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黎明前的黑暗

永州城生存規三五五鐵律規定，但凡在永州城內被判定沒有貢獻的廢物後，就被糾察隊列上清除名單交由清道夫清除。

至於這些判定便是由平時的生活記錄等等搜集匯總。

一千年後的地球已經不是末法時代，而是科技與修真同存，只不過人類的生存空間已經被強迫逃離到了地下。

一個生存點的所有生活供給與研究資源都由該生存點可以修煉的修真者守護與獵取。

不過就算是這樣，一座生存點的生存資源需求也是無比龐大，而能修煉的人類更是需要龐大的資源，所以為了保證人族的長存與生存點的平穩發展，不得不清除所謂的廢物。

外邊的世界很危險，有隨時出現的妖獸，有心懷不軌的人類，但是這些被貼上廢物標籤的人類不會真的被送出去當炮灰，他們雖然無法修煉但是為了物盡其用，都配給了武器。

「沒想到科技也很發達嗎，這激光槍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姜鳳陽撫摸著手裡的一柄激光槍。

「妖獸分為sss、ss、s、a、b、c、d七大類別，其中每一類別當中都有血脈突變的危險種。」這是瑾瑤重創後第一次回歸地表，她的眼裡帶著一絲癡迷，不過很快那一絲癡迷被迷茫覆蓋。

「你手裡的激光槍只是最為簡單的c級熱武器，只能對付c級以及c級以下的妖獸。」瑾瑤同樣看著手裡的激光武器。「但這沒有絕對。」

「你是說血脈突變的危險種是吧，遇見危險種就算是d級的危險種我們也只有送死的份。」姜鳳陽微微一笑。

「你怎麼知道？」瑾瑤一愣。

「我猜的，你信嗎？」姜鳳陽一愣，知道自己已經說漏了嘴，複製了瑾瑤與姜天放的記憶，她知道的只會比瑾瑤更多。

「哼。」瑾瑤冷冷一笑。「若不想死，就不要離開我身體三米，我會盡量護佑你周全。」

「男子漢……」姜鳳陽的話沒說出口，直接被打斷。

「閉嘴。」瑾瑤冷冷看著姜鳳陽，「逞口舌之利很能滿足你的虛榮心嗎？留著你的大男子主義去跟妖獸說吧，要是打嘴炮擊殺妖獸的話，你修為恐怕天下第一。」

「……」姜鳳陽無語。

其他三個人與隊長龍偉也是一愣，沒想到神仙顏值的瑾瑤也如此毒舌。

「我們的任務只是巡防，永州城作為人族的c級生存點已經有神力境的大人鎮守，我們遇見妖獸能處理的就自行處理，獲得的資源可以兌換貢獻點。」龍偉最後還是幽幽的說道。

「貢獻點不但可以兌換更高級的武器，也可以給我們生存在地下城的家人一個保障。」

「永州城生存點方圓十里都是永州城協防區域，不過因為永州城處於人族生存區域的邊防，妖獸出現的幾率比起其他生存點幾率更大，獲得資源的機會更多，但是……」龍偉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家都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遇見妖獸的幾率越大死亡的幾率越高。

這也是為什麼永州城每個月都會出現人口失蹤的原因。

廢物不斷死去，血脈戰士也有隕落，但是永州的協防必須不容有失，所以必須不斷補充邊防的人數才是王道。

這也是為什麼永州城十四歲就可以結婚，因為人口實在太重要了，甚至在永州城最為艱難的時候，永州府實行過體制婚姻——強行配對婚姻。

時間很快，一周時間轉眼即逝。

巡防營安置房，姜鳳陽手裡的菜刀上下飛舞，將貢獻值兌換來的食物切成想要的模樣，不一會兒不過十個平方的屋子裡就飄出了香味。

他們這些炮灰只要不死就會擁有自己的一套房產，這算是永州府留給炮灰最後的仁慈。

「媳婦，吃飯了。」姜鳳陽看著躺在床上的瑾瑤。

瑾瑤冷冷的看著姜鳳陽沒有多說話，默默坐在桌子上將姜鳳陽做的飯菜吃下。

「你明明會做飯，為什麼點外賣。」瑾瑤死死盯著姜鳳陽，自從變故後姜鳳陽果真變了一個人。

如今的姜鳳陽不但遇事冷靜，就算洗衣做飯也是輕鬆駕馭手到擒來，更重要的是，他做的飯菜比姜天放還要好吃，本來一直吃一碗飯的瑾瑤如今不知不覺吃兩碗飯。

「人都是懶惰的動物。」姜鳳陽搖搖頭，「當有人給你遮風擋雨的時候，誰也不會主動走進風雨。」

瑾瑤放下了筷子，沉默。

姜鳳陽說的很有道理。

夜深。

「媳婦，我可以到床上去睡嗎？」姜鳳陽打地鋪。

「如果你想死的話。」瑾瑤冷冷聲音傳來，不過自從來到巡防營後她默認了姜鳳陽叫她媳婦。

反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命，讓他沾點便宜也不要緊，反正自己的確是他的未婚妻啊，瑾瑤這麼想著。

