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大眾的美好

「遵命！」

姚振勇張軍二人躬身領命。

從王修巖那裡他們已經瞭解到楚俊昇的重要性，更是對楚俊昇在瀾邊郡一戰中擋住兩萬西越部群修士的詭異本事讚歎不已，此刻保護楚征手下第一號人物不但沒有任何怨言，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陶海。」

「在。」陶海躬身心情有些激動。自從投在楚征麾下後沒有絲毫功勞，雖然楚征沒有什麼限制，讓他很自由，但是自己的戰功也沒有多少，讓他很是著急。而且對於海上的探索一直沒有得到實際的消息，讓他有很大壓力。

「你挑選二十名擅長水性法術的築基修士做你的下屬，勤加修煉。等到大決戰之後還要加強對海上的消息收集。張華你配合他尋找有天賦的人員。別看陶海只有金丹中期，但是對水行法術的理解我也望塵莫及。」

「是。」兩人躬身。

「韓前輩，此地平凡人有兩億，前輩可以挑選有天賦的人傳授功法法術，還是那句話，以後我會支持你重建赤霄天雷宗。」

「多謝都統！」韓立峰和另外兩名赤霄天雷宗的金丹修士立即躬身行禮。

「時間緊迫，大家抓緊時間協調好，六個時辰後我們返回天源世界，其他人在這裡安心修煉，這裡的靈氣很充裕。八個月後我會帶你們前往天源世界。」

「遵命！」

眾人起身告辭。

王艷陪著楚征來到住所，楚征看著美輪美奐的院落說道：「費心了。」

「屬下應該做的。」

示意王艷在涼亭內落座，楚征遞給王艷一杯果汁：「玄律下元靈氣如此充沛，你的修為卻沒有絲毫進步，而且一名築基期修士面顯倦容可不容易啊。」

「我感覺我自己變了。」

楚征看著王艷，王艷喝了口果汁悠然歎息一聲：「這一年多我親手判決處死的人有一千八百三十二人。有些是我信任的朋友，有些對我的支持很大，有些上有臥床不起的長輩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判決他們的時候我有過惋惜，有過傷心，有過憤怒，現在卻無動於衷。」

「這個世界有許多很黑暗的地方吧？」

王艷點點頭，「我知道，而且我還清楚許多黑暗的事情並沒有擺在我的桌子上，都是王薄在暗中已經處理了。開始我對王薄的存在還有牴觸，現在卻有感激，我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以前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對人心人性的認知太膚淺太單純。」

楚征微笑著說道：「你可以換一個角度去想。一個村鎮一千人，有一個惡霸，你將惡霸處死了，他的父母失去了兒子很可憐，他的兒女失去了父親很可憐，他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很可憐。但是一個村鎮其餘九百九十四人覺得世界美好了一些，你這樣做是否值得？」

「值得。」王艷用力點點頭，「用一小部分人的可憐換取大部分人的美好，值得。」

「可憐嗎？」楚征冷笑一聲，「惡霸往往意味著橫行鄉里，往往意味著佔取更多的便宜，我們的便宜和他人的便宜。他的家人享受著這些便宜帶來的利益，所以他們不值得可憐！有些地方有誅九族誅三族連坐的規矩，也是因此而設立。所以他們不配得到憐憫。」

王艷坐在那裡選入沉思，半晌後點點頭，「我現在覺得很累，覺得明明有許多事情很簡單，卻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說服別人，卻要依靠強行命令讓別人服從，還要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還要勾心鬥角揣摩他人的意圖，真的很累。這世界並不是我想像中那麼簡單，那麼美好。」

「兩億平民覺得生活美好嗎？」

這一次王艷沒有猶豫，說道：「大部分人覺得很美好，而且覺得以後會更加美好。」

「那麼你心目中美好的世界是自己覺得美好，還是大部分人覺得美好？」

「大部分。」

「這就對了。」楚征幾章讚歎，「你讓大部分人覺得美好了，才是真的美好。王薄是用自身的罵名，讓自己行走在黑暗中來保護這一份美好。你同樣是讓自己置身爾虞我詐置身筋疲力盡中維繫著推動著這一份美好。自己並不美好，讓普羅大眾感到美好了，這才是真的美好，你一切付出取得的意義也是如此。你現在做的很不錯了。」

王艷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看到通天營內許多普通人重新用上了天晶系統，但是你們大家並沒有用到。」

