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工業化的展望

「加加還沒有起床嗎？」黃江回過頭，看著端著早飯的列剋星敦，他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名吃貨帝國的子民，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廚藝上面的天賦。

「以前在港區時養出來的賴床毛病。」列剋星敦抿著嘴笑道，「加加滿級後除了活動就沒出過港了，而活動又總是在下午，你看現在都懶成什麼樣了。」

黃江坐了下來，為了讓他吃得順口，列剋星敦熬了粥。

說實話，列剋星敦的廚藝並沒有讓人驚喜的地方，但是卻有著溫馨的感覺，應該是為了照顧所有艦娘的口味，每個國家的菜她都會做一點……英國除外，據列剋星敦所說，她實在做不出她們那種獨特的風味。

「那塊地送出去真的好嗎？」列剋星敦開口問道。

黃江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工業革命為什麼會成功？」

列剋星敦思索了一下，心中想到了許許多多的答案，但最終都找到了反例。

黃江喝了一口粥，心裡尋思著下次試試整出個皮蛋出來，沒有皮蛋，瘦肉粥是沒有靈魂的。

「事實上，後世有許多經濟學家試圖解釋工業革命背後的秘密，我在網絡上瀏覽過許多言論，但總覺得缺點什麼。」

列剋星敦知道互聯網，在剛從提督口中聽到這個詞時她非常的驚訝，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戰爭結束後的幾十年到底是以怎樣的速度才能發展處如此神奇的網絡。

「你知道學霸這種生物嗎？」黃江問道。

「學習特別好的人吧？」

「對，西方的某些經濟學家解釋工業革命的秘密就像解釋學霸會什麼成績好一樣。」黃江繼續說道，「他們先知道了工業革命已經成功了這個事實，在往回去，拿出裡面的任何一個特點都可以說是成功的秘訣，只要稍加修飾就可惜忽悠大部分的人。就好像學霸總是說他們不怎麼學習啊，經常打遊戲也能考出好成績。」

「不同的是，學霸這麼說更接近於炫耀自己的聰明，而他們這麼解釋，卻更像是上房抽梯。」

「那麼你是怎麼認為的？」列剋星敦來了興致，向前靠近了黃江。

「我就是個普通人，只能像普通人一樣從眾多言論中選擇一個自己想相信的，選一個我能理解的。」黃江喝完了粥，「就好像無論多高大的樹都是由種子發芽生長形成的，一個事物完整的發展歷程無一例外都是從最根本也就是從『胚胎』開始，先進與否只決定了這一段發展所經歷的時間。哪怕是自詡為萬物之上的人類，在子宮裡發育時也要在短短十個月裡走完動物進化的大部分形態。」

「工業化也一樣。」黃江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我想要完成工業化，必須從工業革命的最初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從頭走一遍。」

「你是說煤和鐵？」

「不，是紡織業。」黃江說道，「不過我們不需要像珍妮紡織機那樣原始。嘉蘭島的草原是整個聯邦最優質的草原，在這裡生長的羊群一定能夠生產處優質的羊毛。我並不打算一直將羊毛銷售到外邊去。」

「你打算自己開廠？」列剋星敦說，「可是嘉蘭島……」

「嘉蘭島自然不行，但是蜃影那邊不還有其他的島嶼嗎？」黃江說道，「我也需要更加穩定的環境來進行發展，往東邊開拓是勢在必行的事情，沒有穩定的環境，是沒有人會來我的領地定居的，沒有人便沒有勞動力，沒有人便沒有市場，沒有勞動力便沒有工業化的根基，沒有市場便沒有工業化的動力。

「現在的嘉蘭島沒有任何吸引別人入住的條件，所以我必須為我的人口引入尋找一個契機，托爾斯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一旦北面海灣的港口建成，裝卸鋼材的工人一定會入駐到這裡來，他們聚集起來就會形成一個小市場，到時候我便有充分的理由吸引商人來這裡開店，然後……嗯，不好意思，我想的有些遠。」

黃江拍了拍腦袋，列剋星敦身上的香味讓他的腦袋有些懵，荷爾蒙激發了他作為男性的表現欲。不過他之前所說的大部分都不是空口胡說，雖然作為一個計劃它太過粗糙，但是有計劃總比像無頭蒼蠅一般亂飛來得強。

「你覺得托爾斯是個怎麼樣的人。」列剋星敦看到黃江的樣子，笑著問道。

「托爾斯啊……不好評價。他精明，但是魯莽，可是他對局勢的把握非常好，我向安徒瞭解過，托爾斯以前確實是一個水手，不過後來他在聯邦局勢穩定前毅然決然地將全部家當投到了香料生意裡去，因此發了家。但是幾個月前他又將香料生意全部售賣，打算躋身鋼材行業，接過每過幾個月，蜃影就入侵了，而且規模比以往都要大……」

「他像個賭徒一樣。憑著直覺就敢把全身家當壓上。」列剋星敦總結道，「你覺得他適不適合做你的代理人？」

「代理人？」黃江有些疑惑，自己為什麼需要代理人。

「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干。」列剋星敦點了點傻提督的腦袋，「你自己也說了，想要發展下去，我們的領地必須要有人口，但是這裡處於聯邦的邊界，到處都是蜃影，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讓移民們覺得這裡是安全的？」

「海魂！」黃江恍然大悟，自己擁有三位艦娘，在普通人眼中，這樣的武力保護一座小島絕對沒有問題——哪怕它是在蜃影的大海中。

「可是我一旦公佈自己有三位海魂的話……」

「會引起某些人的猜忌和一些執事的嫉妒。」列剋星敦道，「所以你必須有一位代理人，完成你大部分敏感的任務，比如購買資源、遷移人口。」

「說到人口，最近不就是好機會嗎？」黃江摸著下巴，思考著說道，「蜃影的活動讓整個邊境不得安寧，有些島嶼的居民被迫背井離鄉，如果把他們吸引過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不行，就算公佈我擁有三名海魂，嘉蘭島附近如果不肅清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沒有說服力。」

黃江抬起了頭，遲疑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最近可能要辛苦你們了，列剋星敦。」

「願意為您效勞，我的提督。」

列剋星敦綻放出了最美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