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破戒僧的無奈

小須彌界的結界在將軍的攻擊下已經土崩瓦解。

防禦形同虛設。

看著那再次閃爍金光的雕像，姜鳳陽撇嘴一笑。

「永遠不要小看你的敵人，因為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啊。」姜鳳陽看著已經特別喜歡坐在他肩膀上的李白。

似乎是有感而發。

因為那男子應該不知道他已經用能像修復了傷勢。

「這話說給你自己聽吧。」李白盯著那已經只剩下一半的十萬雪山，漸漸的沒了聲息。

「唉，這也不是我想要的。」姜鳳陽歎息。

他感受到了李白那突然低落的情緒，看著同樣破損千萬的小須彌界。

入眼之間，那一個個呼喚著熟悉人名字的和尚，他們眼裡滿是焦急與哀愁，三分悲傷七分恐懼。

姜鳳陽眼裡不知道是什麼神色。

或許，等下，他會在這新傷上再添一點？

「你就沒想過，這個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李白似乎話裡有話。

「不管什麼原因，不是我就是了。」姜鳳陽撇嘴，「人帥有什麼辦法。」

面對姜鳳陽明顯的岔開話題，李白沉默了一會兒。

「曾經你也見過這種畫面的吧。」姜鳳陽突然開口，他已經走入了小須彌界，正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具屍體。

那屍體下半身消失不見，他的眼瞳裡滿是死亡前的恐懼。

而在他腦海裡，知曉李白知曉的一切，曾經作為法華宗的護宗大陣的真靈，封印了遠古大帝封印了大道殘魂。

這一切都與北淵有關。

而北淵與他已經千絲萬縷，無法分開。

「嗯。」李白只是恩了一聲，似乎是不願意看到這等淒慘的畫面，消失無蹤。

「阿彌陀佛。」雖不是佛，但是姜鳳陽也覺得有些難受。

真心的念誦了一句佛號，希望能讓那個慘死的人早登極樂空間，不過他似乎是忘記了，枉死的人在佛家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走著走著，覺得一個人實在無趣。

