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地吞氣術

回到石屋，楚征沒有去看那些碼放整整齊齊的獸皮卷，而是立即盤膝而坐。

酒宴上他已經知道，白天所擊殺的妖獸叫當熊，是上古神獸當康的血脈異種。酒宴上的烤肉就是一隻熊掌烤成。那些青菜無一不蘊含靈氣，炒菜的油也是從妖獸身上搾出，肉是妖獸的肉，喝的酒是仿造猴兒酒釀造，蘊含靈力更大。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楚征醒來，雙手握拳感受一番自己的力量，欣喜之色一閃而逝。

「這次可要恭喜爺了！」玉夢玲嫣然一笑。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楚征走上前拿起一把寬三寸半長三尺的青紅色闊劍。劍的樣式簡單，劍柄也只是簡單用獸皮包裹。但這長劍內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不停流轉。

「這是六品風陽銅摻雜七品天辰金鍛造而成。風陽銅罡風中一萬年吹拂，烈日下一萬年吸納天陽之氣。天辰金剛硬。兩者摻雜有韌性又鋒利，材質上已經達到上品法器的頂峰，只是這個時代煉器術還沒有達到銘刻法禁的地步，所以才不是法器。只是爺想要將它帶走，恐怕這一次試煉的功德不夠。」

「哦？怎麼會不夠？」楚征手掌拂過長劍，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公子開玩笑了。門徒空間雖然法器之下帶出帶入沒有要求，但這長劍本身自帶法力，還是要花費不少功德的。以奴家估計，這長劍材質價值至少兩千靈石，也就是兩千功德。公子將其帶入門徒空間要繳納一千功德，從門徒空間帶到現實世界還需要繳納一千功德。這一次試煉想要得到兩千功德難上加難。」

楚征微微點頭。他已經明白玉夢玲等人進入此地之前的空間是門徒空間，帶進空間需要繳納物品一半價值的功德，帶出門徒空間，無論是試煉場還是現實中，還需要一半功德。

不過這些都只是對於門徒空間而言。楚征不是門徒，他是試煉開啟者，是使徒，帶進帶出都免費！

這倒是一個迅速積累修煉資源的捷徑！

楚征略微振奮，隨即搖搖頭。

這一次所處的的場景是洪荒末時代，煉氣士剛要崛起，天地靈氣也非常豐沛。這諸多因素使得這裡有許多靈材靈植，下一個場景換了另一個時代就不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了。

「今天會有戰鬥，奴家給公子穿戴。」玉夢玲給楚征脫下長袍拿起一套皮甲，這是當熊皮製作。一件大坎肩，一條到膝蓋的大褲衩，一雙到手肘的手套，還有一雙到膝蓋的長筒靴。好在雖然獸毛在裡側，卻沒忘了墊上一層麻布。但即使如此楚征也覺得暴殄天物。做工真是不敢恭維，更沒有烙印法陣。

旁邊還有一捆獸皮，估計是當熊剩下的熊皮。一個皮囊，裡面是當熊血液精華，可以迅速補充體力。

檢視完這些，楚征翻找到《天地吞氣術》的獸皮卷。

修武者後天境界是煉筋、煉骨、煉血洗髓和半步先天；修法者是煉氣成精、開脈凝氣、百竅聚靈和境由心生。

但是在洪荒末時代，修武和修法的分別還不清晰，他們所修煉的功法都是這一部《天地吞氣術》。而這裡的煉氣士是那些體修中的一群特殊的人。

體修力量強大勁氣充沛，大能者移山倒海，是人類的主流。他的好處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修煉。達到一定程度一樣可以勁氣外放。

但在這些體修中逐漸有一部分人現出了特異之處。他們的勁氣帶有一些特殊功效，有些是炙熱氣息，甚至可以將空氣點燃，有些則是冰冷，可以滴水成冰，有些則鋒銳，破壞力特別強。這些特殊的人，被稱為煉氣士。但這個時代的煉氣士又與後世的法修不同，他們的身體足以比擬體修。

「《天地吞氣術》吸納的是天地之氣，不但可以增強身體，還可以當做靈力，或者應該是超越靈力的程度。而後世天地之氣逐漸淡薄，而且屬性更走向極端極致，這才開始專注吸納不同靈氣修煉五行。」楚征恍然有所明悟。現在就差確證天地之氣以及靈氣的區別和能量大小了。在這個洪荒末時代，說句實話，隨隨便便一個成年人都有著煉筋煉骨的身體強度，靈氣實在是太豐沛了，豐沛到你根本不在意的程度。

