時間久了，端宇身邊便聚集了一大批具備非凡實力的修煉者。隨著這群人數量逐漸擴大，實力逐步增強，他們有了和神族正面抗衡的實力。」龍翱目光望向遠方，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繼續說道：「端午非常聰明，他知道單憑人類一個種族的力量，無法抵擋神族。所以他和其餘的種族聯絡，痛陳神族的種種狠惡之處，激起其他種族同仇敵愾的心情。這其中，自然包括我們龍族。」

「那一任龍皇對於神族的統治自然也是不服的，所以當端宇找到祂的時候，雙方越談越投機，彼此一拍即合。他們商定了合作的方式。由於人類背後沒有翅膀，而神族擁有飛翔能力，所以在正面的戰鬥中，人類肯定會吃虧，端宇便提出，只要人類和龍族合作，雙方並肩戰鬥，這個弱點就不再是弱點。方法就是，人類最強大的戰士和龍族最強大的戰士配對，形成一個組合，龍族也是天生會飛翔的種族，人類完全可以騎在龍的身上和神族戰鬥。而他身下的龍一樣可以幫忙。單個的人類和單個的龍族也許都不是神族的對手，但是如果這兩者合力，就一定可以戰勝神族！端宇這個天才的構想得到了龍皇大人的同意。雙方派出自己最精銳的戰士，一對一簽訂了契約。人類和龍族的合作正式拉開了帷幕。」

宋立拍手道：「原來龍騎士的傳說是這麼來的。那個端宇果然厲害，居然想得到這種天才的構思。」

龍翱歎道：「端宇的確是人中豪傑，他那樣的人，估計幾萬年也就只能出一個。那一任的龍皇大人雖然也是不世出的大才，但和端宇相比，還是差了點火候。」歎息了兩聲，繼續說道：「和龍族確定合作關係之後，端宇又繼續遊說其他種族，獲得了絕大多數種族的支持。不得不說，神族殘暴的統治是很不得人心的，不然端宇也不會那麼容易成功。」

「終於，在準備充分之後，端宇帶領人族，正式宣佈脫離神族的統治。神皇自然不會允許，雙方爆發了大規模的戰爭。幾乎大陸上所有的種族都被捲了進來。人類和龍族成了反抗戰爭中的絕對主力。傲慢的神族壓根就不知道端宇身邊居然有那麼多的強者，祂們也不知道人類和龍族聯手之後居然會有那麼大的威力，一人一龍的聯合作戰模式帶給神族巨大的威脅。祂們再也沒有昔日那種壓倒性的實力了。那場戰爭的慘烈之處，很難用語言形容，每天都有大量的戰士死亡，其中有神族的戰士，也有人類的戰士，自然也有龍族的戰士，其餘種族的戰士死傷也不少。每一個戰士都殺紅了眼，沒有人想到逃跑，也沒有人感覺恐懼。每個戰士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殺光敵人！」

雖然龍翱對於戰爭的場面只是寥寥數語來形容，但宋立卻完全能夠想像數萬年前這場種族大廝殺的驚心動魄之處！

「神族固然強大，但祂們的數量卻並不多。儘管每一個神族都能以一當百，但在這種無休止的消耗戰中，祂們無疑是吃虧的。祂們損失一個，便無法再補充，而其他種族卻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生力軍。龐大的數量基礎是消耗戰的保證。開始神族還能保持一點優勢，隨著祂們的戰士逐漸被殺掉，雙方的實力發生了根性的轉變。當神皇意識到大勢已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就這樣，曾經強大的神族被擊敗了，大陸上的所有種族加起來損失過半，才將這個一直騎在頭頂作威作福的種族推翻在地。儘管神族落敗，但神皇卻還是非常難對付，祂的實力超過了所有人，堪稱是星空下的第一強者！端宇和龍皇合力，拼得筋疲力盡，也只是勉強打了個平手。並不能完全壓制住祂。幸好端宇服侍神皇已久，知道祂所有的生活習慣以及優缺點。神皇幾乎是無懈可擊的，但是祂有一個難以理解的毛病，就是有潔癖。祂難以容忍任何骯髒的東西，如果這種刺激到一定程度，他甚至會暈厥。端宇利用了這一點，他命令周圍的人類戰士往他們身上投擲骯髒的動物糞便，然後繼續和神皇戰鬥。神皇果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出現了短暫的愣神。強者的戰鬥之中，只需要這短短一瞬就夠了。端宇趁著神皇愣神的空隙，用「大須彌指」將他封印了起來！從那時起，曾經輝煌無比的神族徹底覆滅了！」

宋立忍不住說道：「戰爭勝利之後，肯定是瓜分戰利品了。最大的得益者應該是人類和龍族才對，你們怎麼會流落到這個地方來呢？」

龍翱搖頭道：「造孽啊！當時我們的龍皇大人，恐怕怎麼也沒想到，端宇是個那麼有野心的人！他推翻神族的統治和壓迫，最根本的目的並不是他忍受不了那種欺壓，而是他想率領自己的種族成為整個世界的主宰！就在龍皇大人沉浸在戰勝勝利的喜悅之中時，端宇已經著手計劃如何排除異己，一家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