王艷立即向楚征解釋。

原來天晶系統在兩個月前開始恢復運轉，只是隨著他們的深入瞭解，也清楚天晶系統存在著監控的可能。為此王艷召集了張華、邢承兩人一起研究。最後做出的決定是為了便於平民的生活，給他們裝上天晶系統，但並不強行佩戴。加入戰隊的所有成員都發放天晶，平時佩戴與否隨意，但戰時必須佩戴。而沒有加入戰隊的，包括後來投靠的修士，每個人都必須佩戴天晶，但並不監控。而天晶系統的運轉也歸屬於暗翼保護。

「不錯，誰沒有點的事情。」楚征道，「那些沒有加入戰隊的修士也可以取消……好吧，這件事你決定。不過我可提醒你，王薄此人我以後還會用得到，你將天晶的運轉交他負責可是失策了。我敢肯定天晶交到他手裡是他極力爭取的，也敢肯定他絕對會進行監控。他那個人只認目的不擇手段，到時你別在把他給殺了。」

王艷張了張嘴，臉色有些發紅的低下頭，聲音如同奄奄一息的蚊子：「屬下知道了，我被王薄騙了。」

「你呀你呀！」楚征笑著指點王艷，「你再換一個角度想，王薄肯定是知道你不會同意他的做法才會騙你的。而他的做法也是為了更好的辦事，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這一份美好的現狀，是不是？」

這一點王艷認識的很清楚，並沒有反駁。

「好了，你將天晶系統從王薄手裡收回來，就說是我說的。還有告訴王薄，再好的施政措施也不可能讓每個人都滿意，我楚征和你王艷可以允許反對者的存在！他們是一面鏡子，能讓我們看到當下的不足。再有，天晶系統我要帶走一個用在天源世界。還有要注重研究實驗，之後我們在蠻荒帶和莽荒要用得到，但那裡的應用更多的可能是不用大範圍覆蓋，而是單線或者一個系統支持一百個一千個天晶，但天晶的距離要遠。以後小隊探索莽荒需要天晶的幫助。」

「再有，建造傳送陣的耗費大概是多少你知道嗎？」

「材料耗費三億多靈石，建造費用一億靈石。」

「給水心然十億靈石，不要就當著她的面將靈石扔桌子上。」楚征說著將自己身上只留下一億靈石，其餘都交給王艷。

楚征如此說王艷也知道無可更改，還想向楚征請示一些事情，楚征卻擺了擺手，一切讓她做主，自己則向其他地方飛去。

返回傳送陣的時候距離辰時還有半個時辰。楚征立即烙印下三個神印分別遞給張華、王薄和王艷，讓他們如果遇到緊急且重大事情的時候可以借此傳送到天源世界神鼎城。隨後烙印了幾十個玉牌，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方瑞和另一名水心然侍女，向他們招了招手。

「謝謝楚都統。」那名侍女老實很多，看了眼水心然後立即欠身行禮。

「錯了錯了，多謝都督。」方瑞拱手行禮。

「你不錯。」楚征含笑回應。方瑞和宋澤生之間的爭吵楚征也略聞一二，以他的神魂感知能感受到方瑞確實沒有敵意，這樣大氣而有本事的人值得楚征點頭回應。

示意眾人站在傳送陣中央，楚征卻看向水心然說道：「還請郡主承諾，在天源世界無論如何不准動手。」

水心然皺了皺眉，冷聲道：「我不動用神通。」

楚征這才點頭，雙手掐動法訣，隨後在眉心一點，一陣光芒閃過，數十人已經返回神鼎城。

神鼎城內李行舟和楚俊昇正站在旁邊等待，見眾人返回立即鬆了一口氣，連忙羨慕嫉妒恨的迎接眾人下來。

楚征卻若有所感的扭過頭，正看到水心然以一種探究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眉心。微微一笑道：「郡主就不用探究了，眉心裡的神印才是最主要的，而且神印和我氣息相連，只有我能開啟傳送陣。即使有人對我搜魂也沒用。」

水心然能來天源世界只是因為她在臨天城沒有主動出手而已，這是一個交易，並不代表楚徵信任對方。

水心然臉色一沉，哼了一聲冷冷走開。周圍眾人大氣不敢喘的站在那裡。這位可是真君，而且是絕對心狠手辣、心胸狹窄、性格偏激的真君。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方瑞卻客客氣氣的拱手道：「都督還請為我等安排住處，等到開城後我們會到外面看看。都督請放心，我等不會給這裡造成破壞。」

「但願如此。」楚征看向楚俊昇，楚俊昇立即叫來一名築基女修囑托兩句，甚至明著說讓她跟著水心然等人，楚征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