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投石問路

春風得意馬蹄急，一夜看盡長安花。

走在諾大的東郡街道之上，人聲鼎沸，一度讓姜鳳陽產生了回到前世魔都的錯覺。

腦袋裡也就多麼這麼一句管他搭不搭的詩句，反正不要別人覺得。

只要他自己覺得配就夠了。

怎麼回事，太熱鬧了。

這感覺，就好像整個遠古靈域的人口都沒有這麼多啊。

走在街上的行人表情祥和，境界高低不一。

商著忙於吆喝，行走忙於奔波，游者忙於嬉戲，食者大快朵頤。

好一副其樂融融，不愧為仙庭，大有凡間不值得的氣象。

這其中氣運連貫，竟讓姜鳳陽忍不住駐足不前。

欣賞著眼前的花花柳柳，忍不住要吟詩一首。

「臥槽！真棒！」

姜鳳陽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四周的人一愣，都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而姑蘇晴川與君不羨下意識離他遠了點兒。

九兒倒是沒心沒肺一樣，她不罵人的樣子還是很文靜，很英姿颯爽的。

才不管。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們看不穿。」

呼吸著並不算濃郁的神力，姜鳳陽感覺這東郡的治安應該不錯，心情極為舒服。

不用掙扎求生的感覺，真好。

不。

才這麼想著的時候。

姜鳳陽那覆蓋整個東郡的神識瞬間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存在。

不過，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

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姜鳳陽從不自詡自己是那救人渡世的蜘蛛俠。

但是，這一特碼進城就被人盯上，那就讓姜鳳陽眉頭一皺。

這太上天宮看來也真不是東西。

莫非，在哪裡都有「吃生」這麼一說？

「餓了。」姜鳳陽嘴巴一掀，雙手抱頭隨便走進了一家酒肆之中。

打量一番，格局不大，就像是平民消費的小館子。

姑蘇晴川與君不羨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九兒嘴巴氣鼓鼓的似乎又要抬槓。

「你真以為你自己是高速公路的欄杆，只會抬槓？」姜鳳陽的聲音極為冷冽，不帶絲毫感情。

九兒那還沒說出去的話就那麼噎了回去。

說實在的，她對姜鳳陽的確有些恐懼。

因為姜鳳陽打人是真的沒輕沒重，說打就打。

當然，最實在的就是。

她抵抗不了。

姜鳳陽的修為看似只是聖人級別，但是走在他身邊，總感覺自己的神魂都隨時都會被他吞噬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不穿姜鳳陽的修為，幾乎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可偏偏那這一種境界壓制，即便在須彌界的佛陀身上，她都沒有感受過。

