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藥引
體內藏著一條龍 by 年少以夢為馬
2020-2-26 18:39
天下何其之大,你告訴我無以為家。
白衣修士,正是從姜鳳陽他體內分離而出的三屍其一。
彭侯癡情,掌六欲。
話說,自古癡情空餘恨。
多少英雄豪傑葬身紅顏塚。
此時白衣姜鳳陽盤膝坐在巨塔之中,臉上始終帶著神秘的微笑,而他的身軀之上竟有金光點點。
修為湧動,絕非凡人,明顯超出了藏境一大截。
只是此時他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將要面臨何境。
不過他那是絲毫不方,穩得一批。
他輕輕擦掉嘴角的鮮血,眼裡滿是柔情,想到了種種過往,看到了日思夜想之人。
滿足矣矣。
「duang~」
震耳欲聾,七竅流血都是輕的。
巨塔顫抖嗡鳴,有人催動神通。
但是他的身軀紋絲不動,是有流光溢轉在身側懸浮護佑他周全,似是無敵,幽幽綠光不斷呈現。
他不怒,輕言細語的呢喃。
自有經文吟唱,抵禦那嗡鳴滾滾。
當巨塔消散,白衣姜鳳陽毫髮無傷出現在天地之間的時候,那老者也是一愣。
後院之中,那一襲白衣是格格不入,只是白衣之上偶有鮮血斑斑,刺人眼球。
「你竟無事?」老者呆滯。
「當有何事?」白衣姜鳳陽似是裝傻,直接反問。
老者語氣為之一愣,竟一時間無話可答。
難道說你怎麼還沒死?
那太荒唐了。
即便他本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如此粗俗之語配不上他樓遙大宗長老之身份,傳出去那是要掉份的。
即便要殺,也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七轉琉璃塔乃是不世至寶,地仙可融天仙可誅,藏境皆伏。」老者眉頭一挑,不信姜鳳陽毫髮無傷。
「我本聖賢,可你不信。」白衣姜鳳陽說著,眉目含善,「我本善良,不忍殺生。」
老者盯著姜鳳陽,顯然不信。
他已經是藏境巔峰,只要三屍而行,斬三屍便可成聖,永生便是指日可期。
實際上,三屍分化,的確是足抵聖人之威。
當初沒有任何情緒如同機器的姜鳳陽硬是強到沒邊,天地揮手可破,強敵反手可誅。
可是。
那老乞丐一枚十全大補丸愣是差點將他打落雲巔,成為藏境。
將他從人間巔峰打落凡塵。
那十全大補丸,好生兇猛。
不過那也喚醒了他的神智,不至於成為那種無情無義之人,這其中得失,個中皆是難以說清。
「來你本來之處,去你該去之所。」老者勸導。
「此地便是我該去之所,至於本來之處?」白衣姜鳳陽一愣。「回不去了。」
「……。」老者眉頭一皺,在他看來白衣姜鳳陽這明顯就是耍賴了。
他心底腹誹,你既已說你是聖賢,這天下哪有你去不得之所。
這不是笑話。
除非你說謊。
看著淡然無匹,盤膝而坐的白衣姜鳳陽,老者選擇下手。
藥引本到了關鍵之處,當初下界為引找到了最為純正的血脈,如今即將大成,哪能融她出一絲差錯。
而眼下白衣姜鳳陽讓藥引發巔一樣動了癡念,那是萬萬不能留下。
無論需要多大的代價,都必須將之抹除,否則藥引失敗,這樓遙恐怕要受大災。
後院無風而起,是為殺念匯聚。
叮。
銳氣相刺與空氣相和成鳴,刺耳。
白衣姜鳳陽紋絲不動,面前有一飛劍懸浮,距離眉心三寸,無法寸進絲毫。
長劍在老者從操縱之下不斷顫抖,卻非但無法再寸進絲毫,反而出現了點點裂縫。
若繼續下去,這長劍可就是毀了。
老者震驚莫名,心痛萬分的同時心中的懷疑也就散去了幾分,對白衣姜鳳陽的話終於相信了大半。
長劍帶著殺氣呼嘯而來,卻是未建寸功,狼狽而去。
「師弟,莫要聽他妄言而動了道心。」有人在圍牆之上站立,仙風道骨的樣子,素衣飄飄,姿態逍遙。
「師兄所言甚是。」老者的心態瞬間恢復,看向白衣姜鳳陽的眼中已經再無一絲波動,殺意匯聚成一點。
「還請諸位師兄弟一起動手,誅殺此等妖孽,護佑藥引周全,否則終將是我樓遙之大禍。」老者的信念終於是堅定了下來。
這下覺得白衣姜鳳陽那是非殺不可了。
嘩啦啦的。
一下子這後院便是出來四五個老頭。
個個藏境。
修為不俗。
眼看一場惡鬥就要爆發,突然一個老頭子突然出現在了後院之中。
只見這老頭子渾身破爛,散發著令人難以接受的惡臭,如同一個流離失所的老乞丐。
「慢著。」老乞丐開口。
那幾個樓遙的修士皆是一愣。
「你是從哪裡來的老乞丐,勿要管我樓遙宗內之事。」那個之前出言提醒老頭的修士開口,言語不忿。
「二狗子,你還是那麼容易暴躁。」老乞丐卻是一點不介意那老者的不敬。
「你……你怎會知曉我小名!」那老者一愣,隨即滿臉通紅,這二狗子之名能夠知曉的,幾百年來墳頭草都幾丈高了都。
如今他是整個大疆二層勢力樓遙的長老團長老之一,名為鹽白,名動大疆。