「我真的很冷。」姜鳳陽故意吧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再裝下去，你給我滾出去。」瑾瑤身上開始綻放一股危險的氣息。

「打住，我錯了，算你贏了。」姜鳳陽牙齒打架的聲音戛然而止。

沉默了幾分鐘。

「答應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再動用你的力量了，你的經脈會徹底崩斷的。」姜鳳陽幽幽的說。

「要你管。」

「如今你我都是炮灰，你斷了經脈只會變成我的累贅，好好的用熱武器，小心點也不至於活不下去，沒聽說一大隊的顧炎已經在邊防營堅持了十年，都夠攢夠貢獻值……」

瑾瑤沒有聲音，原本姜鳳陽說的話讓她內心湧出一絲暖意，但是後面話卻是讓那一絲暖意消失無蹤。

「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是你的累贅。」瑾瑤狠狠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姜鳳陽沉默了一下也不再開口，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他看著光禿禿的天花板，只有十個平方的屋子，如今只有他跟瑾瑤兩人。

飢餓度85

能量900

那極品真鳳血脈也還是九十九的融合度，沒有任何反應。

北淵啊北淵，如今小爺的命就只能交給你了啊，這麼想著的時候姜鳳陽最後也沉沉睡去。

天剛亮，房間裡就傳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廢物，快起床，該執行任務了。」瑾瑤看著蜷縮在一起的姜鳳陽，心想是不是真的冷。

「再睡會兒，我要睡到自然醒。」姜鳳陽呢喃。

「彭。」姜鳳陽整個人撞在牆上，「就你這個樣子還想保護我，還說我是累贅，我看你不如自己拿把刀自殺算了，免得到時候被妖獸吞了給妖獸做貢獻。」

「臥槽，瑾瑤，你這是謀殺親夫。」姜鳳陽看著怒火中燒的瑾瑤。「你是不是神經病，能不能溫柔點，哪裡有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彭。」

姜鳳陽再次撞砸牆上，要不是巡防營的房子堅固，姜鳳陽估計當晚就要睡馬路。

走出地下城，遙遠的天際只有點點橘色光芒，在無盡黑暗中如同僅有的曙光。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朝陽，哈欠……」姜鳳陽打著哈欠擠出幾滴淚水，看著天邊的光芒。

「真美。」順手將眼淚擦掉。

瑾瑤看著那光芒，有點呆呆的出神。

「別看了，好好跟著我，我帶你看盡這天下風景。」姜鳳陽哈哈一笑，想要去攬瑾瑤的腰肢。

自從上次過了癮，他心裡總是癢癢的厲害，那腰肢是真的軟，若是某種時候在後面的話，就算累斷了腰都願意啊。

想到這裡姜鳳陽一臉豬哥樣的臉上湧出一絲微笑。

「手不想要了？」瑾瑤冷笑。

「失誤失誤。」姜鳳陽打著哈哈。

真的會有未來嗎，瑾瑤看著那還沒升起的太陽，若她的經脈沒事或許她可以帶著他看風景。

只是，若她經脈完好，她會認識這個讓他愈發看不透的廢物嗎？

一支支巡防隊沉默的走出地下城走向自己的防線，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一句話，生死有命，決定者卻是上天。

這一周來巡查的路線都是固定的，也沒有出過任何危險。

只是，今天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夜幕之中，無盡大山之中一對燈籠一樣大小的眼珠死死盯住了越走越近的姜鳳陽等人。

「啊！

原本安靜前行的隊伍後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姜鳳陽感受著身邊突然綻放的氣息。

「不聽我的話是不是。」姜鳳陽狠狠一巴掌拍在瑾瑤屁股上，驚人的彈性讓姜鳳陽內心一蕩，「啪！」

一聲脆響。

瑾瑤還沒來得及憤怒，一個巨大的身體將他壓住。

「姜鳳陽，你不要臉。」距離的男子氣息衝擊而來，瑾瑤身上的力量戛然而止。

「你想死是不死，你知不知道你的力量不但無法斬殺妖獸，只會成為一個誘餌，一個不斷攻擊你的誘餌。」姜鳳陽近在咫尺的咆哮，然後一股熱流留在了瑾瑤臉上。

「你受傷了。」瑾瑤突然感覺內心一緊。

「不要緊，這只是c級妖獸，只需要用熱武器攻擊就不會有事。」姜鳳陽猛然將瑾瑤一推，原本兩人所在的地方突然劇烈炸開。

「姜鳳陽！」瑾瑤看著煙塵炸開的地方，眼睛瞬間紅了，當下手裡的激光武器狠狠對著那一尊巨大的身影攢射而去。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妖獸遭受攻擊後狠狠對著持槍的瑾瑤踏下。

c級妖獸鋸齒鱷。

若是以前，這種c級妖獸他揮手可滅，但是如今那龐大的身軀足夠撕裂她虛弱的身軀。

結束了嗎？

眼看著他巨大的身軀落下，瑾瑤突然有些後悔。

後悔對姜鳳陽不理不睬……