進入了酒肆。

姑蘇晴川與九兒的容貌很快就成為焦點。

可是姜鳳陽卻是無動於衷。

「客來了喂~」小二的聲音清脆，掃了一眼姜鳳陽頓時眼尖，眼神並沒有在姑蘇晴川與九兒身上逗留，「客官四位，裡邊請。」

姜鳳陽臉上掛著陽光無比的笑容，看中一座靠窗的位置。

小二肩膀上搭著毛巾，早就先人一步，將本就乾淨的桌子與凳子擦拭一遍。

神力一閃。

姜鳳陽眉頭一挑，心想神力還有這等操作。

不過小二的修為不強，頂多算是神皇境界而已，在這天仙滿街如屠狗的東郡，也就不算浪費。

反而有些使得其所，反正用於生計，豈不快哉。

「客官可要嘗試一下我們四季軒的拿手好菜？」小二牆裂推薦。

「來一份。」姜鳳陽不愁錢，在這上界他沒有流通的貨幣，但是君不羨有，姑蘇晴川有。

最不濟。

九兒也會有的。

「好勒~」

「清蒸羊羔一份。」

「……」姜鳳陽一愣。「這名字……響亮啊！」

「客官不如葷素兩搭？」小二彎腰，似乎是因為姜鳳陽豪爽的點了招牌菜的原因，心情大好，開始進一步推薦。

看著言情渴盼，慇勤無比的小二，姜鳳陽腦袋裡可不這麼想。

他已經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腦洞已經開到了天際。

「先不急。」姜鳳陽的話讓小二的表情一愣，笑容凍結。

但是小二也是專業素養過硬，很快就再次帶著笑容，雖然尷尬那麼一絲，終歸沒有翻臉不認人。

讓客人覺得心情不爽，然而有著一絲沒點葷素兩搭的愧疚。

「沒事兒，我們這兒可是東郡出了名的頭台，但凡客官需求，我們絕對滿足。」小二機靈。

姜鳳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小二。

「會報菜單麼？」這顯然是一件極有挑戰性的事情。

小二一愣，不過很快就讓姜鳳陽刮目相看。

小二那是張口就來，嗓音清脆，字正腔圓，吐詞清楚，嘴皮子那是相當不錯。

這不。

就因為姜鳳陽那聽著一句蒸羊羔開始的惡作劇，報菜名第一次從屏幕你鑽出來聽在耳裡成為現實。

「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錦、鹵子鵝、山雞……」

小二一骨碌勁而一瀉千里，姜鳳陽笑容那是樂開了花。

「不管您是南來的北往的，但凡您有需求，咱們四季軒那是力求客官滿懷期待而來，賓至如歸。」

小二一拉竄而說出去，不帶喘氣的。

「好！」姜鳳陽忍不住開口，那架勢就跟鄉下進城的土包子似兒的。

「技術活，當賞賜。」

小兒看著手裡突然出現的拳頭大的神源。

呆住了。

「客官，不可以。」小二之前的麻利勁兒消失了，眼睛看著姜鳳陽呆住。

「拿著，給我來一疊花生米，二兩燒刀子，兩斤切牛肉，小爺我要下酒。」姜鳳陽大赤赤的將腿往凳子上那麼一放。「今兒個，高興！」

「這個……」小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滿意？」姜鳳陽眉頭一皺，揮手又拿出一塊神源丟在了小兒手裡。「夠不夠。」

「不是這個意思。」小二慌了，直接將兩塊神源都放在桌上，如同失驚的兔子一樣落荒而逃。

那架勢看得姜鳳陽又哈哈一笑。

從外邊看起來這四季軒並不大，不然姜鳳陽也不可能進了酒肆都沒注意名字，小二那所謂出了名的頭台也就是自個兒長臉罷了。

原本整個大堂裡邊吃食的人並不多。

但是因為小二那一拉竄的貫口，此時幾乎座無虛席。

人正是可怕的動物，群居也就算了，還他媽特別習慣看熱鬧。

當然。

姜鳳陽自然是最矚目的那一桌。

不僅僅是姑蘇容顏與九兒那截然相反的氣質與不俗的容顏。

招牌菜並沒有什麼可圈可點，這讓姜鳳陽有點無奈，總算知道這店子生意為何不咋滴的源頭。

不過好在量足，肚子是填飽了。

就在姜鳳陽準備離去的時候，令人不爽的聲音出現了。

「等等。」聲音高高在上。

姜鳳陽當沒聽見。

「老子讓你停下，沒聽見，聾了？」那聲音好生暴躁。

「哈？」姜鳳陽停下來過轉身，極為驚訝的開口，「你叫我？」

指著那個開口的青年。

「我以為誰放了個屁呢。」姜鳳陽挖挖耳朵，一個激靈。「怪響的。」

那貨一愣，臉都快氣白了。

「偷了小爺的東西，到這裡來擺闊了？」那個聲音開口，並不出乎姜鳳陽的預料的憤怒無比。

姑蘇晴川，君不羨都沒有開口。

「放你娘的屁！」九兒的暴躁脾氣那是不能忍。

姜鳳陽這一次沒有阻止她。

按道理，姑蘇晴川作為陌上姑蘇家的嫡女應該早就被人認出來才是，對方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亦或者是投石問路？

因為在姜鳳陽的眼中，對方的身份與修為，一覽無餘。

「太上天宮，沈崇奇，天仙修為，刑法殿內殿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