內心反而多了一絲莫名的煩躁。

神識落下，除了那一個個恐懼奔跑的和尚，頂著高壓在收屍的和尚以及嚇得原地盤膝而坐唸經的和尚，有一汪湖水讓姜鳳陽心思一動。

想了想。

青蚨還是出現在他身邊。

很冷，這等溫度是青蚨作為曾經護界者在極北之地與生俱來的寒意。

這等溫度讓姜鳳陽發散的思緒平靜了下來，帶著青蚨走過，不斷抖動的湖水凍結。

這畫面很美麗，雖然湖水中間有著殷紅點點，那是屍體侵染的鮮血。

不由得想到曾經的極為喜歡的一句話。

人生豈能盡心如意，但求無愧於心。

大殿。

法海盤膝在大殿之中，他身上的金光趨於穩定。

似乎是因為那個大殿有一半消失不見，陽光光明正大的照耀了進來。

「喲。」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法海大師這是在修仙還是渡劫？」

法海轉過身。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那個站在廢墟之中是少年，樣子似乎仍然沒變。

「我來接你回家。」姜鳳陽笑著說。

法海一愣。

「走不走？」姜鳳陽看著發呆的法海。

法海不知道怎麼想，就那麼站起來，走向姜鳳陽，在陽光的照射下，姜鳳陽的面貌根本就無法看清，但是在法海的眼裡。

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行動代替了想法。

或許他也是想看看外邊久違的陽光吧。

姜鳳陽是那麼的刺眼。

比陽光還刺眼。

「很久沒看到這麼刺眼的陽光了。」法海說。

「還信佛？」姜鳳陽似乎有些打擊人。

「信。」看著一個個被湖水動靜驚擾，急急忙忙趕過來的人，法海極為堅定。

「那我替你出手。」姜鳳陽看著那一個個警惕萬分的傢伙。

他們神色匆匆，在一個老和尚的帶領下將姜鳳陽與法海給圍了起來。

「大師這是準備拋棄你三十六洞天了？」那個老頭手裡的紅色佛珠轉動，似乎有著不一樣的光芒綻放。

法海一愣。

「喂。」姜鳳陽打斷了那個老和尚的說話。

「施主有何指教？」老和尚雙手合十，藏境境界的他，有大師風範。

「沒人告訴你一件事嗎?」看著老和尚那樣子，姜鳳陽不知道是他們壞，還是那個男子壞。

「施主還請明示，老衲未曾知曉。」放在外邊，老和尚這等境界，也的確是得道高僧不錯了。

「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今日給你們上一課。」姜鳳陽雙手合十。

「請上師指教。」老和尚手中的血色珠子轉了一圈。

「去你麻痺！」姜鳳陽脫口而出。

所有攔截姜鳳陽與法海的和尚一愣，他們真以為姜鳳陽要說出什麼深奧法典，未曾想是這樣。

「紫虛聖主。」法海眉頭一皺，也覺得姜鳳陽有點不妥，但是他是知曉姜鳳陽的性子，知道姜鳳陽從來都是目無法規，只以拳頭論真理。

只是，在他看來，姜鳳陽的修為似乎有點玄？

「阿彌陀佛。」老和尚還想說什麼。

「別嗶嗶，噁心死了。」姜鳳陽擺擺手，「貧僧從東土大唐一路而來，見識了你小須彌界的手段。」

姜鳳陽直將一軍。

「你們不要送死，讓你們那個長毛鬼出來打一架。」那個之前出現的神秘男子的確是有著長髮。

老和尚一愣。

「打不打？」姜鳳陽揮手，琉銀月出現在這裡。

憨憨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眾多和尚。

美女，上古食鐵獸。

眾和尚感覺心臟猛然一抽，頓時臉紅心跳。

畢竟琉銀月這小狐狸到九尾後，那一種魅惑天成已經要人命啊。

「走你！」姜鳳陽抓住法海扔向琉銀月。「小狐狸，誰要是敢攔著你，全送給憨憨當零食。」

恩，直言不諱的說法。

眾多和尚清醒了不少。

雖然小須彌界修士眾多，不少斬三屍其一，其二的聖人坐鎮其中。

但是很巧。

這些人都見識過姜鳳陽在九天硬抗將軍的手段。

這個時候他們的領頭沒有站出來，所以他們也是有些忐忑。

打與不打，都是個問題。

一道神力落下，直懟姜鳳陽。

姜鳳陽等待良久，抬頭，揮手就是一拳。

臥槽！

整個湖水掀起萬丈高，一瞬間熾熱的火鳳從湖底沖天而起。

媽耶。

那湖直接成了深淵。

湖水劈頭蓋臉將眾和尚掀飛，一時間磕得頭破血流，而那火鳳直接撞擊在那神力之上。

是一枚黑色與金色不斷流轉的珠子。

「黑舍利！」那個老和尚臉色一驚。

姜鳳陽管個錘子。

火鳳纏住了那舍利子，姜鳳陽左手那一拳已經到位。

吼！

一聲龍吟，石破天驚。

黑龍張口將那舍利吞下，整個身軀猛然炸開。

轟隆巨響，如同天雷。

「嗝！」

好一聲悠長的飽嗝，張嘴噴出的龍炎直接將剩下的大殿橫掃，一條深深的溝壑直接從大殿貫穿了半個湖。

不。

湖不見了，一條溝壑深深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個斬三屍其二的聖人躲閃不及，直接被氣化當場。

那是氣化啊。

而在那龍炎附近的和尚再也不管不顧，落荒而逃。

經歷了仙人的摧殘，他們的神經終於是承受不住。

某處大殿。

破戒僧一口鮮血噴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的袈裟直接燃燒了一半，有著無數面孔一瞬間炸開不見，而剩下的面孔都瘋狂的衝向破戒僧的臉。

瞬息之間而已。

他的臉竟然變成半人半鬼一樣。

此時他跟猙獰都掛不上鉤，簡直就是那十八層煉獄爬出的惡鬼。

「九獄！」破戒僧一聲怒吼，只是那聲音極為尖銳。

大殿之下隨著他的厲喝緩緩鑽出九座佛像。

那佛像個個如同惡鬼一樣，一道道黑光蔓延將破戒僧籠罩而下。

他臉上那幾乎要鑽出來的面孔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了回去，張嘴咆哮的樣子，似是極為不甘。

「與仙人而擊，竟然毫髮無傷，你究竟是什麼怪物！」破戒僧的聲音極為扭曲。

大殿之上。

所有的和尚都極為震驚的看著姜鳳陽。

姜鳳陽的手臂此時粗大了好幾倍，似乎是因為應龍爪吞噬了那黑白舍利的原因，姜鳳陽感覺有些暴躁。

「還打不打！」姜鳳陽一拳轟在地上。

卡擦一聲脆響。

整個大地都裂紋四處蔓延，距離得近的大殿直接嘩啦啦的崩塌了兩座。

眾多和尚又是一愣。

心想這莫非就是阿鼻地獄爬出來為禍人間的惡鬼不成。

「讓他走。」一道極為沙啞，明顯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出。

「這不就是了。」姜鳳陽咧嘴一笑，又是一拳轟出。

咚咚的兩聲。

整個地板都盡數爆開，有些盡忠職守的和尚躲閃不及，被碎片打的頭破血流。

「欺人太甚！」那個老和尚受不了，手中的血色佛珠開始綻放紅光。

「慧能，讓他走！」聲音已經是帶著命令的嚴厲。

「師兄，他奪走了黑白舍利！」慧能有些不甘心。

姜鳳陽步步跨出，走的很慢，他的手臂開始復原，但是那黑色的龍鱗在陽光的照射下，極為晃眼。

「讓他走！」破戒僧的聲音極為嚴厲，「否則……啊……」

聲音沒有說完，但是慧能卻是直接收起珠子，衝向了小須彌界某處。

破戒僧應該出了問題。

姜鳳陽一躍而起。

「唉，原本以為還能打一架的。」姜鳳陽撇嘴。

「聖主……」法海欲言又止。

「等下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姜鳳陽撇嘴，一口黑血噴了出來，他自己都是一愣。

「阿彌陀佛。」法海歎息一聲。

憨憨走的不快，崑崙靈狐從琉銀月胸前的溝壑之中鑽出來，寒風吹得它的絨毛一邊倒。

「姐姐，我們去哪裡？」崑崙靈狐竟然口吐人言。

「瓦特？」姜鳳陽。

「！！」法海也是極為震驚。

「姐姐帶你回家。」琉銀月說。

「我擦，你是什麼怪物啊。」姜鳳陽無語，這崑崙靈狐怎麼看都沒有妖王境界，竟然能口吐人言。

妖孽啊。

「要你管，你個大色狼。」崑崙靈狐極為人性化的瞥了一眼姜鳳陽，眼裡滿是鄙視。

「臥槽！」姜鳳陽頓時有種吐血的衝動。「憑什麼說我！」

「就你看姐姐的胸。」崑崙靈狐一句話差點將姜鳳陽嗆死。「你看人家。」

直接跳在法海頭上，那光頭在陽光下錚亮，只是崑崙靈狐蹲在上邊，就好像法海長出了一頭狐狸毛，剛剛好蓋上。

「阿彌陀佛。」法海倒是無所謂，雙手合十，他正眼觀鼻，鼻觀嘴。

好一副得道高僧，勘破人間七情六慾。

「……」姜鳳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