要是這小名傳出去,那可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不對。
鹽白壓力湧出一絲震驚。
「師,師叔?」鹽白一愣。
「算你還不蠢。」老乞丐哈哈哈哈的一笑,似乎極為開心,伸手就要在身上搓起來,「多年沒見,師叔我也沒啥見面禮,這要不帶點回去……」
「不,不了~」鹽白似乎想起了某種不好的回憶,直接風一樣的消失不見,也不管仍然在惡臭之中面不改色的白衣姜鳳陽了。
而其他的老頭子眼見鹽白的樣子,一時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當有人出聲的時候,頓時這後院就剩下老乞丐與白衣姜鳳陽兩人。
那人說了四個字。
「濟公師叔。」
恩,這四個字恐怕比起樓遙最強悍的敵人都要有殺傷力。
白衣姜鳳陽打量著老乞丐,老乞丐卻沒有看他。
「三屍而行,有點意思。」老乞丐說。
「心中所想皆為上觀。」白衣姜鳳陽看著老乞丐,如臨大敵,「聖人本無慾,你卻很獨特。」
兩人只是第一次對話就互相點明了對方的「秘密」。
一個是三屍。
一個是聖人。
你我皆是聖人,打起來反正誰也不慫。
或許正是如此,老乞丐才沒有喂白衣姜鳳陽吃十全大補丸。
「有些東西,不知道你是否感興趣。」老乞丐開口,那小葫蘆裡的東西臭不可聞,就如同糞汁一樣,可老乞丐眉頭都不皺,喝的津津有味。
瓊漿玉露可怕也就這等滋味罷了。
「非情不悅。」白衣姜鳳陽說。
「是情,非情,癡字當先,救一人於水火,傷天下入骨。」老乞丐說。
「我願意。」白衣姜鳳陽表示無所謂。
「敢問仙名。」老乞丐問。
「逍遙。」
「圖逍遙而未逍遙,可悲。」
「太古一丹仙,丹損而天不損。」
談話就這麼停止了,老乞丐離去了,但是地上卻有一本泛黃的古書——《社稷》「悄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老乞丐一走,這後院的臭味也就消散無蹤了,那些樓遙的長老都消失不見,無人再打擾姜鳳陽。
他就那麼盯著社稷一書,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日月更替,也沒見那書有絲毫動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書突然被風吹開了一頁。
「天道不存,人心不古,人人皆當以鴻壽齊天下,北淵有神,斬萬物入輪迴已證天綱……」
白衣姜鳳陽一愣,隨即那後院雖無風,但是那書卷卻是如被狂風席捲,不斷翻動之下,竟然有天威滾滾瀰漫在這後院之中。
「原來如此。」白衣姜鳳陽歎息一聲,隨即踏步而出。
此「已」非「以」啊。
這天下。
當誅。
這大疆,
當滅。
白衣姜鳳陽說著,就那麼如入無人之境,走向了瑾瑤所在的位置。
眼前有六位老者盤膝而坐虛空。
他們手心都有神光湧動,構建而成的陣法將瑾瑤鎮壓在那光塔之中。
突然。
「傳聞樓遙瑾瑤仙子破戒,我重陽前來赴約。」聲音爽朗,光聽聲音都覺得來者該是英俊瀟灑之流。
「謠言不實,樓遙不歡迎。」有聲音從十萬大山深處響徹,拒客於山門之外。
而聽到重陽那聲音,不少樓遙弟子都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這重陽是九龍闕的天才,早就看上了瑾瑤仙子與宗門有約在身。」
「不是說曾經大打出手,樓遙與九龍闕有著某種約定,好像是瑾瑤仙子只要在某段時間不出手,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可是你不知道,若瑾瑤仙子出手,就要成為那重陽的道侶啊,而昨日瑾瑤仙子是出了一劍的……」
「這九龍闕有點過份了。」
「沒辦法,九龍闕又有人成聖了嘛,而且還有三聖鎮守,而我們樓遙的大佬好像出了些意外……」
「對,我也聽說了,要找到某份藥引,然後祭祀給先祖就可以喚醒某……」
「都閉嘴,妄言將受刑罰。」
聲音總算是戛然而止。
白衣姜鳳陽原本舉起了手準備撕裂那光塔。
可偏偏他的神識籠罩蒼穹,樓遙子弟的談話是沒有一句落下的鑽入了他的耳朵。
藥引?
原來如此。
白衣姜鳳陽一步踏空,消失在閣樓之前卻已在山門之外。
「滾。」白衣姜鳳陽只說一字。
「你是何人?」重陽一愣。
「你不想見之人,你不該惹之人。」白衣姜鳳陽早說自己慈悲,但是若有人動他情緣,當誅。
揮手,捏。
虛空凍結。
重陽大駭。
「樓遙妄以聖人欺負我等小輩,也不怕傳出去為人不齒。」重陽身軀掙扎,身上有神光綻放,他乃九龍闕的聖子,前程無量。
卡擦。
他體表的神光開始崩碎,白衣姜鳳陽可不管對方的身份,對方又會說什麼,只是知曉眼前之人膽敢招惹瑾瑤,那就只能判一個死刑。
體內藏著一條龍
體內藏著一條龍
體內藏著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