日出時，吸朝陽之光，煉初陽之氣；

日落時，納夕陽之光，煉初陰之氣；

風起時，吸狂風，煉天風之氣；

雨落時，吸驟雨，煉天心之氣；

正午時，吸天陽之光，煉天陽之氣；

子夜時，納群星之光，煉天陰之氣；

陰陽風雨晦明，此六氣為天地之氣。

「法武雙修，修的是中丹田，吸的是天地之氣！」楚征沉吟少許，認為自己有修煉的可能。現在所修煉的《天陽納氣訣》只是宇品，況且他對楚門隱隱有些牴觸，自己開闢的是神庭，也有修煉的可能。即使現實世界天地之氣淡薄，但那部《望氣術》卻有助於捕捉天地之氣。

打開第二張獸皮卷：凌空虛渡。

氣走湧泉震盪空氣，看到這一句楚征就明白了精要所在。一隻腳踏在水面上，受力面積只是一隻腳人就會沉下去，但你一隻腳踏在一塊大木板上就能浮在水面上，受力面積是木板的面積，浮力上托大於引力就可懸浮，這道理穿越前的小孩子都懂。凌空虛渡只是借助勁氣增加受力面積，控制的好勁氣不竭就能永遠浮空。

第三卷獸皮：轟山拳。

名字很威猛，但楚征並不看好。看蒼山面對同樣半步先天的當熊的狼狽樣，興趣不大。

第四卷獸皮：大摔碑手。

絕對爛大街的名字。但煽腦殼打臉不二戰技，可以學。

第五卷、第六卷、第七卷。看完之後楚征對《天地吞氣術》都沒多少信心了。放個火啊，弄碗涼水啊，給妖獸褪毛啊絕對不錯。但前提是你的武器需要扎進妖獸體內才有術法的殺傷。

旁邊筆墨獸皮都是現成的，楚征毫無保留的默寫下自己記得的戰技功法，隨後盤膝而坐開始領悟《凌空虛渡》、《大摔碑手》和《天地吞氣術》。

《凌空虛渡》很好領悟，《大摔碑手》看似簡單，但是在坐忘經的幫助下楚征依舊只能做到形似。

《天地吞氣術》雖然沒有後世道經的晦澀難懂，但也高深莫測。這是楚征第三次參悟，依舊是神庭內浮現金紫色文字，然後自己從前所看到過的知識進行註解，幫助自己瞭解。甚至心中有一種感覺，自己對於功法戰技完全是一種俯視的審視，自然通透明了。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楚征睜開雙眼正是子夜時分。走出房間，看到天門寨內井然有序的巡邏，略微有些安心。隨後找到一塊巨石盤膝而坐，雙手虛抱腹下運轉《坐忘經》，漸漸的彷彿星空下墜，自己置身於星空中，心中更是寧靜清澈。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意念中的聲音浩大飄渺，震盪天地星空。星空中無數星光緩緩明亮起來，一縷縷星光如同一張籠罩天地的網，將楚征包裹在中心，並紛紛湧入神庭穴內，形成一道道暗金色光線。每一道光線就是一息天地之力中的天陰之氣。但這些天陰之氣並沒有像蒼山等人那般流進氣海，在他神庭內彷彿有著巨大的吸力，所有的天陰之氣都流進神庭之內。

依舊在巡視防禦的蒼山抬起頭看了看星空，又看了看盤坐那裡的楚征，疑惑的皺了皺眉。今晚的天陰之氣比往日充沛許多，而且突然充沛起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留下兩組人巡邏，其餘都去修煉吧。這裡我會盯著。」揮手將眾人驅散，蒼山目光看向西方，心情有些凝重。

一個時辰後楚征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奪目的神采一閃而逝，隨即趨於平淡平凡。此刻神庭內青玉廣場上已經沒有了略帶暖意的靈霧，反而是多了九十三道暗金色光線。這就是可以直接輸出法力或者是勁力，不用神庭進行轉換可以直接施展。以往的靈霧要經過神庭在輸出時轉換成法力，但現在卻省卻了這個過程。再有那些原本的靈霧並不是消散，而是被這些光線吸收，就能量程度而言，其猜測天地之力大約是法力三倍。同時這也意味著施展天地之力的攻擊威力要比施展靈力的威力大三倍，雖然兩者都是法力，但有質的不同。

雙手掐動法訣，兩指向前一點，指尖凝聚出一點光芒卻凝而不發，這是法術大成後才有的控制力。隨即心念一動神庭內天地之力再次湧出，那點光芒也是愈發耀眼。

仔細感受微微搖頭，向前一點，兩指一晃，那星光化作天地之力消散開。這也是法術大成的控制力之一，沒有大成境界只能攻擊出去，直接消散會傷到自己。

散去法術身形一動，隨風步自然施展，消耗的法力是原本消耗法力的三分之一。這樣就確認了兩點，第一天地之力確實的比法力凝聚三倍，第二則是天地之力可以當做法力運用，也可以當做勁氣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