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雪峰之上

根本就不知道公子安是怎麼想的。

「你師尊是誰？」姜鳳陽躺在雪地之中，看著那即將到頭的雪峰。

估摸著已經快要登頂了。

看不出來，這望劍峰竟能有如此兩極分化嚴重的景色。

山下溫暖如春，山上冰雪地獄。

「這不是雪山？」姜鳳陽抓起積雪，在眼前灑落，棉絮一樣的飄散而開的雪花，真切的不能再真切。

他對青蚨的判斷有些不信任。

「這只是一個小世界。」青蚨說。

「哪裡來的那麼多小世界，這特碼是俄羅斯套娃玩多了？」姜鳳陽感覺無名火大。

「啥蘿蔔絲？」公子安就坐在姜鳳陽身邊。

姜鳳陽不說話。

無天的小世界是小世界，但是他在黑洞之中。

諸仙墳是個小世界，他在無天的小世界之中。

這雪山是個小世界，那麼它又是什麼鬼？

諸仙墳之中的寶藏？

「走吧，快到了。」公子安盯著姜鳳陽。

「感情你以為你不重是吧？」姜鳳陽看著公子安，公子安訕訕一笑，也不打算讓姜鳳陽背了。

他的雙瞳突然綻放金光。

這雪峰扭曲，頓時一條青磚鋪就的小路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姜鳳陽呆滯。

「你之前是故意的？」姜鳳陽手心出現那燒火棍一樣的冰嬋，想直接捅死公子安。

這貨能直接打開大門，為何要讓他背那麼久。

那可是一座山啊，重於萬鈞啊。

悲劇。

「也不是全部。」公子安胖胖的身子走在那青磚小道之上，雪花沾染便是憑空消失。

「不要廢話，這是小世界。」姜鳳陽直接打住了要開口的李白。

他總算是知道了，這種時候這些遠古戰靈都是一群廢話，找不到絲毫重要線索的脫褲子放屁！

「我明白的。」姜鳳陽說。

「你明白啥？」公子安回過頭。

姜鳳陽卻是看著拿著一個掃把的天鵝在掃地，更遠的地方，一隻狗竟在擴胸？

呆滯當場。

「你這裡是雜技團吧。」姜鳳陽簡直不要太無語。

「大師兄。」天鵝開口，姜鳳陽一愣，隨即釋然。

既然憨憨都能開口，那麼一隻天鵝開口也不算奇怪，萬物有靈，更別說這裡的神力簡直不要太濃郁。

只是讓姜鳳陽有些忌憚的是，到這裡之後他手臂上應龍骨的反應消失了。

下意識的，他與公子安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公子安並不介意，好像沒有發現姜鳳陽的小動作。

他與天鵝以及那隻狗打了招呼便是跨入了內庭。

那只鵝與狗都盯著姜鳳陽極為好奇。

「小師弟？」天鵝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火焰醉鵝。」姜鳳陽撇嘴，跟著公子安走入了內廷，「你可以叫我二郎神。」

路過那狗身邊的時候，姜鳳陽搶先截胡。

他之前被一隻猴子給揍了一頓，如今可不想與一隻鵝或者一條狗再扯上什麼關係。

畢竟，他的承受能力有限。

那狗一愣，明顯有點傻，繼續做它的擴胸運動去了。

在那天鵝與狗身上，姜鳳陽都沒感受到神力的氣息。

或許。

它們只是在這小世界之中待太久了。

俗話怎麼說來著。

只要有時間有神力，一頭豬都能成仙。

內庭。

公子安盤膝而坐，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的手心不知道何時變戲法一樣的出現了一炷香。

「上香？」公子安自己沒動，似在徵求姜鳳陽的意見。

「你見過給自己上香的人？」姜鳳陽反問，他的臉上森寒無比，一副你不給我個解釋我就要翻了你的神壇的架勢。

姜鳳陽回頭，發現天鵝與狗都不再理會這邊的事情，繼續去忙活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們是不允許進入內庭的。」公子安打消了姜鳳陽的顧慮。

因為那內庭之中供奉著一尊雕像。

一份與姜鳳陽一模一樣的雕像。

姜鳳陽所謂的嘲諷只是給公子安聽的，他知道這雕像是誰。

黑龍王，應龍王，北淵！

對。

這一張臉，姜鳳陽不用找鏡子照都知道與他一模一樣。

「這就是你接我到這裡來的理由？」姜鳳陽看著公子安，「以你的修為被困在這裡著實非常奇怪。」

「三千年。」公子安說。「我成為山神剛好三千年，而三千年前那鵝跟狗都還沒出生。」

姜鳳陽很想說一句，你的故事我並不想知道，我只想聽關於北淵的事情。

但是來自前世的經驗告訴他，傾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甚至會助你打開困境。

看著那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姜鳳陽不知道作何感想。

「師尊留下一句話。」公子安說，「等你。」

「你為什麼會確定是我。」姜鳳陽不服。

「因為你體內有師尊的氣息。」公子安直接就那麼跪在到了地上。「徒兒見過師尊。」

哦豁。

說不心動是假的，畢竟公子安似有天君級別的實力。

但是同樣，他不想欺騙公子安。

於心不忍。

而且他可不認為那個神秘的師尊會是善茬。

「我不是黑龍王，但是我與他關係挺好。」姜鳳陽說。

「你曾經留下的內殿，我沒有讓任何人靠近。」公子安說。

在姜鳳陽沒有開口的時候，他主動退了出去。

很安靜。

姜鳳陽看著那雕像，自嘲一笑。

「北淵啊北淵，你這是非讓要讓我變成你，可是這不是我。」姜鳳陽深深歎息一聲。

走向內殿。

門口雕刻著巨龍。

極為震撼的是，那巨龍栩栩如生，在姜鳳陽靠近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

強悍無匹的龍威。

不過當看了一眼姜鳳陽之後，它繼續閉上了眼，如同視而不見。

「這是幼龍，竟然在這裡有幼龍。」李白極為震驚。

「你震驚個錘子，這些都是殘魂，就算有，這條幼龍也是已經隕落了。」姜鳳陽氣急敗壞的說道。

李白沒有回答，只是在眼皮湧出一絲追憶之色。

眼見李白那樣子，姜鳳陽也懶得管。

用李白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就是北淵的某一世。

那看門的巨龍沒有為難姜鳳陽，而他體表的誅仙圖緩緩幻化成一種圖案，緩緩嵌入了那內殿的大門之上。

北淵留下的誅仙圖，竟然還是鑰匙？

門開了。

入眼之間，是一柄劍。

恐怖的殺意讓姜鳳陽下意識退出了大門。

只是一步跨出大門。

那煞氣就消失無蹤。

姜鳳陽駭然，深呼吸好幾次，確定已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再一次鼓起勇氣踏入了那內殿之中。

入眼之間，一個王座，一個頭顱，一柄劍。

看到那金黃璀璨的頭顱，姜鳳陽竟然情不自禁從眼眶之中落下了熱淚。

那是一股無法用言語的來描述的悲傷。

即便透過了億萬年，時間也無法將之洗刷的沉重與哀傷。

只是一眼，姜鳳陽就足夠確定，這頭顱是應龍王的。

他是萬萬都沒想到，這望劍峰之中，竟然藏著北淵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